第85章 自知之明
左蔚打開－房間門，顧熙走進去，晚上的房間裏除了一點城市燈火的餘光，就都是漆黑一片，顧熙摸著牆壁找燈的開關，還沒摸到，她被風吹的微涼的小臉就被左蔚的一隻手輕觸，帶有薄繭的男性手掌心將她扳了過去向他。
黑暗中她就隻能看到他模糊的五官。門口光線暗……
（不可描述）……
他想對她溫柔，卻又情難自控，給她更多，叫她體會幸福的滋味，他想永恒地占有她的身體，緊緊地不放，久久停留……
顧熙忽然意識到‘懷了左蔚的孩子呢……’怎麽辦，手指抓著他的肩膀，輕輕喘息要求，“措……措施……”說完後悔了，她吃避－孕－藥那種沒吃過的東西，總比左蔚在房間拿出套套好得多，他房間要是真有那東西，說明他……
***
左蔚精致的五官讓人那麽移不開眼，他俯身親了親她略有薄汗的臉頰，懷他的孩子讓她這樣無措？
現實情況便是如此絕望……
（不可描述）……
顧熙回憶起代孕時，是這樣感覺嗎？不對，缺少情感的交流，那隻是一種讓她懷孕的程序罷了，跟今晚比，一切都不一樣。
那夜，她麻木地躺在大床上，等待陌生人程序化的開始直到結束……
（不可描述）……
左蔚讓顧熙留在他那過夜，顧熙回家的態度堅決，無法，左蔚洗了澡換了衣服開車送她回家。
顧熙偎在副駕駛座位上睡著了，有些疲乏的困倦，左蔚認真開車，快要到她家的時候，伸手摸了摸她頭發叫醒她。
顧熙醒了，看了一眼外麵的夜色。
左蔚一手握著方向盤開車，另一隻手攥住她的手，捏在手心裏包裹著揉捏，顧熙笑著看了看他的側臉，他卻隻是淺笑著看前方的街道。
“喜歡海城嗎？”左蔚問。
仍是沒有看顧熙。
“喜歡吧。”顧熙以前愛不起這裏，若不是母親執意回來，她的意思是不再回來，顧熙又補充道，“可能也是因為身邊還讓我愛著的那些人。”
“我嗎？”左蔚自大地道。
顧熙真想看看他臉上自大的表情是什麽樣子的，可是怎奈他沒有看她，隻是深邃的眼眸盯著前方，顧熙看著他的側臉道，“我說隻是你你信嗎？”
左蔚笑。
顧熙見還有一段路到家，而左蔚刻意減緩車速她也感覺的出來，便說，“還能喜歡海城是因為這裏有你，有孫朵樂，有我認識了的同事朋友。但我父親始終我在心裏最惦記著的。”
左蔚攥著她的手指緊了緊，顧熙又說，“在周邊城市生活的那幾年，想到海城，或者聽到海城這個城市的名字，腦海裏第一浮現的會是我父親的身影，這話一點都不假。”
不是喬聞森，是她父親。
顧熙和他十指交叉，半真半假地對他說道，“至於你……我沒有把握未來我們之間是不是會因為對方而開始討厭海城。但眼下現在，我會因為你，喜歡一切有你身影的城市……”
左蔚一直沉默不語，顧熙沒有因他不說話而焦灼。
到了顧熙家小區外，左蔚將車熄了火，顧熙見他一同下車有些訝異……
“送你。”左蔚拎著車鑰匙，拉著她的手。
顧熙微笑著點了點頭，跟他一起往裏麵走。
進了破舊沒人看守的小區大門口，往裏麵走不到五分鍾就看到了顧熙住的那棟樓，左蔚點上了一支煙，望著那棟樓說，“這舊小區不在城市規劃範圍之內。不過地處位置不錯。”
***
“……”
顧熙抬頭問他，“跟我住在這兒有關係嗎？”
“沒有。”
左蔚笑，“sry！職業病症。見到這種小區，我的第一反應是衡量它有沒有拆遷開發的價值。”
顧熙也笑，“你悠著點衡量啊，我不想搬家，剛交了半年房租了。”
左蔚但笑不語。
顧熙喜歡左蔚毫無架子的時候。
到了顧熙家門口，顧熙不敢說話吵到鄰居或者母親，那就是玩火自焚了，董雅知道她今晚出去幹什麽，但左蔚，始終是顧熙不敢跟母親提起的。
顧熙示意他可以走了。
左蔚一把抱住她，顧熙在他懷裏一縮，左蔚貪婪地呼吸，埋首在她頸間，悶哼著輕吻，顧熙轉過身回應他。
第一次彼此身體與靈魂給予的夜晚感覺是那麽的對，濃濃的戀戀不舍是會有的。
翌日上午九點多，顧熙是被孫朵樂吵醒的。
早上五點顧熙醒了一次，要做好消化的早餐給父親，但喬聞森打過來說已經找到了合格保姆，葛琳絡不會再為難保姆。
顧熙不知道該說什麽，找得到保姆和找不到保姆都在於喬聞森怎麽做，葛琳絡想必也沒時間為難保姆，前幾日喬聞森就是有意為難她，或者在她疲憊不堪時逼她去那邊住下。
顧熙倔強，喬聞森也深知拗不過。
到底，能讓喬聞森唯一心疼的女人，也就是顧熙一個罷了。
早上五點喬聞森還沒睡，每個人心裏都有每個人放不下睡不著的心憂之事，這偌大海城睡不著的人何止這一兩個。
董雅在小區裏跟鄰居在打牌。
顧熙在接完喬聞森的電話後關機了，孫朵樂一早上怎麽打都打不進來。
孫朵樂是在董雅那兒拿了鑰匙直接衝進顧熙家，推開顧熙房間的門。
顧熙還沒起，讓孫朵樂把衣櫃裏的衣服給她拿出來，孫朵樂罵了她一句‘你沒長手自己不能拿啊’接著給顧熙拿了，也扔過去了。
“你轉過去，我穿完衣服你再轉過來。”顧熙要求。
孫朵樂不可思議地呸了一句，“跟我矯情什麽呢！好了好了，快換，我有正事兒跟你商量。”
見孫朵樂轉了過去，顧熙才迅速的穿衣服，以前從不避諱孫朵樂，還一起住過怕什麽，可是昨晚左蔚在她身上弄了很多痕跡，腿上胸前還有手臂的肩頭，都有一小片一小片斑斑痕跡。
顧熙和孫朵樂出門的時候告訴了董雅，孫朵樂把鑰匙還給了董雅，外麵的一個早餐店十點左右沒有多少人吃東西了，很靜。
“喬聞森就得你收拾！”
坐在靠窗的位置，沐浴著溫暖的陽光，孫朵樂吃了一口小籠包說。
顧熙把喬聞森逼她去那邊住這件事對孫朵樂說了，顧熙點頭，“別說我爸就這十來天需要伺候，就算一輩子這麽需要伺候，我也認可來回跑折騰，不可能去那住著。”
“唉，他怎麽就沒有自知之明？”孫朵樂搖了搖頭。
“要是有自知之明他就不是喬聞森了。”顧熙吃了一口蔬菜粥。
孫朵樂癟嘴點頭，“你也真夠強脾氣的，認準了死理兒誰說也不好使。來回坐好幾趟車煩不煩啊，體罰自己嗎？要是擱在古代皇宮，估計大刑伺候你都不能出賣你主子。”
顧熙笑，不服氣，“憑什麽我現在受欺負，換成古代還是挨欺負命啊？”
孫朵樂找顧熙有正事，左蔚的專訪是由她們一手策劃發行，左蔚訂婚宴因為未婚妻而取消這也不是小事，較於那些刊登市民不關心的人物事跡，這個有價值多了。
被喬聞森卡著而後放行的那個項目，是左蔚未來三年之內手裏最大的項目，也將是海城房地產業界的巔峰項目，備受關注，左蔚的知名度圈內圈外都很高。
明日就是左蔚的未婚妻被放出來的日子，還沒有人或者是雜誌社能采訪到左蔚和他未婚妻二人一起。
不用想，明天警察局門口一定是堵著許多記者。
孫朵樂說完目的後，顧熙懂了，抬頭有些為難，“左蔚在媒體界也有朋友，但可想而知也都是雙方互占利益的朋友，還是沒有你靠譜。別人怎麽正經寫都會寫歪，他也一定放心你。可是……我不知道他明天原本打算接不接受采訪啊。”
如果左蔚本意是不打算跟記者透露認識事情，那孫朵樂白費。
孫朵樂也是一片好心，一方麵自己拿第一手消息，另一方麵是真怕別的報社瞎寫抹黑左蔚，顧熙是她朋友，左蔚就是她心目中朋友的老公了。
話題中斷時，左蔚剛好給顧熙打來電話，問她可不可以一起下午茶。
正好孫朵樂這個事兒懸著，顧熙問可不可以帶孫朵樂一起，左蔚說無所謂，孫朵樂再三保證坐一會兒就走不打擾他們。
顧熙都吃飽了，去了也就是陪一賠左蔚罷了。
左蔚來的晚，約得地方是一個喝下午茶的地方，茶點都送了上來，顧熙和孫朵樂早就等在那了，左蔚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走上來時，格外耀眼。
“左總。”孫朵樂見左蔚走近，站起身客氣地打招呼。
左蔚拉開了顧熙這邊的椅子，坐下前，左蔚非常講究地伸手示意孫朵樂坐。
孫朵樂趕緊坐下，小心地說了她的目的，左蔚抿了一口咖啡，點頭，“沒有問題，有些話勢必要傳出去，我也希望正麵消息能通過知名媒體攔截負麵消息。”
“謝謝左總。”孫朵樂麵對嚴肅卻沒有架子的左蔚始終放鬆不起來，左蔚越是這樣容易接觸孫朵樂越是打從心裏敬佩不已。
左蔚公式化又富有親和力地道，“顧熙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跟上次見過麵的吳哥聯係就行。”
“好。”
孫朵樂點頭，坐了一會兒就走了。
顧熙坐去了他的對麵，癡癡地看著他，“謝謝你。”
左蔚意外地抬頭看她，放下手裏的英文財經報，溫和道，“別說客套話，陪我好好待一會……”
“嗯。”顧熙曬著窗子外的陽光，懶洋洋地伸出手去攪拌麵前加了奶的咖啡。
顧熙回頭張望了一眼這裏，這是她第二次來，都是跟左蔚一起。
左蔚在外人麵前或者公共場合不會跟她有親昵舉動，多半很嚴謹，他的優雅與涵養是顧熙不曾從身邊別的男人身上看到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