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強裝淡定

  這頓飯,左蔚沒能吃成,為此不止董雅感到遺憾,顧熙心裏也有點兒,稍微就那麽一丁丁點兒……


  左蔚是最後一個到達警局的,林琅已經把林曼曼帶了出來。


  林曼曼見到左蔚,捂著臉低頭哭,捂臉止血的東西也是林母來時在藥店買的,林曼曼這會兒說什麽都不肯朝左蔚過去。


  林母推了推林曼曼,低頭跟林曼曼說了些什麽,林曼曼才不願的走向左蔚,哭著撲在左蔚懷裏,“阿蔚,我遇到搶車的歹徒了……”


  她臉上的血,滲透進左蔚的衣服上。


  警察不許她先去醫院處理臉,非要一切程序下來才可以走。


  左蔚伸手摸了摸林曼曼的頭發,“人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這一幕,讓林母和林父驚訝,但想起林曼曼喝藥自殺的事情,兩老也就沒多想,左蔚不是個非常絕情的人,也許對曼曼念著舊情,這一喝藥,也心生不舍了吧?林母是如此想。


  左蔚與林曼曼,雖不至青梅竹馬,但也彼此初戀。


  耐不住左蔚的撫摸,哪怕隻是撫摸她的發絲,林曼曼也從悲傷中走了出來,微笑著抬頭看了一眼左蔚,左蔚也笑了笑,林曼曼往他懷裏鑽了鑽。


  左蔚的目光沉沉地看向走廊深處。


  林家二老從警員辦公室走出來,一行人便離開了。


  在醫院處理林曼曼的臉,用時很久,回到家裏的時候,已是大半夜。


  從醫院出來,林曼曼便目光呆滯,屋子裏關著燈,有月光,和走廊的燈光照進來,林曼曼披頭散發坐在床上,左蔚站立在床前,盯著她。


  林母到了房間門口,剛想開口勸左蔚今晚留在這兒陪女兒,左蔚先發製人,“她睡了我再走。”


  這話似乎沒什麽不妥,林母一直不好逼左蔚,立場不適合,而且,左蔚手插在褲袋裏往那兒一站,氣場不容人。


  “阿蔚……”林曼曼動也不動,開口。


  “嗯?”


  “我的臉是不是好不起來了?”


  “不會……”


  “可是那麽深那麽長的傷口,怎麽能好起來?愈合……不留下疤痕?”她喃喃自語,精神無措,“我怎麽見人呢?為什麽我的臉……”報應?

  報應嗎?

  林曼曼捂著臉,一下子打了個冷顫,感覺到顧熙那支鋼筆尖兒抵著自己的脖子,她立刻捂住了脖子。


  “什麽聲音?!”


  林曼曼扭頭,嚇了一跳。


  “窗外風聲。”左蔚目光沉著,說給她聽。


  “風聲?”林曼曼看向窗外,一個影子她都害怕。


  左蔚猜測、以及百分之八十的肯定,她在害怕的都有什麽,沒有證據罷了,她把做過的那些事埋在心裏。


  其實這是一部分人的通病,做過的好事便罷,做過的壞事,許多人選擇埋在心裏,在夜晚,或者被人提起時,心裏怎樣的一抽,隻有自身知曉。


  林曼曼淩晨一點多才睡著,也是不安穩,左蔚想,也許,她很需要安眠藥,甚至許多助眠的調理藥物……


  左蔚的車離開時,林琅目送。


  這個圈子裏無形中卷進來的人非常之多,每個人都和另一個人有著關聯,每個人都在猜測著另一個人的心理,或者是利益的牽連,或者是感情的糾葛。


  樂樂從林貝蘭那知道林曼曼的事。


  顧熙從樂樂那又知道林曼曼的事。


  見到左蔚是在晚上,天冷了,顧熙想去吃火鍋,左蔚愛不愛吃倒是都想陪著。


  她一直嘴饞,冬天偏愛吃火鍋這東西。但是有沒有這種感覺,沒有男朋友便是罷了,有了男朋友,非要是跟他來,才吃的開心,其實,吃的是倆字……滿足。


  “林曼曼的事警方在查?”


  顧熙問,淡淡的語氣,看不見笑容的臉在水霧中也顯得柔和。


  “在查。”左蔚不多說。


  “哦。”顧熙不再說話。


  上次帶左蔚來吃,左蔚吃得少,什麽東西是沒營養吃不得的,什麽東西是營養但不可以多吃的,或者是對了左蔚口味的,顧熙記得牢。


  涮熟了羔羊肉,撈出一片薄薄透明的熟冬瓜片兒,夾了兩根兒粉絲,醮了一點料,在勺子裏,遞去了左蔚嘴邊兒。


  左蔚與她並排坐在一張沙發上,並未麵對麵。


  “好吃。”左蔚說。


  顧熙感覺自己像是照顧一個孩子,他不喜歡吃完這東西從這兒出去身上一股火鍋味兒,也不喜歡吃烤肉弄得一身味兒。


  沒轍,顧熙是長在柴米油鹽家庭的孩子,大館子的東西並不覺美味。


  左蔚很願意適應。


  “跟你沒關係吧?”顧熙忽然這樣說。


  左蔚怔了怔,問,“該跟我有什麽關係?”


  顧熙倒了點茶水給他嚐。


  說,“左蔚,與你有關係也好,沒關係也好,總之事情是發生了,我希望你好好的,不止是讓你吃營養的讓你注意身體和休息。不止是想看你健健康康,是想讓你安全……”


  她說了半天,原本以為已是看透了他。


  左蔚點了一支煙,煙味兒挺嗆人,尤其是顧熙吃了一口鴛鴦鍋麻辣那邊的菜,更覺得嗓子被嗆的難受。轉眼,左蔚掐了煙,“sry。”


  “沒事。”顧熙喝了口水。


  最近發現他很節製的抽煙,喝酒也是如此,除非必要場合。


  左蔚笑,摸了摸她的手,攥在手裏,“你在亂琢磨什麽?”


  “林曼曼的事,不是你叫人做的?”


  “為什麽會這樣想?我有那麽十惡不赦?”左蔚蹙眉,隨即寬慰她,“原來我家寶貝是這麽想我這個人的,我很壞嗎?”


  他挑眉,戲謔地抽出紙巾,擦了擦她的嘴角。


  顧熙不說話了,希望真的不是他做的……


  吃完東西開車帶她在市區逛逛,送她回去時,單元門拐角處,總是兩個人親吻纏綿之地。


  “如果不是怕有人,我真會在這兒……”倆字左蔚還未說出,被顧熙捂住了嘴。


  左蔚渴望她。


  他的專注與溫柔若真起來,直叫你的世界一片寂靜,然後,隻有他!獨獨隻有他!


  林曼曼不肯出家門去醫院,醫生隻能被請到家裏給她看診,左蔚也在場,當他問她的睡眠不好需要怎麽辦時,醫生給出的建議也是吃些助眠的藥物。


  從這天晚上開始,林曼曼的枕頭底下便有了一瓶安眠藥,每晚都要吃了才能睡得著,否則就是亂七八糟的夢,醒了就是睜著眼睛一夜。


  喬聞森開始卡著陳海洋為其工作那兩個公司的批文,官官相護,商人麽,也得承認胳膊擰不過大腿兒,陳海洋那兩個公司的領導被突然搞得雲裏霧裏。


  先前給錢,不給錢沒人辦事兒這是老規矩,可是現在藥石無靈,就是不下批文。


  有人找國土局局長,局長避而不見,說找副局。


  副局便是喬聞森,領導明確指示了,此路不通的原因便是喬副局這邊。


  “辦了沒啊?”樂樂電話裏問喬聞森。


  “誰?”


  “陳海洋啊……”


  “你怎麽這麽關心?”


  “誰讓他摸過顧熙的手呢,那可是我姐妹兒,誰調戲得?”


  喬聞森驚,“還有這種事?”


  “是吧!你激動了吧?你覺得這事兒老子不能忍了吧?做不成妻那也是老子的初戀啊!初戀的美好你陳海洋不懂,敢摸我初戀的手?剁!”樂樂激動地教著喬聞森。


  喬聞森在電話那頭,“你想讓老子進局子?”


  ‘啪’樂樂掛斷了電話,直捂著自己這張嘴,胡謅的,想必是又惹了喬聞森這少爺了!


  顧熙和樂樂明天下午走,林貝蘭今天不回來,樂樂要求熙熙在這兒一起住,熙熙說什麽都得回家。


  倆人吃完東西,顧熙要走,樂樂哀歎,“希望張臣健今晚也別回來了!”


  “你自己在家不怕?”顧熙穿鞋。


  “他在我才怕。”樂樂嘀咕,忽然之間腦袋開竅,“熙熙,是不是有人說過賤賤是同性戀?”


  好像……是有人說過……


  半夜,樂樂起床去衛生間,發現對門房間有光亮,揉了揉眼睛,先不去衛生間了,推開了。


  “CAO!孫朵樂,你他媽夢遊?”


  張臣健罵了句男人間才爆的粗口,樂樂揉著眼睛站在門外,他在穿內褲,三角的內褲,卡在那,還沒完全穿上,直接嚇得從床上跳到了地下,窗簾都踩上了。


  孫朵樂臉紅,複又想,臉紅個什麽!?想提醒他,你的小弟弟卡在那了,小心卡出男科病。


  “你穿,你穿,穿完我再說。”


  強裝淡定,太扭捏不是她性子!


  “你在那,我怎麽穿?”賤賤臉紅脖子粗,暴怒。


  樂樂說,“把你的那個啥擺正,提上內褲,目測……就OK了。”說完背過去身,吐氣,吸氣。


  張臣健眼中,樂樂就是個完全沒有臉沒有皮的死丫頭。


  在樂樂眼中,你賤賤就是個同性戀,是姐妹兒,就當女的處理。


  天雷沒真勾地火,樂樂說服他去,可以帶她去瘋狂購物吃東西,還是認識的人比較適合。一番軟磨硬泡,賤賤仍然打遊戲,抽著煙,穿得很嚴實,樂樂從地上站的累了,就爬上了他的床,繼續央求,後來實在是被賤賤無視的太沒有存在感了。


  真怒了,氣得趴在他床上直踹被子,蹬腿兒,伸手撓枕頭,撓的哢哢響。


  張臣健帶著耳麥打遊戲,一直沒聽見她在身後折騰什麽幺蛾子。


  樂樂再有意識的時候,是被張臣健拎出去扔向沙發。


  手指怒指她,“再也別進我房間,睡覺流口水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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