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不曾後退
這位領導夫人的妹妹三十出頭摸樣,對林曼曼說道,“剛才保安說,你是這個公司的總經理,那就是你安排的那個小狐狸精接近我姐夫,當我們都是吃素的?那個小狐狸精根本就不是左氏公司的正式員工,就是你在外麵找的專門勾=引我姐夫的!”
左蔚和向東在外麵跟人吃飯,顧熙的電話打到了向東的手機上,是吳哥找不到左蔚,顧熙打也一樣,暫時無法接通,隻好問了樂樂,向東的手機號碼,顧熙告訴了左蔚,林曼曼安排女人籠絡那位領導,被那位領導的妻子和小姨子找人給打了,在醫院……
佟心婭那邊的事顧熙還不知道,但隱約的右眼有點在跳,顧熙用力按著右眼皮,嘀咕了一句,“怎麽回事,跳得厲害,越按越是跳……”
樂樂跟顧熙都在沙發裏窩著,電視裏播放著廣告,芒果台的,樂樂皺眉瞧著她說,“沒事,神經問題,你太緊張了。”
“不過這個林曼曼真是蠢,安排女人給那位領導,被人家妻子發現,肯定是沒安排好,在哪兒出了岔子。”樂樂歎氣。
“嗯。”顧熙食指的指甲按著右眼皮,低頭說,“覺得手裏搬的是枚穩穩的棋子,她也沒想到現在棋子變成了沒用的石頭,還砸了自己的腳。”
左蔚晚上七點多去了醫院,天氣冷,身上是風塵仆仆中帶著一點醇香酒氣。
林曼曼被那位領導的妻子和小姨子撓的臉上好幾條血紅的印子,頭發也被揪的頭皮這會兒很疼,很委屈,見到左蔚就撲進了左蔚的懷裏,嗚嗚地哭,“阿蔚,公司門口那個保安就是個廢物……我受了委屈你管不管啊?”
左蔚挺拔地身體不曾動,沒有任何對她的親昵舉動,隻是林曼曼的唇去吻他,而後她正沉浸在對他的迷戀中時,聽到他低沉地聲音,說,“曼曼啊,這樣下去你累不累。”
林曼曼攥拳錘他,“左蔚,終此一生,我最愛的就是你。我不管你是不是喜歡男人,你別叫我名字時加那個‘啊’字,我聽著就心裏惶惶的。我累,我累了能怎麽辦?終點還沒到……你我誰看見了終點,你能告訴我,最終相伴你一生的是誰嗎。”
抬頭,她見左蔚雙眼布滿血絲,聲音冷淡到蒼白程度,他問她,“要我這個人,還是要我的公司?”
“……”
林曼曼停頓了很久,深知他不開玩笑,若她,要的是他,若父親,要的是他的公司。
***
“阿蔚,你說什麽呢,公司是你的,跟我有什麽關係……”她端笑地看著左蔚的臉龐,打心裏對左蔚的公司不感興趣。
左蔚平淡如水,讓她的手,從他身體上拿下去。
她嘴唇顫抖地望著他走出去的高大背影。
很多個夜晚她不知那是夢還是現實,她覺得自己是能生孩子的,摔下台,切除子宮,都沒有發生過。左蔚也不認識別的女人,隻是牽著她的手,和她站在結婚的禮堂,許下寵她愛她一生一世的誓言。
醒來才知天已亮透,那是夢嗎,她糾結的頭疼,精神狀態越來越差。
左蔚走出醫院,從大衣口袋摸出煙盒和打火機,撚了根兒煙出來,他望著冷冷的城市街道,在心中衡量她的話,到底有幾分能真?
若是她對他這個人感興趣,那麽陳海洋又是什麽,無論男女,身體與某個人結合,總該是感官和精神上都欣喜的才對。
否則,不覺髒嗎。
否則,妓都不如不是嗎。
林曼曼如此糾纏,隻和她父親一樣為了公司?
不像,從正常人的角度分析,左蔚已經分析不到林曼曼的心裏去,也許她精神上的問題又嚴重了。做任何事,說任何話,總是反反複複,自己都已拿捏不準了人生的中心軸在哪。
左蔚對她,隻有利用,她明知道。但她依然不曾後退。
……
天氣寒涼,在街上張口說話時,會有白色的霧氣可以看到。自從兩個人同居持證在一起,左蔚的精神壓力減了一半,不再挖空心思去想怎麽樣才能和她見麵。
顧熙在家等他回來。
左蔚的車剛開進去,車大燈很亮,他還沒停車,就看見她聽到車聲立刻從沙發上下來,拿著遙控器穿著純棉睡衣往出走。
左蔚停車,下車,她站在門口,左蔚走過去摟著她,“不冷麽。”
“你不冷麽。”顧熙伸手摸了摸左蔚的臉,擰起了秀氣的眉,她要踮腳才能摸著他的臉,是有些涼。
“我不怕冷。”左蔚雙手掌心捂著她的小臉兒,隻這麽兩分鍾,她的臉一吹風就變涼了。他俯身,用嘴唇吻了吻她的臉頰。
顧熙主動吻他的嘴唇,然後,在他挺高興的時候,說,“左蔚,明天抽空去我媽那邊吃頓飯可好?你算一算,我們是多久沒一起過去了。”
“好……”左蔚點頭。
有很長一段時間,左蔚沒有去過董雅那邊,這讓顧熙不明白原因出自哪。
……
次日。
董雅準備了各種營養的食材,左蔚和顧熙到了之後,飯菜已經上桌。
“媽,不是說了我來了做。”顧熙去廚房拿碗。
貝蘭分著筷子,“沒事兒啊,我一樣都能幫幹媽。”
董雅瞧著貝蘭和左蔚,“真是想不到,我這個幹女兒和女婿還有這層關係,貝蘭這丫頭是得有個當哥的給疼著……喬聞森那就是個小狼崽子,等他明白貝蘭的好,不知何年何月了。”
“不開竅兒的人一個。”顧熙笑著說。
貝蘭想起樂樂總是安慰說,別急,喬聞森這人倔,對付他,你要有水滴石穿的精神才行。典型的做任何事,撞了南牆,寧可南牆和他的腦袋一起犧牲,都不會回頭的那麽個主兒,要是真愛上你林貝蘭,雷劈他,他都依然對你好。
一直未開口的左蔚問貝蘭,“你的老師聯係你了麽。”
貝蘭愣了下,不知該不該叫哥,還是有那麽點不自在,“聯係了,老師說話顧忌到了我的麵子,讓我回去,還讓幾個我同寢過的朋友來說服我回去。”
“那就回去吧。”顧熙說。
貝蘭點頭。
“有什麽事打給我,或者顧熙,吳哥,都行。”左蔚話裏是關心,讓貝蘭明白,生活中有任何大小難題,有人還有能力為她解決,鋪平一條路。
貝蘭點了點頭。
董雅一直在廚房裏忙活著,收拾做完飯菜的灶台什麽的,顧熙去叫,董雅半天才出來。在廚房時小聲問顧熙,為什麽左蔚這麽久都不來?不是娶到了媳婦,就嫌棄媳婦
這邊的人都是累贅了?又問顧熙,這左蔚對你好不好?都說太有錢的男人不靠譜。
左蔚和貝蘭在說話,顧熙怕外麵聽見,小聲跟母親說沒事的,左蔚對她特別好,好的不得了。
吃完晚飯不久,貝蘭和顧熙想去看看佟心婭,左蔚晚上有酒局,顧熙回家也是無聊。
她在房間裏打給佟心婭,接電話的是秦斯平的父親。
貝蘭和左蔚在客廳聊著以後的事,基本屬於左蔚問,貝蘭答,就像嚴肅的談話,有點嚴厲的長兄如父的感覺,但左蔚真的在努力讓貝蘭自然些。
顧熙從臥室出來,臉色煞白……
“她住院了……”顧熙說。
左蔚抬眼,蹙起了眉頭。佟心婭住院?
貝蘭和顧熙準備走了,去醫院看看佟心婭,董雅聽著顧熙說的,是顧熙的朋友,又是貝蘭的嫂子,就囑咐她倆,“到那兒能不說話就別說,等那個佟什麽平靜了,你們好好勸勸,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婚哪……”董雅擔心顧熙和貝蘭到那勸人家離,畢竟剛才聽這說的,這男的,忒不是玩意兒。
左蔚開車送她們過去,隻到了醫院門口停下,貝蘭下車,左蔚抓住顧熙的手說,“秦斯平今早的飛機去了法國,我不知道什麽事,也許是夫妻吵架。”
“我知道了。”顧熙下車。
佟心婭的孩子保住了,她躺在病床上,沒人照顧在身邊,秦斯平的父親是公公,畢竟是不方便的,秦斯平不在,佟心婭拿不定主意,暫時也沒告訴自己父母。
“秦斯平呢?”貝蘭問。
佟心婭搖頭,“誰知道……”說完,紅紅的眼睛又泛出淚光。
顧熙是聽左蔚說秦斯平飛了法國,才知道。又不能直接這麽告訴佟心婭,隻是說,“聽說是出差了,你們吵架,他估計是想靜一靜,回來就好了,他也不知道你住院了……”
“知道了又能怎麽樣。”佟心婭在問自己,啪嗒啪嗒掉眼淚。
佟心婭是個孕婦,情緒這樣看的所有人都跟著著急,秦父不管是不是跟秦斯平一樣自私了讓佟心婭進了秦家的門兒,但現在是緊張秦家子孫,緊張這個好兒媳。
秦父在病房外,恨不得打死秦斯平!
秦父是那種很沉默寡言的男人,據說年輕時也是如此,到了五十幾歲,更是沉默寡言,在家沒人知道他是怎麽和兒子相處,但在外人眼中,秦父是個眼裏沒有任何人能存在的男人。這會兒,因為佟心婭住院,一下子變成了普通的,關心孫子兒媳的好公公。
貝蘭和顧熙讓她自己盡量平複一下情緒,平複好了再說話。
佟心婭眼角滲著淚水,打著吊針的手捂著臉,“……我接受不了,我覺得我他媽真上當了,我萬萬沒想到……我還給他生孩子,我傻不傻!我一定是他們秦家找了很多年才找到的大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