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坦白
哦,樂樂聽見了,好像是在外麵,關車門了。
再聽,那應該是在外麵走了一會兒,凍得夠嗆,樂樂問,“滾上車了?”
“給我打電話什麽事兒啊?聽說你過個年過的變成人妻了。”喬聞森和樂樂之間,說罵人的話,那代表關係鐵。不互罵才生疏客氣了!
樂樂說‘別鬧’,她問了喬聞森點兒正事。
喬聞森很快地說,“樂樂,可別吃虧啊!向東我不了解,跟我也不是一個年齡段的。如果你問我秦總當年的案子跟向東有沒有關係,這我說的一定不準確,真相隻有向東他自己心裏清楚。左蔚出事的時候,我所接觸的向東,一般人估摸著都結交不透這人。畢竟六年前的事了,在追求你之前他做什麽都情理之中。”樂樂想聽聽別人的話。她自己分析不清楚,角度站的也不對,總怕太當真。有些事,太認真,真的就上了有心人的當了。
喬聞森說大道理說不明白,也怕他說的東西樂樂腦抽的聽不明白。就給她舉一個最簡單的例子。比如他對顧熙,曾經濃烈的愛,到現在親人一樣見不得她半點不好。如果現在左蔚對顧熙,像張怡的丈夫對張怡那樣,新婚一年傳出養情人兩個,並家暴,那喬聞森會第一個拚了一切也要跟左蔚鬥。也許不是因為仍愛,大抵隻是因為愛的太深了,超越了愛情,關係升華成了沒血緣的親人。
當然,喬聞森覺得自己和顧熙,向東和張怡,是不同的。
聽樂樂說,向東不承認他還愛張怡。甚至某些場合冷眼相對。喬聞森覺得不管何年何月,哪怕他這邊摟著妻子你儂我儂,也敢在他的妻子麵前承認,我最愛過的那個人,是顧熙。隻是愛歸愛,卻永遠都懂,是不適合生活在一起的兩個人了。
現在若是喬聞森有機會娶顧熙,估計他也會可笑的找不到任何一種方式和顧熙單獨生活在一個空間裏,碰顧熙,大概也會手顫,畏縮的心理,不是沒有理由的。
樂樂問的問題,喬聞森隻能客觀分析。他是國土資源局的人,左蔚是地產商,兩者之間產生某種微妙的關係,和氣,則一切都順。不和,則萬事坎坷。張怡的丈夫是連鎖酒店老板,向東是國稅局的人,打個招呼,暗中放箭,哪個角度,都跑不了他姓秦的一個做生意的。
……
五點二十,樂樂的手機響了。
她已經走到了單位門口,接了電話,向東問她,“今晚想在家裏吃,還是外麵吃?”
“我有事,晚點找你。”樂樂敷衍,掛斷了電話。
語氣上毫無生氣,快快樂樂的一個小丫頭,愣是被弄的挺鬱悶的。
人剛走出單位,下了台階才沒幾步,左手從後被人攥住,回頭,是向東……他手裏拿著的是剛合上的手機,這手緊攥著她的手指。
“有什麽事,我送你。”向東淡淡地說,
樂樂不喜歡他發脾氣,可以有脾氣,但不該是因為張怡這件事而發,更不該對她來發!
“放開!不用你送,你的車不見得坐著就有多舒服,滿大街的出租車司機現在跟你的價值劃等號!”樂樂用力甩他的手。
可是低頭……甩不開啊……
向東抬頭,看了一眼她們單位下班的人,“樂樂,都在看我們……”
樂樂回頭,四處看了看。
“我跟你大聲說話,是想讓你注意分寸,我和左蔚公司有什麽,這話不要在除了家裏以外的任何地方,隨便說。”向東認為跟樂樂講道理,樂樂還是會聽的,“別人可以檢舉我舉報我,那都構成誣陷誹謗。你以後是我老婆,你說這話,欠妥。”
“……”樂樂。
向東一席話,說的樂樂好像開始理解了向東為什麽生氣,興許,真的不是因為張怡,而是這個理由。是啊,這種話隨便哪裏都說的確會引發很嚴重的後果……誰讓,向東是個這敏感身份。樂樂知道自己衝動的性格該收斂。改改。
“其他的,回家說。”向東領著樂樂。
樂樂不情願的,走一步停一步的,被向東塞進了車裏。
向東上車,脫下大衣扔在她身上,讓 第五文學看她拿著,樂樂沒動,他的大衣就在她腿上。向東附過身來給她係上安全帶。樂樂見他係完安全帶後,就是一副‘得逞’的奸詐樣,似笑非笑的把車開離開她單位門口。
……
晚餐決定了在家裏吃。
這種方式的同居,就是向東完完全全的各方麵照顧樂樂。
樂樂著急問他和張怡怎麽回事,向東說等他先搞定晚餐。他在廚房忙碌,樂樂生氣歸生氣,想幫幫忙,結果不行,打亂了他製作晚餐的步驟。
樂樂身體挺好的,向東每天做的東西不同,給她補充均衡營養。
吃晚餐的時候,樂樂張口問他張怡,向東又說,吃飯的時候還是不要提張怡,吃完飯再說。
樂樂覺得,那就吃完飯再說,提起張怡不是提起好吃的好玩的,會倒胃口。
兩個人吃的都不多,飯後向東讓她喝了一碗熱湯。樂樂喝完,放下,碗筷向東收拾,他讓她先去洗澡。
樂樂洗了澡,換了睡衣,不然他整理廚房時她也沒事幹。
等到樂樂洗完了澡,向東都整理好了。樂樂瞥了一眼她和他的臥室,跟他說,“談話地點,我看還是在客廳吧。”
“你喜歡在廚房也行。”向東看透她的心思,是怕在臥室裏他怎麽樣了她?
“還是……在你的書房吧。”
樂樂覺得書房比較嚴肅--,
書房裏,樂樂在沙發上老實坐下。向東拿開一本雜誌扔在茶幾上,把樂樂抱在懷裏。
“說話不用抱著吧?”樂樂身體已經蜷縮著在他懷裏了,他的身體堅硬,樂樂不喜歡抱著他睡,可又喜歡極了他的這一身結實。她覺得自己就是需要一個這種男人,身體堅硬,在他懷裏,就覺得這男人的身體可以為她遮擋一切。
向東沒有說話。
他抱了她大概是半分鍾左右,身體平躺在了沙發裏,一隻手枕在腦後,看著天花板,一隻手輕輕按在她的小腹上,樂樂的姿勢,也是隨便地躺在他身上。
向東微蹙的眉稍有了倦意,他道,“樂樂,誰肯留在誰身旁講求的是緣,好聚好散,不存在逼迫和報複。我認識她16年了,也承認愛了她9年。”
***
他的坦白是對她的慈悲呢,還是對她的不慈悲呢?
樂樂心裏,從沒有過的絞痛了一下。
認識十六年,愛了九年,以年作單位,十六年,愛了九年,每年365天。漫長的歲月,他屬於別人那麽長時間。
樂樂蜷縮的身體一動不敢動的想,他說好聚好散,他是什麽性情?不服輸的!是這個女人先跟了別人,或者是對方搶了他的女人?
如果感情深厚到了一定的地步,占有欲強到了一定的地步,會不存在報複嗎?樂樂從沒想過感情是這麽複雜讓人難受。如果,假如的如果,有人從她手中搶了這個給她做早餐的男人,她會折磨完自己,再去報複別人的。她不成熟不理智,很任性的櫧。
要麽不愛,始終就瀟灑自在。
一旦承認愛上,接受了他,就是用盡了生命依賴。
“我21那年我爸安排我到部隊。張怡是幹部家屬,她剛接觸我的時候,我們互相審視對方,我不討厭她,從她的熱情中也看得出,她對我很滿意。我和她,有時間會在隻有星星的夜晚約會,很快確定關係。我也看的出來,是張怡她爸和我爸有意撮合我們走到一起。”向東抱著樂樂腰的手臂,緊了緊矢。
樂樂閉著眼睛,一股從喉嚨生出的感覺把那股苦澀逼到了眼眶周圍。
他21認識張怡,今年37,認識張怡剛好是16年了。
以前樂樂沒覺得怎麽樣,知道他有過去,和親耳聽見,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嫉妒,嫉妒張怡,在最美好的年齡裏,和向東相遇。
在隻有星星的夜裏約會,心裏的悸動一定比這喧囂城市裏的悸動更明顯,深刻。
他不願意往下說,樂樂卻想知道。
“後來,後來怎麽分開了?”
向東想避開他心裏認為重的,隻說輕的,他道,“21到30,在一起9年。張怡打算在我到稅務局上班那年結婚。逼婚的中間,她出了點事,我爸沒幫忙,她對我爸有埋怨,這婚就沒結成。我一直沒對結婚拿出積極態度,可能我也有點不負責任,總認為結婚的時機還不成熟。再後來就是……她背叛了我。”
背叛……
張怡先背叛的向東,果然。
命運就如同人的感情,說不準什麽時候就發展的你不知所措百轉千回的,留下的卻不一定都是好的,也有是壞的,甚至更壞的。
樂樂抬頭,在他身上跟他麵對麵的說,“是她先背叛了你,她嫁給別人了。現在她是要幹什麽?怎麽又去你們單位上班?結了婚配你家鑰匙,她有病啊?”
“背叛我那年她結婚,嫁給xx酒店老總。她背叛我的過程和原因我不願深究,她結婚有跟我賭氣的成分。婚後生活不如她所想,並不幸福,來我單位上班是她爸安排進來的,她丈夫入獄後兩年,她被安排進國稅局。礙於我爸和她爸的交情,我沒理會。”向東說。
樂樂有點兒反應不過來。
如果是這樣,那在張怡跟別人結婚後,向東有沒有後悔自己沒有挽回張怡,看她成了別人的妻子,繼而不高興的報複別人?
“她老公入獄跟你真的沒有關係?”樂樂問他。
很怕,如果跟他有關係,那張怡的老公出獄了,會找他的麻煩吧。明著不敢,背地裏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