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陰魂不散

  不上班的第一天早上。


  貝蘭和張臣健出去打球，叫上無聊的樂樂一起。向東不準，貝蘭再三保證照顧好樂樂的人身安全。


  這些體育運動不是樂樂的菜，樂樂觀看。


  “你怎麽累成這樣？”貝蘭喝水時問樂樂，樂樂臉紅，貝蘭笑，“你都懷孕了啊……你們還……別激烈啊。”


  ＝＝

  樂樂想起了昨晚車裏的事，人若禽//獸萬事其實都難不倒，某人發明的體//位完全不激烈，避免了許多也享受了許多。


  總而言之，樂樂超級鄙視向東，他昨晚到底還是把那台車給糟//蹋淩//辱了！


  樂樂支支吾吾，“我昨天做夢了……五阿哥拎起我飛過禦花園又飛到淑芳齋……今天才這麽累，嗬嗬，可能是那時候累的吧。”


  “……”貝蘭無視了撒謊沒個譜兒的她。


  ……


  試婚紗和禮物的那天，天氣陰，沒有下雨，顯得涼爽。


  向東的手機在樂樂包裏，他在裏麵試穿訂做的西裝，他的手機響了，樂樂婚紗穿了一半，有人在身後幫她穿。


  短消息上說：一個星期後是你的婚禮，我用我的屍體給你慶賀，可以嗎？


  接著是發過來的圖片，樂樂挨張查看。


  張怡在世貿中心。


  樂樂的手直抖，對身後幫忙的人說抱歉，讓她們先出去，她打個電話。趁著向東還沒出來。


  人出去後，樂樂撥通了顧熙的手機號碼。


  向東十分鍾後出來時，進來樂樂這邊，看她穿的怎麽樣了。樂樂呆呆地望著向東，如果發生什麽事，她不願在向東的臉上看到一絲一毫他對張怡的心疼。也不想張怡真的出事鬧人。


  “你的手機，我不小心摔壞了。”樂樂拿過來，說。


  “今天沒事，用不著。”向東眼裏都是她穿婚紗的樣子，他笑，更像個兔子了。


  他讓她小心地轉個身，樂樂轉身，平穩著心緒，說，“貝蘭下午有個秀。我和林星約好了要去看，等會兒貝蘭來接我。”


  “嗯，回來時我接你。”向東沒有意見。


  ***

  世貿大樓的樓下，樂樂下了貝蘭的跑車，貝蘭也下了車，關上車門抬頭往世貿頂層上望，眯著眼問，“我們這樣上不去吧？”


  “還不知道。”樂樂沒上過世貿的露天頂層。


  樂樂拿出手機，撥通了張怡的手機號碼。


  通了，張怡迅速的接了，聲音略顯淒婉，“你是誰，找我有什麽事嗎？”


  “我是向東的妻子，找你當然也有事。”樂樂覺得這樣介紹自己的身份比較合適。樂樂新換的手機號碼，張怡並不認識。


  她一個正牌的妻子怕什麽？登了記注了冊。張怡都敢在她麵前說自己的地位如同向東的前妻！要多不要臉的精神，才說的出這話？


  樂樂說，“見一麵吧，談談。”


  張怡始終沒有說話，樂樂抬頭努力望著頂樓，可是她的肉眼根本什麽都看不到，世貿大樓太高了。樂樂對沉默的張怡說，“我已經在世貿大樓的樓下了……”


  有備而來。


  “你怎麽來了？”張怡很詫異，為什麽是她來了？為什麽不是向東？

  樂樂的電話被張怡掛了。


  貝蘭和樂樂猜測，張怡可能在打給向東。可是，向東的手機壞了，手機卡暫時也安裝不上電話吧，壞了的手機愛樂樂這兒。


  從婚紗店出去後，左蔚約了向東吃正午那一餐。顧熙現在身體好，沒有半個仇敵在海城，出門也有專車司機接送。沒到待產期就還在工作，工作每天特別輕鬆，蓄意的，和左蔚一起陪向東去吃了午餐。


  有顧熙在，樂樂放心了。她說不會讓向東接到張怡的威脅電話，就一定不會接到。


  餐廳裏，左蔚和向東用餐，向東身上沒有手機，隻有一張卡。左蔚和向東談著生意上的事情，聊得話題有點忌諱，不過不瞞顧熙。


  中間，向東跟顧熙借手機一用，顧熙說很抱歉，“我在等一個特別重要的電話，幾分鍾也不能放過。”


  向東問左蔚，不待左蔚說，顧熙替他說，“在我辦公室充電呢，沒帶出來。”


  向東狐疑地注視顧熙，左蔚無所謂。顧熙表情訕訕。


  吃飯時，顧熙的手機響了，她隻看了一眼，就掛斷了……向東看到了她的動作，這樣子似乎真的是在等一個重要電話，連普通電話都拒接了。


  怕占線。


  午餐吃得很慢，左蔚和向東本就是要好的朋友，難得閑暇，自然是有說不完共通話題。


  世貿大樓下。


  樂樂的手機再響起，是張怡打來的。樂樂鬆了口氣，看來，顧熙說的準，張怡現在真的聯係不上向東。


  貝蘭和樂樂上去世貿頂層，不是有人準許進入電梯上來，一般是上不來的。頂層露天的，放眼望去，視野中無比空曠。


  “你來幹什麽？你看到了他的手機？還是他讓你看的？”張怡情緒激動地問。


  樂樂深吸一口氣，皺眉走了過去，“對不起，打擾你跳樓了……”


  貝蘭扶額⊙﹏⊙b汗。


  她隻是負責來幫忙的，顧熙告訴她應該做什麽了，樂樂也說了。兩個人路上也對好了口供。可是具體樂樂要幹什麽，貝蘭真不知道，樂樂也不多說。


  張怡的臉色難看。


  “我們的婚禮，你要用你的屍體來為我們慶賀。這個禮太大了，受不起。”樂樂說，“張怡……你為什麽要這樣陰魂不散的？”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張怡不屑於樂樂說話的樣子，她做的一切，都隻為了見到向東而已。


  樂樂輕笑，吸了吸鼻子，來的路上吹風有點涼，天本就陰的，她又往張怡麵前跨進了一步，“這麽說，大家都可以拿‘人不為己’當借口，隨便的搶別人的合法老公？在這個特別可恥的環境中爭得你死我活，才是最勵誌的？或者你以為你要死要活的搶人老公這舉動，是在弘揚什麽你活了36年悟出來的美德？”


  貝蘭手背過去，偷偷地用手指尖給樂樂鼓了鼓掌，丫頭嘴皮子頗好。


  張怡生氣，但一句話也不想跟樂樂說，說不過不如沉默。


  樂樂是非要逼她說些什麽的，“你不是想死嗎？還是隻想單獨的死給向東看？”


  “就算我隻是想單獨的死給他看關你什麽事！才認識他兩年多而已！我每一夜陪他睡覺時你還隻是個學生！你算得清楚，我陪過他多少夜嗎？”是的，張怡最會戳樂樂的軟骨，那麽疼，那麽重的戳下去。


  樂樂最怕聽見的，就是張怡和向東的身體糾纏過多少個夜，這話聽了覺得太他媽刺耳了！


  吵起來了。


  貝蘭拿出手機打給顧熙，被掛了三次，也連續打了三次，貝蘭算是完成了她今天被交代的任務。


  餐廳裏，顧熙接起了，聲音平淡，眉頭卻皺了，“貝蘭……”


  兩個男人自然聽著顧熙的聲音。


  ……


  顧熙對向東說，樂樂在世貿大樓見張怡。


  趕往世貿大樓的路上，顧熙說，“張怡要跳樓，目的是威脅你和樂樂不準結婚，應該是這個意思。張怡好像是把話和要跳樓的照片都發到了你的手機上。樂樂怕你去了更出事，就和貝蘭一起過去勸張怡了。”


  左蔚開腔，“你心裏應該也有數，張怡不會真的出事，她隻是威脅你。”


  向東冷硬了五官，擔心樂樂和孩子，切不可有個什麽閃失。


  左蔚開車，向東在副駕駛，熙熙在車後座上望著街道，惆悵地說，“樂樂也挺難的，她的性格遇事容易衝動。”一句話，讓向東更擔心。熙熙是給他先打個預防針。衝上去，第一眼神要放在樂樂身上。


  熙熙又說，“你可能也看出來了，我和左蔚是故意約你出來吃飯的，就是怕張怡給你打電話威脅你，你再因張怡吵著自殺亂了方寸，讓樂樂傷心。我一直在等的電話就是貝蘭的電話，我讓貝蘭看著點樂樂，別衝動了吃虧……你放心，樂樂和貝蘭不是會合夥欺負人的人。樂樂給我打電話時說她要自己去找張怡談談，我讓她和你一起去！不過你知道樂樂的性格，看到你和張怡站一起，你們有點交流樂樂都得氣炸了……貝蘭就陪著去了。”


  左蔚原本不幫顧熙，但一深想，這個張怡是太纏了，動不動以死威脅，以前因向東而認識張怡的左蔚，也反感。這種事如果經常發生，樂樂是熙熙的好姐妹，熙熙也不得安生。為了老婆好好待產，隻好幫忙。


  向東不是一個拘小節的男人。


  車上，熙熙對向東說的這些話，都是在為樂樂打基礎。事後，這件事一定對向東的情緒有影響。讓樂樂聽上去是最無辜的受害者。一個為了保婚禮而去對情敵低頭的可憐人。


  向東精明，樂樂試完婚紗有事離開本就不正常，還摔壞了手機。顧熙和左蔚找他吃飯，中途要用手機，卻一堆牽強借口。這讓他狐疑，其中必定有事，樂樂和顧熙都不想他接電話，那他就不接，靜待何事，這些人都是明事理的人，想必出不了大事。


  熙熙也沒刻意隱瞞，若不是故意表現的疏漏，向東怎麽會發現？她就是讓向東看出蹊蹺，這不，現在熙熙就坦白了。幫樂樂，是姐妹情分。她希望事後向東和樂樂別有隔閡，夫妻間不應瞞著多大的謊。今天樂樂去見了張怡，未來根本瞞不住，不如就今天火候到了都讓向東知道，也去親眼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