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 關你什麽事?
喬聞森到貝蘭的公司來接她,公司外,他打給貝蘭叫她出來。
邵東一起出來的,他沒有碰貝蘭一根手指,是讓他的新任秘書扶著貝蘭。
喬聞森上前接過,問貝蘭,“挺得住嗎?”
貝蘭點頭。
喬聞森對邵東點了點頭,算是兩個人打了招呼,他扶貝蘭上車,他也上了車,啟動後按了一下喇叭,算是和邵東說再見了。
……
喬聞森非要去醫院,但貝蘭知道自己一會兒就好了。
喬聞森來之前,疼的最厲害,這會兒,已經不太疼了,隻是有點虛汗。
貝蘭讓他開車回家,她想睡一會兒。
喬聞森問她,“真沒事?”
貝蘭再三點頭,他才往家的方向開。
這一路上,貝蘭和喬聞森沒有說別的話題,隻是喬聞森說了一句,要不,別上班了,現在就開始請假吧。
貝蘭沒有回應。
她睡覺時,他就在書房裏呆著,一個人閉著眼睛沒有睡也沒有做什麽。
晚上六點。
貝蘭醒了,整個人精神了不少,他在書房裏睡著了,坐在椅子上。西裝外套掉在地上,貝蘭走過去撿起,掛了起來,拿了毯子蓋在他身上。
他一點醒的跡象都沒有,貝蘭站在原地看了他有十分鍾那麽久。
喬聞森醒的時候已經六點半,捏了捏眉心蹙眉睜開眼,聞到了香味兒。他一動,看到自己身上蓋的。
廚房,貝蘭還沒有做完。
她今天不是做的簡單的,是做的很精致的,盤子裏和周圍還要裝飾,喬聞森伸手拿了一點放進嘴裏,嚐了一口滿麵全是吃到美味食物的笑容,“怎麽有興致弄這些小玩意兒?”
“洗手了嗎?”貝蘭問他。
喬聞森往她唇上親了一下,“你嫌我。”
“……”
貝蘭搖頭輕笑,不會,一點都不嫌。
吃飯時,貝蘭講了一些趣事給他聽,喬聞森起先呢,是忘了一些叫他心煩的事,聽著的盡是她說的高興事,他吃的也開心。不過,他聽著聽著,吃的也差不多了,注意力不全在美食上了,就觀察貝蘭的表情,問她,“今天怎麽這麽多話?”
“我還做了這麽多菜。”貝蘭說。
喬聞森聽了,眼皮不抬,而後挑眉,“是啊。這麽多別出心裁的菜,這麽多聽著就招樂的事兒。貝蘭,你逗我開心?你可憐我?”
他問。
貝蘭搖頭,眼睛盯著他。和他那張好看的臉一比,似乎也就她的眼睛能拿出來跟他五官較量較量。
喬聞森離開了餐桌,去洗了手,擦了擦嘴,手拄著餐桌桌麵,他就站在貝蘭身邊,呼吸在她後頸,“貝蘭,誰都可以可憐我,誰都可以鄙視我,誰都可以冷嘲熱諷我現在的處境,我甘心樂意的接受,因為這是我應得的報應,你是我老婆嗎?馬上是了。所以你別可憐我,我抬不起頭……”
說完,他就拿了車鑰匙走了。
留下家裏貝蘭一個人,守著一個餐桌,一些未動一口的精致羹湯。她沒胃口吃,本就是做給他的,以為他看了會賞心悅目,會開心一些。
難道讓他開心也是犯了他底線?
驕傲可以,對他來說不是不可以,驕傲是他的習慣,也是一個惡習,沒人要求他改。
可是,跟最親近的人,有必要嗎?
說出來一起分擔。
不可以嗎?
貝蘭是看到了報道,昨天第一天上班,因為邵東前段時間和他父親的意見不統一,導致一個方案出錯,現在可能要跟合作公司打官司,不是什麽大事,估計也就是賠償幾百萬損失。
錯,在邵東的父親那邊。
8號一整天沒聽說喬聞森新聞這件事,也沒人提起,除了工作就是在辦公室裏休息,電腦開了也沒去點別的網頁,用完就遠離了,對輻射不輻射的她也不太懂,總覺得沒關係,可是傲嬌的喬聞森說,我孩子你得善待。
何止是善待他的孩子。
貝蘭覺得自己從認識他那天起,眼神上就追著他善待他,所有的精力都在善待他。他給的一切,都會加倍小心的善待。
孩子,和他的。
感覺到了和他血脈相連,甚至曾經以為,不可能會在一起。他也許心裏動容,但那副性格,會低下頭來跟她在一起嗎?他怕人說他善變吧,他在感情上是很幼稚活在童話中的,總是希望保護著他心裏最初認定的那個。
看到那些新聞,那些照片,那些分析的文字,和後來層出不窮的推翻前麵言論的文字,貝蘭承認自己看的心髒差點偷停了。怎麽就那麽巧被拍到親吻?她剛看見,以為真的是在親吻,看日期,是她去找邵東說清楚那一天,如果她全心全意時,他在親吻小氣度,帶小氣度去打胎,他的孩子,那她就真的心涼了……再多愛都暖不回來。
還好,再看下去,有了轉機。
沈欣銅的媽媽提到的小三兒,是自己吧。這一點貝蘭暫且拋在了腦後,邵東進來她辦公室的時候,見她在盯著這些新聞發呆,給她分析了一下,那些都是假的應該錯不了,不過他的工作上會有頗大影響。
這些新聞,貝蘭在辦公室消化了很久很久,擔心他的情緒,回想著他這兩天的表現,在極力隱瞞,證明他還很好。中午忘了吃飯的時間,邵東叫人把飯菜送到了她的辦公室裏,放涼了也沒記得吃,猛然想起孩子,勉強吃了幾口,也已經涼了。不知道懷孕了胃變嬌氣了還是怎麽,吃完就不舒服,胃疼。
睡醒了晚上給他做了這麽多菜,本想交流溝通一下這件事,別藏著掖著,既然都在一起了,還有什麽是不能說的。
可他生氣了,走了。
就是這麽一個陰晴不定的人。
貝蘭說不難過是假的,雖然很了解喬聞森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並且他好像還是改不掉這些他自己承認是惡習的習慣。
他說,他一定改。
他在床上的時候,會很認真的說,說他也是會疼人的。
知道什麽叫做疼人嗎。
估計不知。
喬聞森可以把那深入到了他全身每一個細胞裏已經三十年的驕傲去除?可能,他這一輩子都做不到……站在別人的角度上,體會,感受。
九點。
他還是沒有回來。
貝蘭覺得自己收拾了家裏後,嗓子不哽咽著難受了,這會兒給他打個電=話,應該能好好說話不至於被他氣哭什麽的。
通了,他沒有接。
很快給她發來了一條短消息:先睡,我晚點回。
結果,貝蘭一個人在家睡得正熟,半夜被他吵得醒過來了,他喝酒了,在門口抱著她說了很多話,多數是胡言亂語的……說他經得住任何事,女人麽,女人不該管男人的事,生孩子,睡覺,這是女人該幹的事兒!
然後他喝酒了勁兒大,把她打橫抱了起來,她是懷著孩子大著肚子,倒不是擔心他抱不抱的動,是怕他喝多了一不小心把她摔了撞了。
幸好,她和孩子安全著陸。
嚇出了一身冷汗。
一晚上,貝蘭都沒睡好,照顧喝了酒的喬聞森簡直比照顧孩子還費勁,往床下掉,摔得不輕。忍不住笑又心疼,外加心酸。
再多的怨氣,都被他弄沒了,不生氣了,慣著他吧,再慣著一次。
真希望,就是最後一次。
他履行諾言,學會心疼人。
第二天早上醒了,貝蘭在做早餐,喬聞森頭疼的起床到洗手間,捂著自己淤青的額頭低咒了一聲,“林貝蘭!你昨晚對我下狠手?我不是已經道歉說我錯了嗎!!”
貝蘭無奈,明明是他掉下床自己磕的啊。
喬聞森的手機響了,洗手間嘩啦啦的水聲裏他喊,“幫我接電=話!”
真放心她啊。貝蘭過去拿起手機,陌生號碼,就接了,“你好。”
“……”
貝蘭聽了半天,說,“你真好意思打過來,我幫你問問。”她喊喬聞森,“小氣度問你,她媽媽的店鋪被收上去了,是你幹的嗎?”
喬聞森回她,“讓她滾蛋,這事兒還沒完!”
***
貝蘭關上了房門,拿著手機背靠著房門,對小氣度說,“你家裏到底怎麽回事,你自己慢慢研究。別再打電=話來煩他,你鬧他的這個新聞,你可能還沒感覺出來多過分。”
“關你什麽事?”小氣度問。
貝蘭也不生氣,語氣很平和,“我剛畢業的時候跟你的性格幾乎一樣!你這股氣焰我也跟很多人有過,早晚有一天,等你知道你真錯了……你就不這麽自以為是了。”
如果是兩三年前的貝蘭,就憑小氣度現在這麽挑釁,她一定下樓開車就直接奔到小氣度家裏去,小氣度不道歉肯定不會罷休。
“自以為是的一直是他!”
小氣度喊完就掛了。
貝蘭聽見那邊掛斷了,吸了一口氣……
打開門。
喬聞森問她,“她怎麽說。”
“說你自以為是。”
喬聞森揚眉,手指摸著額頭,問貝蘭,“這真不是你打的?我怎麽出門……”
看不到吧,頭發會稍微遮到一點,貝蘭走過去用指尖給他揉了揉,“想辦法得讓淤血散開,消下去的快,不過我不知道是不是這麽回事兒,瞎猜。你昨晚自己摔下床磕的。昨晚你說什麽了,做什麽了,真不記得?”
“……”
喬聞森望著貝蘭的眼睛,立刻噤聲,他怕自己做了什麽清醒後難以接受的事。
貝蘭逗他的,他昨晚的醉話說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他這個人,真的沒什麽秘密。
喬聞森開車送完她,他也去了單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