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嬰。
蕙娘沖著王靈蘊挑了挑眉,王靈蘊反而笑地極溫和,約莫認為她是囊中之物了吧。
還好,她在王靈蘊面前還可以稍掩氣息,說明王靈蘊此刻並不強過她。可為何她卻沒有悟出本命技呢?
同行的女修已經在遠著她了,元嬰是一道門檻,王靈蘊年紀輕輕已有此成就,難免被人巴結。
「王姐姐待出了秘境,如何也該升任一堂之主才是阿。」
是張虹在說話,她本事是這一行人最低的,那日也是先出口呵斥王靈蘊的,不過此時她已然改口,王靈蘊也「不計前嫌」。
她不由笑出聲來,張虹面有怒色,直視過來。
「你笑什麼?」「沒有。」
張虹經得這一句倒不好開口了。眾人接著行進,王靈蘊面有傲色,又有五日,眾人斬獲了一隻元嬰後期的天狗,王靈蘊自恃時機已到,爭了大頭,幾是她拿一半,其餘的人拿剩下的。
眾人面上未有怒色,趙無虞亦無話說。
王靈蘊這幾天時不時地盯著她瞧,她只裝看不見。這日王靈蘊瞧著她正要發難,趙無虞對著她身後喊道:「九嬰!」
眾人不由看去,天空之中赫然是一隻九頭鳥,果然是智慧樹所說的九嬰。九嬰是上古凶獸,若是只斬一首會即刻復生,只有九頭具斬方能真正地剷除。
此時九嬰已看到了他們,一下子九個頭中吐出水火網來,她記得九嬰是神遊期的妖獸,不過她的玄山是越晚暴露越好,何況在座的都有些底子。
即是這樣想,她就拿出了申不古所贈的冰刃劍和軟甲,王靈蘊神色倏地一變。
「織錦軟甲?他把這個也給了你?!」
此時已有一道水光襲到王靈蘊身邊,她只得回身抵擋,更無閑暇說話。
蕙娘也提劍御守,聽得玄山說道:「主人,這個九嬰還未長成,只是凝魄中期的妖獸。它攻擊時由我提示主人閃避左右,必然打不到主人。」蕙娘應好。
這九嬰畢竟實力強大,她閃避時只能專註一致,並不能瞧著別人了,不知她自己對上九嬰,可有一分勝算?
她這邊還算遊刃有餘,張虹那頭已經是強弩之末,眾人各施身手,是王靈蘊先傷了九嬰。趙無虞喊道:「九嬰是上古妖獸,只斬一頭不能殲滅,大家聽我指揮!」
這當口各人自顧不暇,誰會聽他指揮。王靈蘊一劍斬下九嬰的一個頭顱,果然那頭顱又復生出來,駭了她一跳。
九嬰狂怒,當即以水火沖著王靈蘊網去,王靈蘊當下一躲,水火盡潑在了張虹身上。
頃刻間,十四人中又少了一人。
趙無虞怒道:「聽我號令!」
這一聲眾人無不警醒,趙無虞分好這餘下除了自己的十三人,一人拖住一頭,自己在中以血為符,畫符時不能受擾,若是眾人拖不住這九個頭顱,趙無虞必死無疑!
眾人以為趙無虞必有奇招,當下打起十二分精神應付九嬰,九嬰自身亦感不安,躁動頻頻。
趙無虞以血疾書,九嬰不知怎地大吼一聲,集九為一,向眾人吐出一腔黑水來。其意在儘快解決了眾人,直取趙無虞!
此水來時極快,竟無法可擋,蕙娘只來得及傳音對玄山說:「幫他!」
他自然指得是趙無虞,玄山心領神會,先為她化解了九嬰到她面前的毒水,蕙娘直衝趙無虞看去,更不知黑水之中的人究竟如何。
趙無虞符咒已成,自己先吐出一口血來,一下子跪在地上,蕙娘急呼出聲:「小心!」
九嬰發出一聲怒吼,直震得她耳朵疼,回過頭去,原是王靈蘊已趁機一劍斬下了九嬰的頭顱。
當時王靈蘊身上已是傷痕纍纍,仍止不住狂笑,她打眼望去,一行人除了趙無虞,已具死絕了。
王靈蘊眯目看向她,一步步走來,她傳音玄山道:「先別動。」
王靈蘊每走一步便笑一聲,神色極為扭曲,又看向趙無虞,對著她道:「怎麼,幾日沒了男人,看中了趙無虞,是么?」
不待她答話,就盯著她身上的織錦軟甲道:「這軟甲你穿過了,我不會碰一下,太髒了。」
王靈蘊向趙無虞看去,「你是想活還是想死?」說著王靈蘊一手控上她,她亦不擋不躲,這下時只覺渾身都不能動。
王靈蘊冷聲對趙無虞道:「想活便過來殺了她!」
趙無虞慢慢起身,抽出劍走到她身前,她亦沒有吩咐,趙無虞這時候想殺了她,她沒什麼可說的。
趙無虞的劍已經提到了她胸口處,王靈蘊已大笑了起來,趙無虞卻驟然提劍回身對王靈蘊狠狠一擊,然而他已耗費了不少精力,此一擊只傷了王靈蘊,卻沒殺了王靈蘊。
王靈蘊狠道:「這狐媚子就有那麼好?」當下一手成爪要下在趙無虞的頭頂。
「玄山!」這一聲疾呼,玄山自金玉腰帶里出去化形一擊,王靈蘊當即斃命。
「幹得好,我本來也沒打算和她說什麼。」
她看著王靈蘊與眾人的屍體,閃入空間拿了一個仙桃出來遞給趙無虞。
「不管你為了什麼,我總是欠你一條命,吃了它我就償清了。你是個聰明人。」
趙無虞只把仙桃當作是療傷聖葯,更不妨一個吃下去身上所有的傷口都不見了,自丹田處出了一個小人兒坐卧。不禁萬分激動道:「元嬰?!」
蕙娘笑了笑對著玄山道:「天天說這個好吃,那個好吃,九嬰好不好吃?」
玄山本來就在候著這話,聽了更沒有不立即上去的,她便順手對來的所有人上了清潔術。
趙無虞神色難測,沖她望過來。「別看我了,我都不知道說什麼。」
蕙娘回首看去。「這隻九嬰還未成年……是從咱們走過的路上來的,而今你我只能往前走,往後退不得了。咱們未必能活著出去,我這個東西,給你吃不虧。」
趙無虞撐身站了起來,對她點了點頭,「是賀長老派我來護衛你的,賀長老說你……」
她不由乾笑了兩聲:「別說了,肯定沒好話。呵呵,我還想呢,你這樣的人才,在臨陽派可惜了。」
天九盟的勢力到底有多廣,真是像網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