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八)送信
不過現在看到司禹辰那猶如初見時般吸引她的一臉壞笑,美女頓時鬆了口氣,看來自己的魅力還是很大的,她就知道司禹辰絕對舍不得和自己分手,看,這不是就要向她賠禮道歉了嗎?
“你……”
“你什麽你?”美女揚起好看到誘人的尖尖下巴,故作生氣地打斷道,“哼!別以為說兩句好聽的我就會原諒你,本小姐向來說一不二,剛才已經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不好好把握,現在說什麽都沒用了!”
她用眼角瞥到司禹辰的頭微微低了下去,心頭一陣暗喜。
司禹辰又怎樣?景天總裁又怎樣?全國最具價值鑽石單身漢又是怎樣?還不是要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還不是和一般男人沒兩樣,聽到她說分手兩個字就驚恐到渾身無力,到最後還不是乖乖地向她低頭認錯,求她回心轉意?哼!就看看她是怎麽把這個全國適齡和不適齡的女人們都芳心暗許的鑽石單身漢牢牢捏在手心裏的吧!
越想越得意的美女幾乎快要忍不住嘴角上揚的笑意,隻是,人有失手馬有失蹄,再自信驕傲的人都會遇上生命中的第一次,比如——第一次的不被領情。
司禹辰慢慢抬起頭來,眼神中透露出一貫的不屑和鄙夷,此時在他身上再也見不到麵對女伴時的多情浪漫,剩下的隻有每當決定散夥時的冷漠無情。
的確,是人就會有失手的時候,就如同是馬也總會有失蹄的時候一樣,不失手又不失蹄的,那就成精了。
如果說在感情這個過度裏,司禹辰是個經驗老到的精,那一如美女這般的小人物就隻能是一群翻不起大滔猛浪來的小妖而已。
“你說的對,”司禹辰的目光淡而生疏地看了眼美女,“現在說什麽都沒用了。”
“哼。”
“不過恰好我也沒打算說什麽別的,尤其是你現在心裏還在肖想的那些。”
美女一愣,司禹辰嘴裏吐出來的每個字都清晰無比,聽進她耳裏也都真真切切的,可為什麽把這些字串起來,她卻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麽?
“這是我第一次發現我們之間竟然有那麽點默契,既然你已經準備好了,那我就再說最後一句話吧。”
“什、什麽話?”美女沒來由地一陣心虛,總覺得即將聽到的那句話不會是什麽令她開心愉悅的話。
“你可以下車了。”
“什麽?你說什麽?!”
美女震驚地扭過頭來,一雙美目瞪得又圓又大,很是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你讓我下車?!”
司禹辰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尖刻地諷刺道:“你的智商隻有這點嗎?原本我以為句子說長了你未必能明白,沒想到連這麽簡單的兩個字你也聽不懂。”
美女完全懵了,僵硬地坐在那裏,半天才伸出一隻顫抖的手來指住司禹辰,不甘地掙紮道:“你、你確定?你要知道,我今天從這裏下去,你就再也別想我回心轉意了!”
“最好是這樣,”司禹辰不屑地冷哼一聲,突然目光如刀般劃過美女那隻快要戳到他眼前的手,“順便提醒你一句,如果這隻爪子還不回到它該待的地方去,我可不敢保證你是自己走下去的,還是被扔下去的。”
美女羞惱得漲紅了臉,卻還是被他話裏的冷冽勁給嚇到了,訕訕地縮回手來狠狠砸了一下椅背:“你敢對女人動手?!”
“我從不對女人動手,尤其是像你這種沒有半點同情心、毫無素質可言的女性生物,我的確是不屑於動手,但看在我們好歹也有一頓飯的情分上,抬抬腳這點麵子總是能給你的。”
“你!!!”美女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狠狠地道,“說了半天,你還是為那個沒教養的孤兒啊!”看著眼下的情勢,美女知道再無挽救的餘地,但走人也要走得有點麵子,不然以後還不成了別人口中天大的笑柄?她似乎想起了什麽似的,輕蔑地笑了起來。
“我想起來了,你以前有個小女友就是孤兒吧?那個叫童什麽來著的……”美女揮了揮手,甚是不屑地道,“我說呢,原來大名鼎鼎的情場花花公子司禹辰,也會為了一個孤兒癡情,竟然愛屋及烏到連天底下不相幹的流浪兒和小偷都一並接納了,還真是癡情呢!”
從不對即將分手的女伴有任何多餘反應的司禹辰突然麵色一變,身子一動,人瞬間就欺上了副駕駛座上的美女。
現在,兩人間的距離隻塞得進一個包子。
美女被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俊臉和巨大壓迫力給嚇得動彈不得,瞪大了眼結巴道:“你、你要幹什麽?”
“幹什麽?”司禹辰半眯起眼,目光如蟒蛇般死死盯住那張化著妖冶濃妝的美麗臉龐,“我隻是想告訴你,我司禹辰也向來說一不二,所以……”
他突然伸手拉開美女身側的車門把手,用力向外一推,車門“砰”地應聲彈開。
“滾!”
司禹辰直起身,隨手抓起美女的胳膊向門外一扔,美女就整個人都撲到了路邊。
車門關上的一瞬間,灰頭土臉的美女隻聽到車裏的那個男人在說——
“別讓我再從你那張滿是腐臭的嘴裏聽見任何和她有關的話,否則……”
否則後麵的話,美女沒有聽清,因為她已經不僅是渾身癱軟了,連聽力似乎都隨著身子的顫抖被震散。
她似乎直到現在才真正明白過來,司禹辰的確是個男人,但他又不僅僅隻是一個男人而已,他是王者,是在這個國家、這個商界裏呼風喚雨、一個眼神就能令無數企業就此煙消雲散的,獨一無二的王。
而她,萬萬不該的就是,觸到了他的逆鱗——童韻。
這兩個字,凡是在司禹辰身邊還活得好好的人都知道,在這幾年中早已變成了一個禁忌——永遠不要去提及這兩個字,無論你說的是她的好話還是壞話,如果你還想保住自己這條小命,就最好乖乖把自己的嘴縫起來。
當然,不怕死的大有人在,敢一而再再而三挑戰司禹辰底線、而到現在還暫且留有一條命的人,遠的不說,近的就有一個。
司禹辰飆車回到司家別墅時,就看到有一個瘦小幹癟的男子在大門口徘徊。
司家勢力範圍內方圓十裏都是戒備區,倒不是防著小偷來偷東西,而是對於司禹辰這個名人來說,不相幹的人士都是不被允許出現在他的地盤的。
這個從未見過麵的陌生男人會出現在司家別墅外,還沒有被莫管家派保鏢轟出去,自然是有什麽狀況發生了。
因此,司禹辰直接將車停在了那個男人麵前。
傭人們很快跑上來接手,莫管家也在三秒後出現在司禹辰麵前。
“什麽情況?”
莫管家恭敬地低下頭行了個禮:“少爺,這位先生說是有東西要親手給小少爺,非要在這裏等小少爺放學回來。”
司禹辰挑了挑眉,冷笑一聲看著莫管家。
“老莫,你這是在提醒我你該提早退休了嗎?這種事我想應該不會是第一次發生了吧,如果你連這點事情都處理不好,我想司家或許該換個有能力的管家了。”
莫管家絲毫沒有動氣,隻是暗自憂心:少爺的脾氣本就陰晴不定,平時在外看來或許是隨性不羈的模樣,但他知道這是少爺一貫的偽裝和假象,因為隻要踏進這個家門,在沒有其他外人的情況下,少爺從來都懶得再擺出那副遊戲人間的姿態來,而是將冷漠、霸道和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個性發揮到極致。
不過莫管家是從司禹辰的爺爺輩起就在司家服務的元老,司禹辰平日雖然從不與下人親近,但對這個老管家多少還是給些麵子的,很少會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毫不留情麵地斥罵,甚至是說出要辭退他的話來。
莫管家皺了皺眉,究竟是誰惹少爺生了這麽大的氣?自從童韻走了之後,少爺的脾氣就一直處於一點即著的狀態,隻要有人失言提及童韻的名字或事情,抑或者是不經意地在家裏看到童韻留下的蛛絲馬跡,少爺就會變成現在這副尖酸刻薄的模樣。
難道這次又是……
不過,不生氣歸不生氣,少爺現在好歹也是這個家的主人,掌握著一幹老小的生殺大權,莫管家再體諒他也不願意拿自己奉獻了幾十年青春和熱情的這個位子開玩笑,於是在明知會觸到老虎須的情況下,依舊硬著頭皮開口解釋。
“因為,他說這裏麵是和童小姐有關的事,因此我不敢隨便做主。”
莫管家用眼神示意司禹辰看向那個幹癟瘦小男子手上的一個牛皮大信封。
一天內聽到兩次童韻的名字,司禹辰差點忍不住就要暴走了,不過眼神在觸及到那個信封的一刹那,似乎有什麽在腦海中一閃而過,長久以來在商場上磨練出來的冷靜心思瞬間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