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孤獨婚戒
第86章 孤獨婚戒
卓遠董事長將卓遠總裁這麽重要的位置,這麽早就交給自己的兒子卓博遠,到底有些欠妥。而且就這卓少爺年紀小,在外的名聲可不小。風流公子的名號遠揚在外,真是一點都不給看好他的卓永山爭氣。
年輕人敬酒,帝燁玨應下來,但是這麵子給的是他父親卓永山,不是眼前這心高氣傲的人。
見帝燁玨應了,卻沒有端酒杯,隻是喝了一邊的茶。
應酬的桌上,對方以茶代酒到底是讓卓博遠心裏有幾分不爽,可對方是帝燁玨,他也不能說什麽,隻能逢源的說,“帝總,太給麵子了。”
卓博遠酒杯端起來放下三次,帝燁玨的茶杯也就相應著給他做了回應。
敬酒第一杯,用茶代替,卓博遠不說什麽。
第二杯,第三杯,繼續如此,卓博遠內心總覺得有些惱火。
這男人巋然不動的坐著喝茶,不僅難對付,實在是太過狂傲了!
但是,商場上就是如此,誰占據高位,與誰合作有共同的利益可得,即便對方再狂傲,自己也必須要沉得住氣。
帝燁玨坐著喝茶,已然一副和往日裏在家裏一般閑適的模樣,他左手握著茶杯偶爾和身邊坐著的白繼川寒暄兩句。
剩下的人隻是看著,不是不想上前敬酒,而是達不到那樣的身份地位,主動給帝燁玨敬酒,不知對方回給什麽樣的反應。
一屋子的人,都坐著表麵上相互交談,可心裏都在猜忌著帝燁玨的心思。
酒過三巡,一來二去的該禮貌的都禮貌完了,白繼川起身說了這次請一眾人聚集於此的目的,便算是開場白。
白繼川做東,開場白完了,就是今日最重要的來客帝燁玨。
一杯酒敬全部人,禮儀該到位,帝燁玨端了酒杯起身,沒有過多的言語隻說一句,“這酒,敬各位。”
帝燁玨敬酒,沒有人不應的道理,一室的人起身,左右逢源的話不絕於耳。
帝燁玨站著,就隻是微笑。
商業精英中,男人是居多卻委實不乏女強人。
坐在對麵的宋禾,已然就是一位女強人,三十歲剛到的年紀雖然過了女子最美好的時期,可對她來說,現在的自己是最幸福的,因為宋禾前兩個月剛剛做了母親。
女人和男人不一樣,觀察事物格外心細。
即便是女強人,宋禾也確實是個女人。所有男人關注的是帝燁玨的一舉一動,可宋禾卻總看著帝燁玨握著酒杯的手指微微出了神。
修長的指,骨節分明,卻有一枚戒指環於其上。
這戒指和普通戒指不一樣,沒有金屬製白金,黃金的俗氣,白玉石男戒,珠圓玉潤,在燈光下晶瑩剔透如琉璃般,很雅致。
低調的奢華,存在感很低,一般不容易引起人的注意。
但這男戒,由在古董方麵做過商業往來的宋禾來看,隻一眼就知道是上品。
玉戒設計很獨特,複古繁複的微雕,再仔細看看,應該是龍紋雕。
這樣看來,戴在帝燁玨手上的這枚戒指更是不普通。
龍紋雕顯示出男子氣,玉石溫潤爾雅且價值不菲,顯示對方的身份。
宋禾是古董的收藏愛好者,對這些東西向來感興趣,所以看著看著就很久沒有移開視線。
不過,讓她如此專注的並不是這男戒的設計有多麽匠心獨具,讓她更驚異的是帝燁玨手上這戒指的位置。
左手的無名指處!
結過婚的宋禾最清楚這左手無名指的寓意——已婚人士才是這麽戴戒指的。
可是帝燁玨竟然也這麽戴著,讓人太詫異了。
宋禾不覺得帝燁玨這樣的男人不知道這麽戴戒指表達的什麽意思,可是,要說帝燁玨結婚了,有誰肯相信半點。宋禾現在還記得上一次見帝燁玨,應該是年初的時候談合作,他的手上應該是沒有這枚戒指的。
突然多了一枚戒指出來,不免讓人心生疑惑。
男人帶男戒,一般時間絕對不會有太長。
以宋禾的認知,男人多半不愛帶戒指,就像是她的丈夫婚後也總是忘帶婚戒,久而久之就漸漸淡忘了。
一個肯戴堅持帶婚戒的男人,無疑是對妻子無言的愛和體貼。就這樣照常推算,對於一個男人來說,這輩子肯在手上戴戒指無疑是婚戒了,但是這人可是帝燁玨。
帝燁玨戴的是婚戒?
宋禾搖頭,一定是自己多想了,這樣的男人怎麽可能是結了婚的人?
隻是今天他帶戒指的位置,太讓人覺得匪夷所思了。
敬了酒帝燁玨放下酒杯,手指卻下意識地去碰觸手上的白玉戒指。
這對玉戒本是一對,男戒女戒設計皆迎合中國傳統的‘龍鳳呈祥’意趣男戒有繁複的龍紋,女戒是鳳紋。
帝燁玨給阿茉選婚戒,廢了一定的心思選材料。
金屬的白金黃金襯托不出阿茉的氣質,帶手上總覺得不好。鑽石太閃,瑪瑙水晶又覺得廉價。
想來想去,還是上好的白玉最適合阿茉,溫潤,卓雅,是很適合小女孩兒的樣子的。
隻是,這婚戒已然拿回家後,阿茉一次都沒有帶過,現在那枚玉戒不知被丟在哪個角落裏哭泣呢!
婚戒不是普通戒指,意義非凡。
可小姑娘把結婚證都能亂丟,他又怎麽能強迫她帶上那枚戒指。
對她,他不能做太多要求。
商務會所,應酬喝酒雖然是必須的,但是最主要的還是它的商業性質。
酒喝得差不多,重頭戲就該開始了。
今天,白繼川做東和商界的這幾位高層人員在一起,除了自己和‘盛宇’談合作,還有受卓老先生之托要幫‘卓遠’的新任總裁卓博遠和帝燁玨引薦,並讓他們也談談合作。
看時機差不多了,白繼川作為長輩向卓博遠使眼色,“博遠啊,年輕人坐上這個位置,你可要向我們的帝總多多學習學習。”
“白老板謬讚了。”
“還是帝先生太客氣了。”
卓博遠看準時機,開腔笑著說,“自然要以帝總為榜樣,隻是想要進步帝總也要給我們機會啊。”
帝燁玨薄唇微勾,眼神卻依舊暗沉,“我倒是不知道偌大個‘卓遠’需要我盛宇來給與機會了,在不認識我之前的時候,‘卓遠’不是還好好的嗎?卓總要一味的這麽貶低‘卓遠’怕是令父不會開心。”
卓博遠一愣,聽完帝燁玨的話,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他剛才那話無非是想和‘盛宇’談合作的阿諛奉承,卻沒想到帝燁玨當場拂了他的麵子,對他說話是一點都不客氣。
可這合作不能說不談就不談,見帝燁玨一次不容易,拿不到好結果回去毅然會被父親責備。
耐著性子,卓博遠又說,“不知道帝總還記不記得,家父在位的時候曾和‘盛宇’就房地產項目談過一次合作,但是最終沒有談成,現在我跟著白老板過來就是為了這件事,帝總不提舊事,您看房地產的這個項目您要不要和卓遠……”
帝燁玨拒絕,“最近盛宇沒有再做合作的打算。”
聽了這話,火氣一壓再壓的卓博遠已然有些忍不了了,這男人真不是一般的狂妄!
他‘卓遠’再不濟,也算是業界有名的產業,想和他合作的企業數不勝數,和‘盛宇’合作無非是他父親的硬性要求,他才來這裏和帝燁玨談。
可是這個男人何止是拒絕,就是一絲情麵也不肯給他的。
灌了幾口烈酒,卓博遠說,“帝總,您怎麽能這麽說呢?據說,業界‘盛宇’和‘奉化’最近不就是正在做房地產項目,如此,再加一個卓遠不也沒什麽不合適的。”
這話一出,一室都安靜了下來。
到底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竟然敢對帝燁玨說這話,這不是有心要招惹他麽?
握著茶杯的手毅然緊了緊,帝燁玨眯眼看著站起來說著大話的男人,隻想冷笑。到底是年輕,單單他說了一句話就把眼前的人給激怒了。
沉不住氣,太沉不住氣了。
這樣的人,帝燁玨不予合作。
已然繼續添了茶,帝燁玨瞧著眼前的年輕人,淺笑,“卓總,你覺得多你們卓遠一個不多,我可是覺得少你們一個也不少。”
這話一出,徹底走到了僵局,卓博遠知道自己出口莽撞了一些,可這個年輕人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他心裏依舊想:和奉化可以談合作,為什麽和他們卓遠就不能談。
想著想著外加焦急,便直接想什麽就脫口而出了,問道,“盛宇和奉化可以談合作,為什麽我們卓遠就不行?您做出這樣的選擇不需要再三考慮一下嗎?”
“這問題卓總應該比我明白。”帝燁玨步步緊逼,一邊笑一邊說,“野鴨子和天鵝分別成群算是景觀,可大家似乎都比較喜歡選擇欣賞天鵝。我也是普通人,做出的選擇自然是正常選擇,所以也不需要再三考慮。”
狂妄,太狂妄了。
卓博遠已經用了自己最大的耐性,可是對方不但不領情竟然用‘野鴨子’諷喻他們‘卓遠’,這合作談不了了!
白繼川看這卓家二少說了不該說的話,他在一邊也隻能抱歉得對帝燁玨笑笑,算是緩解一下僵局。
看樣子,現在是談也談不了了,卓博遠現在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別無他法,隻得用最後的一招。
壓著火氣,卓博遠說,“難得白老板將帝總約出來,總談合作太枯燥了,現在時候差不多了,時間也差不多了,大家該是放鬆放鬆的時候了。”
帝燁玨坐著,說了一句,“若是沒什麽大事,確實可以回。”
一眾人,聽完這話,有幾個已經陸陸續續地在離席。
人走了一半,留了一半,已然少了一些,留下的也不少。
白繼川和帝燁玨還在交談,話說完,他有要走的意思,可卓博遠前去對他說道,“帝總,不著急這麽早就走。”
看著眼前這年輕人,帝燁玨等著他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