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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阿茉玩兒不過他

  第92章 阿茉玩兒不過他


    “不可能的,最近他已經可以吃一些東西了,怎麽可能沒有好轉呢?”


    醫生歎氣,“安琳小姐應該比我清楚,他能吃東西,是因為食道和腸胃已經完全對痛覺麻木了,所以這是……”


    “胡說,你胡說!”安琳雙目猙獰將就診室的醫療文件丟了一地。


    “我不會相信的。”


    拿起手提包,安琳抬腳就要向外走,凱文醫生攔了她的去路,“安琳你應該理智,這樣的結果我不是很早就跟你說過麽。”


    手按在門把手上,眼眶一酸,安琳閉上了眼,害怕一睜眼眼淚就壓抑不住。


    今天推著寧之諾在海灘上走走,她的耳邊突又回響起了凱文和她的對話。


    “他還有多久的時間?”


    “這個不好說,要看每一個人的毅力,也許撐一撐有幾年光景都是有可能的,但是如果有意外,也許幾個月,甚至……”


    “夠了,我不想再聽。”


    “帶他到處看看,問寧先生是否還有沒有完成的心願,他……”凱文說到一半不說了,因為安琳早已壓抑不住的淚流滿麵。


    英國的淺海海灘,海風很爽朗,在病床上渡過了那麽多日,寧之諾望著此時眼前的一片自然風光,心情愉悅。


    安琳側目看他,即使如此A大的青年才俊的風采並沒有減退分毫,這樣的神情平靜的人哪裏像是一個大限將至的人呢?


    通過現在鎮定的寧之諾,安琳又像是看到了那個曾經在他身邊的女孩兒蘇錦茉,這兩個人有種相同的品質,不論何時,不論何處,發生什麽,他們都是太過冷靜坦然的人。


    安琳收了思緒,突然說道,“寧少,除了海灘您還想去哪兒,我們明天就去放鬆放鬆。”


    寧之諾搖搖頭,微笑,“不用費心了安琳,我沒有想去的地方,也沒有任何遺憾,所以就算離世,也很安穩。沒什麽好難過的。”


    安琳慌了,急忙解釋,“寧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覺得住了太久的醫院,您應該出去……”


    “安琳。”打斷她的解釋,寧之諾看著她,笑道,“謝謝。已經足夠了。”


    安琳別過臉,不看他,她怕一看他自己就忍不住掉眼淚。


    “寧少,你別胡思亂想,你的身體一直在好轉,凱文醫生還說你再堅持治療就一定會好的,真的,我沒有騙你。”


    扭過臉,安琳強製讓自己愉悅地微笑了出來。


    寧之諾搖頭,“我的身體,我自己是最清楚不過的,但是還是要謝謝你的好意。”


    安琳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寧之諾。”她的眼神突然變得黯淡無光,又像是帶著某種不甘心的情愫,“用得著跟我說謝謝麽?我用了手段促進了寧,安兩家聯姻,作為破壞你感情的劊子手,你不是應該恨我才對的。”


    “不恨。”英俊的男人望著沙灘上撿貝殼的小女孩兒,像是想起了誰,他笑了。


    瞬間,安琳臉色蒼白如雪。


    她明白,寧之諾說的不恨是什麽意思,不恨,不愛,他連對她的一絲的印象都不肯在他心裏留下。


    隻因為他的心裏滿滿的隻有一個——蘇錦茉,再也放不下其他人進去。


    寧之諾何其殘忍,對她,她當真是一點心思都不給的。


    她曾想過,寧之諾對她不曾有愛有恨也是好的,至少他還能記得她,記得他這一生還恨過她這樣的一個人,可是沒有。


    無愛何以生恨?


    安琳既心疼他又諷刺自己,果然是一點都不在意的。


    看著安琳蒼白的臉色和她通紅的眼眶,寧之諾明白她在想什麽,冰冷的手覆著在安琳放在輪椅上的手拍了拍移開,他說,“安琳,你的心思我懂,你是個好女孩兒,不要把感情浪費到我的身上,你值得更好的人。”


    這句話他一說完,安琳捂著臉,不想讓他看到自己掉淚的狼狽樣子,她開始小聲啜泣。


    安琳在悔,她為自己剛才的心思後悔,明明知道這個男人是怎樣的一個的人,她又為什麽要那樣想他?


    眼淚抑製不住的掉,終日壓抑的淚水仿佛要在這一瞬全都流光。


    寧之諾,你不能在我如此愛你的時候對我說這樣的話。連愛你的機會都不願意給我了?

    沙灘上,遠處撿貝殼的小女孩兒一蹦一跳的,飛揚的發,明亮的眼眸都和記憶中人的身影相互重合。


    “安琳,記得你答應我的話,我走了,別告訴她,啊。”寧之諾輕咳了兩聲,對安琳笑,“好好照顧自己,我走了,去找個愛你的人結婚,生孩子,我們的婚姻沒有登記,在國內不作數,你還是一個單身的好姑娘,值得嫁給更好的人。”


    安琳蹲在地上,早已經泣不成聲。


    “如果哪天再碰到她,不用解釋什麽,讓她記得我是個薄情的人總歸比她知道真相要好得多。”


    來不及擦拭臉上的淚,安琳站起來瞪著他說,“到頭來不過是你不想讓蘇錦茉難過受傷,寧之諾你總是想著她怕她受傷,那你自己呢,你自己受的傷害又有誰知道?”


    “安琳答應我吧,她能好好的,我走得也安心一些,你剛剛問我還有什麽心願,那你別告訴她,就當是我的心願了,行麽?”


    話說到如此地步,安琳還能不答應嗎?


    閉上眼睛,任憑淚水肆意的流下,安琳點頭,她答應他,說,“嗯。我答應你,寧之諾我答應你。”


    “謝謝。”他微笑,很感激。


    “可是,寧之諾,瞞不住的,寧家人不可能不管你。”


    “對寧家我也沒有什麽虧欠了,如若日後一切被傳出去也無所謂,茉,她總歸是要學著長大的,我再也陪不了她了。但是在此之前,能瞞一天是一天,她啊,從小就有點極端。”說到蘇錦茉,寧之諾蒼白的臉上又有了微笑。


    安琳看著他,眼睛哭得紅腫,海風將她的長發吹得淩亂無比,她說,“寧之諾既然你如此在意她,為什麽不去看看她呢?”


    “不了。”


    歎了一口氣,寧之諾望著翻湧的海浪,對她說,“安琳,你看我現在的樣子還怎麽見她呢?就算回去了,在她身邊也為她做不成什麽了,隻是徒增負擔罷了。”更何況,他心裏有不見她的真正原因,安琳不知道的原因。


    在這世上,寧之諾為錦茉保守著一個她自己都不曾知道的秘密,日後他入土為安,帶走這無數人想要知道的秘密,茉也不受他人打擾,也不受那些人的傷害,落得個清淨。離世前,這是他唯一能替她做的事了。


    越是看這樣的寧之諾,安琳越覺得心疼,對蘇錦茉的嫉妒和恨意也越來越多。


    “寧之諾你受這樣的罪,你可知道蘇錦茉在國內是怎樣的近況?”將她昨天在書房不小心發現的照片給寧之諾看。


    一張一張,照片裏,都是國內蘇錦茉被一個男人或抱著,或扶著的畫麵。


    那個男人正是帝燁玨。


    安琳有些氣憤的控訴,可寧之諾卻問她,“安琳,我的這些照片你怎麽拿出來了?”


    一聽這話,安琳更是詫異,“這些,你都知道。”


    “嗯。”寧之諾點頭。


    “他們怎麽可以這樣,蘇錦茉這麽對你,寧之諾你不恨她麽?”


    打斷安琳的的話,寧之諾說,“安琳,帝先生能和茉在一起不讓她一個人,我該是感激的,帝先生是個好人。”


    帝燁玨是個好人?這怕是安琳聽過的最荒謬的話了。


    在蓮市,尤其是世家出身的安琳,最明白那個占據高位的男人是何等的冷酷無情。


    身為資本家財閥的帝燁玨,最不缺的就是心機和手段,這樣的一個男人,為人狂傲,對誰都不曾客氣,甚至人人在商場上都要畏懼他三分。可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寧之諾卻說他是一個好人。


    安琳不知道寧之諾對帝燁玨的評判是從何而來,但她隻是靠他越近就越是發現——這個男人對蘇錦茉到底有多深情,到底有多愛才可以如此坦然的說‘不愛’後眼睜睜看著她已然和另一個人在一起。


    站在海邊,這樣的天有海風吹拂本該是最舒爽的,但是安琳卻覺得背脊生寒,整個人都如同置身於冰天雪地裏一樣,她冷得快不能呼吸了。


    “你不該和她分開的寧之諾。”安琳看著他,再一次紅了眼眶。


    寧之諾歎氣,“安琳你不明白,你們所有人都不知道她有倔,如果不是我騙她先把她推出去,如果不是我先說‘放開’,即便我死了,她都會一直守著我的。從小到大,16年,我不離開她半步,她也沒有離開過我。我們相互依靠,相互陪伴著,早就成了生命中不可缺少的存在。我還可以,可是她太極端了,安琳你都不知道她有多極端。


    一次,在她11歲的時候,我們重回孤兒院看院長,當時孤兒院有一次外出,野營,我和茉因為和院長熟識的關係我們也一起跟著去了。那天下午,我因為意外掉進了郊外的野河裏,不會水很快就不見了蹤影,所有人都急壞了,等著院長找人來救援的時候,有孩子甚至被嚇哭了,可錦茉她就安安靜靜的坐在岸邊等我,她看不見我了不哭也不鬧,就那麽等著。


    最後救援的人下了水,半天都沒找到我說是我生還的幾率怕是很小了,所有人都不再救我的時候,錦茉忽然起身下水了,她當時11歲也不會遊泳,院長驚恐地大喊著,看她一步步走進水裏問她要做什麽。


    她說,“河水太冷了,她要下去陪我。”


    當時的水已經漫過了她的胸口,如果不是當時突然有救援人員發現了落水的我,那天的她真就陪我一起葬身野河了。這事兒是孤兒院的院長後來給我說的。


    安琳你看11歲的她就是這麽極端,我還敢把真相告訴她麽?”遠處的海浪依舊翻湧著,安琳的紅著眼眶眼淚,抑製不住的往下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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