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誰入了誰的圈套?3
第100章 誰入了誰的圈套?3
程姨,看女孩兒在露台上看書,惦記著向往常一樣想要送一杯清水過去。
先生不讓太太晚上喝茶水,說是不利於睡眠,而太太除了茶水對果汁飲品都不是特別熱衷,所以程姨每次都送純淨水過去。
程姨準備上露台送水過去,卻見剛剛從書房出來的帝燁玨隔著太太不遠的距離也在看一本財經雜誌,但是看雜誌不是主要目的,程姨注意到先生是在看著太太的。
在一靠近,又見太太一邊看書一邊在吃巧克力,且往日裏素淨的臉有些不自然的暈紅。
程姨疑惑,往日裏先生總說,太太愛吃黑巧克力不好,讓她不許多吃,更不讓家裏的人給。
所以,除了帝燁玨,宜莊也沒有純黑的巧克力,要給,也是先生給太太的。
平日裏不讓,現在卻在這兒看著縱著她吃,先生到底在想什麽?程姨不明白。
帝燁玨坐在沙發上,點了支煙,看著不遠處的錦茉,近在咫尺的錦茉。
他確實是在看她吃巧克力,也是在縱容她吃。
隻因為這純黑的酒心巧克力和普通的巧克力一點都不相同,國內的人不愛甜品,更不喜愛純黑的巧克力。這次給錦茉的巧克力,是國外人們常常用來給戒酒人士吃的。
戒煙去煙癮,不容易,戒掉酒癮也不容易。
所以都是按部就班慢慢的來,即使如此這種特殊的戒酒專用巧克力所含酒精成分頗多,並非普通酒心巧克力。
也可以說,這種巧克力吃多了會醉,絕對會醉,但又不至於是喝酒對胃有刺激。
錦茉小酌了,並沒有醉,她清醒的很,帝燁玨雖然故意允了她和向珊去‘薇禾’胡鬧飲酒,但也不願意她真的喝醉,喝的腸胃難受還不是他心疼。
酒不能喝,那就吃這種他有意為她準備的巧克力吧。
今晚,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露台上,程姨送了一杯水過去,錦茉說了謝謝後要接,可眼神突然恍惚的沒有接住,‘啪’的一聲碎了。按了按額頭,她隻覺得現在渾身燥熱的厲害。
“抱歉。”本還好好的,現在的錦茉隻覺得在回來路上的那份沾了酒水後的燥熱再度湧來,並且又越來越嚴重的趨勢。
“太太,難受麽?”程姨處理了地上的杯子碎片,見錦茉的臉色便知道小姑娘喝了酒可能酒勁上來了,但是即便是酒勁上來了也不該是這麽晚才如此的。
太太醉的時間不對。
心下疑惑,程姨又問錦茉,“醒酒湯喝了麽?”
“什麽?”
“沒有喝醒酒湯麽?”剛才明明給了先生讓他端給太太的,怎麽竟然沒有喝。
看錦茉確實是已經昏昏沉沉的,愈發的不太清醒了,程姨說,“太太稍等一會兒,我再盛一碗醒酒湯過來給您。”
“嗯。”顧不上說謝謝,指尖按在太陽穴上似乎在舒緩著什麽。
夜晚涼風習習,在露台上坐著,錦茉卻並不覺得有什麽冷的。
不該沾酒的。
意識清晰,大腦清醒的前一秒錦茉在自己的心裏給自己下了如此一個結論。
程姨從露台出來,到了客廳,隻是納罕,剛剛還在這裏看雜誌,像是看著太太一樣的先生現在卻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裏。
反常的很。
照往常,太太忘了赤腳走忘了穿鞋,先生都要跟在她後麵訓斥半天,今天這是怎麽了?太太醉酒,不太舒服,先生怎麽隻看著,也不上前來問;還有那碗醒酒湯,剛才也沒有喂太太喝了。
二樓露台,帝燁玨長身屹立於其上,修長的指尖有煙,直到現在他已經不知道這是抽的第幾支煙了。
阿茉不喜歡煙味,他今晚到底是過度放縱自己了。
可是,想要自己的妻子,又算什麽放縱呢?
不能算放縱,這本是應該的。
他是她的丈夫,他的妻子不該抵觸他的,他的阿茉本該就是屬於他的。
想到那張機票,帝燁玨就變了臉色,過了今晚,讓他的妻子徹徹底底的屬於他,
和別的男人不再有任何的幹係。
他妻子婚前心有所屬,他不管他們發展到什麽程度,帝燁玨要的是她婚後的絕對專一。
阿茉,怎麽可以躺在他的懷裏,想著別的男人?
不可以。
那就徹徹底底的斷了她內心淤積的念想。
想是這麽想的,且帝燁玨又是說到做到的人,他毅然決然的這麽做了,看著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慢慢發生著。
但是用了手段,費勁了心機,就要到最後的現在,帝燁玨卻是前所未有的矛盾。
從二樓的露台向下望去,一樓的露台開著燈,一切景象竟收眼底。
瑩白色的燈光下,女孩子環抱著手臂枕著徹底醉了過去,烏黑如墨的發散在雪白的手臂間,看不清楚她此時已然粉嫩的臉頰,但是帝燁玨可以想象得出他的小妻子醉酒姿態有多嬌媚。
手邊的書,還在翻著,被夜風吹得‘嘩嘩’直響。
他站在樓上看阿茉,看她像一個孩童一樣酣睡的甘甜,越是這樣他就是越不忍心。
夜裏。
起風了,躊躇了半天的帝燁玨怕是她著涼才慢慢下樓去。
程姨端著一碗醒酒湯出來的時候,剛好迎上帝燁玨抱著錦茉上樓的身影。
他示意她不出聲,程姨見有先生照顧太太,便也安心了。
帝燁玨抱著錦茉向樓上走,看著懷裏的人,唇角微揚,他小妻子酒醉後不鬧騰,也不折騰,安然的沉睡,睡相寧美乖巧的很。
到了臥室,抱著她進去。
一直到床上。
“阿茉。”
他喚了她一聲,錦茉在帝燁玨的懷裏動了動,長如蝶翼的睫毛不停地輕顫著,她似乎有了些許意識,又不太清醒的靠著帝燁玨。
直到,帝燁玨抱著她讓她躺在床上,錦茉動了動像是要醒過來,可終究昏昏沉沉的像是睜不開眼。
“阿茉,先躺著,等下來抱你洗澡好不好?”
錦茉翻了個身,倒是將床上的兔子抱枕抱在了懷裏,烏黑的發散亂在香肩和枕間,她像個孩子一樣蜷縮著自己。
帝燁玨去了浴室。
錦茉在床上隻覺得難受的厲害,身上被人蓋了的薄被被她掀開,她隻覺得熱,現在太熱了。
背脊上,額角上不停的發汗,她的體香也越來越濃鬱。
像是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也忘了自己為什麽會在這兒,口幹舌燥,錦茉被這種身體的不適生生給逼迫醒了過來,但就算是有了一點意識,但也是昏昏沉沉的。
臥室內的光隻讓她覺得刺眼,錦茉從不喝酒,上一次喝酒導致胃出血,讓錦茉直接暈厥了過去,也沒有受過現在這種醉酒的煎熬,現在的錦茉躺在床上,隻覺得體內像是有一把火在燒,可這火讓她覺得喉嚨嘶啞想說話也說不出來。
醉著,她伸手遮住了刺目的臥室內的光,迷茉著眼,望見了雕花木床,意識不清醒,錯覺一環套這一環。錦茉以為自己回到了帝家老宅,回到了她曾經的少女時光,可為什麽她躺在床上,這麽難受,是發燒了麽?
她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不覺得燙,卻是出了一頭的汗。
渾身酸軟無力的很,錦茉覺得無依無靠,喉嚨幹澀著,半夢半醒間她開始呢喃著叫自己的父親,好半天父親不曾出現,錦茉依著記憶,隻覺得父親又出差了?
不自覺的無助間,她想到陪在她身邊的少年,“之諾……之諾……”
她叫著他,像是在等著他的出現。
浴室裏,帝燁玨換好了睡衣,蓄好了溫水,挽起袖子他用手試探了試探溫度,覺得微燙,又蓄了一些冷水進去。
他的妻子最愛幹淨,今天在外麵呆了一晚,應該是抱著她先給她好好洗個澡的。
溫熱的水,灑了茉莉花花瓣,帝燁玨知道阿茉是喜歡茉莉花的,從茶莊園移植回來的那一株茉莉花被她照顧的很好。
蓄好了溫水,帝燁玨去抱錦茉過來洗澡,洗掉她一身的酒氣,今晚,他不想給她妻子留下什麽不好的陰影。
推開浴室門,帝燁玨見本來躺在床的正中央的人現在卻已經滾到了床的外側,到底是小女孩兒,他無奈過去抱她,怕她摔下床去,摔疼了。
一手攬著她抱起來,帝燁玨叫她一句,“阿茉,我們去洗澡。”
錦茉意識不清,伸手挽了帝燁玨的脖頸,啞著嗓子呢喃,“之諾……”
好心情瞬間被破壞,帝燁玨眉宇陡然變得森冷。
“阿茉。”他繼續喚她,箍在她腰際的手也微微用了力。
錦茉隻覺得腰際有些疼,睜開眼看著帝燁玨半天,她說,“你不是之諾。”
她認錯人了。
“阿茉說,我是誰?”他溫熱的呼吸灑在錦茉的頸項間,她隻覺得癢得厲害,向後退了退,她看著他,在思索這個問題。
不知道他是誰?
可,她又像是該知道的。
想了想,頭疼的厲害,錦茉像個孩童一樣可憐的蹙著眉靠在他胸膛上,讓帝燁玨不論多有怒氣也不忍心對她發作。
盡量緩和了神色,帝燁玨抱著錦茉進了浴室。
飄滿茉莉花瓣的溫水水池,帝燁玨讓錦茉靠在他懷裏坐下,錦茉視線迷茉的靠在他的懷裏,感覺著他身上濕透的外衣貼著自己難受的厲害,她不願意靠著他了。
“咳咳咳……咳咳咳……”
“囡囡,別動。”見她掙紮著嗆了幾口水,帝燁玨抱著她拍了拍她的後背,讓她依附在自己身上。
頭痛的厲害,溫水的作用下,錦茉的神智在一點一點恢複。
昏昏沉沉的,她感覺到有人在抱著她給她洗澡,低沉的嗓音似乎在她耳邊說著什麽。
她現在在哪兒?
太陽穴酸疼的厲害,呼吸間竟是茉莉花的香味,清新的讓錦茉總覺得忽略了什麽的存在。
茉莉花?
錦茉在心中想著,就聽耳邊有低沉暗啞的嗓音叫她,“囡囡,小囡。”
囡囡?小囡?
茉莉花?
這些都和誰有關?
仿佛是在一瞬間大腦裏有了反應,錦茉在溫熱的水中突然像碰觸了冰水一樣一個激靈瑟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