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沒有人能算計的了他
第139章 沒有人能算計的了他
二樓露台上,看著帝燁玨出了宜莊,上了於助理來接他的車,錦茉瞬時覺得內心一陣淤塞。
他走了,如此不給她說話機會,像上周一樣利落的離開,空蕩蕩的宜莊隻留下她一個人,和曾經又有什麽不同。
站在露台上看了一會兒,直到再也看不到黑色的邁巴赫的影蹤,錦茉神色恢複了往日的冷然,起身她回了臥室,想要將床上的被子整理好,伸手的瞬間觸摸到溫暖的體溫,他和她,昨晚還躺在一床薄被下,她聽他喚著她的名字,她抱著他,那麽的溫暖寧靜。
可是,現在已然隻留一床冰冷的被子在此。
錦茉坐在床畔上好一會兒,歎了一口氣,驟然起來的時候,頭有些眩暈,說是和他在一起休息,可為了看點滴,為了照顧他,喂他喝藥,錦茉隻在淩晨時分才睡了一會兒。她照顧了他一晚,他……
不想再多想了,也不能在任由自己的思緒混亂,錦茉去了浴室,繼續洗那件沾了豔麗吻痕的白色襯衣,經過一晚的洗衣液浸泡,紅色的吻痕已經淺了很多,搓了搓口紅的印記已經完全消退了,可上麵的香水味道卻依舊沒有消失,將他換下的衣服全都泡進去,加了洗衣粉,洗衣液,她隻想用這些洗滌劑的味道將那濃鬱的香水味道遮蓋了。
蹲下身,在浴室內,錦茉慢慢搓,慢慢洗衣服,直到過了一會兒自己實在受不住,站起了身,然而因為剛才的清洗過程中濺起的水花留在了她的白色家居長褲上,褲子濕了,錦茉挽起來,一直挽到膝蓋處,不經意得動作卻露出了她膝蓋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痕跡,在女孩子過分白皙的腿上顯得愈發的猙獰。
這腿上的傷和淤青是錦茉在A市家中的庭院裏,在冬雨中從下午跪到晚上留下來的。
那天,她回家沒有等來自己的父親帝文彬,一直到她自己體力透支暈過去,蘇佳慧才沒有再為難她。
一邊蹲在地上洗那些他換下來的衣服,脖頸處的紅繩露出來,兩枚串在一起的十字架已然跳入了人的眼簾。
這是錦茉從教堂的華德神父那裏求來的,兩枚一模一樣的十字架,用紅線穿起來,是對夫妻間好的姻緣的祈禱,一枚是她的,一枚是她給他的。
一場黯然的利益抗衡和爭鬥,她選擇了她丈夫,她在教堂為他虔誠祈禱,可他對她說什麽。
帝燁玨說,“阿茉,你安然在宜莊呆著,不要再出去。”
囚禁?還是變相軟禁?
她不想去想這個問題。
一直以來,錦茉失去什麽也不能失去自由,可她匆匆而歸後,被帝燁玨直接奪去了自由。
已然失了心神,洗衣冷水濺起的水花打在了她的膝蓋上,錦茉痛得向後一縮。蹙著眉,她抱著自己的雙腿,蜷縮著坐在浴室的地板上,失神,她久久的失神,眼神空洞而無力。
冷,她突然覺得冷的厲害。
明明不再像那日一樣在冬雨中淋雨了,為什麽她還是覺得這麽冷呢?
將衣服浸泡在充斥著洗滌劑檸檬味道的水中,錦茉將手伸進冰冷的冷水中,一點一點地搓,一點點地洗。
白皙的手,水潤如青蔥的指浸泡在冰冷的水中,完全被凍得通紅通紅。
再過理智,再過冷靜,可依舊隻是個21歲的孩子而已。
不諳世事,寡言,冷情,她這樣的人,錦茉明白不善交流,不會溝通,也許總有一天會讓人避之不及。
上個月的誠霖大,上個月在她麵前趾高氣昂的女人。
“是不是在你身邊的時候,帝燁玨對你百般疼愛,萬般嗬護,那信,千萬別信,否則你就會和我得到一樣的下場。你永遠不知道他那樣的人心裏在想著什麽,他抱著你,也許心裏想的是別的女人。”
“沒有什麽值得被羨慕的,如若有一天帝燁玨不再寵你,你和我也沒有什麽區別?”
“如果有一天他心念的女人到了她身邊,所有人都真的成了替代品的笑話。”
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回想起這樣的話,錦茉突然愕然了。
從一開始他們的利益婚姻,沒有任何瓜葛的陌生人,是什麽時候變成了現在這樣的狀態的。
那個男人是毒,在她沒有覺察分毫的時候,他已然一點一點侵蝕了她的心房,一點一點地攻占。強迫著讓她接受了這些,那她的內心真的接受了如此的安排麽?
太可怕了,從來不是會順應安排隨波逐流的錦茉,卻在不覺間在帝燁玨的引領下已然承認了這段婚姻,且她已經在不覺間去費心思維持著她和帝燁玨這薄弱的婚姻關係。
但是,這婚姻還是太脆弱了,根本經不起一點點的發風大浪。
婚姻波折的風剛剛起了,浪還沒有打過了,承載著他們的船卻在已經翻了。
那麽,此後的路,未選擇的路,她將何去何從?
“盛宇”高層總裁辦公室內,讓帝燁玨如此早早來這兒的原因,隻因為所謂的於灝發短信告知他:今天一早而來的法院傳票。
看來,檢舉信確實有人送出。
除了覺得內心疼了一下,帝燁玨麵色蒼白的卻神情依舊冷然。
——她終究是這麽做了。
他留阿茉在宜莊,不計較,什麽都不去想,即便寄出了檢舉信,他妻子已然做了怎樣過分的事情他都不計較。
他是他的太太,永遠的太太,他不能再讓她平白無故的離開。
讓她安然留在宜莊內,讓警衛員加強警衛不讓她隨意外出是因為他怕了,他太害怕阿茉又一聲不響地離開。
今天,麵對所謂的法院傳票,帝燁玨足夠冷靜,因為他一早就知道對方拿到的證據有虛假成分,阿茉調查到的並不是全部都是真。
於灝看著車到達法院後,在簡單的談話後,最後還是將上司客客氣氣的請出來,某上級官員,還聲稱,“一場誤會而已。望帝總諒解。”
很明顯,提供的證據虛假,和帝燁玨沒有絲毫的關係。
算計帝燁玨,從未有人得手過,所以於灝在那份《關於恒豐利潤操控的背後》報道的時候,就沒有在意過,他淡然的很,隻因他知道對方查到的東西很多都是有意透露的虛假內容,可高層的董事並不懂這些,那幾日的會議看得也有些多。
於灝前幾日不明白:高層董事不懂這些,親自吩咐部署的上司不可能不懂對方調查到的對他們一點影響也沒有,但是知道不會造成企業影響,帝燁玨卻還是一天一天消瘦,憔悴了下去。
隻因,這些被調查了的東西,被他妻子用作了對抗他的工具,包括檢舉信在內。
帝燁玨真正的難過不是公司企業會受影響,而是,他的阿茉竟然如此的算計他。
不過,今天從法院出來,一切都將結束,破滅。
他是帝燁玨,別人沒有得手的機會。
宜莊內,錦茉將洗幹淨的衣服晾曬在露台上,接到了來自喚芝的電話,接通了手機,隻聽對方說道,“小姐,我們的人中有人背叛,將消息透露給了蘇夫人。”
握著手機,錦茉蹙著眉,向來安靜的小姑娘,清秀的臉上幾乎有怒氣橫生的跡象。
緊緊地握著手機,她說,“走漏這樣的消息出去,如若不好的影響,我不會放過他。”
手機另一端,煥芝愣了愣,她什麽時候見過三小姐生過這樣的大的氣。
錦茉是有怒意的,她不能讓自己前往A市所做的那些完全因為一個人的背叛幻化成泡影,有人走漏了這些,帝燁玨就一定會接到法院傳票,被威脅。
她知道那個男人有能力應對這些,但是,如此以來,他會怎麽想她?
他一定認為這樣的事情除了她是沒有人會這麽做的,畢竟他看見過那封檢舉信。
撕扯,分裂,夫妻間的矛盾在因為調查人員裏有些人的荒唐背叛變得更加一發不可收拾。即便,帝燁玨現在讓她留在了宜莊,對她,也一定早已失去了所謂的信任。
先不提夫妻,就是情侶,朋友,哪怕僅僅是商業合作夥伴而已,信任感何其的重要。
風聲走路,透露給了蘇佳慧,也就真的意味著她和帝燁玨的婚姻已然有了信任危機。
不能告知多有真相的她,到底該如何讓這場危機可以盡快的度過?
犯了難,錦茉一時間真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其實,她才是一直以來夾在其中最無措的那個人。
室內的窗台上,那株茉莉花依舊存在,可是往日翠綠的葉片現在卻變得泛著黃,病懨懨的,是長時間無人料理所導致的,錦茉記得曾經,她病了無暇料理這花,帝燁玨總會親自動手照顧著,給這雪白的茉莉花澆水,為了讓它開的更加的嬌美,驚豔。
可,這次,她不在,他也不在,這茉莉花仿佛是被受了冷落一般,無人悉心照料,它也漸漸枯萎了,生了病,花兒也病了。
錦茉取了水來澆花,一邊澆水的同時卻看到桌上的木質相框也被人有意扣了過去。
相片向下,沒有人看得到她和帝燁玨曾經的那張少得可憐的合影。
相框如此擺放,錦茉明白這不是傭人收拾房間的時候碰倒的,像帝燁玨對任何東西都要求極為嚴苛,他不容忍有一點的遐思。
因此這相框被扣過來,隻有一個原因可以說的過去——有人有意如此的。
在這臥室內,能這麽做的隻有那一個人。
他和她陷入了絕境,錦茉握著戴在脖子上的十字架,她很想擺脫這一切,好好靜一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