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他眼中的她永遠純淨美好(2)
第183章 他眼中的她永遠純淨美好(2)
她說,“下雨了,怕他們被淋雨。”
帝燁玨無奈,三十歲的成年人早已經沒有這樣對動物憐憫的心思,可是他的妻子總能讓他看到人性的本本真。膝蓋都沒有好全的小姑娘,不安安生生呆著,帶著傷去找三隻貓,並將三隻貓護著不淋雨的場景實在讓他覺得實在不能責備。
人心的善良,對動物的善念,都是美好的品質,而這些他的妻子都有。
不訓斥她,也不說她,一手撐著傘,俯下身一手微微用力,將小女孩兒抱進了懷裏。
大雨中,他抱著她走。
“帝燁玨。”那時的錦茉喚他,她有些抗拒。
他笑,說,“我抱著囡囡,囡囡抱著貓。”
可那些貓在養了一陣子的傷以後,全都被他的妻子放走了。
錦茉看著漸漸跑遠的貓,說:貓的生活自由自在才是最好。
他的妻子是向往自由不喜歡被束縛的人。那樣的場景,帝燁玨一直都記得。
今早,帝燁玨起來,看到錦茉,看到地上的三隻貓。
喟歎一聲,他說,“該回家的總要回家的,他的囡囡終究是回來了。”
程姨看著廚房做好了早點,一一擺在桌子上,她到前廳去喊太太吃早點,可剛走兩步她就愣住了。
因為她看見往日裏冷然的小姑娘,竟然在笑,那一笑單純美好,也讓人十足著迷的很。
小姑娘在笑,為什麽笑?
程姨順著錦茉的目光向上看,她看到了二樓露台上的先生。
夫妻兩人,一人在樓上,一人在樓下對視。
女孩子那麽美的笑,清雅,脫俗,全都是因為樓上的帝燁玨。
仿佛雨過天晴,也仿佛所有人都生了一場大病後的久病初愈,過去的一切過節都似乎顯得不再是那麽重要。
看著錦茉起身向客廳走,帝燁玨站在二樓的露台,俯瞰整個宜莊花園的同時,內心其實還是疼的。
但是,這麽幾天過去,他似乎更明白了一個道理,蘇錦茉是他的妻子,是他永遠的太太,不論如何,即便是荒謬的背叛和利益牽扯,他都沒有辦法放手。
他的妻子,不論他們之間發生多麽嚴苛的爭端,都必須呆在他身邊,不準離開。
走上二樓樓梯,邁著一個個台階的路程中,錦茉心緒不寧。
她和帝燁玨,這麽多天沒有見,思念不可能沒有,但是更多的確是一種複雜的情緒在錦茉的胸口淤積,她沒有背叛過帝燁玨,卻又無從說明,隻因為另一方是自己的父親。
讓她告訴帝燁玨,她的父親指使了她這一切,她又不能如此,說了這些,兄弟之間的嫌隙更大,親情更是被撕扯的厲害。
想說,可又無從解釋,她即便回來了,也矛盾的很。
帶著如此矛盾重重的心情,她想,現如今歸來,沒辦法解釋,就算是帝燁玨對她仍然有怒氣,她也不能計較什麽。他冷言冷語,她也不能生氣。
站在臥室門的外麵,想好了一切帝燁玨對她可能有的訓斥,苛責甚至是不善的臉色,錦茉才推開門。
可,推門而入的瞬間,讓她完全驚愕了,和她料想地都不一樣,在她狀似背叛,甚至是無緣無故消失這麽多天後,她的丈夫沒有責備她,而是在她一進門的刹那將她抱在了懷裏。
“阿茉。”他抱著她緊緊地。
“我……”
“什麽也別說,讓我好好抱抱你。”
“不準再消失,不準再走。”
“帝燁玨,其實那封在書櫃裏的信是……”
“不準說。”他不讓她再繼續說下去,“阿茉不要再想那些,呆在宜莊什麽都不要想,也不要出去。”
他的話音一落,錦茉蹙了眉。
呆在宜莊,不準出去?
不是變相軟禁又是什麽?過去的帝燁玨,即便他們之間再有不合,他也沒有如此對待過她。
果然啊,他內心還是憤懣的,她對他還是有鬱結的怒意的,壓抑,帝燁玨在壓抑。
她不想見他如此,可是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帝燁玨,書櫃裏的那封信真的不是我……”
“夠了,阿茉我現在不想聽這些。你安然在宜莊呆著。一會兒乖乖吃早餐,我就不陪你了。”吻了吻她的額頭,帝燁玨拿了桌上的手機,直接到衣帽間去很快得換好了平日裏商務西裝,轉身看了看神情冷然的錦茉,撫了撫她的長發,帝燁玨出門了。
錦茉木然地站著,一時間想說的話全都堵塞在了喉嚨口,發不出任何聲音。
這第九十九隻風箏,並沒有完全做好,做風箏的人隻做了一半,還沒有完成。
風箏,隻有風箏沒有線的風箏。
寓意:沒有任何桎梏和牽引,放縱其自由自在。
通過這些風箏錦茉就看到了曾經帝先生對喜歡風箏的那個人有著怎樣蜷縮眷戀的溫柔。
失神恍惚了很久,錦茉依舊佯裝著表麵上的鎮定,去將地上的水桶提了起來,走到門口,她又看了一眼那桌上的那隻七彩風箏,隻覺得眼睛疼得厲害。
不看了,她還是不看了。
轉身將門給帶上,錦茉拎著水桶一步一步地下樓,三樓做清潔的傭人都還在,程姨見小姑娘下來,急忙上前說了句,“太太累了,就歇歇吧,這兒有你愛喝的……”
話說一半兒,程姨不說了,隻因小姑娘像是沒聽見一樣,冷著臉漠然的走開了。
——這是怎麽了?隻這一會兒什麽事讓她不順心了?
程姨納罕卻又不能失了禮儀去追問。
錦茉拎著水桶向下走,越走越快,越走越快,直到膝蓋痛了一下,一個不穩,“咚”的一聲水桶掉在了地上,水瞬間流了一地。
看著流了滿地的水,錦茉也不清理,就那麽站著,看著它一點一點浸濕地上的地毯。
程姨聞聲趕來,見此,正要招呼傭人來收拾清理,卻見錦茉去拿了幹的吸水抹布,沒有絲毫計較地跪在地上,一點一點地用麻布吸收,見水沾濕了太太的衣衫,程姨急了,“太太,這事兒怎麽能是您幹的,我找人來做,您不用如此。”
“不用。”
一句話,兩個字,卻讓程姨愣了很久。她何時聽過小姑娘如此冰冷生疏的腔調。
“太太,這些,您別做了,先生知道了會不高興的。”
這不提先生還好,一提帝先生,小姑娘的臉色是更差了。程姨這才恍然大悟:帝太太是真的心有怒氣的,畢竟自從太太回來到了家裏,一向為了太太晚出早歸的先生,兩天,整整兩天沒有回來。晚上,也沒有回來。
小姑娘寡言,不說,但是卻不是真的不計較的。
不言語,不聽勸,完全像是處在自己的世界裏,不管身邊幫她的傭人有多少,錦茉還是和起初一樣,跪在地上將水一點點地吸幹,直到整理幹淨她才回自己的房間。
累了一天,錦茉躺在牀上望著天花板很久很久。
外麵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18點,19點……她看著臥室裏的鍾表,就那麽看著,一直到22:00,她蹙了蹙眉,臥室裏沒開燈,打開牀頭櫃的抽屜,錦茉摸索著打開維生素藥瓶,取了一片安眠藥,生生的硬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