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隻要你回頭,永遠都能看到我
第213章 隻要你回頭,永遠都能看到我
歎一口氣,錦茉當真是被他嚇了一跳。
“你怎麽到這兒來了?”臉上的花旦妝容還沒有洗掉,這樣的她見了他隻覺得尷尬。
帝燁玨從她背後摟著她說,“阿茉找我,我讓你回頭看我你又不肯,你先生自然需要主動出現了。”
剛才一並退下的演員都去退油彩了,去了洗手間,隻有她在後台更衣室這邊,不過一會兒她們可是要回來的。
碰見她和帝燁玨怎麽辦?
“你在這兒,她們一會兒回來了。”錦茉無奈,他不該來這兒的,冒這個險做什麽。
“我不來,你又不肯主動找,怎麽能找的到?”
他有理,她不說了。
可是,不能再繼續在這兒呆下去,妝也來不及卸了,她挽了帝燁玨的手就向外走,“走,我們先出去。”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好。”
帝燁玨笑,他最喜歡他妻子主動的動作。
出了後台,錦茉問帝燁玨,“我們回去?”
話一出口錦茉又覺得不能回去,大劇院現在話劇還在第四幕戲中,不論哪個門口都該是有人看著的,她不能和帝燁玨這樣明目張膽得走出去。
出不去,怎麽辦才好?
總不能一直這麽站在走廊上吧。
她可以,能讓帝燁玨也如此嚒?
知道他的妻子自己現在在為難什麽,帝燁玨聞,“阿茉,難道就不想看話劇演出?”
“想。”
“那就去看。”
“我沒有席位。”去了也是枉然。
“走。”摟了她的腰,帝燁玨在她耳邊說,“阿茉想看,席位多少都能有。”
他又在騙她,哄她開心了。
商業匯演,票早就賣光了,即便是他也不可能會有。
戶外環境,晴空朗朗,有微風吹拂著錦茉的發,荷塘水光一晃,她看到自己隨意坐著的影子一旁多了人影,屈膝半蹲,清洗幹淨後放開了她的腳,那人的手重新向上握住了她的腳踝,低著頭,他的指生的修長有力,很吸引人。
錦茉雖然不太喜歡煙味,可是在她腦海中,帝燁玨指間夾煙一個最普通的動作卻讓她記憶深刻。
緣由主要還是出自他的這雙手,不論是手握原子筆伏案書寫,還是夾煙沉思,都有種已然蠱惑人的味道,更何況這雙手也並非緊緊外表吸引人華而不實。
因為這雙手,有多少商界的不菲合作項目順利達成,因為這雙手,生生撐起了業界萬人矚目的‘盛宇’;又因為這雙手承受著多少員工家庭的正常生活開銷。
帝燁玨的手,這樣有所作為的手,本該是在商務化的業界創造無數‘奇跡’,讓人為之驕傲的手,於今日正午他卻用它做著一個人世間太過平凡,也太過普通的動作。——帝燁玨在給他妻子做按摩。
半屈膝而蹲,眸中的暗沉退去,沾染了人間煙火,此時的他不是占據高位的帝總,隻是人世間一個普通的愛妻子的丈夫。
修長的指,循序漸進,從腳底、到腳趾,到腳背,腳踝,小腿,膝蓋最後到大腿。
一點點地按過穴位,一邊按,一邊觀察著他妻子的反應。
按摩不及別的緩解肌肉酸楚的方式,按對了穴位是對被按摩人的緩解,要是按錯了,那就是在折磨人了。
且按摩的時候,一定要看,按到每個穴位時不適感的程度深淺,要是不適的厲害了,就不能再繼續了。
見他妻子蹙眉,帝燁玨問,“是不是覺得疼了?”
錦茉點了點頭,說,“一點點。”
放緩了力度,繼續按著腿上的那處穴位,帝燁玨知道他這麽做,他妻子尷尬,於是他一邊幫錦茉按著因為長跑後酸疼的雙腿,一邊說,“阿茉,你看這裏就是人的‘承山穴’,小腿抽筋、腳部勞累、膝蓋勞累、腰背痛的時候都可以按。不僅僅是劇烈運動,平日裏你們表演係的學生上完舞蹈形體課,你找一找這個穴位,自己動手舒緩一下。至於找它的位置麽……”
帝燁玨停頓了一下,放下他妻子的小腿,托著她的足底告訴她,“坐下後,你讓腳跟著地,腳尖向上繃起,小腿繃緊,腿肚中間凹的地方就是這處穴位了,你看到了麽?”
錦茉聽帝燁玨跟她說這些,想了想,她說,“沒想到帝先生還懂這些。”
帝燁玨雅然溫笑,“阿茉,可別小看你先生,就算不是十項全能,但還是懂些技藝的。再者說,不懂些技藝怎麽謀生?”
謀生?
以按摩謀生?
錦茉追問,“堂堂‘盛宇’總裁,占據高位,億萬資產若隻能‘謀生’那我們一眾普通人豈不是連活都難活成了?”
人活在世上要生存,即便不做物質主義至上的人也要賺錢求生。錦茉雖然受著其父親帝文彬的庇佑,但是自成年18歲起就不向家裏要一分錢,學費有獎學金,至於住校日常開銷,全是靠自己。這也是為什麽她要上‘表演係’的原因,表演係經常有商業匯演,她是每次必參加的人,即便到了現在也是如此。商業匯演的艱辛,普通人要忍受的那些所謂的尖酸刻薄,她為了‘生活’習慣了的。
所以帝燁玨用了‘謀生’這兩個字,她自然覺得不合適,占據高位不染人間煙火的人,用這兩個字太過牽強。
見他妻子心生質疑,帝燁玨也不急,他說,“阿茉,沒有誰生下來就是占據最高位的人,‘盛宇’也不是起初就像現在這般的,倒退十多年,你先生也隻是個不起眼的普通人。”
聽到這兒,錦茉驟然愣了愣。
霍然,她想到了自己無意間從自己父親和帝家人中了解到的帝燁玨。
不像是普通的世家少爺,14歲被送入軍校,20歲接手其母親手下的‘盛宇’,當時的‘盛宇’企業中心完全在溫哥華,而且隻是一個很普通的小企業,錦茉有時候很難想象‘盛宇’如何在這人的手中發展的這樣的恢宏,恢宏到無一企及。
20歲還不能稱之為一個成熟的男人,已然剛剛邁上成熟步伐的少年,再遭受過母親逝世的沉重打擊後,是如何一步步走上這樣高的位置的,其間的辛酸又豈止是一兩句話可以說的清楚的?
看著現如今集萬千鮮亮光彩與一身的男人,錦茉在心裏想:這樣的男人有著怎樣難以言說的過去,整整十年的奮鬥,其間可有感到勞累的時候?
想歸想,她卻仍舊沒有問出口。
事實上,錦茉想的是對的,能夠有所成的人,定然道路是坎坷不平的。
帝先生之所以會說自己要靠‘技藝’謀生,不是說笑,不是玩笑話,更不是自我膨脹後的自謙。
實話實說而已。
20歲的年輕人要接手盛宇,及時當時他母親‘馮怡婷’有不菲的股份,可經過商業鬥爭那麽一混戰,明顯被人惡意爭奪後,留給帝燁玨的雖然依舊不少,可已經難以支撐他來此的地位。
所以,他根本不可能一到溫哥華就成為可以掌控這裏的人,就算股份上有極大優勢,可是人心不在,做什麽,結構都是終究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