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他推門而入
第242章 他推門而入
是帝燁玨!
見他一步步走進來,錦茉不停地後退。
“遵循那錯望的道途,我踩到荊棘,才曉得它們不是花朵……”
——泰戈爾
臥室,暈開的暖橘色燈光下。
“帝燁玨……”模糊不清的囈語,他誤以為她醒了,沒想到半睜開眼的人,看他一眼說了一句,“你等著,我們沒完。”
話音落,床上的人翻身,繼續閉上眼,睡著了。
帝燁玨站在床側,哭笑不得。
他這才意識到床上的錦茉根本就沒有清醒,到現在她都是在說夢話。
蒼白的唇色,隻有臉頰帶著些許病態的暈紅,果然又是病了!
剛才進來他聽醫生說,這次小小的花粉過敏,就讓她整整燒了一天,雖然是低燒,低燒最磨人,也最難以承受。
哎,身體怎麽會變得這樣差了呢?
撩開她額前被汗水潤濕的碎發,帝燁玨伸手將一邊放著的幹毛巾拿起來,給她擦了擦發燒過後蒸騰而出的汗水。
吸了汗水的毛巾散發出一種淡淡的香,草本木本的清爽的香味,以前帝燁玨覺得這是她特殊的體質導致的,這樣的特質更讓人喜歡,但是,從前兩天在錦茉昏睡中給她做過的身體檢查報告來看,人體出汗發香並不是什麽好的征兆。
站起身,將臥室內的窗子關得嚴嚴實實的,不讓外在的花香影響到室內,花粉過敏,本就不是什麽大的問題,不過依錦茉現在的身體狀態,這些小問題都要謹慎。
幾日不見,思念在作祟。
坐在床前,修長的指輕撫上她的眉眼,雖然最近總是能看到她的照片,但是平麵的冰冷觸感及不過現在的溫軟。
不肯好好吃飯,又消瘦了很多。
明亮的室內燈光,怕她睡不安穩,帝燁玨將室內的吊燈關掉了,昏暗的壁燈讓睡夢中的人蹙緊了眉頭。
‘啪!’地一聲將明亮的燈再打開,床上睡得不安穩的人,臉上的神色安然了很多。
懼黑?
什麽時候又多了這樣的習慣?
翌日,清晨,錦茉沒有在帝燁玨的預計中醒過來。
持續低燒,依她現在的狀態又不適合用藥,醫生對這樣的患者也沒有絲毫辦法。
注射藥的強度太大,現在的她隻能服用口服藥。
“阿茉,喝藥了。”
將低燒昏迷中的人單手環抱起來,一共兩片退燒藥,喂了很久都沒有吞咽下去。
沒有辦法,隻好碾碎了,浸泡在溫水裏用小匙來喂,終於喝下去的人,在中午喂第二次的時候,直接嘔吐了出來。
法國醫生看過床上持續昏睡的人很無奈,她說,“很抱歉,帝先生,太太的身體狀態對藥物極度敏感,現在沒有任何辦法,吐藥的話隻能強行再喂。”
無數次的吐藥後,再繼續給她喂下去,一直到淩晨,持續的低燒才真的有了轉機。
冷敷了一塊毛巾在她的額頭,帝燁玨站在一邊說,“這麽不省心,如果沒有我,看你怎麽辦?”
錦茉越是虛弱,她的身體狀態越是差,帝燁玨就會忍不住想到缺失她的兩年時光。
不說,她有她的理由。
不問,他也有他的心思。
有時候,對於空缺的兩年的空白,帝燁玨處於一種極端矛盾的狀態,他想知道她的所有,想知道她淪落如此境地的原因,但是他又怕這事實是他最不願聽到的一種。
埋藏塵封不見陽光的過往,必然有它陰腐暗沉的一麵。
錦茉不是懦弱的人,連她都想要隱藏的東西,定然不會尋常。
關於兩年前的事故,帝燁玨還在查,可錦茉就像是從人家蒸發一樣,那兩年沒有她在世界上存活過的蹤跡。
唯一,他可以查到的就是他妻子返回溫哥華的一張機票,那張機票成為了她兩年前和這個世間存在聯係的最後一件東西。
古堡深居第十三天。
錦茉從昏迷中睜開眼睛的時候,這個世間是眩暈的,頭腦昏沉,目光渙散,讓她猛然起身的瞬間又重新摔回了床上。
嘴唇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她看室內周圍的一切全都是模糊不清楚的。
強撐要繼續坐起來,手腳失了力柔軟無骨,喉嚨間撕扯的痛讓她整個人都處於病痛的焦灼中。
“醒過來,覺得怎麽樣了?”
視線模糊不清,耳邊低沉的嗓音使人如沐春風,有人環著她的腰際,讓她靠在了對方的身上。
往日,剛睡醒的錦茉都不會清醒,更何況現在的人在病重中,就少了很多考量。
她甚至不知道現在抱著她的人是誰。
依靠,是因為手腳失力。
身後的人,還在說話,“是不是覺得頭暈目眩,口舌幹燥的厲害。”
下意識的想要點頭,錦茉的視線逐漸恢複了清明,抬起頭的瞬間,透過對麵正對床側放置的鏡子看清楚了身後的人。
一張俊逸的臉,漫不經心的似笑非笑,眉宇間是一切掌控於手中的傲然,而她蒼白著一張臉,沒有絲毫反抗能力的偎依,仿佛隻能等待著被對方安排命運的‘為所欲為’。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嗬!
低燒沒有完全褪去,整整兩天兩夜的低燒讓錦茉整個人都處於一種極致的焦灼中。
“會發燒,是因為火氣太大了,哪有那麽多淤積的怒氣呢?在這兒住不是挺好的麽?”
本是持續忍耐的人,聽到身後的話徹底被惹惱了。
“帝燁玨——!”
喉嚨撕扯的痛,讓她遏製不住的大肆咳嗽起來。
整整十多天的禁足,完全的封閉的‘囚禁’,現在他又故意說激惱她的話,她怎麽可能不動怒。
狼狽至此,她從來都不是任人宰割的人。
也不知道生病虛弱到如此程度的人從哪裏來的力氣,縱然地翻身而上,她全身傾壓覆在了他的身上。
臉色蒼白,是極致的白,白到沒有一絲血色。
長發散亂,眼神沒有了清冷,焦灼到極致,這才是真的被惹怒的蘇錦茉,以往被惹怒依舊神色淡然的蘇錦茉都是假的。
她的冷靜自持,極致的理智,沒有人能打破。
除了,現在這個人。
帝燁玨是蘇錦茉的克星,隻有他才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觸動她從來沒有展露過的情緒。
整整十多天的禁足,讓低燒中人再也顧不得其他,俯下身的一瞬間,她直接張嘴就咬住了他的脖頸。
氣急了的人,哪裏還有絲毫的理智呢?
“先生!”
帝燁玨神情自若的給她咬,站在一邊的傭人可按捺不住了。
有人上前,卻見帝燁玨擺了擺手,並不讓人靠近,讓他們全部都出去。
法國傭人雖然擔心,但是遵從傭人守則,他們隻能聽帝燁玨的話。
錦茉咬帝燁玨,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但是沒有用的,體虛的厲害,她這些極致的動作都成了最無害的,沒有絲毫的殺傷力不說,反而,讓自己脫力脫得更厲害了。
這咬噬,隨著錦茉的脫力,痛感漸漸減弱,沒有力氣,怒到極致的人最終在身體的力不從心中,最終虛弱地傾覆在了帝燁玨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