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心弦動,再也走不出
第247章 心弦動,再也走不出
“你睡著的時候。”
“果然,睡得越來越沉了。”她不知道這對她的身體來說是不是個好現象,可睡到沒有一絲一毫的直覺不是她身體處於健康狀態的時候會有的。
想到這兒,她眼神有些莫名的暗淡。
對於自己的病情和未來,錦茉依舊是茫然的。
“睡得是太沉了,怎麽叫都叫不醒。”
不知道為什麽,她從她身邊的帝燁玨言語間聽到了戲謔。
“像……”他在思隕,尋找合適的詞匯,“像小豬一樣睡得很熟。”
錦茉向來淺眠,病情陰晴不定,讓她的作息受到了很大的影響,本來還對病情感到茫然的人,聽他這麽一戲謔倒是莫名地安心了不少。
撇撇嘴,錦茉暗自想,帝先生,越來越毒舌了。
在言語上,他向來不饒人。
“剛到法國來,你不工作嗎?”想了想她轉移話題,為了不讓他在戲謔她。
“當然要,不然怎麽能養得起阿茉。”
他嗓音裏半帶著笑意。
“閉上眼。”他說。
不明白,他突然讓她閉上眼睛是為什麽,但是錦茉還是按照他說得做了。
突然,她感到自己的的手心內感到一涼。
覆在她眼上的手拿開,錦茉睜開眼看到她掌心裏是兩年前,她在教堂求得的十字架,神父贈與她的那兩枚十字架,屬於她的那一枚,輾轉奔波,早已經不知道被她丟在了哪裏。
然而,帝燁玨給她看得這枚,她知道是她那時候送給他的。
兩年前的離開,錦茉再度看到這枚十字架才想到自己曾經留給他的東西有多少。
“現在,還留著。”十字架紅色的絲線在她的掌心,因為時間的久遠顯得有些舊。
“來。”
見她脖頸後的長發撩起來,露出她的脖頸,將這枚十字架戴在了她的脖頸上,將紅色絲線係了一個輕巧的結。
兩年前,神父給錦茉的這對十字架是一對姻緣十字架,這其中的這枚那年的祈福完全是因為他,戴給她有什麽用呢?
“這個是求給你的。”她說,推開他的手,她伸手去摸索她脖頸間的絲線結。
“你帶著。平安祈福誰帶著就是誰的。隻有你好了,我才會好。”
錦茉抬頭,不經意間撞進一雙幽深的眼瞳。
晨光微曦中,握著她手指的人,唇角有清淺地笑意,溫暖的像是和煦的春風。
“怎麽了?”
他問她。
錦茉低頭,有些愕然,她竟然就那麽看了他很久都沒有移開視線。
原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突然覺得自己開始有些依戀他了。
這樣的情緒,錦茉從來都沒有過。
伸手覆在她脖頸處感受到那枚十字架,視乎還帶著他的體溫,錦茉的手指繾綣在上麵,像是在訴說著很多難言的心思。
她從來都不是巧言令色,口舌如簧的人,也許是跟在他身邊久了,偶爾才會在他麵前戲謔一下,事實上的蘇錦茉依舊寡言,少言,也難以用語言來表達她此時此刻內心的心情。
也許,現在這樣一個溫馨的場景裏,更適合妻子溫言柔語地和丈夫說些什麽,但是她是蘇錦茉,本就不會說話的她,現在更覺得用語言來言表自己的心境一定言不達意。
更怕說了什麽他不願聽的話,讓他又不開心。
所以,唯有沉默。
和往常的沉默不一樣,這次她學著親近他,將一直握著她的人的手輕輕反握住了。
管時間還有多少呢?
能站在她身邊一刻,她就想要享受這一時刻的清淨。
而此刻的帝燁玨,自然能感受得到他小妻子的變化,錦茉在漸漸妥協,她的手指雖然冰冷,但是卻可以溫暖他的心。
“阿茉,你看。”順著他的手,她看到一樓隔板上落下了兩隻海鷗,時不時地撲翅和鳴叫,灰色的翅膀和雪白的羽毛。
在普羅旺斯艾克斯的古堡中深居了那麽久,已經讓錦茉很少看到這麽鮮活的生命,而且離她還是那麽近,近到伸手既可以觸摸。
“喜歡麽?……”
她側過頭看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就已經被他抱了起來。
“阿囡,帶你下去玩兒。”
他抱著她,這麽熟悉的懷抱,讓錦茉的內心那些冰冷的傷口在溫暖中頓頓的疼。
像是和記憶中無數次被他傾身抱起來一樣,她的手環在他的脖頸處,不是以往受了驚嚇的舉動,現在這樣親昵的舉止是她下意識就這麽做了。
熟悉,他們太熟悉彼此間的動作了,所以才會配合地這麽好。
5月4號,斷藥第二天,錦茉從起床到現在的身體狀況都一直沒有過分的異常。
帝燁玨拿了件外套搭在她的身上,抱著她從二樓的小閣樓漸漸走了下去。
法國春日,即便在海邊,海風還是帶著和煦的溫和。
帝燁玨抱著錦茉在沙灘上走了走,有海鷗落在他們身邊的沙灘上。
“放我下來。”
“這麽迫不及待了。”
錦茉搖頭。
他們沿著海邊走了多久,帝燁玨就抱了她多久,她怕他累。
放她下來,牽著她的手在沙灘上散步,將連衣帽上的帽子遮在了她的發頂上,“隻需呆一會兒,可別玩兒太瘋了。”
捏了捏她的臉頰,讓蒼白的臉色多了幾分活力的緋紅。
她的體虛還是時常有的,昨晚雖然錦茉有意背著他,但是他還是看到了她隻喝了一碗粥,就在洗手間嘔吐的厲害。
進食,還是個問題。飲食不好,更不能消耗體力太大,本想抱著她走走,難得見她有興致下來,他想讓她放鬆地玩一玩。
錦茉走出幾步遠,藍天,白雲,四處飛翔的海鷗,她很久都沒有享受過這樣的靜謐。
寧靜的海邊和被紫色薰衣草環繞的古堡,仿佛與世隔絕般,都是心理疾病最好的療養場所。
哎,她總是麻煩他費心。
回頭的瞬間,錦茉看到不遠處的人,那樣深邃的眼眸,讓她覺得自己永遠走不出他繾綣的溫柔。
卻聽帝燁玨繼續說,“我妻子有多美,我自然是知道的,何必通過他人口舌評判?我妻子的美不需受別人喜歡,唯獨給我一人喜歡便好。”
這一番話,於灝聽得目瞪口呆。
上司的占有欲,他一直是知道的。
但是因為一張照片就如此大動幹戈,實在是不像一直理智至極的人會做出來的事情。
而且,現在僅小太太的一張照片,不知要給多少人增加工作量。
但是,這還沒完。
要知道帝先生不輕易有情緒,一有情緒了就絕對不會簡單。
將報紙甩在一邊,帝燁玨負手長立,繼續吩咐說,“我要國內華藝公司,太太所在劇組人員的所有人資料,從劇組導演到演員個人,都給我查!”
一個字“查!”
言語間勢如破竹的力度,讓於灝突然背脊僵直。
“是。”上司吩咐的,他怎麽敢含糊其辭?
“那這份報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