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咖啡廳,女子心思深重難測
第303章 咖啡廳,女子心思深重難測
1997年十一月份,天越來越冷,她答應和那個富商到澳洲去陪他一段時間,因為那個男人給了她一筆不菲的開支。葛婉怡一分沒有動全都給了福利院的院長,知道自己將會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回來。她怕這些錢無法支撐孩子生病後的費用,葛婉怡在衛生院賣血賺取看似微不足道的一點費用。
那天天很冷,她穿的卻過分的單薄,“護士,幫我抽450cc的鮮血。”
“小姐,人正常抽血,最多隻能抽200cc~400cc,絕對不能超過400cc。就是很高單的男人也隻能抽血400cc不敢再多,你這麽瘦,估計200cc就受不了了。這樣會傷身體的。”
顧不得那麽多,葛婉怡咬了咬牙說,“抽吧。”
最終在和醫生僵持的情況下,抽取了300cc,可這對本就貧血的人來說簡直就是災難。
葛婉怡已經忘記了自己是怎麽走出衛生院,也忘記了自己是如何將這些錢交給福利院的院長的。
那天,她躺在牀上,覺得自己像是死了一樣。
徹底的麻木,習慣了眼淚還沒有掉下來,唇角就急劇上揚。到澳洲後,葛婉怡成為那個男人最喜歡的女人,澳洲富商沒有妻子,情人很多,但是葛婉怡絲毫不介意,她待在他身邊隻是為了錢而已。
每月都會向國內寄錢,和福利院的院長聯係。
可,令她沒有想到的是,老院長沒多久就過世了,福利院沒有了絲毫的音訊。連同她的孩子,她的全部,什麽都沒有了。
這麽多年,她想盡辦法找回自己的孩子,隻是沒有想到在找到自己的孩子後,她其中的一個孩子已經命不久矣。
後來,她才知道當年的福利院最終搬遷去了市中心,又重新回到了當年一片混亂的城市。
葛婉怡不知道寧淵是如何查到之諾的下落的,這麽多年過去的現在,她隻是氣憤,自己的孩子竟然在他身邊叫那個無恥的男人那麽多年的‘父親’。
明明是她的孩子,她不甘心,不甘願,重新回到A市她不能讓自己的孩子繼續在寧家待一分鍾。
卻沒有想到,麵對的卻是自己孩子的即將病逝。
每次見到之諾,聯想起他小時候聽話的樣子,很多年縱使在頹敗都不曾落淚的人,竟然在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抱著他痛苦不止。
那年,以濛剛一出生就被她送過去了福利院,那個孩子太小,老院長死後更是無從查證真實的身份,不然,葛婉怡明白,以濛也很可能被那個男人認了回去。
可,名聲俱毀也好,身份破敗也好,曾經的事情過去那麽久,她並不希望自己的孩子知道這些齷齪又肮髒的過去。
格桑咖啡廳裏。
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男人,葛婉怡想了太多,最終出口隻道了一句,“一切都過去了。”
一句話,僅僅六個字,可這六個字有多沉重隻有她自己心裏清楚。
“哪有這麽簡單。”霍啟維問,“如果有這麽簡單就過去,你是因為什麽掉眼淚的?”
二樓,以濛自若的喝咖啡,招牌黑糖瑪奇朵,不及帝先生泡的咖啡味道好。
抬眼,看到身邊已經氣得發抖的帝文虹,以濛眼眸暗沉,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麽。
“蘇以濛,他們怎麽會到這兒來?”帝文虹質問坐在她對麵的人。
“帝姑姑約我出來到這裏,會碰上什麽人,我怎麽會知道?”
帝文虹瞪著她,“你想什麽我一清二楚,何必用這麽故作虛偽的模樣。這兩個人出現在我們見麵所在咖啡廳是不是偶然你應該比我明白。”
無視她氣憤的目光,以濛坐著繼續喝咖啡。
“不說話,你默認了?”帝文虹冷笑,“你以為讓這兩個人出現在這兒,就會讓我難堪諷刺到無法鎮定。”
“難道不是嗎?”以濛淺笑,唇角的笑意略有深意。
“為你那個婊子母親約別人丈夫出來嗎?”帝文虹嗤諷,“以濛,你們母女倆還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以濛對於對方的諷刺不予回應,在和帝文虹相約定出現的洛桑咖啡廳碰到葛婉怡和霍啟維,她也是意外的,隻是沒想到她身邊的女人氣憤中,將她和這偶遇連接在一起,讓她莫名地成為了有‘心機’的背後謀劃人。
對帝文虹這樣的女人,以濛並不急於解釋,完全沒有必要。
二樓的位置很好,以濛坐在那兒將一樓兩人之間的攀談看得一清二楚。
“帝姑姑,其實我不明白,你到底恨我母親什麽?”對往事一無所知的人,想了想而後道,“現在看樓下的兩位長輩坐在一起,我感覺這兩個人之間有很多值得深究的故事。”
即便明白對方有意拋出這樣的話題,帝文虹還是遏製不住的向樓下看去。
樓下,霍啟維試圖用紙巾幫葛婉怡擦眼淚,遭到對方拒絕後,兩人顯得有些尷尬。
不要臉!
帝文虹在心中咒罵,神情卻明顯地從一開始地憤慨已經變得鎮定地多。
放下手中的咖啡杯,以濛淺淺道,“帝姑姑,將我約出來應該不是為了旁觀別人的約見的。”
帝文虹微笑,明豔動人,別人越是想要看她笑話,她就越是表現得毫不在意。
以濛抬眼看到迅速變了臉的帝文虹,不得不在心裏喟歎幼年時期她畏懼的這個女人一點都沒變。
瞬間的溫和,瞬間的狂躁,陰晴不定的帝文虹有時候讓人不知道她是在演戲,還是真的神情反應。
“以濛,聽說你前段日子病的很重,現在姑姑看到你身體能恢複的這麽好,也就不擔心你萬一出什麽意外在法國回不來了。”
“隻要您不在我身邊,我想我康複的很容易。”
帝文虹淺笑生輝,“不論如何,康複了就好。現在你父親的全部遺產在你手裏,你說你要有個什麽意外,這麽多的資產到底便宜了誰?”
“這就不麻煩姑姑費心,我知道一早很多人為了那所謂的遺產,就隻盼我出意外,盼我死。現在我好好的,倒是讓那些人心裏不是滋味了。”以濛神情淺淡,平靜地嗓音難得帶了戲謔的語氣,聽起來更像是在開玩笑,“費盡心思還是什麽都得不到,當真是讓人感歎這一切冥冥之中早有注定。我父親再世常說是,誰的就是誰的,卻沒想到還是有很多人自作聰明。”
“自作聰明的人向來就多,就怕自以為是的錯估了自己。”帝文虹意味深長的搖搖頭後,又說,“以濛怕是疑心過重了,照你這麽一說倒是人人都想害你。”
“人人不至於,有幾個已經足夠了,如果人人都如此,我怕今天也沒有機會坐在這兒。”
帝文虹笑得恣意,“越說這話,越是話裏有話,小時候,你父親就說阿濛聰慧,現在看長大了更是了不得。”
“姑姑謬讚,和您相比,我知道自己還是差得多的。”
“這話可不能這麽說,太謙遜了。”
帝文虹笑著,看到空了的咖啡杯自言自語道,“再點一杯咖啡過來吧。”起身附到以濛耳邊,用兩個人隻能聽到聲音說道,“我知道你從小就恨我,妄想對我耍什麽手段,我悉聽尊便。”
看著剛才麵色陰沉,現在又風姿綽約地和侍者要咖啡的女人,以濛擰眉。
兩杯卡布奇諾,溫暖甜膩的泡沫讓以濛敬謝不敏。
“怎麽不喝?”帝文虹戲謔著笑道,“難不成你過度疑慮,怕我可能毒死你。”
可能?
以濛搖頭,“姑姑向來喜歡說到做到。”
“果然,你這句句話裏有話,還是對我記恨的很。”玩笑話的語氣,帝文虹的眼神卻嚴肅到了極致。
“記恨,您是長輩我怎麽敢。”以濛看著對麵杯子裏深咖啡加奶昔和砂糖攪拌,色澤有濃鬱的深色轉向淺咖色蹙眉,“我知道自己一直不討喜,不招你喜歡,是你一直記恨我才對。”
“你的確不討人喜歡。”帝文虹怔了怔,繼續道,“不過,還不到記恨的程度,因為不值得。”
“確實,和一個晚輩計較十足不符合您的身份。”
聽得出以濛有意指責她向來對她的斤斤計較,帝文虹不怒反笑,“以濛,你今天來這是向我來質問來了。”
“姑姑說得嚴重了,清者自清,我隻是略指範範,如果和您沒有關係,你不用妄自承認。”
“人們常說三歲看到老,果然我沒有看錯你以濛。年紀輕輕心思這麽深重,難得會有心理疾病。”
“謝謝姑姑關心,自從不在帝家我身體好了很多。”
帝文虹蹙眉,諷刺地笑,“蘇以濛,在帝家他們人人都當你體弱多病,都護著你,都當是我刻意為難你處處與你作對,可我為什麽針對你,你自己心裏應該比我清楚。”
帝文虹一早就明白了,現在坐在她對麵的女孩子從來就不是什麽安分的角色。
幼年開始,明明是養女,卻比帝文斌的親生女兒都受到其父親的寵愛,就連一開始的帝老爺子和老夫人對她從一開始的不喜愛,漸漸變得喜歡。家裏的傭人都喜歡這個安靜的孩子,除去她與她的養母蘇佳慧,帝家人對蘇以濛不過在她十一歲剛開始的時候,就有了一個態度的極致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