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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章 走吧,我們去接之諾回家

  第312章 走吧,我們去接之諾回家


    以濛從二樓下來,看到將報紙摔到地上,氣得渾身發抖的向珊,她將手攥地緊緊地,指甲刺入掌心,刺破了也不覺得疼。


    這一切,所有她今天遭受的一切,她一定完全償還給那個人。


    她要她身敗名裂。


    煥芝和她通過電話所說的話似乎還清晰地回響在耳邊,“小姐,從這次的新聞披露的情況來看,這個人一定是你最親近的人,對身邊的人你不可不防。”


    以濛擰眉,對站在她身邊的於灝說道,“於助理,今天我要外出。”


    “小姐,這……”


    “我要去見一個人……”以濛的話音還沒有落,就被一陣急促的室內座駕電話鈴聲打斷了。


    家裏的所有通訊設備,都由向珊來接聽。聽到電話鈴聲向珊起先反應過來,去接電話。


    聽筒拿起後,電話完全接通。


    “請問是帝家嗎?”掛掉電話,向珊拿下了免提鍵。


    對方男人嚴謹低沉的嗓音被免提擴音,清晰的可以讓客廳裏每一個人都聽得到。當所有人都不明所以的時候,以濛驟然背脊僵直。


    “您好,請問您找誰,這裏是帝家。”向珊繼續回複對方。


    “是這樣的,今日淩晨,有市民向我們警局舉報,我們在北郊區發現了一具男屍,我們可以確定是失蹤的寧之諾先生,懇請投保失蹤案的蘇以濛小姐來認領。……”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是之諾,你,你打錯了,他一定還活著!”


    “小姐,請您冷靜一些。”


    “不會,絕對不會的。”向珊拚命地搖頭,“他不會就這麽……”說道最後向珊已經喉嚨幹啞完全再對著電話嘶吼。


    六月下旬,烈日炎炎,以濛抬眼看著窗外,仿佛她想要努力聽清楚通話中警方在說著些什麽,她的眼睛從清冷漸漸變得空茫成一片。她想要說話,喉嚨嘶啞破碎出聲,半天都沒有說出一個字。


    半晌,她側過頭,對身邊的於灝說,“我要出去。”有些支離破碎的聲音像是從喉嚨裏完全被撕扯出來的一樣。


    看眼神完全空洞的女孩子,於灝歎了一口氣,應聲道,“好。我送您過去。”


    以濛一步一步從樓梯上走下去,腳踩到裙擺,如果不是身邊的於灝及時扶住她,她險些要摔倒。


    “謝謝。”她站穩後,發現自己說話的聲音都是顫抖的。


    以濛下樓,和向珊的崩潰截然不同,她看著跪在地上痛哭不止的人說道,“走吧,向珊,我們去接之諾回家。”


    “不可能,怎麽會是之諾呢?”向珊跪坐在地上,擦幹眼淚仰頭看著以濛欺騙自己道,“以濛,你說他們是不是搞錯了?之諾說,他這次醒來就會好起來的,下個月就是我的生日了,他說今年能跟我們一起過的,你,向玲,之諾,我們五個人一個都不會少,他答應我了,他答應我了。”


    以濛雙膝跪在地上,將向珊攬進懷裏,一句話都沒有說,任憑向珊的眼淚浸透她肩頭的衣服。


    半晌後,她拉她起來,一邊給向珊擦眼淚一邊說道,“走吧,之諾走了那麽多的地方,他忘了回家的路,我們去接他回來,我們不能讓他一個人待太久。”


    向珊握著以濛的手強撐著站起身,卻發現以濛的手比她的還要冰冷,冷的像是一塊冰。


    在帝家警衛員的維護下,從帝家側門外出,以濛和向珊避開了潛伏在門外的記者們。


    黑色的卡宴安靜地行駛在林蔭大道上。


    一路上,向珊的眼眶一直都是紅腫的,她緊緊地握著以濛的手,仿佛是相互依托的兩個人給彼此意思力氣。


    以濛神色怔然,眼神退卻了往日的清冷,空洞卻柔軟到悲涼。透過車窗,她望著林蔭大道上那些蒼翠欲滴的樹葉,陽光反射在葉片上讓她有些睜不開眼睛。


    和向珊的情緒過渡亢奮截然相反,此時的以濛是平靜的,她太平靜了,平靜地像是會隨時消失在這過分刺眼的夏日陽光裏。


    A市警局。


    以濛下車的時候,沒有意外地看到了匆匆趕來的霍啟維和葛婉怡,霍啟維臉色蒼白,而她的生母,這個被A市傳為年齡神話的女人,她以為這個漂亮的女人永遠不會老,卻在警局外看到她的這一瞬,以濛覺得葛婉怡瞬間蒼老了十歲。


    簡單的點頭打招呼示意以後,他們被李警官帶著向前走。


    警局的走廊,燈光幽暗,以濛有些怔然地跟著前麵的人不停地向前走,不知道走到何時才是盡頭。


    鬆開了向珊的手,她獨自一個人向前走,向珊紅著眼眶側臉看到以濛的眼瞳空茫漆黑到不見底,她的臉色雪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這麽昏暗的走廊,安靜地隻聽得到他們一眾人跟在李警官身後的腳步聲,一步,兩步,三步……以濛覺得自己宛若失明了一樣,她什麽都看不到了,隻聽到耳邊葛婉怡的啜泣聲,直到走到一個房間,伴隨著鑰匙擰開鎖芯地‘哢嚓’一聲,一扇門被打開了。


    適應了黑暗的人,在驟然強烈的燈光下完全喪失了視力。


    什麽都看不到,隻有呼吸間聞到的血腥味道讓以濛忍不住蹙眉。


    那麽濃鬱的血腥味道,彌漫在房間裏的每一個角落,來不及看清楚,以濛就聽到身邊驟然響亮地放生大哭,葛婉怡的哭聲和向珊的哭泣聲縈繞在以濛的耳邊,讓她的耳膜都疼了起來,而後是心髒像是被切碎了一樣,撕扯的痛幾乎要讓她窒息。


    視線漸漸清明,她起先看到的是撲在醫護牀前的向珊,向珊身邊站的是葛婉怡,淚水已經完全浸濕了她的臉。以濛站在最後,被所有人擋在外麵,隻聽得到哭泣聲和唏噓聲,她什麽都看都看不到。


    怎麽可以這樣呢?

    是她來接之諾回家了,她怎麽可以看不到他。見不到她,之諾是不會回去的。


    伸手扶開身邊的人,以濛想要上前走,卻被葛婉怡反身過來抱住了她。


    “不要看。”喉嚨撕扯的啜泣間,以濛聽清楚了葛婉怡說得這三個字。


    以濛怔了怔,沒有反應過來,她想要推開葛婉怡,卻被葛婉怡抱地更緊。偏執,執拗,聽不到葛婉怡在耳邊對她說得話,她用了最大的力氣掙開她,撥開人群她走到了最前麵。


    滿眼的血紅色,血色,全都是血色……


    李警官,看著家屬的反應已經完全可以確認死者是前不久失蹤的寧之諾,“很抱歉,請各位節哀,死者剛剛找到還沒有處理,抱歉讓你們看到如此血腥殘忍……”


    話還沒有說完,所有人都被一旁以濛的舉動所舉動所怔住了。血色染滿的慘不忍睹的死者,女孩子俯下身用潔淨的紙巾將死者臉上的血一點一點擦幹淨。


    可是血跡幹涸,黏在死去的寧之諾的臉上,怎麽擦都擦不掉,向珊抓住以濛的手指,告訴她,“別擦了,以濛別擦了。”


    向珊的眼淚掉在紙巾上,以濛用幹淨的紙巾給之諾擦拭,越擦越花,卻露不出他原本的樣子。


    “之諾最愛幹淨了,這樣怎麽可以?”以濛繼續給之諾擦臉上的血跡,她的執拗和堅持,讓任何人都沒有辦法勸阻。


    漸漸地露出了血汙下之諾的側臉,看著逝者蒼白的臉被擦得皮膚泛紅,葛婉怡拉過以濛對她說道,“以濛,別擦了,你看之諾的臉都被擦紅了,他會疼的。”


    空洞的眼神像是突然有了焦點,以濛轉頭看向葛婉怡,手裏的動作停了下來。怔了怔,她將手提袋裏的所有東西都倒出來,換用濕紙巾幫寧之諾擦拭。


    濕潤的消毒紙巾擦掉了逝者臉上的血汙,露出他慘白的臉色和青紫的嘴唇。


    沒有顧忌沾染了血汙的牀單,以濛直接坐在牀畔上,她凝視著他的側臉,就像是看他已經睡熟了一樣。


    “之諾。”隔絕了所有在這裏的人的哭聲,她坐在他的身邊,和年少的時候一樣,“你別害怕,我來陪你了。”


    她從白色的遮布下,握住他滿是血色的手,掰開他早已經僵化的手指和他勉強十指相扣。


    冰冷的寒,徹骨的冷,透過他的指尖傳入到她的掌心。


    “回家,就不會冷了。”染了鮮血的手去輕觸他的臉頰,在他的臉上留下血色的印記。


    李警官和霍啟維在一旁說道,“從最初的死者檢查報告來看,死者雖然身有疾病命不久矣,但是他的死亡原因,是他留學過多造成的,還有相信你們已經看到了,死者腹部左側有切口和縫合口,他體內除了壞死的腎器官,肺部器官和心髒都已經不見,可見死者死前有人對他進行了器官移植。所以這不是簡單的疾病猝死,這是一次刑事案件,我希望在做的各位,都做一個筆錄。”


    聽到這兒,原本淚水還掛在臉上的葛婉怡,憤然地轉過頭來,“你說,之諾是被人害死的。”


    “是的,目前從逝者的傷勢來看,是這樣的葛女士,請您節哀。”


    “是誰?到底是誰?”是誰殺了她的兒子,她一定要他償命。葛婉怡的瞳孔泛紅,眼前完全是一片血紅色,憤怒將她整個人都要燒灼了一樣,她不停地顫抖著,卻不忍心再將視線轉向醫護病牀上的寧之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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