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一把把傘,都是愛你的證明
第388章 一把把傘,都是愛你的證明
後來,再下雨,沒有出帝燁玨的意料,似乎不是太過分大的雨,這個女孩子從來就不撐傘。帝燁玨再次將留在車上的傘給他助理的時候,他正靠在車裏抽煙。助理下車,帝燁玨將煙掐滅了叫住了他。
煙霧繚繞,一車的煙味,工作了一上午疲倦的人靠在車內的座椅上半合著眸,“你這麽下去過去給她送她也不一定會要,這麽去也沒用,所以去不去都一樣。要是總強迫地去送,總像是你自己再自作多情了。”
車門打開著,助理撐著傘站在雨裏聽帝燁玨的話聽得雲裏霧裏,上司說得話向來耐人尋味,可他怎麽聽著覺得這些話帝燁玨看起來是對他在說,實際上是在對自己說。
明白帝燁玨這話裏的意思,助理想要上車來,就聽合著眼的人驟然掙開眼眸說,“你,不用上來,這傘該送還是要送,但是不能你去送。”
聽上司的話,助理覺得自己更不明白了。
直到後來,助理按照帝燁玨的意思,將自己手裏的傘給了學校裏的一位大學學生,還有意按照帝燁玨說得,說,告訴那個學生轉告女孩子,就說,“這傘是寧之諾送的。”
那位學生就照著這麽做了,果然在那天放學的時候,帝燁玨隔著車窗看到從校園裏走出來的女孩子撐了他送得那把傘。
明明她撐了他送過去的傘,不知道為什麽,他的情緒卻過渡的複雜。
當時的帝燁玨就明白,那個女孩子有多自閉,除了那個少年,他再也沒有從她身邊見過任何人。
即便在家裏,對自己的兩個姐姐,這個女孩子都過分的客氣了。
那個時候,蘇以濛隻會對寧之諾放下戒備,用那個少年的名義給她送傘她會接的成功幾率最大。
帝燁玨明白這些,可最終如此完全是無奈之舉。
無奈歸無奈,不論如何也不能看她就那麽淋著雨,尤其是A市在南方,每到梅雨時節雨就淅淅瀝瀝地下個不停,還都是小雨。
從那次後,每到每年的梅雨時節,他總會每天在工作後,在公司的樓下多買一把傘,送給她。
隻是,沒想到,送一把傘一送就送了那麽久。
收回自己的思緒,帝燁玨看在家裏雨具放置處的傘架上,很多擺在那兒的傘都是當時的舊傘,是他給她的,每一把都是。
將手裏的這把傘掛在傘架上,帝燁玨禁不住想到剛才他妻子對他說得話,她說,這些都是寧之諾給的。
當時,他覺得心生詫異,覺得他妻子說得不對,可現在把過去的事情都想明白,又覺得是對的。
他妻子說得都是對的。
她不知道是他,是因為自己當初完全用了那個唯一可以靠近她的少年的名義。
哎,歎了一口氣,往事過去這麽久,卻沒有想到現在想起來還能讓他覺得內心有些壓抑。
算了,不想了,轉身離開這兒,帝燁玨直接上樓去。
以濛剛沐浴了換好衣服出來,就見進臥室的人一進來什麽都沒說就抱住了她。
“怎麽了?”她問。
剛剛沐浴後溫熱的手指按在他的手上,似乎還帶著沐浴玫瑰的味道。
“抱一抱。”他說,一時間的失神和內心的壓抑因為背對著他妻子並不讓她看見,再次鬆開她的時候他又成了往日裏那個不容易看出情緒的人。
有些東西完全沒有必要去苛求,過去的,往事,不提及,男人的愛就是這樣,從不用說得。
“明天周一有什麽安排?”拉她妻子坐在梳妝台前,遞給她梳子,他側臥在牀上看她梳頭,似乎每一次看她頭發長一點,就覺得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也就長了很久,帝燁玨看以濛,隨口問了問明天的事情。
“周一的一切都照常,不過,我有什麽安排,你不都是一清二楚的?”握著梳子的人回頭看他,有些無奈地說出了這句話。
忽略他妻子言語裏對他過渡幹涉她的討伐,帝燁玨思索著,突然對她提及,“阿濛,你是不是也該找個助理了?”
“嗯?”她疑惑,想到上周同事對她提及的事情,似乎導演張嫻也這麽對她提起過,可她到現在還是不習慣和人太近的相處,最主要的是她隻是一名話劇演員和複雜的影視圈裏的明星沒有半分的幹係,找助理做什麽?
“不用,我用不到。”這是她回答帝燁玨的話,他卻說,“如果要找一個人,這人可要好好挑挑。”見他似乎已經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想法中,以濛從梳妝台前起身,坐在牀畔,說道,“你,到底有沒有聽見我說什麽。”
“你說什麽了?”他問。
“我說……”見他一臉笑意饒有興致地看著她,以濛瞬間明了這個人明明剛才她說得話都聽見了,現在又再故意逗她呢。
還是離他遠點,以濛起身,卻被牀上的人扣住了腰際,手指無力地一鬆,檀木梳子掉落在牀上。
猝不及防地仰靠在他身上,剛梳好的長發又亂了,“你——”
見她又要惱,帝燁玨急忙將她浮起來坐好說道,“別急,我幫你梳,我幫你。”
坐在那兒,他幫她梳理,以濛想到明天的日子順口對帝燁玨提,“明天晚上,因為受邀約《琴女》的整個話劇劇組都要去參加年度頒獎典禮。”明顯試探的口吻。
坐在她身邊幫她梳頭的人,突然眼眸一沉說道,“就是在蓮市歌劇院的那個。”
“嗯。”
“這麽說,你也要去?”他繼續問她。
“我是藝術中心的新職員,不去,是不是不太好。”
“有什麽不好的。”帝燁玨說,“我有的是辦法可以讓你不去,到時候請假在家裏陪我就行了。”
這麽一說,以濛倒是想起來了,她說,“晚上我會回來晚一點兒,沒有時間陪你,你要記得早一點吃飯。”
帝燁玨搖頭,“沒時間可不行,既然沒時間就要請假。”
“請假?”以濛擰眉。
“阿濛想請假,你不用擔心,我會幫你想辦法。”
以濛思索著請假的問題,總覺得哪裏不對了,長發已經梳好了,他看著那個將檀木梳放在梳妝台上的人,瞬間知道哪裏不對了。“帝燁玨。”她叫他,“我們談論的是明天晚上我去年度頒獎典禮的事情,不是我怎麽請假的事情。”
這個男人似乎總是這樣,隻要一不經意,就會完全將人拉入他的語言陷阱。
“哦?是麽?”站在梳妝台前的人淺笑。
以濛看著這個明明什麽都清楚的人,繼續在對著她裝傻。
“不是請假?”若有所悟的語氣,“阿濛不是說沒有時間,沒有時間自然是要請假。”到現在,即便在帝燁玨身邊這麽長時間,以濛不得不說這個男人搬弄是非,巧言令色的本事依舊讓人驚歎,這麽快就事情硬生生扭轉了。
可以濛清醒的很,她才不入他的語言陷阱,以濛看著他說,“帝燁玨,我說得沒有時間是沒有時間在家陪你,不是沒有時間參加明天晚上的年度頒獎典禮。”
他故意的蹙眉,而後感歎,“你可真夠狠心的,把我一個人留在家裏。”
以濛:“……”
為了不讓她去,倒是什麽手段花招都用上了,竟然怪她把他一個人留在家裏。這樣的蹩腳的理由都說了出來。
走過去以濛看著帝燁玨,問道,“帝先生,你幾歲?”
聽他妻子無奈的話,帝燁玨勾唇,笑了。
“你就這麽不想陪我?”
以濛就知道這個男人沒有那麽容易說通,幾日前的七夕,明明答應了她,連要當天準備的禮服都為她買了的人,到了現在,隨著日子一天一天臨近,他倒是當做允諾過她的事情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了,帝燁玨情緒陰晴不定是不爭的事實,可什麽時候這個人也開始變得這麽善變了。
許諾的話,每一次能應驗的。帝先生可是最愛言而無信。
“禮服不是已經準備了。”她看他。
“阿濛也不一定非要這次穿,說不定下次穿的時候就能拿到最佳女主角了,這樣想著多好。”
以濛側目斜睨著他,看,又開始了,這才是真正的帝燁玨,言語間的功夫都使出來的時候,簡直讓人難以招架。
不論你說什麽,他都有本事再給你返還過來,到最後什麽就徹底的談不成。
“帝燁玨。”以濛看著站在他麵前的人說道,“我明天晚上會去,這是我的工作。”
這回不說話了,一言不發,再能言善辯也沒用,隻要遇上軟硬不吃的人,到最後還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手指間纏著她的發絲,繞開後,帝燁玨說,“還沒幹,我再幫你找吹風機吹吹。”以濛看著起身到浴室去找吹風機男人背影。
手指扶在梳妝台上,為數不多罕見地笑了。
“老狐狸。”這麽囁喏了一句後,像是不知道怎麽就止不住了唇角上揚,笑了一次又一次。想把她繞進去,還沒有那麽容易。
可笑了笑她又想,還是自己不行,差點就那麽順著他說得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