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母親,這是我丈夫
第417章 母親,這是我丈夫
“不會有事?”葛婉怡冷笑,起初的憔悴很快就被現在一臉的冰封所掩蓋,“還是那句話,我女兒出意外,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用不著您,我自己也很難放過我自己。”
葛婉怡看眼前這個年輕人看不出他說得話是發自內心,還是表麵上單單應付她的話。
胸腔內的怒火隱忍著,感覺像是自己唯一的寶貝也被人殘酷的掠奪了,葛婉怡凝視著帝燁玨,神色冰寒,“實話說,從最初看到你我就沒有什麽好感,現在更讓我覺得難以接受。”
“您存在好感與否,以及您是否接受我,似乎對於我來說並沒有什麽好在意的。”
“你——真是個不令人喜歡的晚輩。”初次見麵本就懷著揣測的心理在看帝燁玨,現在這下涉及到她的女兒性命安危,不論多好的印象現在完全毀之一旦。“功成名就又怎樣,就使得你如此心高氣傲,狂妄自大嗎?”
小女兒是葛婉怡的逆鱗,完全被傷到了,所以平日裏多麽懂禮儀,有教養的葛女士有些口不擇言的不客氣。
“實話說,屆時我早些年見到阿濛,絕對不會讓你這樣的人做她的丈夫,商人冷情我一直都知道,但是為了要孩子難道連自己的妻子都能不要?”
不論葛婉怡說話多麽尖酸,帝燁玨一直清楚,現在他的嶽母難以接受事實,正處於氣頭上,所有的話都是氣話。
隻是,即便是氣話,也該分有些話可以說有些話不能說的。
“葛女士,我想選擇誰做丈夫是阿濛自己的事情,不論什麽時候,這畢竟不是您能左右的不是嗎?就像當年您質疑和霍啟維院長在一起。”
“你調查我。”葛婉怡怒意更甚。
帝燁玨淺笑,“您嚴重了,我不過是和您一樣想要了解一下和阿濛有關係的人而已。”
“阿濛是我女兒。”
“是她是您女兒,但是同時她也是我妻子,而且,她做我妻子似乎在和您相認之前。”
“你——”
“您對阿濛的關心,我都知道,但是希望您不要說一些不著邊際的話,畢竟她現在已經是我的妻子了,不是嗎?”
“你威脅我?”
“並沒有。”
“那你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我隻是覺得您似乎有些累了,要不要休息一下,等情緒緩和一些我們再繼續談也不遲。”
“為人孤高冷傲,又十足的心思複雜難纏,外界的傳言我現在是十足的領會到了,年輕人,你的口才好得讓人生厭。”
“托您的福,過獎。”
冷哼一聲,葛婉怡說,“阿濛如果為了給你生這個孩子出了什麽意外,我們屆時就走著瞧。別以為你有所作為就可以目無尊長,我對你很不滿意。也許很多女人都想攀附你,但是對於阿濛來說你配她,還遠遠不夠。”
帝燁玨一怔神色變得相當複雜。
一時間的談話變得相當的不愉快,即便早有所料,聽到這樣的評判帝燁玨道是也不往心裏去。
“除了阿濛,您怎麽評價我,我沒有看法。”
“你——”
葛婉怡神色冷了冷,說,“如果你對阿濛就是如此不將她的姓名安危放在心上,我會考慮讓她離開這兒和我到澳洲去。”
“你覺得她會聽您的?”有些輕蔑的語調。
葛婉怡神態窘迫後,變得更難看。
不論怎麽說他可是帝燁玨,從未被一個人如此數落過。相比對待阿濛,他對任何人的耐心都相當有限。
“葛女士,我向您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我還用不著你來管。”
“那請您自便。”不客氣的回答。
“這麽咄咄逼人,連最起碼的尊重都學不會,會讓我認為你缺乏教養。”完全被帝燁玨氣得不知道說什麽,葛婉怡想到自己的女兒什麽都顧不得了,隻想討伐這個害阿濛至此的人。
帝燁玨絲毫不介意的翻著報紙,直到看著推門而入的人,他立刻上前扶她,攬住她的腰際,可想到葛女士此時足夠難堪的臉色,帝燁玨想他應該還是多有一點耐心的,畢竟這不是別人,這可是他妻子的母親。心高氣傲,似乎他是有一點。
“阿濛,你怎麽上來了?”
“不上來,難道就在樓下任由你們這麽爭吵下去。”被他妻子這麽說,帝燁玨顯得有些後悔,到底不該和這位長輩起爭執,還是他太不懂得隱忍了。
以濛看著葛婉怡,以為她想過去安撫,沒想到他的妻子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在他的母親麵前,她說,“母親,我懷孕的事和他無關,是我自己想要,他也是剛知道。還有這是我丈夫,我不希望聽到您說過分的話來傷害他。”
阿濛說這些話的時候語速很平穩,嗓音平靜,可足以讓帝燁玨和葛婉怡神色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母親。
這大致是她的孩子第一次親口叫出這樣的稱呼,葛婉怡內心是愉悅的,但是她這樣叫自己可是為了別人求情。
看著以濛和帝燁玨,葛婉怡神色有些複雜,最後也隻能歎了一口氣說,“我累了,這事兒以後我們再談。”
“我帶您去一樓的客房。”
“不用了,我自己過去。”
知道葛婉怡現在依舊有情緒,帝燁玨也不再繼續堅持。
直到葛女士出去,帝燁玨轉過身來,見他妻子正看著他,“為什麽不和她解釋清楚,讓她這麽誤會你。”
“如果,她知道是你的意願怕會更難過。”
以濛沉吟了一會兒說,“總該和你說清楚的,不能讓她誤會你。”任由他攬著她的肩膀
“阿濛。”
見剛剛被葛女士指責的一無是處的帝先生,突然抱住她,臉上帶著笑意,以濛覺得有些莫名。
她看向他,問,“怎麽了?”
“我覺得我很高興。”
“嗯?”
“沒有想到,在葛女士麵前你會選擇替我說話。”畢竟這從來沒有過的來自於他妻子發自內心的維護。
“她說得話確實有些過了。”
“這些我完全不在意,我隻在意你關心我。”
“難道不應該嗎?”
他笑,以濛不理解這人突然心情為什麽會變得這麽好。
帝燁玨看著他妻子說,“我以為,你會生氣,畢竟我似乎惹怒了你母親。以為,你是來替她教訓我的。”
“替你說話很奇怪?”
“不,完全不。”帝燁玨搖頭,但是很罕見,這半句話他沒有說出口。
“葛女士生氣,完全在意料中。”看著他妻子因為修身毛線衣完全顯露出的微隆的小腹,帝燁玨的臉色一時間又變得有些莫名。
陰晴不定的,帝先生。阿濛無奈地搖搖頭,正要鬆開被他握著的手,卻突然感到胸口沉悶地讓她臉色變得格外蒼白,手指失力,手裏的玻璃杯一鬆,“啪”地一聲摔碎在了地上。
“阿濛。”帝燁玨扶她,卻看他妻子手按在胸口上咳嗽了起來。
抱著她讓她直接躺在書房裏的單人牀上,拿了軟枕墊在她的腰腹下麵。
“咳咳咳……咳咳……”握著帝燁玨的手,以濛咳個不停,自從孩子過了三個月以濛這樣由於胸悶氣短造成的幹咳也越來越厲害,帝燁玨見她咳得厲害隻能輕撫著她的胸口幫她順氣。
這樣的咳嗽幾乎每天都會不定時的進行數次,以濛明顯對此已經習以為常,倒是帝燁玨每次的反應過度和他從容淡定的常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孕中期會感覺胸悶氣短,偶爾伴隨咳嗽都是自然現象,但是像他妻子這樣每日都咳,咳得這麽厲害倒是讓帝燁玨很擔心。
將白色毛衣衫的幾顆領口和胸口處的扣子都解開,帝燁玨攬著她的肩膀問,“有沒有覺得好一點。”
“嗯。”靠在帝燁玨身上,以濛掩唇不再咳嗽了倒是胸悶的壓抑感,讓她覺得難受的厲害。
見此,帝燁玨找了件披肩搭在她身上,直接攔腰抱起了她,他的動作很輕盡量避開他妻子的腰腹處。
懷孕後的胸悶氣短讓以濛時常覺得有些眩暈,被帝燁玨抱著走,起初難受沒有想太多,現在到了樓梯口比在封閉的室內感覺呼吸順暢了很多,不再那麽難受卻想到了樓下的葛女士。
“放我下來。”
“還怕被葛女士看到?”
“家裏有人,這樣……不太好。”蒼白的臉因為他的揶揄透出些許薄紅。
“她在客房休息,不會出來的。”
三言兩語間,帝燁玨已經抱著以濛到了一樓,客廳裏的人坐在窗前翻看以濛最新畫的畫稿,這些畫稿顯然已經被帝先生裝訂成冊放在那兒。
桌上,一杯美式咖啡。一身黑色錦緞旗袍,顯露出依舊纖瘦的腰身。
落地窗外是掩映在蒼翠葉片間的紅玫瑰,如果忽略此時葛女士緊鎖的眉頭,這樣一幅場景,風韻十足的人完全可以入畫。
葛女士在看女兒的畫作,聽到腳步聲看到抱著阿濛下來的帝燁玨,神色怔了怔,似乎因為幼年時期的自閉症小女兒待人一直很冷漠,她以為也許嫁給帝家這個年輕人是女兒被迫,但是現在看來阿濛被對方抱著靠在他身上,親昵而依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