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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吳彥剛的行蹤

  馬小山一爪抓向了那老漢手中的旱煙袋,老漢煙袋一抬,已是躲過馬小山這一爪,身形一轉,那旱煙袋竟自上而下砸向馬小山的百會穴,馬小山忙是側身避過,右手一拳砸向那老漢的肚腹之間。那老漢抬手在馬小山的拳上一按,人已是飛了起來,竟躍上了馬小山的手臂,雙足一點,人向後翻轉著飛了出去,穩穩的落在了丈許開外。


  「好俊的功夫。」馬小山對著那老漢說道。


  「只是一些微末伎倆罷了。」那老漢答道。


  「如此好的功夫,又何必在這裡苦苦支撐,平白壞了自己的性命?」馬小山問道。


  「人老了總是比較念舊,」老漢緩緩說道,「你打散了十二連環塢,我卻依然是十二連環塢的人。」那老漢說道。


  「你也可以去金錢幫尋得一個安身之所,只要你告訴我吳彥剛的下落。」馬小山說道。


  「人老了,不中用了,去得哪裡都得平白的遭人白眼,呆得也不舒服。」那老漢緩緩說道,「不如繼續呆在這裡,也是逍遙自在。閑話少敘,出招吧。」


  老漢說罷,整個人已似標槍一般的衝出,向著馬小山衝來,手中的一桿旱煙已點向馬小山的天樞穴。馬小山舉拳便砸向了老漢握著煙桿的手,老漢微微一避,煙桿已是點向了馬小山的手腕。馬小山連忙收拳,一拳卻又已砸出,正砸向那老漢的肚腹,老漢煙桿一豎,點向馬小山的臂彎,馬小山只覺得臂彎處一陣酸麻,這一拳竟已是打不出來。


  馬小山連連後退,躲過那老漢的旱煙袋,心中不免發急,當下大喝一聲,豹足輕點,又是一拳向著那老漢砸來。那老漢微微側身避過了這一拳,手中旱煙袋直點,指向馬小山的眉心,馬小山猛的一矮身,一拳向那老漢的肚腹間砸去,老漢滴溜溜的轉著身,躲過馬小山這一拳,馬小山忙變拳為爪,抓向那老漢的腰帶,老漢一桿旱煙直砸向馬小山的手腕。


  馬小山收手避過這一桿旱煙,心下發狠,左拳已砸向那老漢的肚腹,那老漢猛的後退,讓過這一拳,人已飄在了丈許開外。


  老漢就這麼站在場中,馬小山卻動了起來,只見他豹足連點,圍著那老漢轉起圈子來。場面一時變得極為安靜,只聽到馬小山「噠噠」的踏步聲,馬小山便這樣圍著老漢,也不出拳,尋找著老漢的破綻。


  馬小山繞到了老漢的後背,忙是一個箭步踏上前來,一拳砸向那老漢的命門穴,那老漢猛的撲倒躲過了這一拳,一個轉身,一式鯉魚打挺,雙腳踢向馬小山的面門。馬小山忙是一矮身躲過這一踢,手中的拳頭已向著老漢肚腹砸去,那老漢人在空中無處借力,眼看便是要挨上這一拳。馬小三的拳頭已抵在了那老漢的肚腹上,卻並沒有發力,一拳已是收回,第二拳又砸了出來,也是一貼那老漢的肚腹,便又收了回來。


  老漢一落地,向著馬小山撲來,他的旱煙桿砸向了馬小山的巨闕穴,馬小山抬手便向那旱煙桿抓去。那老漢怎肯讓馬小山抓住,忙是旱煙桿一挑,轉攻向馬小山的眉心穴,馬小山卻是一閃身,避過了這旱煙桿,又是一拳砸向了那旱煙桿,老漢忙使那旱煙桿格擋,卻聽得「咔吧」一聲,那旱煙桿竟已是折做兩截。


  老漢連連後退,退出丈許開外,丟掉了旱煙桿,擺了一個拳法的架勢。馬小山已又是揉身貼上,一拳砸向那老漢的面門。老漢矮身一躲,一拳已是砸向馬小山的胸口,那拳路怪異,馬小山一時竟不得躲閃,只好雙臂交錯與胸前,擋下了這一拳。


  馬小山手臂發麻,知這一拳乃是動用了內力,忙是向後退出,退在了丈許開外,調整起內息來。那老漢卻不給馬小山調整的時間,已是一拳又砸了過來,正對著馬小山的胸口。馬小山抬手向那拳頭抓去,竟一把將老漢的拳頭抄在了手裡,右手已是一記手刀砸向那老漢的臂彎,手已是貼在了那老漢的手肘,卻也不發力,又收起手來。


  老漢登登登退出了三步,與馬小山說道:「我輸了。」


  「承讓。」馬小山答道。


  「難怪我十二連環塢都折在了你手裡,你的心性已是如此包容。」老漢說道。


  包容,不錯,正是包容,馬小山已經有了一顆仁愛之心,他三次可以打傷老漢,甚至是取了老漢的命,可是他卻止住了。他的拳頭打出的已經不是力氣,而是包容,包容一切,不知不覺間他已練成了一套偉大的拳法。


  可是仇恨也已在他的心頭生了根發了芽,使馬小山變得矛盾而暴躁,他一面包容著一切,留下所有可以留下的性命,一面又被仇恨的怒火吞噬,這矛盾使他幾乎要發狂,可是他還在忍耐著,忍耐著那可以將他燒成灰燼的怒火。


  人若想要活下去,豈不是就需要忍耐?忍耐別人的誤解,忍耐心中的仇恨,忍耐飢苦,忍耐一切的一切,馬小山已學會了忍耐,學會了剋制,他的忍耐已使他的人麻木,連痛苦都已經麻木了起來,可他仍舊在忍耐,好一個馬小山!


  紫裳望著馬小山,心頭不免產生了一絲暖意。馬小山的剋制與包容已被她看在了眼裡,她似乎又看到了那個善良的馬小山,那個有情有義的馬小山,他身在仇恨的怒火之中,可是他的人卻依舊在忍耐與剋制,他的善良似乎連天地都要被感動一般。


  紫裳不由得想到了初識馬小山的時候,那時的他就像一頭受傷的野獸一般,舔舐著傷口。仇恨已將他燒得瘋狂,可他忍耐了整整十年,在那枯燥的習練中度過了整整十年,那時的他還不懂得包容,那時的他只懂得忍耐。


  可是現在,他已經學會了包容,懂得如何克制自己的仇恨,如何克制自己的怒火,他的仇恨仍在心頭生根,可他整個人卻已變得高大偉岸起來。他已不再輕易的取了人的性命,他的拳頭偉大而有力。


  「你到底是誰?」馬小山問道,「一個普通的金牌殺手不可能又這麼好的武功。」


  「我是十二連環塢蘭花寨的寨主,我叫尹天雄。」那老漢答道。


  「我早該想到的。」馬小山說道。


  「所以你後悔沒有殺了我?」尹天雄說道。


  「不,我做事從不後悔,十二連環塢散了,現在你只是一個念舊的老人家。」


  「好!」尹天雄說道,「好一個馬小山。」


  「十五年前的那件事情,你知道多少?」馬小山問道。


  「我知道的不多,我是近十年加入的十二連環塢,我只知道那件事情有幕後指使,卻不知道那人是誰。」尹天雄說道。


  「是誰指使十二連環塢追殺我的?」馬小山問道。


  「我不知道,這件事只有吳彥剛知道。」尹天雄答道。


  「吳彥剛現在在哪裡?」馬小山又問道。


  「他已逃往了京城,他任總寨主二十餘年,總算是有些積蓄,可以在京城過一些不錯的生活。」尹天雄說道。


  馬小山一群人已是趕往京城,車轍仍在地上發出吱溜溜的聲響,馬小山心中卻在沉思,他不知道那躲在幕後的神秘人是誰,他也不知道自己如何才能找到那人。現在他只有找到那吳彥剛,卻不知吳彥剛是否會告訴他幕後的真兇。


  車轍忽然停了下來,馬小山等人下車觀望,卻見到路上平白多出了八個黑衣人,梁緒走上前去問道:「幾位是何人,來此擋住我等的馬車有何貴幹?」


  「光明神教的護法來取你們的性命。」那黑衣人首領說道。


  「光明神教?」梁緒略微有些吃驚,他只知道光明神教的總壇遠在西部,卻不想這光明神教已在江南開枝散葉,當下說道,「我們與貴教只是有些誤會,冤家宜解不宜結,不如幾位就放了我們去吧。」


  「胡說!」那黑衣人首領說道,「你們幾人擅闖我光明神教聖地便是死罪!」


  梁緒嘆息道:「那說不得只有打過了。」


  那群黑衣人已是沖了上來,將馬小山四人圍了起來。


  梁緒的長劍已經出鞘,劍尖一挑,已向著一個黑衣人的喉嚨挑去,那黑衣人猛一矮身,躲過了這一劍,手中的鋼刀也已出鞘,掃向梁緒的雙腿。梁緒當下揮劍格擋,左手卻是一探,向那黑衣人的脖頸間按去,卻不料另一個黑衣人的鋼刀已經送到,斬向梁緒的手腕。


  梁緒忙是後退,卻見又一柄鋼刀堪堪貼著自己的面門劈下,原來又是一個黑衣人在偷襲。梁緒清嘯一聲,長劍翻飛,正挑向那黑衣人的胸口,那黑衣人也不躲閃,竟是一刀又斬向梁緒的手腕,梁緒長劍一挑,已是躲過這一刀,手中長劍一送,正刺在了那黑衣人的肩膀之上,頓時血流如注。只是這麼一耽擱,又一柄鋼刀已送到了梁緒的面前,梁緒忙是後退,登登登三步,已與馬小山和狡花背靠背站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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