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八門金鎖陣
一個煙酒嗓的生意說道:「孟良,我是飛刀陶東,我們家主求才若渴,不如你跟我們回去,加入我們陶家,代替陶行的長老職位,這樣不但能撿回一條性命,而且還能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何樂而不為呢?」
孟良淡淡道:「道不同不相為謀,四位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敬酒不吃吃罰酒的東西,你以為躲過我們兄弟四個的漫天花雨就萬事大吉了嗎?」陶東呵呵笑道:「你在明,我們兄弟在暗,反正今夜我們的暗器帶的足夠多,看你能躲得了幾時?」
孟良暗暗叫苦不迭,他連陶家四飛將的面都見不著,這場不公平的戰鬥從一開始,他就處在了劣勢。
陶北也非常得意,「孟良,聽陶壯說你的飛針煞是厲害,但是我們兄弟不露頭,你就只有當靶子的份了。」
陶東喝道,「哥幾個,甭和這廝廢話,先打發他上路再說,遲則生變呀!」
「八方風雨會中州!」四人大呼一聲,各種暗器又如雨點般射來,而且比剛剛的漫天花雨還要密集。
孟良眼疾手快,伸手拔下了一根竹子,迎風一搖,已經化作了自己的摸樣,而他則貼著地面,接連來了幾個滑溜無形暗殺式,已經躲到了假山後面。
也就是一眨眼工夫,那根竹子變成的「孟良」已經被射成了刺蝟一般。
這一招,卻是智多星吳用的特殊技,移天換日。聽起來很牛逼,其實說白了,只不過是更高級的障眼法而已。
陶家四飛將不明就裡,以為孟良必死無疑,就紛紛現出身來,到了孟良剛才所站立的位置。
這樣一來,形勢陡轉,他們成了明,而孟良成了暗。
孟良摸出了八脈神針,剛想撒出去,忽然又想,這四人都是暗器高手,如果八脈神針一擊不中,勢必引起他們瘋狂的反撲,還不如用八門金鎖陣將他們四個困住,這樣更加穩妥一些。
八門金鎖陣是智多星吳用的必殺技之一,端的是厲害。
八門指休門、生門、傷門、杜門、景門、死門、驚門、開門。傳說如從生門、景門、開門而入則吉;從傷門、驚門、休門而入則傷;從杜門、死門而人則亡。
魏將曹仁對劉備曾經用這個陣型,被當時劉備的軍師徐庶看破了。之後,諸葛亮根據「奇門遁甲」的使用方法進行改良,編繪出完整的「八陣圖」,後來困住了吳將陸遜,而吳用所擅長的,就是這種改良版。
孟良悄悄找了八根竹子,外帶八塊石頭,在青石小徑周圍按照方位一放,然後拍了拍手,笑道:「此處風景優美,四位在此慢慢欣賞,孟某人先走一步了!」
「不好,中計了,這小子竟然連移天換日都會!」陶東照著地上的「孟良屍體」踢了一腳,才發現是一根竹子,可是當他們再去尋找孟良時,卻覺得眼前一邊是崇山峻岭,另一邊是一望無際的竹林,再也找不到那一條青石小徑了。
陶南稍微懂得一些奇門遁甲之術,見狀驚呼道:「各位兄弟,千萬不可亂動,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就是傳說中的八門金鎖陣,又叫八陣圖,憑我們幾個的本事,破不了這個陣的,還是在此打坐,等到天色大亮,此陣自然不攻自破。」
陶東、陶西、陶北幾個雖然一向眼高於頂,但是事到如今,也只能是自認倒霉了。
再說孟良困住了陶家四飛將之後,望著燈光走向了小樓。
這一番折騰,累的他都有些頭重腳輕了,但是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賈少芬就在眼前,他也只能強打精神了。
孟良穿過了走廊,卻見第一間屋子的門虛掩著,屋子裡有熱氣冒出,伴隨著熱氣的,竟然是一股無孔不入的香味。
縱然是滿漢全席幾百道菜的所有香味全加起來,也沒有這種香味誘人。
躲了一陣子暗器,又布下了八門金鎖陣,他還真有些餓了,一下子把持不住,推開了門,門口還掛著一個藍布帘子,上面綉著一個熱氣騰騰的大海碗。
孟良伸手剛要掀帘子,帘子卻被一隻修長白嫩的手搶先一步掀開了,一個女人映入了眼帘。
只見她眉黛如畫,俏臉秀髮,怎麼看都是一個清麗脫俗的美女。
孟良覺得她有些眼熟,忽地想起來,這不是那個在梅蘭酒吧踢了自己一腳的女人嗎?
只見她穿著一件黑顏色的漢服,圍著黑色圍裙,美目清澈而透亮,其中還透著一種恬淡,但唯一改變不了是那種骨子裡的冷艷。
孟良微微一笑,「賈少芬,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就見面了。」
「相見即是有緣,你和陶家四飛將打了一陣子,想必已經餓了,進來吃點東西吧。」賈少芬看著孟良,臉上帶著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你敢不敢進來,嘗一嘗我的手藝?」
「我有什麼不敢的?」孟良被她一激,就掀開帘子進去了。
反正他也不怕賈少芬下毒,因為有神醫安道全在體內住著呢,好像什麼毒都不管用。再者說,他真有些累了,剛好借這個機會,恢復一下元氣,反正賈少芬就在眼前,想飛也飛不了。
屋子不大,正中間放著一張老式桌子,桌子上擺著一個雪白的瓶子,瓶子里插著幾朵盛開的玫瑰,像血一樣紅,散發著濃濃的芬芳。
孟良數了數,不多不少,是十三朵,江湖傳說,十三是個不吉利的數字,很多裝「13」的人結局大多不是太好。
在桌子周圍,擺著幾個紅油凳子,看上去很古樸。
孟良非常好奇,但還是閉著嘴,走進去坐到了紅油凳子上。
「孟先生請坐!」賈少芬很有禮貌,但是不卑不亢,讓人看著很舒服。
孟良笑了,「陶津這是在自己家裡開飯館呀,果然是陶家二公子的做派!」
「孟先生說笑了。」賈少芬不笑則已,一笑就連桌上的紅玫瑰都失去了顏色,「我們二公子交遊廣闊,所以在這裡開一個小館子,專門為餓肚子的朋友服務,不收錢的。」
孟良這一次撫掌大笑起來,「陶津這個主意不錯,趕明兒我發財了,也在家裡開這麼一個館子,挺有詩情畫意的。」
「有了腦康靈,孟先生想不發財都不行啊!」賈少芬很懂得掌握分寸,恰如其分地問了一句,「孟先生,現在餓了嗎?」
孟良摸了摸肚子,「你不問我還不覺得,你一問,我的肚子就『咕咕!』亂叫起來了。」
「孟先生,別讓你的肚子叫我姑姑,我可不敢當。」賈少芬這麼冷艷的女人,冷不丁的幽了一默,逗得孟良肚子都笑疼了,不得不數落它幾句,「肚子呀肚子,這就是亂叫姑姑的下場。」
賈少芬也被逗樂了,「孟先生真是個風趣的人,不知你想吃點什麼?」
孟良一本正經起來,「你做什麼最拿手,我就吃什麼!」
賈少芬尋思了一會兒,一笑露出了一排潔白的牙齒,「我最拿手的是疙瘩湯,客官愛吃嗎?」
「疙瘩湯?」孟良一個字一個字念出來,彷彿要將這三個字揉碎了,「不知比起魚翅湯來如何?」
他這句話問得有些不地道,摸著腦袋熱熱的人,都知道,不論是價格還是營養價值,或者是味道,甚至是以名字而論,魚翅湯肯定至少要甩疙瘩湯三十八條街。
「孟先生說笑了,像疙瘩湯這種鄉野粗食,怎麼能和魚翅湯相提並論呢?孟先生如果想吃魚翅湯,我也可以做,不過做得沒有疙瘩湯拿手罷了。」
賈少芬這一次並沒有笑,這讓孟良有點兒不習慣,因為這個冷艷的女人,自從他進門以後,她就一直在笑。
孟良站起身來,死死盯著賈少芬,想找出她眼神中隱藏的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