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好想吃肉啊
易在附近找到了條小河，小黑迫不及待地跳下了水，想沖洗乾淨身上的腥味。易則撿來些樹枝，在河邊收拾著他獵來的倒霉野雞，準備做烤肉。
小黑在河裡泡著，看著易在那邊忙碌。此時他已經從先前的飄飄欲仙感中恢復過來，於是又想起了易之前所說的話：「喂，易你剛才說，知道怎麼教我了是什麼意思？」
「嗯。我發現我以前想的可能有些錯誤——我完全是在以自己的學習經歷來往你身上套，但是看樣子並不怎麼可行。」易手上仍然在忙活著，「但是剛剛我發現，對於你來說，無極之道可能並不合適。」
小黑想到了易催眠般的誦念聲，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相反的，你應該遵循自己的天性，發掘自身內在的力量。」易接著說完，「你的潛力及其巨大，如果能完全開發出來，將會是種你現在完全不可想象的力量。」
小黑有些興奮：「和你比怎麼樣，會比你厲害嗎？」
「……」易咳了一聲，乾脆當沒有聽到，繼續忙著整理食材。
小黑見狀嘿嘿笑了幾聲，繼續問道：「那你準備怎麼教我？」
「當然是實戰！你應該發掘出流淌在你血液里的野獸本能，再用你的意志去駕馭它。」
「哦……那怎麼實戰？和你對練嗎？」
「肯定不是啊。」易抬頭朝他咧嘴一笑，「我會找幾隻妖怪來訓練你的。」
看見易的笑臉，小黑頓時覺得不會是什麼好事：「什麼妖怪？和剛才那隻鬣狗一樣嗎？」
「符文大陸各處都充斥著魔法的能量，那些常年遊走在魔力濃厚之地的生物，就有可能會被魔力改造，變得更加強大，然後就成了我們所說的妖怪。」易解釋道，「他們有的還保持著理智，有的則被力量侵蝕，成了四處遊盪的行屍走肉。你今天遇到的就是後者。」
「妖怪很常見？」
「偶爾能見到吧。不過最近我倒是碰到不少，一隻小狗，一隻大狗。」
「嗯？」小黑歪著頭想了想，猛然意識到了什麼，「汪汪汪！你說我也是妖怪？」
「你還沒意識到？」易倒是顯得有些驚訝，「你以為卡爾瑪為什麼要把你寄養在我這兒？就是為了確保你不會被體內的靈力侵蝕，變成和那隻鬣狗一樣，只懂得破壞的傢伙。」
小黑沖著易的方向吐著舌頭：「自吹自擂！你個窮逼還假扮大師欺騙小姑娘呢，不要臉！」
「這叫什麼話！」易瞪了眼小黑，將收拾好的野雞架到火上烤了起來，「我雖然……清貧了一點，但是本事可是實打實的！方圓百里的村子遇到什麼厲害的妖怪，那可都是要請我去降妖除魔的。」
「是是是，您最厲害了。」小黑明顯不信，「不過說到卡爾瑪，我好想她啊……」
「這才離開幾天呢，你就想主子了？」
小黑沒理會易的調侃，問：「易，卡爾瑪什麼時候會來看我呢？」
易嘆著氣，說：「卡爾瑪也是很忙的。她在和諧之道上的天賦，是村子里相當傑出的，可以說是年輕一代的翹楚，因此村子里的長老對她看得比較緊，經常會督促她修練。聽說有長老還提議讓她成年後去普雷希典參加試煉呢。」
「長老是幹嘛的？」
「嗯……就是管事的。每過五年，在普雷希典——就是我們的首都——會舉行一次試煉大會，來選拔出新的長老。數位長老會組成一個議事團，一個議事團負責某一片地區的管理。像我們這裡的小村子里也會有長老，不過那多是敬稱，其實就是議事團為了方便管理派遣的使者，專門教導民眾修心養性的。」
「咦？長老和長老有什麼不同嗎？」
「真正的長老可是每年都要去普雷希典開一些集會的，試煉這種大會也是由長老團負責組織，而這種村子里的小長老只要向上頭彙報工作就可以了，壓力和責任都小得多。」
「長老很厲害嗎？我是說那種真正的長老。」
「能成為長老的，自然都是在修行上很出色的人。要不然也不會提議卡爾瑪去了，要知道我們這附近的幾個村子加起來也就只有一個提名名額。」說著易感嘆道，「其實當年我是想讓卡爾瑪加入無極之道，她那麼有天分……可惜了。」
小黑腦補了一下扇子媽提著把大刀開起加速技能追著人砍的樣子，那畫面簡直不要太美。他忍不住嘀咕：「還是修行好啊，幸虧沒和你變成師兄妹。」
易沒聽清小黑的咕噥聲，繼續感概著：「這年頭有天賦的人，基本都跑去超越學院了，留下來的人也基本都想去參加長老會，我這種鄉下的小道場也沒什麼人會來關顧了，唉。」
「超越學院？」小黑忽然想起來，這好像是個挺了不起的地方，「這地方聽起來就很有范啊，很有名氣？」
「當然了！我們艾歐尼亞有位半神，也是唯一一位半神索拉卡大人，就是從超越學院出師的。」易感嘆著，「其實我小的時候，超越學院還沒現在那麼出名。但是索拉卡大人成為半神之後，超越學院立馬就成了整個艾歐尼亞最傑出的學院，所有人都想進去。」
「那不是挺好嗎？能出半神至少說明學院的教育氛圍很好啊。不過卡爾瑪為什麼沒去？沒學費嗎？」
「開玩笑，像卡爾瑪這種天才，要是想去超越學院，那肯定也是學費全免的。」易說著臉色有些黯然，「但是她說怕我一個人窮死在山溝里，就放棄了前去求學的機會，留在了村子里。」
小黑聞到了烤雞散發出來的香味，趕緊朝著易遊了過去。途中聽見易這麼說，頓時八卦之心熊熊燃燒：「你和卡爾瑪到底什麼關係啊？」
易想了想：「卡爾瑪在我看來，大概就是鄰家小妹的感覺吧，小時候我們一起玩得比較多，我大她幾歲，所以總是帶著她到處瘋。現在想想還真是懷念啊，那時候無憂無慮的，什麼都不愁。」
說著，他伸出手，摁住了偷偷朝著烤肉湊過去的小黑：「還沒烤完呢，不許偷吃。」
小黑流著口水，一眨不眨地盯著烤肉：「差不多就行了嘛。我一開始還以為你們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呢，果然你這窮逼是沒女孩會喜歡的。」
易剋制著自己想要暴打一頓這狗的慾望：「我好歹也是方圓百里聞名的大師，說不定多少懷春少女暗戀我呢，目光短淺！」
小黑毫不掩飾自己的鄙視：「年紀輕輕就要窮死的大師？真是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