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灰色秩序
小黑是被一陣爆炸聲吵醒的。
他衝出狗窩，就看見阿卡麗蹲在自己的狗窩外面，正側著臉望向爆炸聲傳來的方向。
「呃……阿卡麗？」小黑愣了一下，「你在這裡幹嘛？」
「照顧你。」阿卡麗轉過頭，淡定地說。
「哦，謝謝……」小黑點點頭，然後意識到不對：「你不是和卡爾瑪她們在一起嗎？她們人呢？」
「她們在協助鎮民撤退。」阿卡麗想了想：「我覺得你更加需要照顧。」
「等等，你這話是指我太菜了嗎……」小黑正要抗議，一陣陣的巨響接二連三地傳來，打斷了他的話。
「怎麼回事？」他喊了起來，「這是什麼動靜？」
阿卡麗回答道：「有些諾克薩斯士兵過來了，老僧在和他們交手。」
小黑蹦了起來，撒腿就要開跑：「哇，這麼熱鬧……重要的事，你居然這麼淡定！趕緊去圍觀啊！」
阿卡麗點點頭，抱起小黑，一個閃身就消失在原地。
小黑眼前一花，就發現自己和阿卡麗已經到了寺廟門口。
被推倒的大門還沒有修好，老僧手持一桿比他人還要高一頭的法杖，一手掐著奇怪的指訣，威風凜凜地站在門口。
讓小黑吃了一驚的是，劫同樣雙手各拿一把巨大的手裡劍，也站在老僧身邊。
他喊了一聲：「劫，你怎麼也在這兒？」
劫頭也不轉，哼道：「我愛在哪兒就在哪兒。」
「你當你是蒙多呢？」小黑嘀咕了一聲，望向門外，只見夜幕籠罩下，遠處人影影影綽綽，看不清有多少。稍近一點，有個身披灰色長袍的人正浮在半空中，周身環繞著幾顆火球。
他抬起頭打量著那個灰袍人，看上去是一張很成熟的中年男子的臉，滿臉的絡腮鬍子，胸前繪著一個精巧而又繁複的圖案。
「老和尚，你就是在和他打？」小黑問道，「說起來，這幅扮相挺眼熟的……」
這時，灰袍男子說話了：「大師，你為何不考慮加入我們的行列呢？」
劫搶先喝到：「你都已經動手了，還假惺惺地勸降？要打就打，哪來的廢話！」
灰袍男子呵呵笑了起來：「我只是聽聞這附近的小廟裡住著尊大菩薩，特意過來拜訪而已。」
「用刀劍來當見面禮么？」劫指了指外面一圈的士兵，冷笑道，「你們諾克薩斯的習俗還真是奇怪。」
「你也看到了，我們這裡有多少人。假如我真想殺了你們，就憑几位，能撐多久呢？」
劫毫不客氣地說：「那你得來試試看才知道！」
「哦？那再加上我們的魔晶炮呢？」
小黑不知道所謂的魔晶炮是個什麼玩意兒，但是劫卻明顯地動搖了一瞬。老僧這時開口道：「我只是個獨居荒野的老頭而已，只想著教導弟子罷了，你們的野心我不在乎，也幫不上什麼忙。」
灰袍男子的眼睛眯了起來：「可我怎麼聽說，白天在小鎮外，大師可活躍得很呢？」
他沒等幾人回答，就接著說：「我等你們回去商量到天亮。要麼服從諾克薩斯，要麼就化作泥土裡的枯骨吧。」
說完，灰袍男子的身影就向後飄去，落到了士兵們的後方。
老僧沉默了一會兒，提起法杖，往大殿上走去：「回去吧。」
劫明顯有些不甘心，追上老僧的腳步，質問道：「難道你真要投降？」
老僧一步不停地走到了大殿上，在自己的蒲團上坐了下來，這才淡淡地說：「我們人太少了。」
看著幾乎快和老僧吵起來的劫，小黑倒是有些新奇，想不到平時高冷的劫居然也有這種熱血上頭的時候。
阿卡麗抱著他走在最後，小黑轉頭看著空蕩蕩的門洞，咂咂嘴：「我說，商量事情之前好歹關下門吧？」
話音剛落，躺在地上的大門就忽然飛起來，「砰」地一聲被歪歪斜斜地摁進了牆裡。
辛德拉從一旁走了出來，顯然一早就在邊上看著這一切了。她隨手將門甩到牆上之後，就徑直走向老僧，說：「解開我的封印。我不會服從外面那些人的。」
老僧皺起了眉頭：「不行。」
小黑看不下去了，朝他齜起了牙：「老和尚你也太混蛋了吧？寧願投降給敵人當****也不願意拚命？」
「要拚命，那也是我去拼！」老僧直視著辛德拉，斬釘截鐵地說，「但是你，絕對不行！」
辛德拉語氣裡帶上了一絲慍怒：「為什麼？我的力量已經很強大了！」
「還是那句話，你駕馭不了你的力量！」老僧語氣里毫無商量的餘地，「你不想投降，那我會想辦法打開缺口送你出去。」
辛德拉一時氣堵，索性抱起雙手不說話了。
小黑插口道：「不是吧，外面有多少人？我看白天辛德拉的表現，那些士兵都是一打就倒的呀，沒什麼可怕的吧？」
老僧嘆了一口氣：「剛才那個男人叫格雷戈里·哈斯塔，是灰色秩序的首領。」
「灰色秩序？」小黑咀嚼著這個新名詞，「幹嘛的？」
在邊上坐著生悶氣的劫悶聲答道：「諾克薩斯的一個政派，大多由火系魔法師組成。外面可不止剛剛那一個魔法師，他恐怕帶來了不少手下。」
小黑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當初遇到的那個穿灰袍的搞基男胸口就有個標識！原來他們是一個組織的啊！不過魔法師也還好吧？易之前幾乎是秒殺了一隻……」
老僧深深地嘆了口氣：「關鍵是，他們還有幾門那種魔晶大炮……」
小黑疑惑地問：「我早就想問了，魔晶大炮是什麼？」
「白天小鎮上的那個大坑，就是魔晶大炮打出來的。」劫說，「我們白天在小鎮外拆了一台，聽那些士兵的話，據說是祖安人的作品，運來這裡也沒多久。」
想了想那個巨坑，小黑頭皮一陣發麻：「那還是算了，不要硬拼吧？這要是挨上一發，這廟可就沒了。」
劫咬咬牙：「我們快速衝出去，說不定可以趁他們沒反應過來打開一條通路……」
老僧搖搖頭：「那些灰袍法師已經繞著寺廟圍起了警戒陣，希望不大。」
小黑看著垂頭喪氣的幾人，嘿嘿一笑，道：「別這麼苦著臉嘛，要說逃跑的話，本汪可是會瞬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