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沒有存稿的我真是作死
大叔也將目光轉向身邊飄舞而下的雪花，幽幽地嘆了一口氣：「放棄吧，我這種老頭也沒什麼好救的，去救那些值得你救的人吧。」
索拉卡沒有回過頭，依然保持著扭頭的姿勢，只是固執地說：「你是我的病人，我不會放一個生病的人從我這裡走出去的。」
大叔無奈地搖搖頭，忽然又恢復了嬉皮笑臉的模樣，對他身後不遠處的銳雯笑道：「看見沒，小姑娘，你以後可不能變成這樣子，會嫁不出去的……」
話音未落，大叔就感覺有道刀子般的眼神割在自己臉上。
有殺氣！
來自武者的本能讓他縮了縮脖子，不由得吞回了後續的話，只好敷衍著哈哈笑了過去。
艾瑞莉婭忍不住捂著臉，上來拉住了大叔的胳膊：「父親，很晚了，你就回去休息吧。」
大叔借坡下驢，打著哈哈，任由艾瑞莉婭扶著自己回去了。
小黑呆愣愣地看著這鬧劇似的一幕，感覺自己的腦筋有點轉不過來：這幫人的對話里，信息量有點大啊？
抬頭看看銳雯，她正在盯著索拉卡一個勁地猛瞧，直看得對方都有些不好意思。
「……怎麼了？」索拉卡終於忍不住問道。
銳雯扭頭看看大叔離開的方向，早就跑得人影都沒了。
她又扭回頭，從嘴裡擠出幾個字：「還看著他嗎？」
索拉卡這才意識到面前這個女孩還在惦記著白天囑咐她的那句話，不由得有些驚奇。她本以為這只是個有些木訥的女孩，沒想到對方出乎意料地認真。
「嗯，有艾瑞莉婭看著，他不會亂跑的。」索拉卡抿著嘴，輕聲回道。
銳雯點點頭，又恢復了一動不動的姿勢，一絲不苟地筆直站著。
小黑有些回過神來，蹭到了索拉卡腳下：「原來還有你治不好的病啊？」
「不是治不好，而是很難治。」索拉卡糾正他的說法，「就連你這樣的我都有把握復原！」
小黑點點頭，隨即愣了愣：「等等，難道我的情況很嚴重嗎？」
索拉卡微微一笑，繼續說：「如果我的神力沒有受損，又或者諾克薩斯的侵略者們肯放慢一點腳步，那麼絕對是來得及治癒他的。」
「但是如果你專心治療大叔，就會耗費太多精力，那就不能照顧這些普通的病人了？」小黑介面道，「這大叔什麼身份啊，得的什麼病，很值得你花心思嗎？」
「他啊……」索拉卡嘆了口氣，「他叫里托，一個死腦筋的男人。」
雙方安靜了一會兒，都沒有說話。
索拉卡以為搬出里托的名字足以讓他們震驚，小黑則是在等索拉卡繼續解說。
就在一人一狗大眼瞪小眼之時，一旁的瑞文忽然插嘴道：「就是你們傳說的那個劍聖？」
劍聖？小黑猛然想起來之前和永恩交談時聽到的消息，一瞬間如同醍醐灌頂，叫出聲來：「劍聖里托？艾瑞莉婭的父親？」
雖然過程有些尷尬，但是小黑的驚訝之情還是讓索拉卡很滿意：「沒錯，就是那個劍聖。」
小黑繼續喊道：「可是他真的很厲害嗎？」
她捏捏小黑的臉頰，無奈地笑了：「比你想象的還要厲害呢。」
小黑明顯不信：「能有多厲害？比你還強？」
「我沒受傷的話，他當然不是我的對手。不過現在我受傷了，他生病了，半斤八兩吧。」
半斤八兩？小黑看了看眼前的索拉卡，心裡忍不住嘀咕了幾下對方能有多少戰鬥力。
不過他的眼神出賣了自己的想法，索拉卡原本沒用力氣的手猛然捏緊了：「皮癢了？是不是還想試試我的水平？」
小黑一張臉被揉捏得變了形，急忙叫起來：「偉大的索拉卡大人當然最厲害最威猛最強大了！」
然而索拉卡手上絲毫沒有放鬆的意思，繼續笑眯眯地說道：「這些年來，里托教過的學生，大大小小几千人總是有的。他就像是普雷希典的一面旗幟，如果他倒下了，人們都會很傷心的。」
「可是……他要是真那麼厲害，為什麼還會染上重病呢……」小黑臉被掐著，只能斷斷續續含混不清地說話，「我以為高手起碼能做到百病不侵呢。」
索拉卡的眉目間有些陰鬱：「是為了刺探諾克薩斯的軍情。」
「哈？」
「早在瘟疫的消息剛傳來，我才在普雷希典遊說長老院的時候，他為了證實我的話，孤身一人跑去諾克薩斯的軍營……」
索拉卡的聲音漸漸低沉下去，但是之後的事情小黑已經能想象到了：「然後他雖然回來了，卻染上了祖安人的病毒？」
索拉卡點點頭，繼續發泄似地揉捏著小黑：「這個白痴啊啊啊啊！」
其實索拉卡手上並沒有真的用上太大力氣，否則小黑的腦袋早就被捏碎了。但是看著她難得的性情姿態，而不是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姿態，小黑還是很配合地擺出了被虐待的樣子，慘呼不止。
她們玩鬧了一會兒，終於發泄完的索拉卡才放下渾身癱軟的小黑，站起身，捋了捋自己的長發，心滿意足地道聲晚安，回去休息了。
銳雯和小黑給索拉卡打工，自然已經從客棧里搬了出來，就住在修道院里空出的一間房子里，離索拉卡的房間也不算遠。
銳雯拎起玩鬧得渾身無力得小黑，就朝著卧室走去。
見索拉卡的身影走遠了，小黑才吐槽道：「什麼劍聖啊，到底是真有本事還是名氣太大？還是說祖安人的病毒已經厲害到無法想象的地步了？」
「祖安人在藥劑上很有研究的。」沒人的時候，銳雯的話就多了起來，「原本空降到我們部隊上的那些祖安人就對藥劑學很有一套。」
「哦？但是按理來說，劍聖總不能和常人一樣吧？」小黑想起了遊戲里的無極劍聖，起碼人家施展阿爾法突襲的時候可是能躲掉一切技能的。
即使是炒了諾克薩斯的魷魚，銳雯也還是對祖安人抱著一種糾葛的心態：「嗯……雖然他們奇奇怪怪的東西挺多的，但是武藝上確實比不過我們啦。不過毒藥這種東西……」
說到這裡，銳雯卡殼了，或許是生性不服輸，讓她無法認同祖安人花心血研究出來的東西，也不願意就這麼低頭；但是耿直的少女又不能昧著良心說他們的藥劑不值一提，畢竟自己可是在祖安的毒霧下栽過跟頭的。
小黑見狀，善解人意地安慰道：「我們都還是普通人嘛，當然不能免疫毒藥。但是那可是劍聖啊，這麼響亮的名頭，難道還能拿普通人來作為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