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狐狸原來還有個球
天色大亮的時候，馬車終於停了下來，車外傳來的聲音也熱鬧起來，嘈雜的人聲提醒著小黑，目的地到了。
「嘿嘿，阿狸，醒醒！」叫醒了睡得正香的阿狸，小黑示意對方跟著自己，「卸貨了，咱們先藏起來。」
阿狸迷迷糊糊地跟在小黑身後，動作遲緩而鬆軟，像是還沒完全醒，又像是還不太適應人類的身體。
幸好，對方還是本能地保持著野生動物的機敏，加上商人們本身也沒有對馬車太過關注，只是專心地在核對賬單，兩隻小動物順順利利地鑽到一處隱蔽的角落貓了起來。
小黑探出腦袋，看著不遠處開始指揮著伙夫們將車上的箱子搬下來的商人。
貨物搬下來之後，當場檢驗，隨後就被伙夫們一個個地往船上搬去。
順著伙夫們的行進路線，小黑看見了停靠在港口裡的一排船隻。
好大！這是他的第一感想。
當初也是見識過諾克薩斯偽裝成商船的軍艦的，不過為了偽裝，那些船隻體型都偏小，完全不像是今天看見的這樣，一眼望上去，就像是海上的堡壘那樣壯觀。
再加上當時也沒有閑心欣賞船隻的模樣，小黑今天可算是好好被諾克薩斯的巨大海船震撼了一把。
難怪說諾克薩斯的海軍能將艾歐尼亞的海路航線全都掐死，區區商船都有這種規模，何況軍艦？
艾歐尼亞的船隻，小黑見識得不多，不過從卡爾瑪的描述中能想象出來，現在的艾歐尼亞完全造不出這種排水量的船隻。
太陽已經走到了頭頂，港口上依然一片熱火朝天的勢頭。海港里有巡邏的衛兵，但是似乎並不是太過警惕，人數也不是很多。
瞅准了自己要上去的船隻，小黑估計著自己和它之間的距離，自己如果全力奔跑的話，應該有把握在沒人看清的情況下，一口氣跑上船。
對場面看得差不多了，小黑縮回腦袋，順便伸出爪子，按在身邊小狐狸的腦袋上，將不安分的對方也壓了下來。
「聽好了，你在這裡等一會兒，等到那些商人準備走的時候，就鑽進車上，過不了多久，就能回到普雷希典了，明白了嗎？」小黑擺出一副認真地樣子，叮囑著阿狸。
阿狸抱著膝蓋，嘟起了嘴：「我要去玩。」
「這裡有什麼好玩的？」小黑一副身經百戰的模樣，「看見那邊的船隻了嗎？聞到海水的腥味了嗎？我可是要出海的，海你知不知道？就是很大很大的湖！」
阿狸點點頭：「海不好玩，水太多了，我不喜歡。」
想了想，她期盼地看著小黑：「咱們換個地方玩，好不好？」
「可是我真的不是來玩的啊……」小黑感覺腦袋隱隱作痛，不過心裡忽然閃現出了一個好點子。
他改口道：「好吧好吧，咱們玩個遊戲，我先去探查一下敵情，你等在這裡。等到外面那些車隊要動身的時候，你就找准機會，鑽到隨便一輛車上面去！我會回來找你的，要是找到你，就是我輸了，懂了嗎？」
阿狸點點頭，顯然遊戲她還是能理解的，一下子情緒高漲起來：「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散個步，很快回來。難道你想陪我去嗎？」
小黑很想表示，你要是再粘著我不放，就算耽誤計劃，我也一定先把你送回去！
不過阿狸只是連連搖頭，看起來乖巧得很：「才不要，這裡人好多，我討厭。」
「嗯，你乖乖等著。」看阿狸一副認認真真地盯著車隊的表情，小黑終於放下心來。
深吸一口氣，看準方向，他便甩開腳丫子，使出全身的力氣奔跑起來。
港口上，正在往船上搬貨的伙夫們只感覺身旁忽然捲起了一道勁風。這股風來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就停寂下來。
「你感覺到什麼沒有？」一名肩上扛著箱子的伙夫問身邊的同伴，「我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從身邊跑過去了一樣。」
同伴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回答：「別瞎想了，哪有什麼東西，不過是一陣風罷了。」
「可是我真的好像看到一道黑色的影子……」
「別發瘋了，你是不是活幹得太多，出現幻覺了？早上沒吃飯吧？」同伴沒好氣地打斷了他的話，「快點，再搬一會兒，咱們就能休息了。」
小黑一路竄進一間倉庫里，沿著貨物堆起來的小山，在裡面找了一處陰暗的角落，估摸著應該沒人會找來這裡，才放下心來。
雖說卡爾瑪告訴他，可以依靠船上的大副混上來，但是自己好歹也是一隻有自尊的狗，怎麼能依靠區區人類來辦事呢？
他閉上眼，調整呼吸，恢復著精力，靜靜等待著船隻起航。
不知過了多久，船身忽然一震，似乎是開始起航了。
小黑長出一口氣，雖然被小狐狸打斷了一點計劃，但是還是很順利嘛，接下來只要熬過海上這段日子……
正想到這裡，身旁的船壁忽然嘩啦一聲，出現了一個拳頭大的洞口，一團白影撞了進來。
那團白影落到地上，很快就變成了一位窈窕的美女——
「阿狸！」小黑咬牙切齒地喊出聲來，「你怎麼上來了！」
阿狸原地轉悠了一圈，似乎不太熟練自己的力量，有些暈頭轉向地找到了小黑的位置，開心地笑起來：「嘿嘿，就知道你想甩下我，自己一個人去玩！」
「你！」小黑想要發作，但是最後還是無力地投降了，「算了，反正上來都上來了……對了，你怎麼上來的？」
他回頭看看身後那個不過拳頭大小的洞，很難想象對方的身軀是怎麼鑽過來的。
就那個身材，胸過來了，屁股也會卡住吧？
結果阿狸的大尾巴抖了抖，一隻尾巴托著一隻拳頭大的珠子轉到了身前：「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好像可以利用這個球做點神奇的事情呢……」
小黑看著那顆珠子，吸了吸鼻子，肉眼可見強大的靈力在其中盤旋著，但是卻嗅不到一點靈力的味道。
「這個球從哪來的？」
阿狸一隻手指戳在臉上，回憶起來：「嗯……不知道哎，好像一直都在身邊。」
她似乎想起了什麼，忽然模仿著索拉卡正經臉，以一本正經的語氣說道：「大概是小傢伙實力不夠，沒有完全利用好化人的靈力，多餘的力量凝結成了這顆寶珠。我替她做個封印吧，這樣就會穩定一點了。」
有模有樣地講完，阿狸又恢復了那副懶散的表情：「嘛，反正是這麼告訴我的啦。」
真好啊……化人還有額外福利？免費送個武器？小黑可是認得這個寶珠的，遊戲里的狐狸傷害最高的就是這個丟球跑路的技能了。
不過他的耳朵動了動，明顯能聽到船艙外傳來水手們紛亂的腳步聲，急忙招呼阿狸道：「快藏起來，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