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我聽話!
第一百二十五章我聽話!
身後,璽抱著手臂重重一跺腳,「哼!走著瞧!」
民間有句土話,是這麼說的,莫裝逼,裝逼遭雷劈。? ?
殷九堯一個大招下來威風八面,神采飛揚。然而出了璽的院子,她就感覺到一股熱流從大腿根流下來。
殷紅的血,滴落在地。
啪嗒,啪嗒。
她原本想忍一忍,但是忽然腦袋就黑了一瞬,她頓住了腳。
「阿九?」感覺到身邊人身子微微顫抖,容長安俊顏一緊,「你怎麼了?」
「我好像又來月信了……」說完這句,殷九堯就暈了過去。
殷九堯是被吻醒的,濕熱的吻連綿不斷地落在她的額頭、臉頰、鼻樑,嘴唇,像是春風,像是夏雨,帶著某人特有的清冽的皂角香,讓她彷彿墜入了一團柔軟的棉花中。
殷九堯愜意地閉著眼,不想醒來。
「還裝睡?」忽然,頭頂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清冷中帶著笑意。
「唔……」殷九堯不情不願地睜開眼,沖著容長安吐了吐舌頭。
誰知,容長安卻忽然傾身,叼住了她的舌頭,又是一記深吻。直將殷九堯吻得招架不住。
「容長安……」你今天怎麼這麼熱情?後半句容長安愣是沒讓她說出口,再吻。
「容長……」你是不是吃藥了?
「容……」能不能讓我說句話?!!!
容長安吻了足足一刻鐘,才輕飄飄地開口,「阿九,再過九個月,你就要當娘親了。」
「……?????」殷九堯瞪大了眼睛,泛著水霧的桃花眸倏地迸射出璀璨的光華,「你剛剛說什麼?」
「阿九,我們有小阿九了。」容長安清冷的俊顏綻放出別樣的笑容,那一瞬間,縱使是容長安,雙眼也微微泛紅。
孤苦半生的兩個人,竟然有一天也能擁有自己的子嗣。
「我真得懷孕了?」殷九堯覺得腦袋裡轟轟地響,她聽不清容長安的聲音,只能根據口型辨別出他在說,「恭喜你,阿九。」
殷九堯也笑了,絕美的容顏第一次散出了母性特有的柔和,桃花眸彎成了一條縫,但是很快,那雙桃花眸里就淌下了眼淚。眼淚越流越多,終於……
「哇——」殷九堯嚎啕大哭。
「怎麼了阿九?」容長安俊容緊繃,「你是不是,不想要孩子?」
「不、不是……我哭是因為、因為……哇……我竟然真得能生孩子!」
容長安:「……」
容長安一直哄著殷九堯讓她儘快平復心情,「有身孕的女子不宜情緒波動太大,知道嗎?乖,別哭了。」
一邊說一邊順著她的後背,讓她平靜下來。
「對了,剛剛那血……」殷九堯想起來昏迷之前的事情,抽泣著問道。
「應該是因為當時你體內寒氣突然暴漲,孩子承受不住,才會險些小產。」
殷九堯忽然想到了什麼,瞭然道,「怪不得璽說我會後悔!他根本早就知道!幸好他沒對孩子動手。」
「怪我,竟然不知道你已經有了身孕。」容長安越想越后怕,連語氣也跟著冷肅,「雖然這次保住了,但是以後你和我都要注意。以你的體質,能受孕本就不易,現在孩子才剛足月,別瞎折騰,知道嗎?」
「知道了。」殷九堯軟軟地道。
「要聽話,保證!」容長安一臉嚴肅。
「我聽話!」殷九堯虔誠地保證。
「乖!」長安輕啄她的唇,吻著吻著就越地得欲罷不能,到最後才艱難地停下來。
容長安攬著殷九堯的肩,將她回護在懷裡。殷九堯則情不自禁地撫摸著小腹,這裡已經有了一個小生命,再過九個月,它就會來到這個世界上。
不知道,師父他老人家,若是知道了這個消息,會是什麼反應。
殷九堯正想著,就聽容長安淡聲道,「我已經派人去給師父他們送信了,快的話天明他們就能趕到。」
「你簡直是我肚子里的蛔蟲啊。還是只最英俊的。」殷九堯桃花眸亮晶晶。
容長安笑著輕咬了下她的耳朵,柔聲道,「我們阿九,就是嘴甜。」
「彼此彼此。」殷九堯笑道,「對了,王義那邊怎麼樣了?」
「廖將軍找借口將他禁足在府,正晝夜監視著,暫時他還掀不起什麼大浪。行了,你先睡一會,一會葯熬好了我叫你。你現在要多休息。」
殷九堯確實感覺到身體有些疲倦,她點點頭,埋在容長安的懷裡閉上了眼。
容長安一直等到她睡熟了,才輕手輕腳地起身出去。
抓藥,煎藥,整個過程容長安始終親力親為。等到將葯熬好了,已經過了一個時辰。
明明兩天兩夜的沒休息的人,卻絲毫不覺得睏倦,反而精神奕奕。容長安自嘲一笑,現在就已經這麼緊張那個未成形的孩子,若是等她出生了,還不得騎他頭上?
容長安端著葯走回院子,就見廖世清、白明軒和白芍急匆匆地迎面走來。
「怎麼樣?長安?王爺她還好吧?」廖世清壓低了聲音道。
「嗯,沒什麼大礙,可能是累著了。」容長安並沒有告訴他們,阿九有了身孕。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對孩子才越安全。
「既然如此,能不能請王爺起來?我有要事要稟報。」廖世清為難地道。
「是什麼事?」
「監視王義的人送信回來。據說王義手中已經有了確鑿的證據,證明王爺的身份。他早在前幾日就給臨州城的刺史和長史了信函,還是以本將的名義。」
說到這兒,廖世清嘆了口氣,「這幾城的官吏現今已經6續到了城中,明日一早就會登門拜會,王義關不住了。」
「阿九睡著了,這樣吧,將軍若是信得過我,此事我來幫你,就暫時不要告訴她了。」容長安道。
經過璽這一事,廖世清對長安的信任比以往更甚,對他的能力也有信心,他爽快應承,「那好,這件事就麻煩你了。走,你立刻跟我去書房,現在離天亮也沒多久了。」
容長安看了眼手中的葯,白芍怯怯地走上前,忐忑地道,「交給我吧。」
容長安深深注視著白芍,眸光幽深平靜。
傍晚那會兒,若不是李管家問了他一句,是否拿到信了,他還被蒙在鼓裡。一想到如果自己沒有及時趕到,阿九和她腹中的孩子就是一屍兩命,他的心裡就是陣陣寒。
白芍被容長安看得直哆嗦,她咬著唇,卻還是堅持,「我給她拿進去吧。」
「不必了。廖將軍,等我片刻,我很快就來。」容長安偏頭說完,轉身就進去了。
白芍伸出去的手,還僵硬地懸在空中。
白明軒不明所以,只當妹妹是對容長安余情未了,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頭。
白芍低下了頭,眼眶酸脹,卻落不下淚來。
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
殷九堯早晨起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
一睜眼,就是某人放大的俊臉,完美的下顎上有輕微的胡茬,眼底有淡淡的青黑。
她伸手想去摸摸,卻被一直大手捉住。
鳳眸徐徐地睜開,清湛平和。
「早啊,長安。」殷九堯燦爛地笑開。
「早,阿九。」容長安被她帶著彎起嘴角,骨節分明的大手落在她的小腹上,輕輕撫摸。每一下,都帶著父親對孩子的深厚的愛。
「長安,我希望我們的孩子,會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
「一定會。」容長安輕聲道。
殷九堯和容長安到正堂的時候,堂上已經坐了一片人。
商天心,影,暗香,白明軒,白芍,以及雪見。
雪見一看到殷九堯,精神立刻一振。它優雅地走到殷九堯身邊,蹭蹭她的腿。
諸葛南玥是不會出現在這裡的,他不喜歡見生人,尤其是廖世清這種,用他的話來說就叫「凡夫俗子」。
廖世清正在給他們講這幾天生的事,見她進來,連忙笑道,「王爺,您沒事兒了吧?」
「嗯,沒事兒。」殷九堯和商天心見了禮,隨後容長安扶著她坐下。
她笑著揮開他的手,從昨晚她就現,長安對她特別的小心翼翼,就好像她是什麼一碰就碎的珍寶。
聽了廖世清剛剛的描述,她好奇地道,「對了,都忘了問你們,昨天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
容長安但笑不語。
還是廖世清說道,「多虧了容公子神機妙算啊。他說您應該還在鄴城,並且住在單門獨院里,我和容公子就帶人找了一天一夜,這才找到您。」
殷九堯沖著廖世清拱拱手,「昨天情況兇險,真是多虧你們及時趕到。多謝了,廖大哥。」
廖世清不好意思地連連擺手,「王爺您別這麼說,不敢當啊。原本昨天我們是查到了兩處可疑的住處,一處在城南,一處在城北。如果去了一處,另外那處,夕陽落山之前就一定來不及。還是長安當機立斷,說去城南。沒想到,還真得找到您了。」
「哦?」殷九堯挑眉看向容長安,眼中有掩飾不住地自豪,「你是怎麼知道我在城南的?」
容長安淡淡地道,「小公雞點到誰我就選誰,我點出來的。」
殷九堯:「……」
眾人用了早膳,殷九堯偷偷問暗香,「小香兒,師父呢?」
「師父現在應該在你院子里補眠吧?」暗香想了想道。
「睡覺什麼時候不能睡!」殷九堯已經迫不及待地想告訴師父她有身孕的消息了,她轉身跟商天心、影和暗香道,「走吧,去我院子里睡一覺,順便我和長安有個消息想告訴你們。」
容長安攙著她,連連囑咐,「你慢點走,慢點!」
等殷九堯回到院子的時候,房門正好打開著,她一眼就看見了端坐在屋裡的諸葛南玥。
「師父,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殷九堯歡欣鼓舞地道。
然,諸葛南玥的臉色卻奇差,他將藥罐里的藥渣統統倒出來,扣到桌上,聲音稍顯的肅殺,「阿九,你有身孕了?」
諸葛南玥話音一落,旁邊三人先嚇了一跳。
商天心眼睛光,「阿九,你真得懷孕了?」
暗香也一臉驚悚,「主子?」
就連影那張冷漠的臉神情都變得獃滯。
「嗯,我是有身孕了。」
殷九堯原本想說的話被諸葛南玥先說了出來,再見他那副神色,心中的雀躍瞬間消失,她忽然有些忐忑,「師父,我……」
「不用說了,這孩子不能留。」諸葛南玥氣得俊臉通紅,「你私自成親,我不追究你,你倒還蹬鼻子上臉了?現在是什麼時候?太子虎視眈眈,北齊南楚蠢蠢欲動,你這個時候懷孕?你腦子被驢踢了是不是?」
殷九堯心一沉,她輕聲道,「師父,我知道現在時機不對。但是我想要這個孩子。而且您知道我的體質,若是這個孩子不留,今後還能不能有孩子都不一定了。」
「我知道個屁!我自己養大的娃娃什麼樣我不知道?這幾年我走遍大江南北,助你恢復體內寒氣的藥材我早就準備好了。我是你親師父!連你都救不了,我還活什麼活!」
「……」
「前輩,這孩子是我和阿九的孩子。我們從來沒打算過不要它。」容長安淡淡啟唇,「孩子來得雖然時機不好,但來了就是來了。無論有什麼事,我和阿九都一起面對。」
「為師再說最後一遍,孩子不準留!」
「前輩,這孩子是我和阿九的孩子。我們從來沒打算過不要它。」容長安淡淡啟唇,「孩子來得雖然時機不好,但來了就是來了。無論有什麼事,我和阿九都一起面對。」
「為師再說最後一遍,孩子不準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