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初涉神道
臨安府錢塘縣。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同仁堂中，忙碌了一天之後，白蛇方辰吩咐店中的夥計關門打烊。
自從醫術高明的名聲打出去之後，不僅是臨安府境內，就連周連數府的人都會遠道而來找他看病。
所以，每天都忙碌到打腳後跟的方辰算是痛並快樂著吧。
痛苦是因為每天都有源源不斷的病人，有違學醫時『但願世間人無病、何惜架上藥生塵』的初衷。
快樂是每天都能見證到不同的病人身上的不同病症，能更好的印證所學醫術。
這些日子以來，他的醫術甚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提升。
以他現在的醫術，已經脫離了醫術的基本四要素『望、聞、問、切』！
甚至只需要看上病人一眼，就可以憑藉其體內的氣機運轉，判斷出病因，並且定下診治之法，保證藥到病除。
尋常的疑難雜症，也不過多花一些心思，無法難倒他。
「吱呀！」一聲，店門關閉。
店裡的夥計與方辰告辭了一聲之後，轉身從後門離開。
「哎！」
方辰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身體之後，踱步走到後院。
這是一棟兩進的院子，前院做為同仁堂的店面，後院則是方辰的居住之所。
當初購買這個院子的時候，著實花了他不少的銀兩。
吃過晚飯並洗漱完之後，方辰點著油燈，來到了書房。
書房並不大，僅有三十來平方，四面牆壁都是書架，上面堆滿了醫書。
《藥理知識》、《湯頭歌》、《養生學》、《醫術基礎》、《本草綱目》、《傷寒雜病論》、《藥性賦》、《傷寒論》、《千金要方》、《金匱要略》、《祝由十三科》、《四聖心源》、《傷寒說意》、《子午流注針經》、《千金翼方》、《傷寒九十論》、《疑難雜症》.……
這些醫書，有些是本世界原有的傳承，方辰花費了很大的功夫才將其集齊。
更多的一些，是方辰從前世記憶中抄寫而來，以便於平常學習。
還有一些，是他平常行醫問診時的心得記錄，他正準備有空的話，就找個書局付梓將其印刷出版。
一來嘛，說的俗氣點是為了掙得更大的名氣，好吸引其他地方的病人前來尋診看病；
二來嘛，是為了將這一身醫術傳承下去，使自己的醫術後繼有人；
三來嘛，如今聊天群降臨，他知道氣運值的重要性，正想著試一試，名氣能否轉化為氣運。
「打開我的個人信息列表！」
坐到書桌前，將今天遇到的一些診病記錄寫下來之後，方辰打了個響指。
「嗡……」
下一刻，他的眼前閃過一道淡淡的金色光芒，逐漸綻放開來。
金色光芒有如水波般，蕩漾起層層漣漪，光暈逐漸散發。
一個半透明方框光幕投射到他的視線前，閃爍著絲絲金光。
方框光幕上面，一行行字跡分明。 ……
【昵稱】：方辰
【性別】：男
【許可權】：無
【地址】：《白蛇》世界
【武道】：無
【道法】：無
【氣運】：24
【功法】：九陽神功、九陽神功2、上清三洞真經、孤獨九劍、洞玄靈寶經、如來神掌、長生訣、蝕日劍法、金剛不壞神功、天罡童子功、周易參同契、大歡喜禪法、素女經、道經、大自在玄金劍氣、陰陽寶典、信仰成神法……（省略1000本）……
【寶物】：無 ……
除了從聊天群里白嫖而來的一千多門功法之外，啥都沒有。
可以說，整個就一三無產品。
就那可憐的24點氣運值，還是在聊天群降臨之後，這段時間裡行醫問診、救死扶傷所得。
「慢慢來吧，我還年輕，以後有的是機會！」
瞄了一眼個人信息欄，方辰收回了目光，自我安慰道。
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一口吃不成胖子，一步也無法登天。
只要有聊天群在手，早晚可以騰龍九天。
「現在有空，我可以好好嘗試一下信仰封神法！」
雖然現在一窮二白，但白蛇方辰並沒有氣餒，轉而將目光放到群主上傳的《信仰封神法》上面。
何為信仰封神，這門秘法裡面講得很清楚。
信仰是什麼？
信仰，一種人生的終極追求。
信仰者，必有人生的追求目標。
佛教徒追求涅磐；道教弟子追求超脫；基督教徒追求死後進天堂；
共產主義者追求解放全人類；科學家追求揭秘自然界的奧秘。
凡是對自己有利就信什麼，對自己無利就排斥什麼，趕時髦追潮流，這是機會主義者的生活方式和追求目標。
其本質就是金錢為王，享樂為本，這根本就不是信仰。
如果從字面意思來理解「信仰」二字，應該說，信是一種生活方式，仰是一種人生追求。
以上，是從哲學方面來解釋信仰。
但是，群主方辰上傳到聊天群中《信仰成神法》，跟哲學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它應該屬於神學的範疇。
在東方，信仰成神叫做香火神道，凝聚香火，在神仙體系中，屬於不入流的存在。
在西方，信仰成神亦是同樣如此。
簡單來說，眾生的崇拜、敬畏、尊敬、仰慕等等正面情緒，都可以轉化為信仰之力，倒是不必要設廟立像。
有了足夠的信仰之力，就可以慢慢轉化為神力，再點燃神火，凝聚神格，成為神靈！
「這不就是天然為我設立的規則么？我別的沒有，但名氣還是有億點點的！」
雖然聊天群不承認他之前積累下來的名氣，並沒有給他添加在氣運值上。
但這些名氣並沒有消失，也不會消失，全部停留了下來，等待著他的寵幸。
「別的先不說，讓我試一試就知道了！」
深呼吸了數次之後，方辰凝神斂息，腦海放空，什麼都不去想。
然後，《信仰成神法》的法門自動在腦海中浮現。
眼前是一片黑暗，極致的黑暗，這是因為他並沒有修鍊，無論是肉身還是精神力都很虛弱。
只不過，隨著《信仰成神法》的運轉，在精神感應之中，他能看到空氣中的點點星光，圍繞著他旋轉。
好似一隻只調皮的螢火蟲般，在他的眼前舞動著曼妙的身姿。
這些光芒，是他從醫多年以來所積攢下來的名氣實質化，也就是病人對他的崇拜、喜愛、尊敬、羨慕等等正面情緒。
「凝聚！」
看到這一幕，方辰驚喜不已，他不再遲疑，運轉凝聚神力的法門，開始吸收這些光芒。
「嗡……」
過了許久，一滴璀璨的金色水滴懸浮在半空中，其通體散發著純金色光澤，分外璀璨奪目。
「這玩意兒就是神力？果然不簡單！」
看著眼前璀璨奪目的水滴，方辰瞪大了眼睛，嘖嘖稱奇，驚嘆不已。
這滴金色水滴通體散發著柔和的光暈，好似實質一般。
光暈將他全身籠罩在內，令人有股暖洋洋的感覺。
「吸收！」
打量了一會兒，方辰才按耐下心中的好奇，打了個響指。
下一刻，小水滴好似收到了指令一般，垂落到他的頭頂上方三寸的位置。
一股無形、龐大的力量驀然湧現，灌入他的體內。
受到這股力量的作用，他的身體便不由自主漂浮了起來。
然後，這滴通體純金色光澤的小水滴，就緩緩沒入了方辰的眉心之中。
隨即，整個房間都金光大盛。
沐浴在漫天金光之中，方辰只覺得通體舒泰。
全身毛孔張開，呼吸著天地間的靈氣，如同要羽化飛升一般。
這般異像持續了足足一刻鐘方才停止，當異像消失，他的身形便緩緩從半空中降落在地上。
「僅僅只是剛剛融合了一滴神力，我就感覺力量增強了許多，真是不可思議！」
揮了揮拳頭，感受著身體力量的變化，方辰更是嘖嘖稱奇。
不僅是身體的表面力量，就連五感、精神都得到了加強。
可以說，這是一次全身心、全方位的洗禮。
神力，質地極高，堪稱無所不能。
洗髓易筋，不過等閑罷了。
「再接再勵！」
體會過一番身體進化的神奇之後，方辰閉上了雙眼，繼續凝聚著神力。 ……
大唐帝國，長安京兆府，藍田縣！
福德正神廟，也就是土地廟。
廟宇正殿之中，供奉著一尊神像。
其面容蒼老，身形矮小，須白皆白，眉慈目善，手執拐杖，上懸葫蘆。
正是天庭神系之中，神位最小的那一位，福德正神！
土地爺的身側，還有一尊土地婆神像，但相對來說更為矮小一些。
神像下，是一方案幾，上面瓜果酒水、香燭紙錢亦不缺。
香爐之中，插著一炷香，青煙裊裊而上，為這冷清的廟宇之中帶來了一絲人間煙火氣。
「哎……」
神像上光芒一閃，方辰從中走了出來，嘆了一口氣。
土地爺的主要工作，就是接受凡人的祭拜、祈願，以及配合其他各神的工作。
比如說，凡人祈求下雨，方辰就要將此願轉達給龍王；如果祈求婚姻，那就要將其轉達給月老；如果祈求祖先保佑，那就要轉達給城隍；
總而言之，他就是一個傳聲筒，專門負責傳達各種願望。
而且，如果天庭或者是上級神有什麼差遣，他也必須耳提面命，儘力完成。
但一般情況下，凡人遇到一些紅白喜事之類，都會到土地廟上香，祈求神靈保佑。
這種沒有具體要求的祈願，那方辰就可以不用轉告，只需要給對方來上一個『通靈術』，安撫對方即可。
畢竟，人家只是求個心安而已，並不是所有人進廟燒香都是有事相求。
而且，方辰也只會『通靈術』、『地行術』、『五穀興旺術』、『天視地聽術』四門小法術，以及身懷微薄神力而已。
「神啊神，人人都想成神，卻不知，哪有人類好啊！」
站在冷清的土地廟裡，方辰微微一嘆，目光看向長安的方向，露出一絲羨慕之色。
凡人都說神仙好，卻不知神仙也有煩惱。
若是仙還好，逍遙自在，無拘無束。
但神呢，卻跟前世那些『996』、『007』的上班族們，也沒啥兩樣。
而且，一經上崗成神，就永世為神，再也身不由己，無法『世界那麼大、我想去看看』般辭職不幹！
就算是想要轉職為仙人，也做不到，只能永生永世都幹活。
封神榜的束縛之力，絕不是開玩笑的。
所以，哪怕是聊天群文件之中有著一千多門修鍊之法，方辰也只能空守寶山而不得入。
簡直都要哭出來了。
不僅無法修鍊，還不能走出土地廟的勢力範圍，也就是藍田縣。
除了當土地神之外，他什麼也做不到，什麼都不用做。
當然，好處也有，不用吃飯，不會餓肚子，也不用排泄。
凝聚成神體之後，也沒有冷熱之感，不用擔心感冒生病，沒有生老病死之憂。
「唉，若是沒有穿越還留在地球，成為全世界唯一的神祇就好了，土地神雖說神職小，但也能落得個安逸自在啊！」
「好羨慕穿越到遮天世界的那個傢伙，一穿越就成為了地球之神，簡直爽歪歪好不好！」
「只可惜，沒有如果。」
「香火，才是重中之重！」
「有了香火，我就可以升職，可以出人頭地，也可以避免西遊大劫.……」
「但土地廟管理的地盤就這麼一個縣城大小，哪來的香火給我升職？」
「聊天群也沒法幫助我，只能聊天水群打屁，絲毫都幫不上我！」
「問了群主，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幫我！搞個毛線啊，這日子沒法過了！」
感應到長安城內的龍氣震蕩，方辰知道，這是西遊大劫即將開啟的徵兆。
他愁啊，愁得頭髮都白了。
然而，任他急得團團直轉，也是沒有想到任何辦法。
處於大劫的初始地點，不可避免地要被大劫所牽連，他就算是想跑都沒地方跑。
「佛道兩家的氣運之爭，因果深重，遠不是我這隻小蝦米可以參與的，哪怕是大劫的餘波都足以讓我死上億萬次了！」
西遊世界是一個獨立的世界，並不是網文中所說的洪荒附屬世界。
這個世界裡面，雖然也有三清，但卻並不是洪荒之中的聖人。
整個世界里，玉皇大帝執掌三界秩序，布天之德，造化萬物，濟度群生，權衡三界，統御萬靈，而無量度人，是天界至尊神祇，萬天帝主，主宰天界，統領三界內外十方諸神以及人間萬林的最高神，代表至高無上的天。
其生於天地之初，歷盡一千七百五十劫，每劫十二萬九千六百年後，終修成道果，成為三界至高神。
就連三清四御、五方五老君、金母木公等人都只是玉帝的下屬。
注意，三清、金母木公等人，並不是神，而是仙！
他們上天庭為官，只是擔當閑職，為玉帝搖旗吶喊助威而已。
西天靈山的如來佛祖也是如此，他並不是天庭神職體系之內的人員，而是逍遙自在的仙人。
而本世界即將開啟的西遊大劫，簡單來說就是佛門與道門兩家以三界為棋盤，以眾生為棋子進行的一次博弈。
「道門喜靜不喜鬧，哪怕是將中土神州的信仰讓給佛門，也不想打擾了自己的清修！」
「從華夏曆朝歷代的年表來看，唐初時佛門興盛於一時，但到了武周時期就由盛轉衰！」
「後面的幾次滅佛，更是扭轉了天地氣數，到底還是道門笑到了最後！」
「若非如此，我乾脆直接投入佛門算了，免得總想這想那的！」
「眼下看來，我絕對不能這樣搞，免得日後遭到清算！」
「焯，道門的人一個個都是老陰逼，糟老頭子壞得很！」
鎮定下來之後，方辰思索起了對策，想著自己該如何安穩度過西遊大劫。
「咦！」
就在這時，聊天群彈出一道提示，群主方辰上傳了一份文件，名為《信仰成神法》！
「信仰封神法？蝦米玩意兒？」
西遊方辰心念一動，將其下載到腦海之中。
「咦，這門秘法……卧槽……」
瀏覽完整部成神法之後，西遊方辰激動得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
西遊世界的神祇，真靈被束縛在封神榜上，再根據神職大小，由天庭塑造一尊等級不一的神體。
然後神祇們各司其職，兢兢業業，接章程辦事，積攢香火功德。
而且，積攢的香火裡面，按照神職的大小，封神榜需要抽取一定比例的抽成。
能落到自己手裡的那一部分香火，是極少極少的。
當積攢的香火數量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就可以上報到天庭升職了。
通常情況下，神祇想要升職是非常難的，最少是以千年萬年為單位。
但是群主上傳的這門成神法，卻是獨立成神，並不受任何人束縛，與逍遙自在的仙人也沒有太大的區別了。
「這樣一來，我豈不是可以來個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我得到的香火，就可以不用被抽成了？」
「以福德神位之香火，濟我自家腰包，再偷偷獨立成神？」
「不過.……這事還是有很大的風險啊，若是被天庭發現了，豈不是得被剝皮抽筋，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
「不行，我得好好琢磨一下！」
激動的西遊方辰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陷入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