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3章 撕拉與唰唰
劉威抽冷子冒出這一嘴給我弄的有點蒙,我看了一眼張小磊的臉,她顯得有點驚訝,眼神兒也稍微有那麼一點閃躲,不過她很會掩飾,如果我不是警察的話,估計不會看出來她應該是在撒謊!
劉威依舊笑眯眯的端詳著她,張小磊就問劉威你說什麼呢,我根本就聽不懂,劉威也沒生氣,他兩隻手托著下巴就這麼看了她那麼一會兒,他突然跟張小磊說,老妹兒,說謊可不是個好姑娘呦!
暈!
我差點沒樂出來,你這傢伙是查案呢還是撩妹子呢?果然,張小磊被他給整的滿臉通紅,也沒了那種大氣的樣子了,劉威這時推了推我的肩膀頭子,他就讓我一邊瞅張小磊的臉,一邊就跟我這麼分析,「浩子,你瞅這妹子的小臉兒紅撲撲的,從中醫學角度來講這叫做氣血旺盛,很明顯是有喜啊!」
我被劉威給弄的有點無語,這不是滿嘴胡咧咧呢嗎?還有喜了,老話兒講的有喜不是懷孕的意思嗎?太能扯了吧?
不過劉威這句話倒是提醒了我,張小磊確實面色紅潤,而且白眼仁里並沒有布滿血絲,精神的很,可以說她昨天晚上的睡眠質量很好,但這就奇了怪了,昨晚她都嚇那樣了,還能睡著覺?!
所謂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恐懼和喜悅不用,它的陰影會影響一個人很多年,甚至是一輩子,它不可能短短的幾個小時就會在我們的心裡消失的無影無蹤啊,如果是那樣講的話,那隻可能是張小磊昨天晚上壓根兒就沒被那個骷髏拉車給嚇到,但這就奇了,這女人為啥要撒謊呢?
張小磊這時候把頭埋得很低,兩隻小手也握的緊緊的,很顯然是在掙扎著,劉威還在我旁邊給張小磊做思想工作,不過他這個人有意思,我們一般給人做思想工作都是採用面對面談話的方式,旁敲側擊,但這個傢伙卻是手嘴並用了,這不一會兒的工夫,竟然坐到了人家張小磊的旁邊去了,而且還大言不慚的把一隻手給搭在了人家小姑娘的肩膀上占人家的便宜。
這兩人在我對面低頭私語給我弄的有點尷尬,就好像我是一個電燈泡似的,過了有三五分鐘吧,我就聽劉威說,哦,原來是這麼回事兒啊,沒啥事兒,你跟我哥們兒說就行。說著說著,劉威就沖我指了下不遠處的書架子,說他過去看會兒書去,讓我倆單獨嘮。
劉威走了以後,張小磊抿抿嘴兒就沖我說了聲對不起,我心想真是怪了,話說劉威跟這妹子說啥了?也沒看他給人家灌藥啊?
張小磊接著解釋說,她當時確實沒有被嚇昏過去,她之所以沒跟我們說實話,是因為她覺得這個骷髏拉車是一個很好的題材,因為當時我們警方已經把周圍都給封鎖了,所以其他藝術系的學生都沒看見過這個骷髏拉車的真容。那些同學當然好奇了,就問她是怎麼回事兒,她害怕說了以後會讓其他的同學找到靈感什麼的,就謊稱自己被嚇暈了。
我聽完以後就點點頭,其實這也不算是什麼大事兒,人都是自私的,為自己著想沒啥錯不錯的。既然張小磊是裝昏的,我就問她當時有沒有看到什麼奇怪的事兒。
張小磊開始跟我回憶,她說當時裝昏的時候,有一陣是沒敢睜開眼睛的,不過那個骷髏好像對她沒什麼企圖,過了有一兩分鐘左右,張小磊就把眼睛眯了個縫兒往那邊瞅,當時她現車底下還有一具紅色的骷髏骨架子在那裡掛著,緊接著,那個拉車的人就把那個骨架子給拽了出來放在了木頭車的車把附近,再後來,她說她聽到一陣撕拉、唰唰的聲音,不一會兒那個人就消失不見了。
撕拉和唰唰的聲音,這是什麼玩意兒啊?我搖了搖頭,就問她瞧沒瞧見這個人是咋消失的,張小磊說她沒看到,因為當時裝昏的時候她是把一大半臉都給貼在雪地上了,所以看不見!不過她給我提供了一條很重要的線索,她說那個聲音是貼著公園那邊傳出來的!
我把張小磊給我提供的這些線索都給記下來以後,我就問了一個我到目前為止最感興趣的一個問題,那就是她昨天晚上看到的那個拉車的人,到底是不是骷髏!
張小磊用手指點了點嘴唇,約么過了半分鐘左右,她就跟我描述說,像是一具骷髏,不過又有點不太像!
我問她為什麼會這麼理解,她就跟我說,當時那個「人」全身都被黑斗篷給裹著只露出了一個頭,不過他露出的那個臉確實跟骷髏頭一模一樣,但當時的月亮很亮,而且天又冷,張小磊說,她好像是看到了那顆骷髏通鼻孔那裡冒出了哈氣!
「是這樣」如果有哈氣就肯定是人裝的,介於張小磊是藝術生,我就問她有沒有可能是化妝的,現在不是流行喪屍電影么?那裡面的喪屍化妝化的多逼真啊!
張小磊點了點頭說確實有這種可能,不過她也說了,她們藝術學院並沒有電影化妝這個專業,如果要是有那種人,也只是業餘愛好,沒事兒喜歡瞎鼓搗的那種!
說到這兒的時候,張小磊就看了眼時間,就跟我說她一會兒還有一堂課要去聽,如果沒啥事兒話,就先離開了!
她離開以前,還特意朝我要了劉威的手機號,我想都沒想就把劉威的電話號給了她。其實我是有私心的,你別看劉威平時大大咧咧的,但他心裡苦著呢,如果真有一個女孩子能把他那顆心給捂熱乎了,那我不也算是做了一回紅娘么?雖然人家張小磊沒說看上人家,但這種事兒就得慢慢拉嘎,指不定哪天就湊活到一起去了。
張小磊走了以後,我和劉威也離開了圖書館,他問我咱們接下來該干點啥,我說實在不行就先去人事部那裡問問那個嚴水瑤的相關信息,一般學生畢業以後,學籍都會牽往她們工作的地方,學校那邊應該留有檔案。
向幾個女同學打聽了人事部的具體位置以後,我倆很快就來到了人事部的辦公室門口,我敲開了門,接待我倆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叫王桂芬。
我跟王桂芬表明了我們的來意,希望她能幫我們調一下嚴水瑤的檔案去哪裡了,但是我剛說完,王桂芬卻突然說不用查了,這個姑娘壓根兒就沒畢業呢。
我感到有些震驚,就問王老師具體是怎麼回事兒,王桂芬跟我回憶說,她認識這個嚴水瑤,是個好苗子,為人特別開朗,而且非常前衛!
說到這裡的時候,劉威還特意打斷了一嘴,他問王老師剛才說的那個前衛具體是啥意思,王老師打了個哈哈,就笑著說,所謂的前衛其實也沒別的,就是說嚴水瑤在校的時候換了好多個男朋友,還和油畫系的洋外教ptr搞過一段師生戀!
我擦!我心想這嚴水瑤是前衛么?水性楊花還差不多吧,而且還和老外搞一起了?就憑這一點,說心裡話,我對著這個嚴水瑤的評價就不咋著。
王老師跟我們講,嚴水瑤大四以後選擇了留校讀研繼續深造,不過她幾乎是不在學校待著的,所以最近很長一段時間她都沒有見過她了。我問王老師大約多久了,她說不太好說,應該得有將近一年的時間了。
說到這兒的時候,王老師就問我們還有沒有啥事兒了,如果沒有的話她就要去吃飯去了,我想了一下,就問她知不知道嚴水瑤的手機號,還有就是,嚴水瑤還有沒有其他的同學留在這裡讀研或者在學校任教的。
王老師說她沒有嚴水瑤的手機號,不過她有一個同學畢業以後倒是留在了附近開畫廊,好像是叫歐陽菲。
劉威這時候問那個畫廊在哪兒,王老師就搖了搖頭,不過她告訴我們說,藝術學院後門那個小區裡面全都是個人開的畫廊,到那兒一打聽就能找著。
告別了王老師,我和劉威輾轉就來到了昨天的那條案小路,等走到昨天那個車子停下的位置以後,我就停在了那裡開始啥么了一圈兒,劉威就問我瞅啥呢,我就把剛剛張小磊跟我說的她聽見公園那邊有動靜的事兒跟他說了。
劉威也學著我看了一圈兒,而後我看他走到了一顆松樹上面,他招呼過來跟他一起看,我看了一眼那顆松樹,翠綠翠綠的,上面還掛著雪花,緊接著我又掃了一眼周圍,這條路上種的全都是松樹,其他的松樹上面也是掛著大量的雪花!
疑?不對啊?
我猛然間現了一件怪事兒,那就是我面前的這顆松樹上面掛著的雪花,明顯比其他松樹上面掛的著的雪花要少上很多。
劉威不管三七二十一,他直接捋著樹榦就爬了上去,松樹被他的大體格子給壓得直顫悠,那些雪花也都噼里啪啦的灌進了我的脖頸子里!
我跟劉威說你悠著點,這下面還有人呢,他倒是沒勒我,而是開始扒拉起那些松樹叉子,我讓他加點小心,這小松樹枝可不抗他壓啊,這要是掉下來給我砸著可咋整?
過了一會兒以後,劉威就跟我說他有現了,我問他看見啥了,但他卻指著我面前的鐵柵欄牆,示意我先爬過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