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7章 嚴水瑤說話了
「契約」這兩字,可著實讓我大吃一驚,我實在有點蒙了,難道真有人為了這個子虛烏有的破什麼藝術,就甘願不要命了?
就在這個時候,工作人員在樓上喊著,說有什麼重要現,我和蔣頭兒押著這傢伙走到了一層,這時候,一個工作人員給蔣頭兒送過來一沓紙,我瞅了一眼,好像是什麼合同書。
蔣頭兒接過來把這個合同給打開,合同全都是用手寫的,字裡行間寫的很工整,字體有些小巧,應該是女孩子寫的吧。
合同的頁眉寫著「自願接受死亡協議書」這幾個大字,往下的內容大多都是嚴水瑤對這個現實社會的一些刻薄的批判,她說她自己已經心灰意冷,不願意在繼續活在這個世上,同時呢,她又無法割捨自己最衷愛的藝術創作,她最後在契約上寫著:我把我的一切都交給趙清風,我的死跟他沒有任何關係,這一切都是我自願的,我孤獨,我厭食,我無法睡眠,我已經夠了,我只想在我人生最後的一段日子裡,做一件對於我來說,最有價值的事情,那就是把我的生命奉獻給全世界!你們會記住我的,特別,是我的一抹一笑
契約書寫到這裡的時候就沒了,頁尾那裡是趙清風和嚴水瑤的簽名,而且這倆人還按了手印。
趙清風這時候就問蔣頭兒,他這不算犯法吧?他說這都是嚴水瑤自願的,她反正都是想死,還不如在死以前,做一些有意義的事兒,比如說轟動全世界。
他一提到這茬兒,我就想起了剛剛我看到的那個站,我想上去問問他那站到底是什麼玩意,但就在這時,蔣頭兒卻跟工作人員說,先把趙清風給帶到車上去,而且他還特意叮囑了那幾個人說對他客氣點。
我心想蔣頭兒今晚上這是吃錯藥了,對於這種人來說,我覺得劉威在這裡正合適,三拳兩腳就把他給干撂了,我就問蔣頭兒你到底是啥意思啊。
蔣頭兒沒跟我說話,他把那份協議書遞給我讓我仔細瞅瞅,我看了半天也沒看明白是咋回事兒,這時候他指著那倆人在協議書上籤的名字,就問我看沒看出啥貓膩。
我又仔細讀了一遍,趙清風那仨字有點歪七八扭的,不過嚴水瑤的名字寫的很漂亮,那倆個手印也沒啥特別的,讓我想起了楊白勞,我就搖搖頭,說我沒看懂。
蔣頭兒照我脖子就來了一下,然後他就用手指頭指著嚴水瑤按的那個紅手印就讓我看,我現那個手印怎麼說呢,手指肚兒兩側有點寬,而且還有點重疊,向左的那種重疊。
看著這個手印,我就問蔣頭兒,「你覺著這個手印有問題?」
蔣頭兒跟我解釋說,按手印的時候肯定出現了問題,他接著說,「你看啊,這份協議書已經寫明白了,嚴水瑤她不想活了,但是你看看她字裡行間寫的那些話,多平和?彷彿死對於她來說,就像睡覺那麼輕鬆,但你再看看她按的那個手印?」
蔣頭兒這時候就問我,你對心理學不是挺有研究么?你不覺得這個手印有點古怪?如果一個真想去死的人,她即便是按這個手印,也不會是這個形態吧,她按一下不就完了?
蔣頭兒一直盯著我的眼睛,聽他這麼一說,我也覺得事情確實有點不對勁兒了,我拿著這份契約書又仔細端詳了一遍,趙清風的手指印很正常,沒有二次重疊的形態,通過這個指引也可以說明,他這個人很冷酷無情,亦或者是變態。
而嚴水瑤這個就太奇怪了,她既然已經做好死的準備了,她為啥要那麼按手印呢?而且通過這個手指印也可以看出,她當時並沒有被人脅迫,因為手指印的清晰度以及重疊度都不算高,就好像她刻意給我們留下的線索。
線索?我此時有點納悶兒了,她到底給我們留下了什麼呢?我又讀了一遍這個契約書,讀到頁尾的時候,我就現那最後一句話有點古怪。
「你們會記住我的,特別,是我的一抹一笑!」
我巴拉一下蔣頭兒就讓他看,他咬著嘴唇子想了一會兒,緊接著他跟我說上地下室再看看去。
我倆走到地下室的時候,技術人員已經差不多把裡面的勘查都給做完了,此時大家都圍在那個浴缸那裡,王昭君帶著口罩和手套正把一些東西給裝進物證帶,蔣頭兒領著我走了過去,他就問王昭君這些都是什麼東西。
王昭君甩了甩髒兮兮的手就跟我訴苦,她說浴缸裡面全都是人類腐爛以後留下來的身體組織,基本都是內臟什麼的,都和屎攪和一起了,已經嚴重酵!
一聽她說我都有點噁心,蔣頭兒這時候問這些東西有沒有啥利用價值,王昭君說這個沒問題,這些組織完全可以檢驗出來人類的da,只要和那具骷髏骨架一做對比,就能知道是不是嚴水瑤了。
王昭君說完,就接著鼓搗浴缸裡面的人體組織,蔣頭兒招呼工作人員把趙清風畫的那些畫都給歸攏好,拿到我倆這塊來,等那些畫都拿過來以後,蔣頭兒就招呼我和他一塊看。
這些畫我先前都已經看過了,所以我再看也看不出個所以然,蔣頭兒倒是很仔細,他正捂著眼睛一張接著一張的往後翻,我看他的動作有點搞笑,就拍拍他后腰跟他說,頭兒,我說這屋裡紅了吧唧的,你捂著一個眼睛在那瞅,能瞅著啥啊?
蔣頭兒跟我說別扯犢子,此時他已經把那些畫都看完了,緊接著,他招呼工作人員按照他說的,把一部分的畫給撤走,只留下了十五張嚴水瑤和那個骷髏頭男人的畫。
我仔細的看了一會兒,現這十五幅畫的繪畫時間都不同,前後跨度是四十五天,而且還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在畫里,嚴水瑤的體位都是跪趴在籠子里的地面上的,那個骷髏頭男人在她的身後,每一次作畫的時候,嚴水瑤的臉都是沖著作者,也就是趙清風,而且她的表情也不是單一的,有張口的,有咧嘴,還有把嘴張成o字形的!
王昭君這時候也忙完了,她也過來看了眼趙清風的大作,她剛搭上眼就「哎呀媽呀」那麼一聲,我問她這一驚一乍的是幹啥啊,這女人就抓著我的胳膊,跟我說,老鼠啊,太黃了,咱別看了!
呵
我咧嘴一笑,心想,你不看就不看唄,拉上我幹啥,我可是得找證據的,我就說你想啥呢,蔣頭兒特意把這十五幅畫都給留下來,肯定有人家的用意,不信你瞅瞅。
蔣頭兒此時正把那些畫按照時間的排序給重新歸攏成了一排,他把每幅畫的距離都給拉到了最近,幾乎是貼上了,緊接著,這傢伙往後走了三米多遠吧,然後就捂著眼睛,在那裡仔細端詳。
王昭君就問我他咋地了,是不是魔障了,我急忙跟她說別出聲,過了約么兩分鐘左右,蔣頭兒就把我招呼過來,讓我仔細瞅嚴水瑤的臉,要一副接著一副的瞅,而且還要快!
我按照他說的,就把兩個眼珠子給弄成了對眼兒,然後我猛地甩脖子從左到右就那麼布魯了兩三回,王昭君那女人還欠登兒的說我也成神經病了,我懶得理她,因為我現,隨著我度的不斷增加以及眼前視線的不斷模糊,我似乎看到嚴水瑤的臉,嚴格來說是嘴,正在我眼前很有規律的說著什麼,只不過我看不懂!
我大吃一驚,就大喊,「頭兒,她好像說話了!」
王昭君也好奇的跑到我跟前,學著我剛才那一套看了一遍,而後她就特別驚訝,奇了怪了,還真是跟老鼠說的是的,她說話了!
蔣頭兒這時候就問王大美女看沒看懂嚴水瑤說的是什麼意思,王昭君就攤開手表示她就是看熱鬧的,我就問蔣頭兒看明白了沒有,他跟我說只看明白了三個字,那就是頭三幅畫,嚴水瑤應該跟我們說的是趙清風三個字!
趙清風?我現在有點激動,說真的,我現在真是很佩服嚴水瑤這個女孩子,能想到用這種辦法給我們傳遞消息,她應該不會選擇去死吧?這時候我想,也許她真的是很想用畫里的這種方式來表達一種藝術的思想,只不過趙清風後來喪心病狂了,竟然為了自己成名,把她給犧牲了。
我跟蔣頭兒說,頭兒,咱們現在有了這個證據,不行咱們就請唇語專家來鑒定一下,咱倆現在就提審趙清風,二十四小時就這麼給他輪著,我看他能不招?
蔣頭兒搖搖頭,就說這事兒沒那麼簡單,他掃了一眼空蕩蕩的四周,就說,咱們現在即便有了這麼點證據,但是也證明不了什麼,趙清風挺聰明,虐待致死和故意殺人不一樣!
「還有一件事挺操蛋!」蔣頭兒指著周圍就跟我解釋,那具被剝了頭皮的男子到底是誰?作案工具在哪兒?這兒怎麼什麼都沒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