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1章 暖窖子烤肉串
兩個月以後,這起案子在松江市中級人民法院進行了公開審理,由於曹陽不滿十四周歲,他成功的逃脫了法律的制裁,但因為監護人都被判了刑,他只能被送到勞教所讓國家繼續教育!
我當時有一種恐懼,我很害怕這個孩子以後成年了,還會對這個社會展開瘋狂的報復,當時我們六組的所有同仁都參加了這次審判,我現曹陽看劉威的眼神兒很怪異!
劉威那時候問他瞅我幹啥,曹陽就學著他吧嗒下嘴兒,說等我以後長大了,一定要拜你為師,你的功夫好厲害,我崇拜你!
無論怎樣——他依舊是個孩子!
曹月娥由於精神徹底崩潰,被送進了松江市精神病醫院和趙清風去做伴兒了,而宋剛因為虐待兒童致殘、協助兇手拋屍、虐屍以及涉嫌過失殺人,被法院判處了無期徒刑!
把這一家三口送進看守所以後,我們幾個人就連夜回到組裡,準備在辦公室裡頭對付一宿!
李達被殺這件案子已經成為了一個謎團,韓玲和遲玉國這倆人又不見了蹤跡,案子已經分配給了五組和我們,看來從明天開始,又得有的忙了!
我趴在桌子上不知睡了多久,等我醒來的時候,辦公室裡頭除了劉威和我以外,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我看了眼時間,已經是早晨七點多了,看來蔣頭兒這傢伙還挺講究的,應該是想讓我倆好好休息,沒急著叫我倆,亦或者是這傢伙偷摸出去自個吃早飯去了!
我把劉威給巴拉醒了,就問他餓不餓啊?
這傢伙沖我點了點頭,就說先出去對付一口得了!
我和劉威一前一後來到了早餐鋪。
我倆剛一進來,就現蔣頭兒正一個人坐在旮旯的一張桌子上大吃特吃呢!
看我倆進來,蔣頭兒就撈過來兩把椅子,他說之所以沒招呼我倆,是因為我倆睡的跟死豬似的,叫不醒!
說著,蔣頭兒就指著桌子上面已經打包好的豆漿和油條招呼我們趁熱吃!
劉威沖蔣頭兒豎起了大拇指,就說蔣哥你這是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啊,不像你啊?!
蔣頭兒裝逼的笑著說,這個案子咱們破還算是漂亮,上頭說了,有獎金!
蔣頭兒把吃的推到了我們倆面前就說快吃吧,一會兒還得開會呢!
我和劉威悶頭吃了起來,豆漿泡大果子的味道還是很不錯的,特別香!
一碗我有點沒吃飽,我就讓老闆又給我上來一碗,但我剛喝了一口豆漿,蔣頭兒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喂?」
蔣頭兒很嚴肅的接聽起了電話,過了有半分鐘左右,這傢伙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把最後一口剩下的豆漿喝完,就招呼我和劉威趕緊走!
劉威問他著急忙慌的幹啥去啊?不會又冒出案子了吧?這還讓不讓人活了?再這麼整,老子的燒烤攤就要黃了啊!
蔣頭兒沖劉威攤開手,他那意思是說,你跟我說沒用,有能耐你就去找上頭領導吧!
劉威就跟泄了氣的皮球似的,翹著二郎腿就坐在椅子上給自己點了一根煙鬱悶的抽著,他沖我倆嘟囔說,老子這臨時工可特么算是干賠了!
我被他給逗樂了,蔣頭兒這時候招呼我倆麻溜走,我跑到他旁邊兒,就問他生啥了?
蔣頭兒跟我說,韓玲和遲玉國已經找到了!
啊?
聽到這個消息以後,我突然感到有點愣神兒,這消失了好幾個月的人,咋說出現就出現了呢?從哪兒蹦出來的?
我想問蔣頭兒這到底是咋回事,不過這傢伙卻罵了句「晦氣」,他告訴我說,人是找著了,不過你別尋思跟他倆說話了,死的老慘了!
我
我剛想問蔣頭兒具體的細節是什麼,就看到剛才還有點蔫吧的劉威立刻就生龍活虎的跑了上來,他把我給巴拉到一邊兒,就問蔣頭兒這倆人是咋死的!
我們仨邊走邊聊,蔣頭兒這時候跟我倆說,「今天早晨六點多的時候,平房區一個出來散步的老大爺現一個廢棄的暖窖子裡頭著火了,這老爺子就尋思上前去瞅瞅,這傢伙剛一進去,就看著暖窖子的磚牆上面插著幾根鋼筋,等走進去一看啊,韓玲和遲玉國的屍體正被人給穿在鋼筋上頭烤呢!」
在蔣頭兒說完以後,我跟劉威幾乎是同時說了句「我操」,劉威漬漬著嘴兒,就說這事兒可真他娘的玄乎,被烤成肉串了?!活該!
三人已經走到了停車場,蔣頭兒把鑰匙遞給劉威就說還是你開車吧,拉開了車門以後,蔣頭兒就督促我麻溜快上去!
我朝法醫樓那邊看了過去,就問這倆人用不用招呼王昭君一聲兒,咱順路就給帶過去得了唄?
蔣頭兒撲棱一下腦袋,就說這事兒浩子你不用操心了,其實咱們仨這回就是去走個過場,這個案子局裡頭已經決定了,由張大春他們主辦,咱們協助!
我跟劉威都有點吃驚,讓我們協助張大春那傻逼?他的破案率是啥樣全局上下沒有人不知道,這不等於是吃啞巴虧么?
劉威把車子開出大門口以後,他就兌咕蔣頭兒問他,我擦,這你都答應了?不像你性格啊?!
蔣頭兒給自己點了根煙,他也沒接劉威的話茬,他把腦袋瓜子靠在副駕駛的靠背上面不知道在尋思啥呢,過了一會兒,他就問我倆說,你們不覺得這個案子有點奇怪么?
蔣頭兒這話讓我感覺有點蒙,我有點回答不上來,劉威在這個時候吧嗒下嘴兒,就點頭說確實他娘的有點不對勁兒啊!
我說大威哥為啥不對勁啊?
劉威回頭掃了我一眼,就說你看啊,韓玲和遲玉國這倆人是雲南人,他們來松江是幹啥的?
我想都沒想就回答說,「販毒和拐賣嬰兒啊?」
劉威接了我一句「是啊」,可他又反問我說,你看咱們這些人都找他們好幾個月了,但這倆人就跟憑空消失了似的,這咋這會剛得到消息,他們咋就死了呢?
劉威給我提了個醒兒,他說你別忘了,他們在松江是人生地不熟的,他們怎麼可能輕易的被人給殺了?而且還被烤了,這種死亡方式,明眼兒人一瞅就是仇殺啊,雖說他們倆這些年乾的這些壞事兒肯定得罪了很多人,但我覺著啊,外地的仇人很難會到咱們松江來報仇,因為還是不熟的原因!
蔣頭兒嗯了一聲,這個時候他也想起了一個事兒,他說,「咱們辦棺材子那個案子的時候,本來已經和遲玉國約定好了,但是他突然卻變卦了,具體因為什麼我不清楚,但這裡面的事兒肯定很嚴重!」
我問蔣頭兒為啥?
蔣頭兒分析說,遲玉國帶著那麼多毒品第一次來松江販賣,咱們當地的這些販毒份子,就不會整出點啥事兒來?
我有點明白了,就問蔣頭兒,你是說遲玉國算在松江橫叉一杠子,得罪了本地的犯罪集團,才被這些人滅口的?
聽我說完,蔣頭兒跟劉威都若有深意的點了點頭。
我也給自己點了根煙,我總覺著不應該像蔣頭兒和劉威說的那樣,這個案子的關鍵問題在於,這倆人為什麼會被人給烤了?如果選擇滅口的話,殺完以後給埋了不就得了?兇手何必大費周章做這種出力不討好的事兒呢?
我問蔣頭兒還有沒有更詳細的資料了,蔣頭兒就沖我搖搖頭,他說剛才那個電話是張大春給他打的,他也沒說明白!
既然目前就知道這麼多,我索性也就不問了,不過我卻隱隱覺著,這個案子很不簡單,更有可能會非常麻煩!
二十分鐘以後,我們仨就來到了這個犯案現場!
五組和技術隊以及法醫隊的人早就已經到了,那個暖窖子距離主道大約有六十多米,此時那塊聚集著很多人,暖窖子裡頭隱約間還能夠看到一些黑煙,不過明火已經被撲滅了,空氣中還能聞到一股烤肉的香味兒!
下車以後,我們仨也沒著急去現場查看,而是先看了一圈兒周圍的環境!
此時站著的這個地方是一個三岔路口的中央,往東走大約二里地那裡有一片住宅小區,而往西南和西北這兩個方向則是通往兩處在建工地,由於此時剛開春,那兩處工地的塔吊還沒轉,應該還沒開工!
劉威嘆了口氣,他說這事兒不好辦啊,這種地形基本找不到啥目擊證人了,而兇手也應該不是傻子,他應該不會選擇從東邊兒過來,肯定是從西北和西南過來的!
蔣頭兒點點頭,他剛想表自己的意見,兜兒里的電話就突然響了起來!
劉威漬漬的問他這他娘的是誰啊?
蔣頭兒也沒接電話,他看了眼暖窖子那塊就把電話給掛斷了,我抬眼瞧了過去,現張大春那傢伙正沖我們仨晃蕩手裡頭的電話呢,看起來有點裝逼,還真把自己給當領導了!
走過去以後,張大春就象徵性的跟蔣頭兒握了握手,說了一通冠冕堂皇的話!
蔣頭兒也沒跟他客氣,就問他咋樣了?
張大春也沒說啥,就說法醫正在裡頭屍檢呢,一會兒看結果再說!
暖窖子那塊此時拉著一圈兒警戒線,不過暖窖子本身的地勢很低,所以站在我這個位置,我能很清楚就看到裡面的工作人員和那兩具屍體!
韓玲和遲玉國被四根五米長左右的鋼筋給串成了一個羊肉串,鋼筋從死者的腋下、肋下、臀部以及小腿部位橫穿而過,然後給搭在了暖窖子的階梯牆壁上面!
兩名死者此時的狀態是臉衝下,屁股衝上,死者胸口的正下方是兩堆已經被撲滅的火堆,王昭君此時正蹲在這倆人身底下觀察著什麼。
暖窖子里的火雖然被撲滅了,不過煙還沒散去,即便王昭君戴了口罩,也被裡頭的濃煙給嗆的夠嗆!
劉威這時候就巴拉我一下,他指著王昭君就說,這下面這麼埋汰你不去瞅瞅啊?你那女票保準兒能給你加分兒!
我沖劉威說這事兒還用您老哥操心么?我自個也明鏡兒著呢。
說著,我就抬手把警戒線給掀了起來,但就在這個剎那,下面的王昭君突然出了一聲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