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賞賜不能收
第10章 賞賜不能收
馬車繼續朝南境侯府駛去,可車廂內卻靜了下來。
慕容清時不時瞄向裴陌,雖說她與裴陌倒也不算相熟,可總覺得從裴陌說了“二皇子”後,全身上下都透著股生人勿近的氣勢。
許是氣氛過於壓抑,慕容清閑著無事可做,便撩起帷帳,見還沒有到南境侯府,小聲嘟囔:“這馬車實在是慢,倒不如騎馬前去,還能快些。”
裴陌墨眸看著她的側臉,腦中閃過馬場上那抹起揚的身影,笑意顯現:“夫人騎馬,不輸男兒郎。”
“你怎麽知道?”慕容清脫口而出,狐疑的看著他:“你莫不是派人查過我?”
否則又怎知她騎馬勝過男兒郎!
可不等裴陌應聲,外麵就響起了熟悉聲音:“將軍!將軍!”
是劉紳的聲音!
裴陌當即皺眉,厲聲喝道:“停車。”
馬夫趕忙勒住韁繩,劉紳也騎馬追了上來。
裴陌與慕容清一前一後從馬車內出來。
劉紳掃了一眼慕容清,又看向裴陌:“將軍,人回來了。情況不好,將軍先去看看吧。”
陛下的賞賜已經送到了將軍府,他也知曉裴陌是要去南境侯府。
可一想到回來之人的情況,也隻好硬著頭皮讓裴陌先行回去。
至於南境侯府,隻能晚些再去了!
裴陌背在身後的雙手驀然攥成了拳,轉頭看向慕容清:“夫人先行前往侯府,為夫最遲一個時辰後趕到。”
慕容清雖不知發生了何事,但眼下這等情形,自然也猜到事情非同一般。
她微微點頭:“你若有事便先去忙,侯府我一人前往即可。”
反正她與裴陌也不過就是場交易,裴陌是否去侯府,於她而言都不是要緊事。
自是也不會強求裴陌前往。
裴陌轉頭看向劉紳:“人在哪?”
“將軍府後院的柴房裏,趙管家和張婆婆都在守著,李郎中去看過了,但是……”
劉紳將一概情況說完,可到了李郎中那卻頓了下。
顯然是情況不妙!
他看了眼慕容清,可也顧不得許多,反正前麵都已經說那麽多了,也不在乎再多說兩句:“將軍,他不願與旁人說,眼下撐著要等將軍回去。”
“你隨夫人一同前往侯府,我等先回去。”
“來人,備馬!送我回府。”
一群行動有素士兵,牽出一匹特殊的馬,馬背上馬鞍防護周全,哪怕體弱之人也能輕鬆駕馭。
幾個呼吸,這隊士兵如銀龍般奔馳而去。
雖說昨天就已然察覺到她這是“才出虎穴、又入狼窩”,可此時方才能確認。
盡管還不知曉裴陌到底瞞著何事,但也絕不是什麽小事!
慕容清挑眉看著身旁的劉紳:“看樣子,你們將軍府可是有不少事啊。”
劉紳拱手應道:“郡主如今是將軍的夫人,便也不能再言‘你們將軍府’這話。屬下與夫人皆是將軍府的人。”
他刻意將“你們將軍府”五個字說的清楚些,也有意提醒慕容清與將軍府的關係。
慕容清自是無話可說,總不好跟劉紳說她和裴陌隻是交易,冷冷的應了聲:“我記下了。走吧,去侯府。”
話落轉身上了馬車。
劉紳既要跟著去,便隻能與馬夫一同坐在馬車外,平兒隨著慕容清一並進入馬車內。
不多時便到了南境侯府,幾人下了馬車就往裏走。
“清兒回來了!”慕容蕭剛端起桌上的茶,便看到正往堂屋走來的慕容清。
屋內的幾人紛紛起身往外走去。
“父王,母後,大哥,二哥,三哥!”
慕容清逐一將自家人喚了一遍,又衝幾人揚起笑臉。
昨日大婚走得急,也沒來得及與家人多言幾句,如今再回來,自是歡喜。
隻可惜不能長久的陪在家人身側!
侯府三子慕容泰吊兒郎當的言道:“昨日才將你嫁出去,今日就回來了。旁的女子回門總要三日後,你這莫不是被裴將軍趕回來了吧?”
一副討打的模樣,老王妃當即抬手朝他後腦勺打了下。
“你小子,怎麽跟你妹妹說話呢!”
慕容清與慕容泰隻隔了一歲,二人素來喜歡吵嘴,但感情卻依舊很好。
做父母的以往也不曾攔過他們,隨他們吵去。
但眼下慕容清陰差陽錯被嫁去了將軍府,並未嫁給心愛之人,想來定然心情不好,誰知這小子竟還不知死活的刺激慕容清,當真是沒有眼力見。
慕容泰揉了揉後腦勺,不滿的嘟囔:“我平日就這般與她說話,母後又不是不知道。”
老王妃正欲開口訓上幾句,慕容蕭便先一步言道:“清兒,讓你三哥給你表演個雜耍,助助興如何?”
左右又是要懲罰慕容泰!
慕容清看著家人說著玩笑話,心下高興還來不及呢,自是也不與慕容泰計較,反正也不過就是跟她開開玩笑,逗她而已。
“不用不用,三哥素來如此,我與他也不是吵一兩日了。”
慕容清提腳就往屋內走,又回頭看向平兒:“平兒,速去給我倒杯水來。一早就入宮,茶水都沒喝上一口,路上便渴了。渴的我嗓子直冒煙!”
說話間看到桌上的聖旨和兵符,沒想到送來的倒是挺快。
但還是要想法子退回去!
平兒趕忙去給慕容清倒茶。
還站在門口的劉紳拱手言道:“參見侯爺、王妃,諸位將軍!我家將軍遇上了急事,最遲一個時辰後便來,還望海涵!”
南境王笑道:“無妨,進來喝杯茶。”
“不敢!”劉紳拒絕,腳下又退了一步:“屬下乃是將軍的侍衛,怎敢入南境侯府喝茶!”
南境王嘖了聲:“南境侯府,並無這許多規矩。何況老夫與裴將軍皆是習武之人,你既是他的侍衛,來此處也就不必拘著了。”
慕容清也跟著言道:“說起來,我與你家將軍還曾並肩作戰。你既是他的侍衛,便也不必如此客氣,進來吧。”
侯府家人再三要求,劉紳不好再拒絕,頷首應下:“是。”
眾人進屋,慕容清喝了茶後,便去南境王身旁坐著:“父王,這兵符和您這南境王的官職都不能收,得退回去……”
她生怕自己忘了裴陌說的法子,便一股腦的將裴陌的話複述一遍。
甚至連用兵符換酒的話都說了出來!
屋內的幾人神色各異,看她的眼神有敬佩的、也有懷疑的。
南境王狐疑的問她:“這法子是裴將軍教你的吧?”
自己的女兒他自是了解,絕對想不出這般兩全的法子。
但也不得不說,這法子確實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