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看著她
第331章 看著她
“母妃，如妃不過一個死人，有什麽不能安心的？”
二皇子眼神凶狠，嘴裏的話越發不留情。
“死都死了，你還在乎她幹什麽？母妃你為何就不能替兒臣想想，兒臣隻需要等著，儲君的位置就自己來了，你卻要為了一個死人斷送了兒臣的路！”
“住口，昱兒，你在說什麽？當初要不是如妃，或許霍蓮君殺人的刀就落在你我的頭上了，如今她為你擋了災，你不感激她也就算了，怎麽能如此輕賤她！”
死者為大，這麽多年來，貴妃也沒有說過半句詆毀如妃的話。
貴妃覺得心裏失望，這就是她養育了這麽多年的兒子？
二皇子怒氣更盛，“母妃，兒臣可是你的親兒子啊，如妃她再好也是一個外人，難道在母妃心裏，兒臣還不及一個外人重要嗎？”
貴妃錯愕，“你是在說母妃吃裏扒外？”
“難道不是？母妃，我和你才是同一條船上的人，為了一個死人，不值得！”
二皇子試圖把貴妃拉回賊船，但那惡劣的態度隻能把貴妃越推越遠。
聽到二皇子的話，貴妃有一瞬間的愣神，看著眼前這個對自己大吼大叫的兒子，她想起了兒子找她來放血的那一天。
還有裴陌摔下懸崖的那一天，自己兒子臉上的神色也是如此陌生。
這還是那個自己認識的兒子嗎？貴妃問自己。
“昱兒，你能不能替母妃想想！”貴妃站起來直視二皇子，“你看看母妃，母妃已經半個月沒有睡好覺了，你看見母妃眼底的烏青了嗎？”
“還有母妃回京那日，你來見母妃，第一句話不是問母妃是否安好，你隻知道指責母妃貿然回京，沒有把收買欽天監的事處理好。”
“你為什麽就不能替母妃想想呢？”
貴妃摸著心口，怎麽也沒想到自己這麽多年來的辛苦卻換來兒子的責罵。
她吃裏扒外？
養條狗都知道感激自己，養了二十多年的兒子卻不知道！
二皇子這才發現母妃的臉色有些憔悴，但他漠不關心，“母妃，你若是休息不好，兒臣可以給你找天底下最好的神醫，可唯獨不允許母妃你壞了兒臣的好事！”
他語氣裏沒有一絲慚愧，甚至理直氣壯。
貴妃氣得有些胸悶，她震驚的看著二皇子，“我壞了你的好事？昱兒，你自己都說隻要等著，儲君之位也會朝你走來，那你為何還要這般指責母妃？”
“沒了大皇子，你就是皇上的長子，立嫡立長，底下的皇子都還小，即便母妃不是皇後，儲君之位也會是你的，你成了太子，林家會全心全意輔佐你的。”
“到時候母妃如何已經不需要你來擔心，母妃一人做事一人當，皇上不會遷怒你的，除非他想大順的天下後繼無人！”
“母妃心意已決，你不必攔著我！”
貴妃失望的閉上眼，算了，反正自己有些積蓄，即便以後這個兒子真的不管不顧自己，自己也不至於在寺廟裏餓死。
二皇子攥著拳頭，眼見母妃半點沒有為自己著想的意思，於是做了個狠心的決定。
“母妃，既然你非要這樣，那也別怪兒臣狠心了，兒臣今天就把話說清楚！”
“母妃，兒臣知道你恨霍蓮君，兒臣已經做好了暗中毒死霍蓮君的打算，毒藥是特製的，就連宮裏的禦醫都看不出來，到時候可以偽裝成霍蓮君畏罪自殺，誰也查不到你我的頭上！”
“這個時候是父皇最懷念如妃的時候，母妃要是非要提起當年的事，恐怕會與父皇有了嫌隙，兒臣不能再冒險了！”
貴妃覺得頭疼，“昱兒，皇上膝下已經沒有其他的孩子了，不立你為儲君，難道要將盛家的天下拱手讓人嗎？你在擔心些什麽？”
別人或許不清楚，但是貴妃心裏知道，老皇帝如今已有老態，早就不是那個年輕力壯的皇上了，年紀大的人就容易想自己的後事。
有一次，貴妃到禦書房給皇上送夜宵，那時的政務繁忙，快要子時了皇上還沒看完奏章。
貴妃提著食盒敲開禦書房的門，發現裏麵的皇帝已經撐不住睡著了。
小聲叫來太監，讓太監把食盒提去熱一熱，於是禦書房就再也沒有別人了。
她就趁機翻了翻皇帝案前的奏章，卻發現最底下藏著一張紙，貴妃看去，大概是皇帝自己起草的後事流程。
上麵的內容是陵墓要多大，放那些陪葬等等，卻沒有寫明要立誰為儲君。
貴妃失望極了，把那張紙放了回去。
如今想來，這不就是預兆嗎？
皇帝早就在想自己的後事了，或許已經做好了打算，如今大皇子一走，儲君之位都不用爭，一定會落在二皇子的頭上。
貴妃不知道為什麽二皇子這樣偏執。
“夠了，母妃不必再說了！”
二皇子突然暴起，摔碎了茶杯，茶杯裏的熱水四濺，有的險些灑在貴妃的腳上。
“啊——”
貴妃被嚇了一跳，金玉趕緊把她扶住。
“母妃非要這般做，就別怪兒臣無情！”二皇子眼神狠戾，“總之，兒臣是不會讓你在這個時候去見父皇的，你想說可以，等到父皇把儲君之位傳給兒臣再說吧！”
這哪裏是看向自己母親的眼神，分明在看一個仇人，貴妃被二皇子眼底的冷嚇住，身軀頓時一僵。
二皇子也不再多說，轉身就走，一邊走一邊命令，“來人啊，把回春殿給本皇子圍起來，一個人也不許放出去，看著貴妃娘娘，若是娘娘踏出宮殿半步，本皇子拿你們是問！”
聽到這裏，貴妃心急的追上他，嘴裏大喊，“昱兒，我是你的母妃，你不能這麽做！昱兒！”
二皇子怒氣未消，“來人，傳令下去，貴妃的了瘟疫，不可見人，兒臣這就去告知父皇，讓父皇保重身體。”
他冷哼一聲，誰也別想攔他的路，就是自己的母妃也不行！
貴妃拉住二皇子的袖子，語氣裏帶著哀求，“昱兒，我是你母妃啊，你不能攔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