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是想讓我看花,還是你想看我?
第109章是想讓我看花,還是你想看我?
楚知意這才鬆開她。
溫糖揉了揉被她暴力捏得發疼的肩膀,沒好氣的說,“你想問什麽?”
楚知意喝了一口茶水,說道,“問她怎麽知道自己是楚家的孩子。”
聞聲,溫糖抬眼看她,眼底流露出失望,“你不是吧?還想回楚家?”
“這楚家給你你要不要?”
要個屁。
楚知意的回答溫糖還算滿意,這才斂了容,“還有呢?”
“能打聽出來是誰告訴她的最好。”
“你怎麽想著去查這件事了?”
“隻是覺得好奇罷了。”楚知意一本正經地回答,“在楚慧回來之前,從來沒有人說過我不是楚家的孩子,也沒有其他人曉得楚慧是楚家的真千金,所以我覺得有些奇怪。”
“你既然想知道,那就跟我一塊兒去。”
楚知意手抖了抖,“你說什麽?”
溫糖翻了個白眼,“又不是讓你和她坐在一張桌子前,你怕什麽?”
“誰怕了。”楚知意無語,“我隻是奇怪,糖姐你今天怎麽這麽好心。”
溫糖哼笑一聲,拿出一旁放著的手機,“轉賬還是直接打我銀行卡?”
“我給你算便宜點,三百萬。”
“什麽珠寶衣服加一塊兒要一百萬?!”楚知意瞪大了眼睛。
“你想不想聽楚慧怎麽說?”
楚知意咬牙切齒,想了半天,最後摸出宴驚庭給她的那張黑卡,“能刷卡麽?”
“不是吧?你真靠宴驚庭養活你?”
“怎麽可能!我一般花我自己的錢!”
她打聽消息是為了什麽?還不是為了宴驚庭!
花他的錢打聽消息,那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楚知意理不直氣也壯。
溫糖無奈了,說,“你說個時間,我帶你去見她。”
楚知意看了看時間,說,“明天晚上吧,我白天還得上班。”
溫糖點了頭,“行了,你走吧。”
“明天你來接我。”
“你不是有車嗎?”
“壞了,送去修了。”
溫糖一陣無語,“有宴驚庭給你的卡,你不去買輛好車,買輛閃電貓。”
楚知意隻當沒聽見她的話。
她站起來朝外走去。
“喂,宴驚庭不會真喜歡上你了吧?”溫糖雙手環胸,懶洋洋地看著她。
楚知意心中一跳,“你胡說什麽?”
溫糖意味深長,“那天在利安醫院,我可沒見過宴驚庭這麽緊張過一個人。”
“你以為誰都能肆無忌憚地拿著他的副卡刷?”
副卡……
楚知意抿了抿唇,沒說什麽,走了。
她回了宴家,容玥和宴老夫人都很高興,拉著她問東問西,最後關心的還是她和宴驚庭的關係。
楚知意都一一回答了,保證她和宴驚庭之間沒有任何問題,宴老夫人這才安心下來。
宴老夫人拉著楚知意的手,說,“你們小兩口子住在外麵也好,兩個人在一起最容易處出來感情,比在家裏好。”
“趁你們還年輕,就趕緊再要一個孩子,等生了之後,你就輕鬆了,咱們家大業大的,最不缺的就是照顧孩子的人了,到時候你隻管做你自己的工作,我們幫你帶!”
楚知意聽著宴老夫人催孕,不由得臉上微紅。
她和宴驚庭都還沒做呢,上哪兒要孩子去。
等吃過飯,楚知意就來到了花園,看自己種的薔薇。
那時候正當薔薇開花的時候,現在已經入了秋,但還是有幾朵花骨朵顫巍巍地翹立在枝頭。
楚知意小心碰了碰,又澆了水,拍了兩張照片,下意識就給宴驚庭發了過去。
等她反應過來時,再撤回已經晚了。
因為宴驚庭已經給她回消息了。
婷婷:這麽晚不回家,在外麵摘野花?
Z:這是我的薔薇,不是什麽野花。
Z:長出來的幾個花骨朵,粉嫩嫩的,不好看嗎?
婷婷:你拍得不夠清楚,看不出來。
楚知意被他的話氣壞了,她拍得那麽好看,宴驚庭竟然說看不出來?
她打開照片,仔細看了好幾遍,確認上麵的確有一點點粉。
於是楚知意篤定道:是你沒仔細看!
婷婷:最近的確有些近視。
楚知意聽他這麽說,就非要讓他看到不可。
這可是她的寶貝薔薇!
楚知意直接撥了個視頻電話過去。
那邊響了片刻,便被接通了。
宴驚庭那張俊美無雙的麵容便出現在屏幕裏。
楚知意心髒漏跳了一下,整個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似乎還沒忙完,身後是一個巨大的落地窗背景,天色好像才剛剛亮起來。
楚知意幹巴巴的問,“你這是在哪兒?”
“E國。”
“哦……”
突然通話,楚知意似乎忘記了宴驚庭離開時說的那些話。
也忘了要說些什麽。
嘴就像是失了靈一樣。
宴驚庭看著對麵漆黑一片,眼眸深邃,“你打視頻過來,是讓我看花還是你想看我?”
楚知意:“……”
她的臉紅了一片。
將燈打開,楚知意把手機的鏡頭對準那薔薇花骨朵,仔仔細細地拍出那一點不起眼的粉嫩。
“看看,是不是有粉色。”
楚知意看著他似乎在認真地看鏡頭。
他明明是在看花,而她卻覺得他看的是自己。
一時間沒人說話。
楚知意頭頂的天空濃黑,大地靜謐。
而她卻聽出自己的心髒在鮮活而有力地快速跳動。
她清晰地認知到,那是腎上腺素導致血液流動過快,所以她心跳才快起來。
因為她看見了他,所以多巴胺在分泌。
“是。”
楚知意看見他低淺地笑了。
三樓,宴老夫人鬼鬼祟祟地站在窗戶前,低著頭看花園,她催促宴老先生,“老宴老宴,你去找找咱家的望遠鏡在哪兒!”
“不好好睡覺你幹什麽呢!”
“你看外麵知知是不是在和庭庭視頻聊天呢!”宴老夫人一臉喜色,高興地說道。
宴老先生一聽,連忙坐起來湊到窗戶邊。
宴老夫人把他推開,“快去快去拿望遠鏡!”
“我看你就會指揮我,望遠鏡望遠鏡,我給你拿個天文望遠鏡你用不用!”
宴老先生嘴裏嘟嘟囔囔的,但還是聽話地拿了一架望遠鏡過來。
宴老夫人看到楚知意手機屏幕上自家孫子的臉,當即就樂了,“哈哈!知知真是在和咱孫子打視頻呢!”
“你讓我看看啊!”宴老先生在一旁急得不行。
“急什麽,我再多看兩眼不行嗎?”宴老夫人瞪過去。
宴老先生慫了,“行,你說行就行。”
等宴老夫人看過癮了,這才把望遠鏡給宴老先生,她舒坦的坐在床上,“哎,咱們曾孫這下有著落了。”
“看她們倆蜜裏調油的,有孩子還不快?”
宴老先生樂嗬了兩聲,還想再多看兩眼,原本在視頻的楚知意忽然抬頭,朝他看了過來。
“哎呦我去!”
宴老先生做賊心虛的連忙把窗簾給拉上。
“你幹什麽?”
“剛才孫媳婦兒突然轉頭看我,她肯定發現咱們剛才偷看了。”
“不會吧?”
宴老夫人瞧瞧走到窗戶旁邊,拉開了一條小縫。
楚知意已經站起來了,手裏還舉著正在視頻的宴驚庭,笑眯眯的衝宴老夫人招了招手。
宴老夫人老臉一紅,拉著宴老先生去睡覺去了。
害害害!
楚知意下午忙完工作,等時間一到,立刻衝出電視台。
電視台外的停車場一輛非常高調的深藍色保時捷停在那兒,最重要的是,那保時捷裏坐著一個靚麗美豔的女人。
剛剛下班,不少人都在往她那邊看,還有人拍照,甚至上去要聯係方式。
這種人還沒開口就被溫糖一個白眼給翻走了。
楚知意看到溫糖的高調就十分無奈。
她和溫糖之間最大的敵對就是,溫糖做什麽事情都相當高調,而她則裝的高調,溫糖看不慣她一臉假惺惺,吵架那都是輕的,打起來也是常有的事兒。
溫糖看到楚知意,便直接摁喇叭,把她給吸引過來。
“姐姐,下次換個低調點的車,要是被別人看到我上了一輛保時捷,明天我就得接受全電視台的問話!”
“你又不是沒錢,低調個什麽勁兒?”
溫糖踩了油門,將車開了出去。
楚知意沒和她抬杠,這要是抬起來,她和溫糖必然又要吵架,萬一她氣急了不帶自己去聽楚慧說話了怎麽辦?
“一會兒吃飯,你請客啊。”
楚知意無語,“我請我請。”
二人很快就到了一個高檔的餐廳。
這個地方每個卡座都設置了簾子,誰也看不到誰。
溫糖帶楚知意坐的位置就是其中一個,她毫不客氣的點了一堆最貴的菜。
楚知意心疼得不行。
“楚慧呢?”她小聲問。
“就在隔壁。”
楚知意頓時不說話了,她看著溫糖慢悠悠的吃菜,便也動起筷子。
這是她來買單,她必須得吃飽。
沒多久,隔壁卡座上就傳來兩個女生的對話。
“對了楚慧,你是怎麽知道你是楚家孩子的?”
對於楚慧來說,這種事情沒什麽可隱瞞的,她剛剛吃了一口極品的魚子醬,隨口就說,“是有個人找到我說可能找到了我的親人。”
“我去,誰這麽厲害?”
楚慧說,“我隻知道他叫阿賢,我那天在外麵工作呢,他突然竄出來,說我現在過得生活不好,我的生活應該是錦衣玉食,他給了我一個透明袋,說裏麵裝了楚氏總裁的頭發,如果我感興趣,就去做個DNA檢測。”
阿賢……
楚知意整個人都愣住了。
這個名字她隻聽過一次,是從霍濁的口中聽到的。
阿賢,是宴驚庭曾經的手下。
楚慧回楚家……是宴驚庭幹的……
楚知意的呼吸都有些緩慢。
“然後呢?”
“然後我就去查了楚氏,發現了楚衡,我就去醫院做了個檢測,沒想到的是,我和楚衡竟然真的是親生關係。”
“我摸熟了去楚家的路,那個阿賢就讓我在楚知意生日的時候出現,隻有這樣我才能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才是楚家的真千金。”
楚慧說到這兒,還有些痛快,“楚知意走了也好,等以後我把楚氏拿到手裏,到時候誰也不能和我爭了,姐妹,以後我還想讓你幫幫我呢。”
小姐妹拍拍胸脯,“放心,我肯定幫你!”
楚慧立馬高興起來了,甜甜蜜蜜的和小姐妹說話。
溫糖看她一副震驚到能吃下一頭牛的樣子,不由得拿筷子敲了敲她麵前的碗。
“你怎麽了?這麽震驚?”
楚知意回過神,腦子還有些亂。
是宴驚庭讓楚慧回來的……
可他這麽做的目的是為了什麽?
她搖搖頭,小聲說,“沒事,我隻是沒想到有人暗自攛掇著她回來,看來那個人特別恨我。”
“你的確挺招人恨的。”
楚知意默默無言。
溫糖送她回到漢江府,楚知意回到別墅裏時,整個腦袋也都是亂的。
送楚慧回楚家,她的位置就變得無比尷尬。
於是她開始籌劃從楚家逃出來。
而逃跑的計劃裏,就有嫁人這相當重要的一環。
可她當初選擇嫁的人是吳舟啊!和宴驚庭根本沒有任何關係!
如果不是吳舟被困在京市沒能回來,那她也不可能嫁給宴驚庭。
如果說是宴驚庭設計比她從楚家逃出來,那他要怎麽確定自己就一定會嫁給他?
可如果不是宴驚庭設計,那他楚慧回來幹什麽!
她開始有些頭昏腦漲。
但潛意識裏,她還是想知道真相。
不知不覺中,楚知意就踏上了白霧中的路,霧一點一點散去,她看清的東西,更讓她迷茫起來。
楚知意拿起手機,給霍濁打了一個電話。
霍濁很快就接通了。
“夫人,怎麽了?”
楚知意沉默片刻,說道,“你來一趟漢江府,我有事情想問你。”
霍濁有些忐忑,“那個……夫人,您想問我什麽?”
“你來就知道了。”
霍濁沒辦法,隻好往漢江府趕。
在路上時,他還不得不給宴驚庭打了一個電話匯報消息。
“先生,您說夫人是不是已經查到了什麽,所以喊我過去回話啊?”
宴驚庭正準備去商談,聽到他的話,便說,“把花是我送的告訴她,其他一律不必說。”
霍濁連忙應是。
宴驚庭將電話掛斷。
看著手機屏幕上穿著長裙獨舞的楚知意,手握緊了一些。
“宴總,他們都到了。”
宴驚庭熄滅手機,神情平靜,“走吧。”
她要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