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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她恨不生啖其肉!

  第181章她恨不生啖其肉!


    話音剛落,來自四麵八方不善探究的眼神頓時將楚知意包圍。


    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宴驚庭被帶走的消息就算在外麵還沒開始傳播,那背後對宴驚庭使壞的人必然也在這一群人中混跡,打算趁機攪渾水。


    楚知意大腦飛速運轉,剛想到計策,打算開口時,一個男聲先一步懶洋洋地開口,“這多巧,我前幾天剛去看過宴驚庭,他啊,唉,最近難受的地方是腿,我昨兒去看時,他還發了好大一通脾氣,直接把我給趕了出去。”


    那聲音頗有些耳熟。


    楚知意循聲望去,便瞧見愁眉苦臉的男人。


    寧廖之,宴驚庭的朋友。


    雖然隻有一麵之緣,但楚知意還記得他。


    寧廖之也朝她看過來,悄悄做了一個小動作。


    落入楚知意眼中,她頓時明白過來,楚知意垂下眸,落寞開口,“也怪我,那天非要拉著我丈夫去踏青,誰料出了那樣的意外……”


    楚知意身體輕顫,使勁眨了一下眼睛,晶瑩淚花便在眼眶之中盤旋,那樣子,好一個美人垂淚。


    任誰看了不心軟?

    一些憐愛美人和忌憚宴驚庭之人,頓時不好逼迫楚知意,連聲安慰,“既然是意外,那也不好怪宴夫人,更何況,宴總沒能來晚會,卻還是請夫人代勞,夫妻一體,宴夫人來與宴總來也沒什麽兩樣不是?”


    “對對,宴總身體不好,宴夫人您來也是晚會的一大榮幸了!”


    一位女性企業家,也頗為讚同地點頭,皺著眉覷了一眼那咄咄逼人非要一探究竟的男人,溫聲寬慰楚知意,“你能替宴總來,自然也能代表CE,不必擔心。”


    楚知意擦去淚,綻出笑容,“多謝各位體諒,待宴驚庭身體好了,我一定讓他請客。”


    說話的幾人高興起來,能和宴驚庭搭上關係,以後要是談合作那不就便捷多了?


    有些想和宴驚庭談合作的人,頓時開始在楚知意的麵前表現起來。


    楚知意對他們的接近不拒絕,卻也不接受,她身邊還有副總與特助,該和那些人交好,不該和那些人交好,特助與副總一個動作楚知意就能跟上他們的節奏。


    這讓對楚知意十分擔憂的二人不由得驚喜又放心。


    沒想到,看上去文文弱弱,並不像是能把這些事情給搞定的楚知意,竟也有這種能力。


    不過楚知意並不想和這些人多說什麽,她推辭了飲酒,走向寧廖之。


    “多謝你今天幫我。”


    寧廖之揚著眉,“幫你就是幫宴驚庭,何必言謝?”


    楚知意抿唇,明白了,舉起手中盛著小半杯香檳的高腳杯,朝寧廖之所在的方向送了送,然後把酒喝光,算是答謝。


    楚知意得到了喘息的機會,遠遠站著的方家一眾人與馮峰,臉色卻並不怎麽好看。


    宴祁瀾沒來,來的卻是楚知意,這一下子把他們的計劃給打亂了。


    在場不少人都認定了宴驚庭是生病而非被抓進去,若是再強行言說宴驚庭可能被抓的話,雖然同樣會有人懷疑,卻也極有可能激起楚知意反抗的心思,到時候,把他們方家連累進去可就不好了。


    方明哲不由得看向方赫,“現在怎麽辦?”


    方赫眯著眼睛,兀自打量著楚知意,半晌後,才道,“方才隻不過有人問了一句,她便啞然,若非那男人給楚知意打圓場,她怕是無暇應對。”


    方赫看了一眼馮峰,眼底閃爍著惡毒的光,“孟老爺子到現在都不對我們方家出手,恐怕他們還不知道就是我們殺了他女兒女婿。”


    方明哲點頭,這話說得不錯。


    方赫衝方明哲招了招手,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方明哲遲疑道,“這能行嗎?”


    “她必然發狂,今日晚會之後,不必留她,直接殺了。”


    馮峰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方明哲不再遲疑,看了看左右,朝不遠處地楚知意而去。


    正與吳漾的父親聊天的楚知意身後忽然傳來一道溫和的聲音。


    “宴夫人。”


    楚知意扭頭,一個穿著藍色西裝的男人此時正站在自己身後,十分正派的五官上帶著和煦笑容,十分容易降低別人的警惕心。


    楚知意在腦海中翻找此人的信息,卻半點印象都沒有,看向身邊副總與特助。


    二人都不著痕跡地搖頭。


    沒見過。


    她又看向吳父,吳父自然收到了楚知意的目光,他審視對方許久,緩緩開口,“先生倒是與明陽醫院的方院長有三分相似,不知方院長是……”


    方明哲笑著說,“方院長是我兄長,我叫方明哲。”


    楚知意聽到方院長這三個字,心中便微沉。


    宴驚庭想幹什麽她並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差點被人下毒,地點就在明陽醫院,那時宴驚庭曾對她說過京市的方家。


    那個方家曾是黑洗白轉型而成的家族,在那個混亂的年代,說是殺燒搶掠起家的也不為過。


    當初楚浮夫妻被害,偌大企業被人瓜分,其中獲得最大利潤的就是方家。


    楚星河倒也懷疑過方家,但無論怎麽查,都一無所獲。


    而現在,方家之人專門來向她打招呼,處處都透著古怪。


    楚知意不著痕跡地收斂了內心想法,騰起警惕之心,麵不改色地向方明哲打招呼,“你好。”


    方明哲笑容不變,姿態放得很低,“早就聽說過宴夫人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方先生過譽了。”


    “實不相瞞,我有些事情想和宴夫人單獨談談,不知道宴夫人可有空?”


    楚知意沒有輕舉妄動,隻抬眸看著他。


    肩膀忽然一沉,楚知意一看,發現是吳父的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不讓她跟方明哲去。


    吳父笑道,“方先生還怕我們礙事兒?枝枝雖然不是我女兒,卻是我看著長大的,我將她當作親女兒,有什麽事,方先生不必躲著我們說。”


    “吳先生說笑了,宴夫人是宴驚庭的妻子,隻不過,這件事事關宴夫人親生父母之事,我……恐怕隻能與宴夫人親自說。”


    楚知意聽到他的話果然一滯。


    吳父沉沉看著方明哲,好一招明計。


    楚知意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他自然知道這小姑娘對親情的渴望,方明哲故意說起她親生父母,就是光明正大地將路擺在楚知意麵前。


    楚知意若是跟他去也就罷了,若是不跟他去,楚知意可能就此錯過了親生父母的信息。


    吳父無法為楚知意做選擇,隻能等她自己做決定。


    楚知意握緊拳頭,半晌後,才笑著說,“方先生既然都這般邀請我,那我豈有繼續推辭的道理?請帶路。”


    吳父鬆開楚知意,低聲說,“別去太偏僻的角落,若有什麽意外,你便直接喊人。”


    “吳伯伯放心,我知道。”


    楚知意朝吳父點點頭,又看了一眼副總與特助。


    隻見特助指了指不遠處,那裏站著沉默強悍的阿黎,他並不言語,隻是悄聲隱匿在人群之中。


    楚知意的心頓時安定下來,先方明哲一步,抬腳朝遠處走去。


    她自然不可能讓方明哲帶著自己亂跑,若是出了什麽事兒,她怕是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所以談話地點必須由她來決定。


    方明哲似乎並不在意這些,跟著楚知意來到一個人不多的地方,楚知意離人群遠了一些,就算他們說話,別人也聽不見。


    “方先生,你想對我說什麽?”


    這兒隻有他們兩人,方明哲那放低的姿態自然而然地收了回去,居高臨下地看著楚知意,視線之中多了意味不明的惡意。


    “也不是什麽大事,我就是有個故事想講給你聽。”方明哲走到她身側,卻與她相背而站,“我想想,故事得從二十多年前講起。”


    “二十多年前,我們看上了京市的一塊兒地,老板急用錢,打算賤賣,可他也黑啊,說好了賣給我們,卻背地裏聯係了其他三家,打算和我們方家比比,誰給的錢多給誰。”


    “我們給他講道理,他不聽,把地給了楚浮,轉眼兩年,興宇大樓拔地而起,楚浮賺得盆滿缽滿,我們不和他計較搶地之仇,可他倒好,非要來我們麵前炫耀,明裏暗裏詆毀。”


    方明哲陰惻說,“楚浮屢次三番與我們方家作對,可真是個該死的家夥。”


    楚知意心緒起伏的厲害,她壓著翻湧而起的情緒,“所以,你們就要把殺人滅口,害他全家?”


    “不不不。”方明哲擺擺手,“我們隻是給他一個小小的教訓,在他兒子過生日那天,帶他兒子出來玩玩而已。”


    “是楚浮他像隻狗一樣,咬著我們不放,狗咬你,你不能咬回去,卻能把狗給殺了,你說對不對?”


    他笑得猖狂肆虐,完全沒有任何殺人過後的害怕。


    楚知意忍無可忍,反手朝他臉打去。


    方明哲早有準備,抓住她的胳膊,狠狠捏住楚知意的脖子,“你哥哥被抓後可嚇死了,屁滾尿流地哭喊,爸爸救我,媽媽救我,嗚嗚嗚,我不想死。”


    他古怪地學著小孩兒哭喊的模樣,手下卻愈發用力,無論楚知意如何拳打腳踢,他都不曾防手。


    方明哲身高體壯,他身體掩蓋之下,沒人看到楚知意被方明哲掐著脖子,生生抬起,腳離了地。


    她因為缺氧而臉上彌漫起紅色,一雙眼眸透著火色,死死盯著方明哲,艱難說,“你……不得好死!”


    方明哲不以為意,壓著聲音,繼續說,“你知道你爸是怎麽死的嗎?我們卸了他的四肢,掏了他的心剁碎了喂那些乞丐,你媽……唉,多漂亮的一張臉,也被刮花了,要不是孟家人來的快,我還真想把她的皮剝下來,骨肉全都扔進山中喂那些豺狼虎豹。”


    楚知意目眥欲裂,淚嘩啦一下便掉下來。


    方明哲看她哭,心中虐人之感愈發重了,全然忘了這次過來隻是為了激怒她,不必多做什麽。


    可現在,他露出的笑容陰險又可怖,還想繼續收力,那模樣似要將楚知意直接掐死!


    忽然間!身後猛然一個重力,他被打了個猝不及防,掐楚知意的手腕也被人狠狠抓住,手勁一鬆,楚知意便從他手中脫離出來。


    阿黎狠狠鉗製方明哲,霍濁立刻扶住楚知意,“夫人,您沒事吧?”


    楚知意渾身顫栗,兩眼通紅,滔天的恨意化作巨力,狠狠撕扯著她的五髒六腑,心肝都快被扯爛了!

    霍濁見狀,渾身一震。


    楚知意推開他,任由淚水模糊她的眼,發了狠,高跟鞋的細跟狠狠紮進方明哲的大腿!

    方明哲痛叫一聲,借力大力掙脫阿黎的鉗製,跌在地上。


    聲響太大,一瞬間引起晚會在場的眾人。


    “明哲!”方赫大叫一聲,忙趕過來,扶起方明哲,看到他大腿上的血痕,又驚又怒!

    “是誰害你受傷的!我方家雖然不在江城,卻絕不允許他人欺負!是誰!”


    方明哲早已開始痛哭流涕,全然不見方才的陰狠毒辣,“是她,哥,是宴夫人,我隻是問她宴先生是不是被抓進去了,她便惱羞成怒,狠狠踹了我一腳,哥,是宴夫人!”


    宴驚庭被抓進去了!?


    眾人驚駭不已,驀然看向楚知意。


    隻見她胸口起伏得厲害,淚水還在不停往下落,可見真是被逼急了。


    難不成宴驚庭真被抓進去了?

    眾人還在疑慮,方赫早已痛喝,將眾人的疑問說了出來,“你胡說八道什麽!宴總是什麽人?江城可是他的地盤,他怎麽可能會被抓進去?!”


    方明哲痛哭哀號,“真的,哥,我來了江城之後,就聽檢察機關那邊說了,宴驚庭涉的是刑事案件!過幾天就要開庭了!這一定是真的!”


    過幾天就要開庭……


    不管他有罪沒罪,這幾天都是他們肆意搶奪地盤的機會!


    大好時機!


    有些心思活泛的,眼睛已經開始不停的轉,低頭準備手下的人發消息,讓他們盡快確認。


    就在這時,忽聽一聲清脆響聲!

    有一些女伴驚呼出聲。


    低頭發消息的人被聲音吸引,忙看去!


    隻見楚知意不知何時走到了方明哲的麵前,狠狠給了他一巴掌。


    她身體還在顫栗,瘦弱卻堅若磐石。


    她雙目露憎惡,恨不生啖其肉!飲其血!抽其筋!挖其骨!將他們二人挫骨揚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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