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人情冷暖薄如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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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眾人跪在葉白麵前,白含玉整個人都傻眼了,完全不相信眼前發生了什麽。
趕緊衝到跟前,要把沈董扶起來。
“沈董,您這是幹什麽,怎麽給他跪下了?”
沈長隆擺了擺手,沒有讓白含玉扶她。
沈廣軍也跪在旁邊,對葉白恭敬的說道。
“葉神醫!還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我沈家愧對於你,願以任何形式賠償,求葉神醫救命!”
如今能夠讓葉白給麵子的人,隻有沈廣軍了,畢竟葉白在沈家的時候,幾乎遭到了所有人的諷刺,唯獨沈廣軍和葉白交好。
由沈廣軍帶頭,所有沈家人全都給葉白一個頭扣下去。
“求葉神醫救命!”
哪怕是沈昆朋,此時也是真心實意的要求葉白,沈長隆現在若是死了,對所有人都是百害而無一利!
沈長隆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
“老夫並不貪生,若是神醫因為置這口氣不願醫治,老夫絕無怨言,隻是我沈家百年基業,得罪了葉神醫這樣的高人,是我沈長隆一人的錯,還希望葉神醫別遷怒我沈家,老夫這條命,不值錢。”
沈長隆並不惜命,他在乎的,隻是葉白對沈家的態度。
睡夢之中發生的一切,沈長隆都一清二楚,包括葉白那憑空生火的手段,神乎其技的針法,他沈長隆能夠有今時今日的地位,絕非偶然。
葉白的這種神通,已經不是他這種普通人能夠揣測的了,那樣的存在是他高不可攀的。
這樣的人,想要滅掉沈家,簡直輕而易舉。
如今沈長隆能夠做的,隻是犧牲這條老命,讓高人心裏消了這口氣,方才能化解沈家的危機。
沈長隆跪在地上,直接一頭往青石磚上磕過去,憑他的身體,這一下,必死無疑。
就在沈長隆的額頭即將接觸到青磚之時,忽然肩膀被一隻強壯有力的手給按住了。
葉白臉上的表情緩和了一些,淡淡的說道。
“不必如此,我還沒那麽小氣。”
雖然沈家的人得罪了葉白,不過從始至終也就隻有沈昆朋那一人而已,其他人葉白並沒有放在心上。
沈長隆長長的鬆了口氣,直接率領所有沈家人,給葉白重重的磕了一個頭。
“叩謝恩人!”
叩謝的,自然不是治病之恩,而是不殺之恩。
葉白隨意的擺了擺手,淡淡說道。
“不必如此,我救你性命,也不過是看在我三叔的麵子上。”
沈長隆微微一愣,三叔?
看到旁邊站著的白含玉,趕緊問道。
“白副總,葉神醫和你是……”
白含玉整個人都傻眼了,她最崇拜、最敬仰的公司董事長沈長隆,此時竟然跪在葉白的麵前,這讓她完全無法接受。
聽到沈長隆的問話,白含玉一個機靈,趕緊說道。
“啊!我,我是他三嬸兒!”
沈長隆點了點頭,葉白的話是什麽意思他自然明白,要是這點事情再看不透,那還當什麽省城首富?
“白副總,從明天起,你就是公司的副董事長兼總經理,以後沈昆朋的所有工作,全都交給你來做,公司會分給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這樣你滿意麽?”
白含玉眼前忽然蒼白一片,大腦出現一陣眩暈的感覺,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昏迷過去。
總經理?副董事長?百分之二十股份?
這些都是白含玉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沈長隆就這樣親口說出來了?這一切都是因為葉雲東?
葉白對這個處理結果並沒有什麽意見,隻是沈昆朋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從袖中拿出銀針,走到沈長隆的麵前,在他眉心之處,一針刺下。
噗!
沈長隆毫無準備,直接一口黑色的血液噴了出來,血液中還夾雜著一些碎塊,好像黑漆漆的血塊一樣。
這一口血吐出來,沈長隆整個人都變的清爽無比,胸腔中的那種積鬱全都舒緩開來。
臉上露出濃濃的震驚之色,再次對葉白扣頭行禮。
“多謝神醫!”
這麽大歲數的人,雖然是救命之恩,但是下跪磕頭還是讓葉白有些不舒服。
“行了,就這樣吧。”
說完之後,葉白將銀針收回,正欲離開。
忽然一個穿西服的男人抱著幾個檔案袋湊了過來,這麽大的陣仗他自然早就看的一清二楚,終於找個機會趕緊問道。
“請問是葉白先生?”
“是我,你是?”
西裝男麵帶職業微笑,客氣的說道,“我是天府的物業經理,這是過戶的文件,知道您日理萬機,所以我都整理好了,隻要您簽幾個字就好。”
整個天府別墅都已經送給葉白,所以銷售的任務就全給了物業經理,隻要葉白簽下幾個名字,他就能賺到幾百萬的提成,這筆錢自然是不能放過。
白含玉整個人都已經有些麻木了,看到那物業經理過來說什麽過戶簽字,白含玉趕緊衝過去,把文件一把搶過來,極其不敢置信的問道。
“什麽過戶,什麽文件!”
物業經理微微一愣,耐心的解釋道。
“白女士,我們老板將整個天府別墅區都贈送給了葉先生,我來做個過戶。哦對了,包括你所居住的別墅,都是我們老板給葉先生贈送的,隻是當初怕葉先生不肯收,所以才收您二折的費用。”
“等葉先生簽了這個名字之後,您那二折的房款會自動退回到卡上,房子是白送的。”
白送的……
這三個字在白含玉的腦子裏麵宛如平地炸雷一樣,將白含玉震得向後退了好幾步。
房子是看在葉白的麵子上送的,工作也是靠著葉白才能升職加薪的。
一直以來,都以為葉白來投奔她是要讓她幫忙找工作,白含玉還推三阻四,還看不起葉白。
如今一切真相都擺在麵前,白含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人家葉白需要你來幫忙找工作嗎?
憑葉白這葉神醫的名號,能夠掌控人的生死的手段,就算是想要金山銀山也輕而易舉吧。
白含玉此時終於明白,自己有多麽的目光短淺,多麽的狗眼看人低。
她有什麽資格在葉白麵前炫耀自己那微乎其微的優越感?
她有什麽資格對葉白的行事作風指手畫腳?
就憑她的身份,若不是因為是三嬸,她有資格和葉白對話嗎?
葉白拿著筆,隨手簽了幾個名字,算是完成了任務,然後便走出院子。
“雲東……”
白含玉的聲音有些微微發抖,表情變得極其複雜,叫住了葉白,但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葉白回頭看了她一眼,緩緩說道。
“替我向三叔道別,請他保重。”
說完之後,葉白便背著他的包袱,離開了天府。
那道蕭條的背影,在落日的餘暉之下,被無限拉長。
落寞的身影顯得有些孤單,孤單的讓人心疼。
看到這一幕,沈廣軍臉上寫著濃濃的疑惑,問道。
“白副總,你不會是……把葉神醫趕走了吧?”
白含玉的表情極其的僵硬,那哭笑不得的表情簡直尷尬到了極點,聲音中帶著一絲閃躲和生硬。
“當然不是,他……他可是我侄子啊。”
……
貧賤難來出頭日,富貴自有舊相識。
人情冷暖薄如紙,世態炎涼天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