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大哥忌日
第112章 大哥忌日
車子在進入青城主線之後，明顯感覺到車流緩慢了許多。
兩人並排坐在後座，身旁的人似在閉目養神，時初看向車窗外的繁華盛景，有些心神不屬。
尤其在穿過大半個城市，隱約可見雄踞一方的莫家主宅後，這種情緒更為明顯。
高大的鐵門應聲而開，車子徑自駛入內中。
兩側修建得宜的綠植林立，噴泉落下的水花晶瑩清透，最終停在了主樓前。
今天日子特殊，整個莫家像是籠罩在沉悶悲傷的氛圍當中，來來往往的人影都麵容肅穆。
這是時初第三次來到莫家主宅，每一次都能給她帶來一種不一樣的感受。
左側車門被侍者上來打開，下車前時初像是給自己鼓足了勇氣般，深吸了一口氣。
莫聿寒立在側前方神色平和地掃了一眼，將她緊繃的神情盡收眼底，輕聲說道：“先隨我去看望母親。”
時初乖巧拘謹地點了點頭，跟上他有意放慢的腳步。
在莫家，她唯一比較熟悉的人就是他了，隻要緊跟在他身邊就安定許多。
但今天這麽重要的日子，應該會見到很多先前並未見過的莫家親眷……
畢竟之前，他們兩人並不曾舉辦過正式婚禮，宴請賓客見禮。
以莫家在青城的地位，榮膺鼎盛之下，有多少達官顯貴、名門貴賓幾乎可以預見。
時初一想起這點手心就有些冒汗。
莫聿寒從來沒向她介紹過任何人，也沒帶她去見過，大概貌合神離形容的就是他們吧。
時初
倒沒覺得這樣哪裏不好，畢竟她跟他之間的婚姻，本來就始於一個荒誕。
隻是眼下有些不知待會兒該如何應對罷了。
進了主樓裏麵，時初微微落後一步，跟在莫聿寒身側，兩旁的傭人便依次列在一旁，恭敬地彎著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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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爺，三少奶奶。”
莫聿寒不發一語步伐從容，時初禮貌地對她們點了下頭。
走到回廊處，一個麵容都有些和善的中年婦人見著他們，微笑道：
“老夫人可盼了有一會兒了，三爺和少奶奶快進去吧。”
時初驚訝的發現，方才還一路淡漠的人在這位跟前竟神色柔和了些不說，還微微點頭。
正揣測這個有些麵生的人是誰，兩人已進了門。
老夫人的房內燃著上好的檀香，彌漫著一股恬靜淡雅，一進來仿佛整個人都寧靜了下來。
時初不自覺屏息，怕出聲打破這份祥和。
老夫人端坐在一把雕花太師椅上，闔著眼簾，安靜地拂動著手中的佛珠，雍容華貴。
便是這樣不動如山的鎮定，卻愈加散發著令人敬畏的氣場。
果然也隻有這樣的人物，才能將莫氏這麽大的一個家族打理的滴水不漏。
“母親。”
“媽。”
兩人不約而同地打著招呼，莫老夫人這才緩緩睜開了雙眼。
“是老三和老三媳婦啊，快些坐到我身邊來。”
莫老夫人慈眉善目，叫著他們的聲音都透著發自內心的喜悅。
時初乖巧地點著頭，跟著莫聿寒坐到了莫老夫人一旁的沙發上。
坐下之後，她身子挺得筆直，手掌自然地搭在了膝上。
她默默掃了眼身旁，觀察了莫聿寒的動作後，暗暗地調整，以免出了差錯。
莫老夫人卻被時初的動作給逗樂，伸出手輕輕拉過她的手握住，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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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一家人，不必這樣緊張，告訴我，在學校的功課念得怎麽樣了？”
她眼中含笑，親切得跟時初的奶奶似的，加上動作輕柔，充滿善意，慢慢地緩解了時初內心的不安。
比起不苟言笑，一本正經的莫聿寒，時初倒是覺得莫老夫人好相處多了。
不過這話她並不敢說。
“讓您費心了，在學校一切都好，功課也都能跟上。”
因著緊張，時初聲音與平日相比有些細微的差別，一旁的莫聿寒目光微微搭了她一眼，有些似笑非笑。
他的反應著實讓時初有些摸不著頭腦，立刻思索自己的方才回答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莫老夫人早將兩人之間無聲的互動盡收眼底，內心倒是有種難言的欣喜。
看來當初誤打誤撞，這個兒媳婦正找對了人。
“老三的性子我清楚，要是哪裏欺負你了，千萬別忍著，盡管跟我說。”
她邊說還邊拍了拍時初的手背，表示給她撐腰，時初受寵若驚。
“三爺……他沒凶過我，對我很好。”
時初說完下意識地看了眼莫聿寒。
除了當初第一次，還有醉酒那次……
其他時候，莫聿寒做的一切都無可指摘，無論是母親譚琳的事，還是之前父親時
光偉項目的申請，都算是仁至義盡。
時初也始終銘記著他對自己的好。
莫老夫人人老卻心眼通透，自然分辨的出這話的真假，眼神裏流露出來的笑意越發濃鬱。
難怪能抓住老三的心，這般率真質樸，讓人瞧著就喜歡。
既然雙方都有意，那另一件擱在她心頭的事就要提上日程了，她打量了一眼乖順的兒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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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些時候該欺負，還是得欺負的。”
突如其來的調侃，倒是讓時初有些措不及防。
莫老夫人雖然年事已高，但卻不是那種古板的人。
這話來的著實突兀，時初有些不懂，疑惑地看向莫老夫人，隻看著她但笑不語。
才又轉向身旁靜坐的人。
莫聿寒側首掃了她一眼，淺淡的神色難得帶了絲意味不明的笑意。
什麽叫該欺負還是得欺負的……？
時初忽然間靈光一現，反應過來，羞得她整張臉都紅了。
見她這般，莫老夫人便笑著帶過了這個話題，繼續閑聊一些家常，氣氛倒是很融洽。
叩叩叩——
“老夫人，二爺跟二少奶奶來了。”
“請他們進來吧。”
剛自在許多的時初，一聽到莫聿寒的二哥夫婦兩人來了，頓時不免拘謹了起來。
她側首去看時，兩人已走了進來，一旁有個熟悉的麵孔，她是認識的，便是上次在這兒見到的二嫂傅鵑。
“二哥，二嫂。”
莫聿寒淡然打了聲招呼，時初也隨他見禮。
對於莫聿的這位二哥，時初還是第一次見，
不免有些好奇。
打量間發現那張臉跟莫聿寒倒是有幾分相似，但通身的氣質卻完全不同。
二哥年長許多，看起來跟時初的父親時光偉差不多大，渾身上下都透著一種不敢招惹的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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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時初低眉順眼坐在那裏不動時，從門外又走進了一個人。
“奶奶，三叔，三嬸……好。”
一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她微微一怔。
抬眼看過去時，正是上次不歡而散之後，許久未見過的莫舟。
莫舟進來時一眼就注意到了她，本有些激動的心情在看到莫聿寒跟時初兩人挨坐在一起時瞬間冷凝。
“這個是老二家的，按輩分正好是你的侄子，莫舟。”
莫老夫人見孫子進來，也有些欣喜，在旁邊給時初做了介紹。
時初隻覺眼前的情景透著難言的詭異和尷尬，但仍維持著笑意，回了聲：“你好。”
“我記住你們是不是都在青大念書，之前難道沒見過嗎？”
莫老夫人突然想起，笑著問道。
她問的很平常，時初心裏卻平靜不得。
“在青大念書的人那麽多，怎會這般湊巧。”
莫聿寒掃了眼臉色有些發白的莫舟，神色如常地替時初回道。
“你這話說的也是，差不多是時候了，你們都先去外麵坐著吧，別都陪著我這個老婆子。”
莫聿寒點了點頭，與二爺莫成華對視一眼，冷若冰霜地走了。
時初跟在他身後，雖然不了解情況，但卻看得出來，他們兄弟之間的關係比她想象中還要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