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那個男人是誰?
第36章那個男人是誰?
穆晚梔的頭猛地偏向一邊,臉上頓時一陣火辣辣的疼。
今夏嚇了一跳,撲過來就護著穆晚梔,心疼地喊了一聲,“梔梔……”
穆晚梔捂著臉,瞪大了眼睛,眼淚猝不及防掉在了地上。
“你當初跟我說,你答應婚事的時候,我是真的開心。我沒想到,今天……”霍正傾說不下去了,他抬手指著巨大的電視牆,手指還在發顫,“你母親失蹤之前,曾經囑咐我,要好好照顧你。我一直以來,也覺得你乖巧懂事,從來不會給我惹太大的麻煩。但是最近,小梔,你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
“你讓我怎麽告訴大家?我自己都不相信,你居然在高中,就已經做了這樣的事。”
霍正傾氣的胸膛劇烈起伏,一臉的憤恨失望,字字誅心,“你簡直不知廉恥。”
不知廉恥……
穆晚梔眨巴著眼睛,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掉的更凶了。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如何發生的事情,他連問都沒問,查都沒查,就直接定了她的死刑。
說到底,就是因為她是養女,就是因為她和言家少爺沒有成功訂婚,讓他丟了顏麵,也損害了他和老朋友之間的利益。
她第一次覺得,連反駁都有些多餘。
沒有人相信她。
氣氛僵持難下的時候,身後忽然響起皮鞋踩在地上沉穩有力的聲音,再然後,有人恭敬地喊了聲,“霍少。”
穆晚梔僵在原地,一時間忘了呼吸。
男人高大的身體無聲逼近,臉上風雲席卷,每走一步,陰駭的臉就讓禮堂的氣壓低了幾分。他擦著她身體直接走過去的時候,穆晚梔一顆緊繃躁動的心,緊緊地被提了上來。
人群無聲讓出一條道,霍司爵大步邁上最高處,一把扯過話筒放在嘴邊。
“三件事。”他沉入寒冰般的眸子掃過眾人,禮堂裏頓時寂靜無聲。
“第一件,把照片放出來的人,自求多福。”他言簡意賅。
“第二件,訂婚典禮取消。”
“第三件,”他的視線狀似不經意掃過全場,眼睛裏波濤洶湧,所有人都看得明白,“今天在這裏發生的所有事情,我不希望出現在任何一家媒體上。”說完冷冷一扯唇,“還有,霍家和我都不喜歡長舌婦,若是有什麽不好的流言蜚語傳出去,我不介意追究到底。”
話音落,禮堂裏依舊寂靜無聲。
整個蘊城,大概也隻有霍司爵有這樣的能力。
不威自怒。
單單隻是一站,強大的壓迫感裹挾著若有似無的殺意,頃刻間就讓所有人乖乖閉嘴。
霍司爵扔開話筒,大步越過人群,直直地朝著穆晚梔走了過來。視線裏,女孩梨花帶雨,一副受盡委屈的可憐樣,男人直覺得心裏最僵硬的地方,無聲被熱了那麽一下下。
“二哥……”
穆晚梔一開口,頓時哭了出來。
還沒說話,霍司爵已經彎腰將她一把打橫抱起,在眾人異樣的眼光裏,大步離開。
身後,霍正傾怒氣衝天地追了上來,“你要帶她去哪?這裏要怎麽解決?”
“那是你的事!”
那一路,穆晚梔一直在哭。像是要把這些年所受到的委屈全都哭出來似的,也顧不得是窩在男人的懷裏,鼻涕眼淚全都抹了上去。
霍司爵抿著唇,一張臉像是浸過了寒冰,渾身都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息。
直到最後哭累了,窩在男人的懷裏,直接睡了過去。
霍司爵把她和今夏帶離了酒店,直接回了市中心。
把人放到臥室,出了客廳,今夏立馬站了起來,“霍少。”
“怎麽回事?”他直接開口問。
今夏縮了縮身體,小聲回答,“我也不知道。早上化妝的時候,我被人打昏扔在了女廁。回來的時候,發現梔梔不見了。等發現她的時候,她被人扔在酒店門外。”今夏說完,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急忙又說,“不過,她沒事。除了脖子上有一些痕跡,沒有被……”
話沒說完,男人的臉色越發駭然。
今夏直接閉嘴。
空氣裏窒息般地沉靜了幾分鍾。
霍司爵扭頭看向齊秘書,沉聲吩咐,“送她回去。”
今夏下意識看了眼臥室的方向,走到門口,又忍不住回過頭來,小聲說道,“霍少,小梔她不是真心要嫁給言家少爺的,她是有苦衷的。你就看在那天晚上,她……”
霍司爵已經起身,大步走進了臥室。
砰。
她的話,壓根沒聽見。
……
下午,穆晚梔緩緩地醒了過來。
眼前並不算陌生的環境,讓她猛地坐了起來,身邊一道低沉的聲音,跟著響了起來,“醒了?”
穆晚梔扭頭看去,眸光頓時掉進男人深潭般黝黑的視線裏。
霍司爵正坐在落地窗前的沙發上,窗簾大開,跟前的煙灰缸裏,散落了一層厚厚的煙灰,一桌子的煙蒂。
最靠近手邊的位置,扔著一張照片,因為距離的原因,穆晚梔看不清楚。
穆晚梔咽了咽幹澀的喉嚨,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隻能幹幹地喊了聲,“二哥。”
霍司爵霍然起身,大步走到穆晚梔身邊,夾著香煙的手捏住她的下巴,清冷的眸光逼近,聲音裹挾著涼意,“告訴我,那張照片是不是真的?”即使他已經找技術鑒定過,但潛意識裏,還是要聽她說。
穆晚梔頓了頓,明白過來,點點頭,“是。”
男人的眸光迅速暗沉下去,捏住她下巴的力道收緊,“告訴我,那個人是誰?”
穆晚梔被捏的生疼,眼睛裏噙著淚花,仰著臉倔強地看向男人的逼視,“如果我告訴二哥,我也不知道,你信嗎?”
照片是真的,她無從否認。
但她在酒店跟霍司爵的第一夜,卻是幹淨的。
她無從解釋,跟沒法辯解。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那一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男人冷笑,“穆晚梔,你不知道,你說謊的技巧,其實很拙劣?”
即便他們的第一次,白色的床單上有落紅,她的反應生澀,但也不代表,她就是第一次。
“我再問一次,那個男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