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當年的女孩出現了
第117章當年的女孩出現了
人剛進門，口袋裏的手機跟著響了。
是今夏的。
“你在哪兒？”
剛看完，又一條短信跟著進來，“看到給我回個電話，馬上！”
穆晚梔皺了皺眉頭，下意識抬眼掃了掃。一看不打緊，整個人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外婆正靠坐在床頭，清晨五點鍾，眼睛裏沒有一絲昨晚的混沌，這會兒正直勾勾地看著穆晚梔，很平靜，但平靜之下，似乎又在胸膛裏按耐著近乎瘋狂的狂風暴雨。
穆晚梔嚇了一跳，抬手拍了拍胸口，“外婆，你怎麽沒睡？”
外婆的眼神頓時變得審度起來，直逼穆晚梔的心靈深處，“你昨晚，去哪兒了？”
穆晚梔心口一緊，“我不是跟同學……”
“你撒謊。”老人家平靜地指出事實。
一雙慧眼，似乎早已經將穆晚梔扒了個幹淨，看到了骨髓。
穆晚梔手一鬆，包包頓時就掉在了地上。
“外婆……”
“我昨晚原本是因為擔心，你們兩個女孩家出去聚會，難免會喝酒，想囑咐今夏，讓你們學的滑頭一些，早些回來。可後來才知道，你們昨晚，根本就沒有聚會。今夏在公寓，小梔，你在哪兒？”
女孩臉色慘白，慌亂，不知所措，恐懼，害怕，所有的情緒，一瞬間鋪天蓋地襲上臉頰，完全無法遮掩。
老人家幽幽的視線，款款落向穆晚梔，最後又忽然間變得綿長，深遠，意味深長起來。
片刻。
“你實話告訴外婆，你是不是在外麵有人了？”
穆晚梔一愣。
又見外婆冷著臉，滿臉不悅地看向她，“是我沒有提醒你嗎？小梔，你如今是個已經結了婚的人了，你的丈夫是景戎湛，還是個軍人。如果你一開始就不願意，甚至在外頭有人，你大可以帶回來給外婆看看，何必這樣！”
所以？外婆其實還不知道她和二哥的事情，純粹就是因為她昨晚不知所蹤，老人家以為自己外頭有人了？
穆晚梔的心情，像是經曆了過山車一般，起起落落，最後漸漸平穩了下來。
“外婆，其實我昨晚是有一些私事要處理。但事情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真的。”她走進床邊，抬手給老人家捏捏被角，暗地裏忍不住鬆了口氣。
外婆的眼神如刀子，盯著她看了半晌，忽然冷笑出來。
“那是什麽事情？值得你大半夜跟我撒謊，要出去？”
穆晚梔張張嘴巴，啞口無言。
“說不上來是嗎？”老人家忽然變得咄咄逼人起來，看著穆晚梔的眼神，都冷了幾分，失望了幾分。
隱約間，穆晚梔就是覺得外婆哪兒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外婆……”
還沒開口，老人家就打斷了。
“小梔，我不管你有什麽樣的理由，去做什麽樣出格不能被原諒的事情。外婆隻是想提醒你，你已經結婚了，你要對自己的婚姻和自己的丈夫負責。每個人，都要為自己所做的錯事付出代價的。”
說完，老人家拉過被子蓋上，翻身躺了下去，隻淡淡說了聲。
“外婆說的話，你好好想想，我困了，要睡一下。”
背對著穆晚梔的地方，老人家的視線越發暗淡起來，隱約間似乎有冷光閃過。
心裏，隱約有了決定。
……
穆晚梔一臉沉重地從外婆的病房裏出來，拉上門，今夏的電話立馬就打了過來。
“我說，你丫昨晚跑哪兒去了？”
穆晚梔吐了口氣，“你覺得呢？”
那邊傳來今夏抽涼氣的聲音，“我說你們膩歪也不能選個別的時候？！老人家那個厲害呀，我昨晚上還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就被套話了。你還好嗎？難不成暴露了？”
“沒有。”穆晚梔下意識看了眼病房緊閉的房門，歎了口氣，挨著長椅坐了下來，壓低聲音才敢小聲說，“可是我總覺得，外婆好像知道些什麽。她越是不說，我才越是擔心。”
兩邊皆是沉默。
半晌，那邊傳來偵探今夏的聲音，“我說，會不會是外婆已經知道，但是卻在裝不知道。為的就是怕打草驚蛇，你和你家二哥忽然跑了？”
穆晚梔一頭黑線，“今夏，你個烏鴉嘴！”
不過，不管外婆是不是已經察覺到了什麽。
最近幾天，她都不能回去二哥那兒了，也不能讓二哥回去她那兒了。
……
臨近中午。
處理完最後一份文件，霍司爵丟掉簽字筆，向後靠在真皮轉椅上，抬手捏了捏眉心，一手摸過手機，在上麵找到熟悉的號碼，抬手正要撥過去，齊渙推門而入。
“霍少，你一直找的那個女孩，出現了。”
霍司爵擰眉，“哪個？”
齊渙有些驚訝，片刻壓低聲音提醒他，“就是前幾年你一直托傅少找的那個，你多年前那個晚上，強……了……的……那個女孩。”
霍司爵握住手機的手一頓，整個辦公室的氣壓，頃刻間低了下去，四周都是懾人的冷意。
良久，霍司爵森冷的聲音響了起來，“確定嗎？”
齊渙點點頭，抬手將手裏的文件和資料遞了過去。
“確定。那時候我們得到的消息，都以為她是死了。其實是她父母承受不住輿論的壓力，帶她離開了蘊城。但是這個姑娘前幾年考進了蘊大，而且，跟三小姐似乎還是一屆的。”
為了坐實這個說法，頓了頓，齊渙又說。
“當年事發的地點，時間，和事情的發生經過，都是吻合的，所以霍少……”
話沒說完，霍司爵就抬手將資料扔給在了桌上，周身的戾氣散去，深深吐了口氣，“我知道了。”
齊渙沉默半晌，探究般看著霍司爵陰晴不定的臉，試探著問。
“那霍少，你打算怎麽辦？”
沉默。
窒息般的沉默。
良久，霍司爵起身走到落地窗前，附身看著城市裏來來往往螻蟻一般的人群，淡淡說了聲，“安排個時間，我要去見見她。”
齊渙應了一聲。
卻沒走。
“那霍少，你找到她之後，要做什麽？”
齊渙頓了頓，腦海裏忽然浮現出一張嬌俏的臉蛋，笑容明媚，仿佛盛滿了一個世界的陽光。
“三小姐，要怎麽辦？”
窗前，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一震。
片刻，冷冷地說了句，“齊渙，你多話了。”
……
早上，給外婆洗漱完，穆晚梔給老人家盛了碗粥，喝到一半，外婆忽然開口說，“小梔，去跟燕醫生說說，外婆的情況已經基本上穩定了，讓他支會一聲，咱們就出院回家。”
穆晚梔收拾東西的手一頓，下意識回複道，“可是燕玨大哥說，一定要滿十天過後才能出院。算算時間，現在也才一周左右。外婆，要不我們……”
“去說吧。”
不等穆晚梔說完，外婆就開口打斷了她的話，聲音淡淡的，卻很堅持，“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聽話，去說。”
“外婆……”
老人家忽然變了臉，眼中閃現著少有的冷光，聲音帶著些寒意，“還是我老人家說話現在已經不中用了，不用聽了？”
穆晚梔一愣，鼻頭上忽然一酸，“外婆，我不是那個意思……”
一連好幾天，外婆一直都是這樣，對她不冷不熱，似乎很生氣，但除了態度淡然一些，別的倒是也沒什麽。
可穆晚梔就是覺得不對勁。
最後還是親自去了一趟燕玨的辦公室，說明了情況。
燕玨親自去了一趟頂樓。
大概也是聽出了老人很明顯的堅持意味，最終同意了出院。
趁著燕玨在病房裏給外婆講出院以後的注意事項，穆晚梔偷偷跑出病房，摸出手機給霍司爵打電話。
打了幾次，沒人聽。
她有些難過地收了手機。
這次跟外婆回去，還不知道要幾天才能回來。
而她總覺得，這次一走，似乎很多事情都會因此發生變數，沒來由的心裏不舒服。原本想聽聽他的聲音來著，可眼下……
說出院，外婆一刻都不願意耽擱，馬上吩咐穆晚梔開始收拾東西，在網上訂票。
不過一會兒功夫，所有的事情都辦好了。
穆晚梔拎著東西走出病房，還有些不死心，下意識又問了一遍，“外婆，我們一定要走的這麽急嗎？”
“當然。我的身體好了，留在這裏做什麽？你送我老人家回家，陪我幾天，我就放你回來。”
話聽著是沒錯。
可老人家如此急迫的態度，著實讓她心生不安。
上車前，她偷偷摸摸溜進廁所，給霍司爵發了個短信。
一路上，老人家都在找話跟她聊天，幾乎沒有給她任何可以安靜下來偷偷上網甚至發個短信的時間。
就怎麽一路到了襄島。
還是小胖接的他們。
回到民宿，小胖和幾個年輕人將行李搬回屋子裏。
外婆見小姑娘滿頭大汗，抬手拍了拍她的腦袋，柔聲吩咐她說，“看你累得，快回房間裏去洗個澡。”
穆晚梔笑笑，一路聽話地上樓回了房間。
這些天，這是外婆第一次對自己露出笑臉，她心裏終於有了一絲回暖的跡象。
回到房間，她剛脫下衣服，還沒來得及換掉。
隻聽得門上“哢嚓”一聲。
等她反應過來去拉門，心裏陡然一緊。
門被鎖了！
“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