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信不信我弄死你
第140章信不信我弄死你
他的視線落在穆晚梔的方向，不知道是在看她，還是在看她身後的大屏幕。
光線昏暗，外頭走廊裏的霓虹燈光打落在他的肩頭，影住了他的麵部表情，卻給整個人度上一層細碎的光影。穆晚梔看不到他的表情，隱約間，卻見男人無聲勾了勾唇，線條僵硬。
“大家玩得開心嗎？”
他終於扭開頭，再度將視線落向眾人。
所有人這才反應過來，全都站了起來。
“霍總。”
“霍總。”
男人一向冷硬的麵部線條無聲緩和了幾分，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聲音裏也沒了往日裏的嚴苛冷厲，“這是下班時間，大家不需要拘謹。我和你們一樣，也需要娛樂時間。聽說今天大家要給設計部新來的兩位同事辦歡迎宴，我作為霍氏的一員，冒昧過來，大家不介意吧？”
一屋子人鬆了一口氣。
最中間的貝甯忽然站了起來，主動走到霍司爵身邊，臉上還是那副惹人憐愛的瑩瑩笑意，“怎麽會介意？霍總能來這裏，是我們的榮幸。”她微微側身，抬手指了指手邊的位置，“霍總快坐。”
霍司爵淡淡點頭，在沙發上做了下來。
一行人也都跟著落座。
到底是常年身居高位的掌權人，僅僅是坐著，身上也咄咄地散發著不怒自威的氣勢，即便屈尊降貴說了那些話，也還是沒人敢主動上前跟他客套。倒是貝甯，一副老熟人的姿態，挨著霍司爵坐了下來，並順手開了瓶果酒遞了過去。
“給你。”
語氣也格外自然，似乎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
到這，所有明眼人似乎都已經明白，那個能讓貝甯沒有專業知識，卻能空降在設計部的人，就是霍司爵了。
於是，終於有人敢站出來打趣了。
“貝甯，其實你跟霍總，早就認識的吧？”
“是啊是啊，霍總今天過來，其實是衝著你來的吧？”
貝甯抿著唇，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留在燈光下的一半側臉顯現出刻意的紅色，嬌聲道，“你們不要胡說。我和霍總，是認識沒錯了。不過，事情絕對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好了，別解釋了，我們都了解的。”
一屋子發出了曖昧的笑聲。
穆晚梔夾在那些笑聲裏，覺得自己像個多餘的小醜，手腳發冷，握住話筒的手都有些使不上力氣。
片刻，那道暗沉深邃的視線落在了她的身上。
“穆小姐。”霍司爵喊著她的名字，嘴角勾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他沒有回答大家的調侃，更多的注意力，似乎在眼前這個被落了單的女孩身上，“不是要給大家獻唱？開始吧。”
穆晚梔咬著唇看向他，男人已經向後靠在了沙發上，身體剛落處在光影的暗處。身體冷硬的線條挺拔，渾身強大的氣場全開，雙腿交疊，修長的手放在膝蓋上，有意識地打著節拍，一副很有耐心的樣子。
唯一看不到的，就是他的表情。
一屋子的人都在嚷嚷。
“晚梔，快唱吧，難得大家這麽開心。”
“是啊，唱吧，霍總好不容易出現一次，你就獻醜吧。”
穆晚梔用力閉了閉眼睛，扭頭避開角落裏那道強勢壓迫的視線，猶豫了半晌，點了一首歌，舉起話筒，緩緩唱了起來。
“……”
“說的未來到底多久才來。”
……
“終於看開愛回不來，我們麵前太多阻礙。”
……
“你總是要我乖，慢慢計劃將來。”
唱著，似乎慢慢入了神。
穆晚梔閉上眼睛，雙手握住話筒，腦海裏一幕幕閃過，開心的，難過的，絕望的，憤怒的，最後都變成了一片空白。
女孩的歌聲委婉，動聽，輕緩裏帶著絲絲傷感，像是帶著魔力一般，在包廂的每個角落回蕩，久久不去。
一曲畢，身後響起了激烈的掌聲。
穆晚梔沒轉身，垂著眼，站在原地很久，才慢慢平複了自己的情緒，轉身朝著眾人輕輕扯了扯唇，故作輕鬆道，“獻醜了。希望不要強x奸了你們的耳朵才行。”
大家都笑了。
有多話的甚至還在忍不住打趣道，“哪兒會！你唱的這麽入神專注，我剛才都差點以為，你是真的失戀了呢！”
穆晚梔咬了咬唇，“哪有……”
“那是誰一整個下午都悶悶不樂，魂不守舍的？”
“……”
穆晚梔還想辯駁，一直坐在角落裏的男人忽然直起身體，一張英俊的臉麵無表情掃過所有人，沉沉說了聲，“抱歉。”他抬手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我還有事，要先走一步。今晚的大家好好玩兒，所有的開銷費用，我請客。”
他站起身，從錢夾裏掏出一張卡，轉手遞給身邊的貝甯，淡聲道，“我先走了。”
男人拉開大門走出去的片刻，身邊有人輕輕推了推貝甯的肩膀，“貝甯，你還不去送送？你們認識，這種近水樓台先得月的機會，你準備讓給誰？”說完，身邊立刻傳來幾聲曖昧的笑聲。
所有人都以為，霍司爵今晚是為貝甯而來，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更是不一般。
貝甯在眾人的慫恿下，不經意掃過穆晚梔，起身衝了出去，“霍先生，你等我一下……”
不過多時，兩個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門口。
霍司爵走後，包廂裏又恢複了一片熱鬧隨意的景象。
穆晚梔覺得包廂裏的空氣實在窒悶，壓抑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一杯一杯的可樂下肚，還是不能緩解心頭的鬱燥。趁著大家夥兒玩的正開心的時候，她起身跟身邊的小吳說道，“你們玩兒，我去個洗手間。”
“要不要陪你去？”
“不用了，我很快回來。”
“那你注意安全，這裏人員很雜，快去快回。”
穆晚梔出了包廂，問過走廊上的服務生，到了走廊盡頭，又拐了好幾個彎，才進了洗手間。
附身在洗手台上，她打開水龍頭，準備洗把臉的時候，才發現臉上一片水濕。好在洗手間裏沒有旁人，她不至於太過狼狽，急忙洗過臉，拿出化妝包給自己補妝。她從來不是喜歡撲厚厚粉底的人，可為了掩蓋黑眼圈，不得不多折騰了一會兒。
收拾完畢，她閉上眼睛，用力吐了口氣，才將壓在心裏的那口濁氣給吐了出來。
她不知道自己做不做得到。
但她會努力。
將一個人，從心裏，一點一點，慢慢剔除掉。
旁邊男廁裏傳來“咣當”一聲，似乎是格間的門板用力拍上的聲音，緊接著，一陣淩亂的步子從裏頭一路跌跌撞撞衝了出來。油頭肥麵的男人，雙手還放在皮帶上扣著皮帶扣，嘴裏臭氣熏天的，一個趔趄，頓時和穆晚梔撞在了一起。
穆晚梔猝不及防，整個人向後踉蹌了好幾步。
看到是個酒鬼，心裏沒來由一緊，低頭就要從他身邊過去。
那酒鬼打了個酒嗝，晃蕩著擋在了穆晚梔跟前，“我說――小姐，”男人眯著色眯眯的眼睛，從上到下，一路將穆晚梔打量了過來，半晌裂開嘴巴笑了出來，抬手就撲了過來，“這妞兒……不錯。說吧，多少錢？”
穆晚梔向後猛地躲開，男人瞬間撲了空，整個人趴在了洗手台上。
“你才是出來賣的！”
憤憤地罵了句，穆晚梔轉身就跑，男人卻比她更快，瞬間搖晃著肥胖的身體堵住了出去的路。
“你敢罵我！我要收拾你……”
男人手一鬆，又去解自己的皮帶，“捆住你的雙手，嗬嗬嗬……”
穆晚梔渾身都在發抖，奈何唯一的出路被男人堵死，她試了幾次，最後直接被逼近了角落裏。
男人撲了過來，將穆晚梔一把按在洗手台上，抬手就去撕她的衣服，她撲騰著小腿，瘋了似的跟男人扭打到一起，又是踢又是打又是咬的，奈何力量懸殊，就是掙脫不開。
這時，有人從廁所裏出來，路過洗手台，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由得頓了頓腳步。
穆晚梔頓時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顫抖著聲音開口祈求道，“先生，幫幫我！快幫幫我！”
壓在他身上的男人聞聲，惡狠狠扭過頭，目漏凶光，“滾犢子！老子和我女人在這兒調情，看什麽看！信不信老子找人弄死你！”
“不是，我不是……”
穆晚梔拚命搖頭，巨大的恐懼，讓她渾身不可抑製地顫抖了起來。
那人被嚇得落荒而逃，男人拖著她的身體，用力扯向裏頭的格間。
嘭。
大門被踹開，她被按在格間的牆上，男人肥胖惡心的身體，像是一座大山般壓了過來，一雙油膩的手在她的身上瘋狂了一般來回撫摸著。
穆晚梔沒有一絲抗爭的力氣。
她仰著頭，灼白的燈光從頭頂上散落下來，打在她慘白的臉上，死寂一片。
絕望，像是藤蔓一般纏繞上她的心頭。
男人撕開她的襯衫，露出裏頭豐滿白皙的雙峰，男人雙眼死死盯著，不自覺地流了流口水，壓在她身上的身體，幾乎在瞬間有了反應。
“長得這麽標致的美人，果然夠騷。”他伸手摸了自己的下身一把，長長地吸了口氣，見身下的女孩似乎不再反抗，微微起身，就去拉扯自己的褲子，“對嘛！隻要你夠乖，哥哥就讓你爽翻天……”
嘭。
穆晚梔忽然瘋了似的，用力將男人推了出去，他整個身體撞上格間的牆壁，哀嚎一聲，跌跌撞撞出了格間。
穆晚梔撲到門邊，反手鎖上了門。
哢嚓。
外頭的男人反應過來，衝過來罵罵咧咧拍打著格間的門，“媽的！臭婊子，快給老子開門！不然我弄死你，信不信！”
“快開門！”
穆晚梔仰起頭，整個身體虛軟無力地順著門板癱了下去，一手死死拉住自己被撕開的衣服，一手哆哆嗦嗦去摸手機。
“臭婊子，再不開門老子就踹了！”
穆晚梔手一抖，就落在了通話記錄“二哥”的名字上。
電話響了兩聲，那邊就被接了起來，沉冷的男聲傳了過來，“怎麽了？”那聲音，很沉，很冷。
穆晚梔的眼淚“嘩”地流了出來，剛要開口，電話裏忽然響起一個尖銳的女聲，“啊！”
她聽得出來，是貝甯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