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這是在安排後事?
第211章這是在安排後事?
幾個人循聲望去,皆是一怔。
霍正傾一臉見鬼的神色,眼睛裏漸漸染上幾分慌亂和冷意,反應過來極快地說道。
“老二,你人不是還在醫院裏嗎?怎麽……”
幾個董事個個一臉困惑,看看霍正傾,又看看霍司爵,後者已經端著紅酒,優雅地邁步而來,抬手跟董事們挨個碰杯之後,才緩緩看向霍正傾。
“爸,你和幾個董事開玩笑,也是太過火了些。”
不鹹不淡的一句話,瞬間讓霍正傾麵如菜色,繼而又說,“我隻是身體不適住院而已,哪兒有你說的那種嚴重?”
霍正傾的嘴裏像是堵了一團棉花,臉色發白,好半晌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霍司爵這才扭開頭,笑著跟幾位董事說道。
“幾位見笑了,你們該是知道的。我爸如今上了年紀,做事思慮不周,總是喜歡嚴重化。這不,我前腳剛剛身體不適,他就召回了大哥。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爸這是在給我安排後事,選擇下一任接班人呢!”
霍正傾的臉色灰白難辨,知道自己說的那些話,如今在幾位董事眼裏,已經是個丟人的謊言了,於是拚命地想要給自己挽回。
“老二,聽聽你都說的什麽話!我是你爸,我這麽做,自然是希望你大哥能進霍氏,幫你分擔一些。人人不都說,兄弟齊心,其利斷金嘛!”
霍司爵笑。
“我哪兒會不知道爸的苦心?隻是大哥進霍氏,不合適。”
一句話,瞬間將霍正傾的後路堵死,更是跟幾個董事明裏暗裏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見霍正傾還想說什麽,霍司爵抿了口紅酒,不慌不忙地再度說道。
“我這麽做,也是為了大哥著想,出於心疼他的目的。”
他抬眼看向幾位董事。
“幾位可能還不知道,我大哥在早些年傷了腿。這些年,雖然能獨立行走。但也都是暫時的,一直都離不開輪椅。我的能力,掌管一個霍氏,完全沒有問題。如今卻要我有腿傷的大哥來為我分擔,豈不是可笑?”
霍正傾氣的臉色發青,可偏偏就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發誓。
如果當年霍司爵沒有出了車禍傷到腿,他一定不會將遠在國外的這個逆子叫回來接管霍氏,弄得如今,他連最基本的話語權都喪失了。
幾位董事連連點頭,轉過頭來勸說霍正傾。
“霍老,司爵說的沒錯。霍氏在他手裏,一直成績阿旭的,毋庸置疑。至於老大,既然腿部有傷,霍氏的高強度工作總是不合適他的。再說,霍家也不多他一個人的花銷,對吧?”
霍正傾氣的眉頭直跳,卻又不得不麵帶微笑應對著。
結果卻聽到霍司爵又幽幽平淡的聲音說道。
“對。既是霍家人,我是不介意一直養著我大哥和我爸的。”
霍正傾:“……”
……
霍正傾吃了憋,氣得心肝肺都疼了起來,最後隻能借口招待賓客,憤憤然走了。
霍司爵一如既往地和幾位董事喝酒寒暄。
……
另一邊。
雖說是來參加結婚典禮的,但自從一進來,穆晚梔就被霍司爵強行壓在不遠處的沙發上。一邊命令侍應生拿開可口的點心和新鮮的果汁,說什麽都不讓亂跑。
而她隻能鬱悶地一邊喝果汁,一邊吃零食,一邊看著不遠處的霍司爵和梁初夏穿梭在人群裏,滿臉笑意地招待賓客。
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
結婚自然是要開心的。
但他們開心的,大概更多的就是這個盛大的婚禮裏,沒有所謂的霍氏總裁,沒有霍家二少爺,隻有他們,享受著世界矚目的光芒。
她冷笑一聲,不由得開始期待兩個人見到二哥時候的表情了。
一個下人忽然急匆匆從穆晚梔身前經過,朝著不遠處的霍司爵急忙走了過去,附身在他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麽,霍司爵當場臉色大變。
接著,男人難掩陰霾臉抬起來,在人群裏搜索著什麽,繼而一僵,一冷。
穆晚梔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就見霍司爵已經結束和幾位董事的寒暄。
似乎意識到有人在看他,當即轉過身,在空中接觸到霍司爵意外震驚甚至難掩冷意的眼神時候,勾唇一笑。片刻,抬手朝著他晃了晃手裏的酒杯。
那深意,完全讓人猜不透。
身後不遠處,穆晚梔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
她就知道,她家二哥才沒那麽好心,居然會因為自己大哥的婚禮,專門來跑一趟。
他分明就是來示威,甚至來嚇唬人的嘛。
可誰讓他霍司爵做賊心虛的?
等她再抬頭看去的時候,霍司爵已經不見了人影,隻留下梁初夏在賓客裏穿梭,看似幸福的接受眾人的祝願,臉上的笑容自始至終都沒變過。
她一扭頭,目光就和自己二哥撞上了。男人微微勾唇,衝著她晃了晃手裏的酒杯,用口型跟她說著,“乖,別亂跑。”
見她點頭,才滿意地點頭,抬手給了穆晚梔一個吻。
穆晚梔莫名地麵上一紅,迅速別開了臉。
從舜京回來之後,這個男人就變得越來越幼稚,越來越無賴,甚至流氓了。
……
酒店外頭的露天陽台上。
霍司爵急匆匆走了過來,見四下無人,一手微微捏緊手裏的高腳杯,靜靜地盯著不遠處的侯霍正傾半晌。
見他一直沒動靜,忽然從口袋裏摸出一個白色的藥包,抬手將裏頭白色的粉末倒了進去,迅速搖勻。
做完一切,才開口喊了聲。
“爸。”
一直站在欄杆處的霍正傾轉過身,見是霍司爵,一直鐵青的臉色,才微微有些好轉,低低地應了一聲,“剛才在大廳,你也見到老二了,是嗎?”
霍司爵點頭,“他不是在醫院嗎?”
那口氣裏,掩飾不住的陰鬱,失望,甚至是化不開的沉鬱。
霍正傾臉色陰鷙,眉間暴戾,胸口似乎喘息的不夠太平,好半晌才順了口氣,憤怒地開口道。
“你還看不出來嗎?我和你,這是被他耍了。”
他從一開始就派人一直在醫院裏守著,幾乎是每天都來匯報新消息。
所有回來的人都在說,他雖然脫離了危險,但一直都在病房,時而清醒時而昏迷。
原來都是障眼法。
他們甚至連他是什麽時候離開醫院,又去的舜京。隨後又是用了什麽方法,順利把穆晚梔帶回來了,全都一概不知。
父子聯手,卻還是輸給了縱橫商場多年的霍司爵。
霍司爵垂下眼睛,長長的睫毛遮住了他眼底真實的情緒,半晌抬頭,依然平靜一片。隻是抬頭看向霍正傾,看似隨意地將手裏的酒杯遞了過來。
“爸,你的身體,喝點紅酒沒問題。”
霍正傾正在氣頭上,接過酒杯,將裏頭的酒水盡數喝下,抬手將酒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啪。
滿地都是四散的碎片。
玻璃碎片折射著頭上的光,映著霍正傾近乎扭曲的臉。
“如果他今晚不出現,我就可以借著你結婚的機會,順利對外宣布他重傷的事情,順利將你帶進霍氏。可是現在,連公司的幾位董事,看我都像看個小醜!”
同樣是兒子,霍正傾也一直承認自己的這個小兒子很優秀。
但一度擺脫掌控,完全不按自己的預想生活,已經讓他無法忍受。
“如果我一開始知道他會如此忤逆我,我絕對不會把霍氏交給他!”
眼見霍正傾氣的臉色發青,霍司爵的視線,卻落在地上的玻璃碎片上,和自己父親喝過紅酒的臉上,勾起嘴角,露一抹極為詭異的笑容。
“爸,你消消氣。”
“以後,我們有的是機會。當下,你要注意的,可是你自己的身體。醫生不是說了嗎?你的身體不能生氣。萬一氣出什麽毛病,就是我的罪過。”
他說著,低頭看向地上點滴散落出來的紅酒上,頗有深意地說道。
“或者,是司爵的罪過了。”
……
大廳裏,穆晚梔百無聊賴窩在沙發裏,吃飽喝足好一陣子,也不見霍司爵回來。
倒是消失了一會兒的霍正傾回來了,臉色不怎麽好地找帶著賓客,笑容敷衍。
顯然是被二哥氣得不輕。
抬手看看時間,穆晚梔起身站了起來。
自從知道二哥那場車禍是霍司爵安排的之後,穆晚梔就將霍司爵和霍正傾兩個人當成了毒蛇猛獸。
如今二哥遲遲不回來,身上的傷又剛好,實在擔心的很。
正要邁步,一抹纖細高挑,穿著粉紅色伴娘禮服的身影,忽然從她身邊走了過去。
穆晚梔隱約覺得那背影很眼熟。
等那人微微露出一個側臉,她這才看清楚,是梁初夏的妹妹,梁暮夏。
她似乎沒發現自己身後的人是穆晚梔,四周查看了一番,似乎是在找人。片刻之後,又失望地收回視線,邁步走到不遠處的梁初夏身邊。
隔著觥籌交錯,穆晚梔仿佛聽到她走到梁初夏身邊,低聲問道。
“姐姐,姐夫呢?”
梁初夏正忙著跟客人寒暄,扭頭回了句,“說是到後花園,和你霍叔叔有事情要談。”
梁暮夏倒是沒再說什麽,點點頭,“哦。”
等梁初夏和客人走遠,她忽然就提起裙擺,朝著後花園的方向一路奔了過去。
穆晚梔隻覺得這裏頭大有文章,也沒多想,提起裙擺,抬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