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你死幾次都沒用
第299章你死幾次都沒用
穆晚梔往前的步子瞬間一頓,猛地瞪大了眼睛,微微拔高了音量回答說,“早上我親自送他去的幼兒園,他怎麽會忽然間不見了?”
“抱歉霍太太,您還是來一趟幼兒園吧?霍隨琛小朋友原本在園子裏玩兒的好好的,忽然間就不見了,我們已經找遍了所有他可能會去的地方,都沒有。”
“已經半個小時了,如果您沒見到他的話,我們這邊就馬上選擇報警了。”
穆晚梔掛了電話,一邊急匆匆往外走,一邊在通話記錄裏找霍司爵的電話,想要打電話給他,讓他幫忙找找念念。
剛看到“二哥”兩個字,手指還沒落上去,一通陌生號碼的電話瞬間打了過來,穆晚梔的手指一抖,瞬間就落了上去,直接接了電話。
“霍太太嗎?”
對方是個聲音沉沉的男聲,聽得出來對穆晚梔的身份很熟悉,而且那語氣,分明帶著些來者不善的口氣。
穆晚梔想到念念的失蹤,心口驀地收緊,握緊了電話冷聲問道。
“你是誰?想要做什麽?”
對方當即冷笑一聲。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知道你是誰。打這個電話給你,不過就是想要通知霍太太,你們家小公子,在我們這裏玩兒的很開心。”
穆晚梔的想法成了真,整個人都不由得發抖起來,身體都有些站不穩,踉蹌著向後退了幾步。
“他還是個孩子!你們到底想要做什麽?!”
對方沒吭聲。
很快,裏頭傳來了一陣皮鞋落在地板上沉穩響亮的腳步聲,不過片刻,念念興高采烈的聲音頓時在電話裏響了起來。
“媽媽,媽媽,你快來!這裏有一整套的變形金剛哦,叔叔說媽媽不過來陪著念念的話,叔叔就陪著念念玩兒了!”
穆晚梔感覺全身的血液都被冷卻了一邊,寒意瘋狂地在身體裏肆意流竄。
念念沒事。
可是那個男人的威脅,她分明理解了。
“怎麽樣霍太太?我們會照顧好你家小公子,一直等你來。但如果你不來……”
不等男人說完,穆晚梔急急地大喊了一聲。
“我來!他還是個孩子,不管你們要做什麽,都不要傷害他!”
“那要看霍太太你的誠意。”
男人的聲音再度冷了幾分。
“你一個人來,我們不會傷害你的孩子。唯一的要求就是,這件事情,不能讓你的先生霍司爵知道。後果,你會明白的。”
男人說完,瞬間掛了電話。
……
掛了電話,穆晚梔瞬間有一種如墜冰窖的感覺,明明是秋季,周身卻冷的不可思議。
她相信二哥的能力。
但對方用來要挾她的籌碼,是念念,是她懷胎十月生下來,卻分開五年,如今才剛剛開始嚐試著彌補的兒子,霍隨琛。
她不能冒險,一點都不可以。
思慮片刻,她最終選擇了沉默,自己一個人打車,到了男人指定的商場門口,隻身一人走到了一個人煙稀少的紅色垃圾桶旁邊。
剛站定,她摸出手機想要給對方打個電話,後腦勺上忽然一疼,她瞬間失去了知覺,不省人事。
……
再度醒來的時候,穆晚梔身處在陌生的房間裏,四周都是巨大的落地窗,淺藍色的落地窗簾,整個房間的格調,看起來更像是酒店。
她在反應過來的第一時間,去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都還在。
手和腳也都是自由的,沒有被束縛。
想到被人帶走的念念,穆晚梔急忙掀開被子下床,還沒到門邊,大門上忽然傳來鑰匙插入鑰匙孔的聲音,“哢嚓”一聲,有人走了進來。
是一個身材高大,清瘦,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的男人。
“霍太太醒了?”
他淡淡地問了聲,眼睛和麵部都沒有冷意,但正是因為這樣,卻越發給了穆晚梔強大的壓迫感。
她戒備地往後退了幾步,冷眼瞧著跟前的男人,冷聲質問道,“是你們把我帶到這裏來的?你們把我的孩子怎麽樣了?”
來人客氣地笑了笑,抬手朝著穆晚梔身後的方向按了按,偌大的電視牆上立刻打開。
放大電視畫麵裏,念念正一個人坐在給類似客廳的地方,開心地擺弄著手裏的玩具。看得出來,在他消失的幾個小時的時間裏,他並沒有受到傷害或者是驚嚇。
穆晚梔的警惕心,也因此變得更高,“你們到底是什麽人?把我和我的孩子帶到這裏來,到底有什麽目的?”
“霍太太是聰明人。”
來人推了推眼鏡,嘴角依舊噙著一抹淡然的笑容,卻未達眼底,“至於我們是什麽人,你會知道的。”
“而你問的,我們有什麽目的?可能會對你們做什麽?你放心,很快就會有人來見你。這一切,都會取決你對他的態度和抉擇。”
男人說完,轉身就走。
穆晚梔一個箭步追了過去,厲聲喊道,“你站住!我要見我的孩子,我要和我的孩子在一起!”
男人像是沒聽到一般,抬手關門。
“我說過的,你會見到的,這取決於你的態度。”
嘭。
大門關上。
穆晚梔的鼻尖狠狠地撞在門板上,生疼,她卻完全顧不上,抬手一個勁兒猛得拍打著門板,聲音尖銳地嘶喊道。
“放我出去!”
“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門外,男人的腳步聲漸漸在走廊裏走遠,漸漸地,消失不見。
……
仁溪。
霍司爵一路出了電梯,和燕玨一起朝著走廊盡頭的最後一個貴賓病房走去。
推開門,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病床上,臉色慘白,一臉虛弱的予蓧蓧。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正在發呆走神的予蓧蓧,一看到霍司爵出現,立刻扁了嘴巴,下意識地將自己蓋在被子下的手腕伸了出來。
那道因為割腕而纏著厚厚白色紗布的手,立刻就落入了霍司爵的眼中。
“你來做什麽?”
予蓧蓧故意扭開頭,甕聲甕氣地說,“是打算在看到我割腕自殺之後,再冷言冷語嘲弄我的嗎?”
霍司爵冷眼瞧著,沒說話。
倒是身後的燕玨,沒忍住,“嗤”的一聲笑了出來,又趕在被發現之前迅速板起臉。
眼前這姑娘可能永遠不知道自己輸在哪兒。
跟當初霍司爵出了車禍需要捐肝,穆晚梔默不作聲捐了自己的肝髒,不僅為了別人做嫁衣,而且還很快消失不見來比。
她差的簡直不是一節半節。
良久,霍司爵居高臨下看著床上的予蓧蓧,麵無表情地說了句。
“悠悠,做戲對我來說沒有用。如果我是一個容易被威脅的人,五年前,我就會娶了你,而不是現在。”
予蓧蓧頓時氣紅了眼睛,忽然扭過頭,厲聲尖叫了起來。
“霍司爵,你到底是不是人?我們好歹也有五年的感情,我被你傷害到近乎割腕死掉,你居然……”
身後的燕玨忽然冷不丁地說了聲。
“哦對了,阿爵,我忘了告訴你。送她過來的你的手下,來的時候告訴我說。他們衝進去的時候,她的刀片剛剛劃到手,所以傷口並不深。”
燕玨說著,差點笑出聲來。
其實真不怪他。
因為予蓧蓧真的是他做醫生這麽多年來,唯一一個自殺割腕前現在浴室裏大喊大叫弄出動靜,等人破門而入的時候,才做樣子一般劃自己手腕的病人。
“你……”予蓧蓧氣得臉都紅了,“你是誰?你給我滾!”
霍司爵擰眉,眼神看著二十歲的予蓧蓧的時候,就像是在看一個沒有頭腦,永遠長不大在闖禍給別人製造麻煩的孩子一般。
“悠悠,我說的話,不會再重複一遍。不管你自殺幾次,用什麽樣的方式自殺,我都不會因為你放棄我的太太。除了她,誰都不會被冠上我的姓,你該死心的。”
予蓧蓧眼眶紅通,因為莫大的委屈和難過,她還纏著厚厚紗布的手驟然握成拳頭,還在隱約發抖。
“霍司爵,你簡直狼心狗肺!枉我予家對你這麽好,爺爺還差點……”
“悠悠。”霍司爵定定的看著予蓧蓧,眉眼間全是懾人的冷意,“這是兩碼事。予家和你,更加不一樣。”
病房的大門忽然被推開,齊渙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大約覺得沒有避諱予蓧蓧的必要,他走到霍司爵身邊,直接冷聲說道。
“霍少,三小姐和小少爺失蹤了。”
霍司爵一怔,眸色了似乎墜入了寒冰,一點點變成了零星的破碎冷意。片刻,眯著眼睛將所有的冷漠情緒無聲掩去,又沉沉問了句。
“還有呢?”
齊渙抿唇。
“予老要見你。還有,他知道予蓧蓧受傷了,要你親自帶她去見他。”
予蓧蓧一聽到“予老”的名字,所有的委屈像是瞬間找到了抒發口,眼淚瞬間掉了下來,一邊抬手抹眼淚,一邊冷厲地說道。
“霍司爵,爺爺來了,我要告訴爺爺,你和你的那位太太對我做了什麽,他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霍司爵眉目如畫,卻冷的像是侵入了五尺寒冰,定定地看著予蓧蓧,扯唇詭異地笑了笑,瞬間打碎了她所有的希望。
“你錯了。悠悠,你是見不到爺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