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難不成想過河拆橋?
第317章難不成想過河拆橋?
來人將自己壓低的帽子抬手拿了下來,陰柔的眼睛裏緩緩地露出一抹深邃詭異的精光來,笑著說。
“予小姐果然是好眼力,這樣你都可以認出來。”
予蓧蓧有些戒備地後退一步,警惕地看著他,“你又來做什麽?”
言旭勾唇,聲線隱約帶了幾分冷意
“我出現,自然是過來幫助予小姐的。難不成予小姐想要過河拆橋,忘了你給穆晚梔下藥的事情,是我幫你出的主意?!”
“你!”
予蓧蓧狠狠咬牙,“你還好意思說?”
不說還好,言旭一提酒店下藥的事情,予蓧蓧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抬手指著言旭破口大罵。
“你出的那是什麽餿主意?最後不僅便宜了穆晚梔,還要讓我再受一通懲罰。”
“任何事情都沒有絕對性,巧合是任何人都左右不了的。”
予蓧蓧冷冷地看著眼前的男人,“那你找我,還想怎麽樣?”
“再幫你一次,一次不成功,就會有兩次。總有一次,會有你想要的滿意結果。”
予蓧蓧下意識地搖頭,一想到霍司爵看著自己的時候,那雙毫無溫度的陰寒眼睛,她就感覺自己的身體莫名一顫。
當即抬手揮了揮,“不要了,我已經不需要你……”
“由不得你。”
言旭麵色陰冷,臉上的表情隨陰冷起來,一雙陰柔的眼睛,死死盯著予蓧蓧,冷聲道。
“既然一開始答應了要和我合作,予小姐,你就沒有回頭路可以走。”
男人頓了頓,再度開口說。
“還是你希望,我把我們合作過的事情,統統告訴霍司爵?”
予蓧蓧臉色一白,猛地抬手指向麵前的男人,“你!”
……
予家。
予老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覺,醒來就被管家告知,家裏出了大事。
聽完管家和封諫將所有的事情經過說完,予老頓時變了臉色。最終連晚飯都沒吃,就拄著拐杖端坐在客廳裏,等予蓧蓧進門。
期間,予老一直派人上去支會霍司爵和穆晚梔下樓,都被霍司爵以“太太需要好好休息”為由,直接拒絕了。
一直到予老親自打電話給霍司爵,疾言厲色命令他下來,他才攬著穆晚梔,夫妻兩個一起下來。
客廳裏一直縈繞著一股低氣壓,予老身邊幾米開外,幾乎都是十足的冷氣。
霍司爵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吩咐身邊的傭人,將溫熱的飯菜端上餐桌,一邊側身摸了穆晚梔的臉,沉沉說道。
“乖,從中午到現在,都沒進食。你先去吃東西,其他的事情,都有我。嗯?”
穆晚梔看看客廳裏的予老,很是默契的點點頭,即使沒什麽食欲,也還是轉身走向了客廳。
霍司爵走到客廳坐下,喊了聲,“爺爺。”
予老側頭看他一眼,淡淡應了一聲,“嗯。”便不再言語。
霍司爵也不多說什麽,抬手從口袋裏摸出煙盒,從裏頭倒了一支,直接點燃,向後靠在沙發座椅上,漫不經心地抽煙,時不時看一眼餐廳的穆晚梔。
似乎所有的人,都在身體積攢著自己的情緒,隻等著在某個時間,一起爆發。
晚上七點半,庭院外頭響起汽車的引擎聲,很快,外頭響起高跟鞋落在地上發出的聲音。
噠噠噠。
予蓧蓧一進門,就看到予老和霍司爵相對坐在客廳裏,後背一冷,頭皮也沒來由地跟著已經緊,整個人的神經似乎都緊繃了起來。
“爺爺。”
予蓧蓧硬著頭皮走到予老跟前,輕輕地喊了一聲,隨即又小心翼翼地看向霍司爵,喊了聲,“阿爵哥。”
霍司爵正在抽煙的動作一僵,抬頭冷眼看她的時候,抬手將香煙掐滅在了煙灰缸裏。
“回來了?”
男人風輕雲淡,聽起來不鹹不淡的聲音,卻仿佛有股濃烈的陰冷氣息,讓整個客廳裏的空氣驟然冷卻了下來。
“那我們就來說說我們的事情。”
予蓧蓧揪住包包的手一抖。
就連假裝自己不存在,安靜在餐廳裏用餐的穆晚梔,都忍不住放下了碗筷,有些緊張地看向客廳。
即使回來到現在,二哥什麽都沒和她說過。
但她就是比誰都清楚。
這一次,他是真的很生氣。
她完全不懷疑,如果今天給她設這種圈套的人,不是予蓧蓧是旁人,怕是現在……
霍司爵眯著眼睛看向予老,聲音裏絲絲透著股冷意。
“爺爺,我在予家五年。這五年,我一直把你們當做自己的家人。你也告訴過我,除了悠悠,我是你最親的親人。”
說完語氣一重,問道。
“這話,現在還作數嗎?”
予老皺眉看他,當即回答,“這是什麽話?你一直都是。”
霍司爵勾唇,嗤嗤地笑了一聲,起身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既然如此,那我就做些身為予家人,該做的事情。”
說完抬手,瞬間揮了出去。
啪。
一個巴掌揮了過來,沒人知道霍司爵用了幾分力道。
予蓧蓧猝不及防,整個人被打的向後踉蹌了幾步,頭用力歪向一邊,嘴角當即滲出了鮮紅色的血跡。
她猛地抬手捂住自己的臉頰,不可置信地抬頭看向霍司爵,拔高了聲線尖叫道。
“霍司爵,你居然打我?!”
“打的就是你。”
就連一直試圖置身事外的穆晚梔,都忍不住站了起來,急忙跑到霍司爵的身邊去,抬手扯了扯他的衣袖,低聲說道。
“二哥,你過了……”
予蓧蓧忽然瘋了似的鬆開手,衝著穆晚梔厲聲尖叫道。
“穆晚梔,我特麽不用你假好心!”她跟瘋了似的紅著眼睛,因為那一巴掌,整個身體都在劇烈發抖。
“我是對她做了那種事,可她損失了什麽?霍司爵,你在予家五年,我在你身邊追著你跑了五年,都如此不值一提嗎?”
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覺得高高在上,驕傲矜貴,對一切事物似乎都不屑一顧的霍司爵,怎麽也不會對予蓧蓧動手。
唯有予老,始終拄著拐杖端坐著,死死地抿著唇,一句話都沒說。
霍司爵陰寒的視線死死地盯著予蓧蓧,也是這麽多年來,唯一一次長久的注視。
“予蓧蓧,需要我再跟你重複一遍你對我的太太做了什麽事情?還是需要我將她對我的重要性再重複一遍?”
予蓧蓧死死咬著唇,眼睛裏無聲氤氳著水汽。
“我說過,我的婚姻,身為我的家人,你們有過問的權利,但沒有阻止和破壞的權利。穆晚梔是我的太太,不是你可以惡意傷害和詆毀的對象。這一次,你觸犯的是我的底線。”
“我打這一巴掌,是站在一個大哥的立場上動的手,而不是穆晚梔的丈夫的立場上。”
霍司爵說完,抬手握住穆晚梔的掌心,拇指輕輕地在她的掌心裏慢慢摩擦,語速很慢,卻擲地有聲。
“這五年,我感謝予家給我的一切,也感謝你們把我當做家人一樣。但她是我的太太,是我的家人。我沒權利要求你們對她改變態度。你們沒法接受她,我也不會強求。”
霍司爵說完,轉而看向予老,一字一頓冷冷地說著。
“明天一早,我會帶梔梔離開,會蘊城。你們依然是我的家人,予家的事情,我絕對不會推辭。”
“我不會要求你們對我太太有任何改變,也請你們離她遠一些。”
說完拉著穆晚梔,轉身就走。
穆晚梔下意識地抬頭看了眼予老,發現他一直冷靜的眼睛裏,終於有了一絲情緒崩裂的痕跡。
該是整個過程裏,他都在觀望。
予蓧蓧畢竟是他的孫女,疼愛縱容,自然是應該。即使她對自己做了不可原諒的事情,但他到底對予蓧蓧又慣性偏袒的意圖。
該是如何也沒想到,二哥會是這樣的決然的態度,一時間急了。
他猛地站了起來,抬手對著予蓧蓧又是一個巴掌。
啪。
不等予蓧蓧反應,就抬起拐杖狠狠地敲在地麵上,厲聲說道。
“混賬!我予家人即使狂妄驕傲,也從來不做下流齷齪的事情,從來光明正大。怎麽就能生出你這不爭氣的東西!”
予蓧蓧捂著臉,牙齒幾乎都咬碎了,愣是不敢反駁一句。
予老這才看向霍司爵。
“你說的都是什麽話!蘊城有你的家,難道這裏就不是?她在混賬,到底也是個予家人。說到底,她也不過就是一個二十歲的孩子,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不比上升到分離的階層。”
霍司爵沒說話,拉著穆晚梔的手,頭也不回地上了樓。
身後,予老冷冷地眯著眼睛,轉頭看向予蓧蓧,張口,“你……”
“我不想聽!”
予蓧蓧尖叫一聲,“在你眼裏,誰也沒有你的予家重要!”
說完捂著臉越過予老身邊,頭也不回地衝回了自己的房間。
嘭。
大門關上,予蓧蓧貼著門板,渾身顫抖地拿出手機,撥了個不太熟悉的號碼出去,哆嗦著聲音說。
“言旭,你的提議,我接受。我一定,一定要穆晚梔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