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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我的把柄,我的軟肋

  李曌聽她這樣問,眼神更加憐憫。從口袋裡摸出紙筆,飛快地寫下一串電話號碼,然後將紙條塞到許幼南手中,道:「實在需要人幫忙的時候,可以找我。」說完揮揮手,十分瀟洒的轉身離開。


  許幼南捏著那張小紙條,抽著嘴角心情微妙,怎麼就從李曌的話里聽出了她即將遭遇家暴的感覺呢?

  李曌說得不錯,陸沉光直接帶著許幼南去了機場,在那之前卻沒跟她提過回B市的事情。


  「為什麼要這麼急?」許幼南忍不住問道。


  陸沉光聞言,腳步忽而一頓,「在外面耽誤的時間已經夠多了,留在這裡也並沒有什麼意義,還是——你還有什麼事情要做?」


  許幼南總覺得他這一問別有深意,她的確是想問問邱澹的消息來著,可是就他這警惕的態度,她哪裡還敢提邱澹的名字?


  「這次我的確幫了李曌的大忙,但早就說定了會用另外的東西當做回報,和我一起去找你,是他自己提出的要求。」陸沉光道,「這個人單獨在你面前時痞氣十足,遇上邱澹又刻意降低存在感,顯得平凡無奇。你一定也不知道,跟我交涉時他表現出來的完全是一個堅韌正義的軍人形象。」


  許幼南不知道陸沉光怎麼突然就說起李曌來了,可是這幾句話中包含的信息量也太大了些!李曌竟然有那麼多面?!

  許幼南的驚詫在陸沉光預料之中,他道:「這個人的本質不像你看到的那樣簡單,唐苑的行為固然該受到譴責和懲戒,但作為唐苑的夥伴,他卻表現得比誰都冷血,還對你表現出超乎尋常的關心,明顯不對勁。我跟你說這些,是提醒你,以後不要和他來往。」


  說著,向許幼南伸出了手。


  許幼南默默地抽抽嘴角,這什麼意思?不是她想的那樣吧?


  她猶自遲疑著,陸沉光卻已經直接開了口:「那張紙條,拿出來。」


  許幼南:「……」所以說這麼多,真是目的其實只是那張紙條?!

  許幼南默默地將紙條摸出來,陸沉光接過去看了一眼,而後直接放進了他自己的口袋裡。


  回到B市,陸沉光將許幼南送回家,簡單交代了幾句,就匆忙去了公司。


  吳姐對許幼南的歸來表現得很激動,但是看見許幼南神態隱約有些疲憊,就沒有多說什麼,把手機還給她之後,就讓她回房間休息去了。


  手機剛一開機,就響個不停,許幼南翻了翻,發現有幾天前鄭琅打來的電話,後來可能是從哪裡聽說了她的消息,就沒再打了。簡訊不少,除了每天都會收到的一些特殊彙報,還有一條來自許從臨,說他被老頭派遣了新任務,又沒辦法趕回來了。


  想了想,許幼南還是撥通了邱澹的號碼。


  鈴聲響了許久不見人接,許幼南有些失落,正欲主動掛掉,電話卻忽然被接通了。


  「……邱澹?你沒事吧?」


  那邊沉默了許久,許幼南才聽到他說:「寶貝,等我。」緊接著就掛斷了電話。


  許幼南:「……」


  又出什麼事了?

  邱澹的情緒有些不對勁,許幼南連忙又打過去,卻聽到對方手機已經關機的提示。


  顯然邱澹不想再接她的電話,雖然聽他語氣,可以猜測狀態不太好,但是應該沒有什麼事。這樣一想,許幼南才稍稍放了心。


  在W市已經睡了不少時候,許幼南這時候雖然有些疲憊,卻一點也不想睡覺。想了想,給鄭琅編輯了一條信息,報完平安后,不忘叮囑他記得答應過的事。


  可能是工作積壓得太多,接下來幾天陸沉光空前的忙,一連幾天都待在公司沒有回來,每天都只能抽空給許幼南打電話,聲音里常常透著難以掩飾的疲憊,卻一如既往的溫柔。


  想起李曌臨別前那幾乎要等同於恐嚇的話,許幼南不由撇嘴,陸沉光明明沒有什麼不對勁啊,李曌果然沒安什麼好心,臨走都不忘要嚇她……


  房子里空蕩蕩的,許幼南想出門轉轉,又怕陸沉光不開心。好歹他現在對她這樣用心,她總不能一點都不領情,於是閑得無聊,又不想去學校,許幼南就只能跑到小花園裡跟著園丁大伯一起拔草。


  本來以為這樣無聊的日子要等到陸沉光回來才能結束,誰知許幼南才拔了小半天的草,黎媽就回來了。


  「黎媽?」甫一見面,許幼南就捕捉到了黎媽望向她時眼中掩飾得並不如何好的嫌惡,不由微微眯了眯眼睛,「陸總不是給你放了一個月的假嗎?這才幾天啊,怎麼就回來了?難道是覺得時間不夠,特意回來申請再多請幾天?」


  黎媽氣得臉色發青,要說她為什麼討厭許幼南,這就是一個原因!絲毫不懂得尊重長輩,和小北完全不能比!這次她假意離開,本來想讓陸沉光看清事實,誰知一連那麼多天,陸沉光竟然完全沒有要找她回來的意思!

  她本來不想回來,待在黎漾那裡過得多舒心!可是這許幼南一看就是個有心計的,現在陸沉光被迷惑得連小北都不管了,她要是不幫襯著那傻孩子,誰知道以後這家裡還有沒有小北的位子?


  「雖然陸先生好心,但家裡這麼大,吳小姐一個人免不了忙不過來,我家裡也沒什麼大事,就提前回來了。」黎媽根本就沒有回家,這幾天一直都待在黎漾那裡,這時候說起謊話來卻淡定非常。


  「陳幼北沒跟黎媽一起回來么?」許幼南往沙發上一靠,漫不經心地出聲詢問道。


  黎媽正提著行李往一樓的房間走,聞言腳步不由一頓,道:「小北她會回來的。」簡簡單單一句話,愣是說出了宣言的味道,彷彿字裡行間都在控訴許幼南這個「外來者」侵佔陳幼北空間的不要臉。


  許幼南輕笑一聲,「我等著她回來。」


  回房間睡了個午覺,許幼南再次下樓的時候,意外地撞見了黎漾。


  黎漾望見她,雙眸微微一亮,而後那亮光被很好地掩藏起來,他有些歉疚地道:「我姨媽只是性子直了些,其實也沒什麼壞心眼,她要是……又說了什麼不好的話,我先跟你道個歉。」


  許幼南微微一笑,忽然道:「你下午有事嗎?」


  黎漾一愣,而後笑道:「很巧,我今天下午很空。」


  「那我們來聊聊吧。」許幼南單刀直入,「我對一些事情實在很好奇,想要問問你。」


  黎漾沒料到許幼南會這樣直接,微微一怔后,點頭應道:「可以。」


  兩人去了小花園。


  許幼南找了張長凳坐下,愜意地疊起雙腿,等黎漾跟著坐在了旁邊,她異常直接地問道:「我想知道你和陳幼北什麼時候認識的,想知道你們關係這麼親密的緣由——答案除了『緣分』,除了『朋友』,你還有其他的可以告訴我嗎?」


  會這樣直白,是因為許幼南也只是隨口試探一下,並沒有抱太大的期望,誰知黎漾只是微微驚愕地張了張嘴,沉默了不過五秒,就開口道:「她救過我——就在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那時候要不是她,我已經被人打死了。」


  「嗯?」許幼南忽然來了興趣,陳幼北救了黎漾?這是怎麼回事?「能詳細跟我說說嗎?當然,我只是好奇,你不說也沒什麼。」


  「這沒什麼不能說的。」黎漾道,「我那時候過得挺慘的,我從小沒有父親,我媽身體狀況又不好,我那時候沒人教,胡亂跟著人在外面混,遇見小北那一次,我是恰好惹到了人,被人堵在巷子里往死里打。那時候小北逃課出來玩,恰好撞見,就幫了我。」


  黎漾笑了一下,陽光的面容漸漸溫柔起來,「倒是沒想到她一個女孩子,長得瘦瘦弱弱的,那幾個小混混竟然都不是她對手。幫了我她還不告訴我名字,轉身就跑了,幸好她身上穿著旁邊高中的校服,我在學校外面一連守了幾天,總算等到她,誰知道她根本就不記得我了,我都懷疑是不是我遇見她的時候被打得太慘,讓她根本沒看清我的臉。」


  如果這時候在許幼南嘴裡塞一塊蛋糕,肯定會「啪嗒」一下掉下來。


  黎漾語氣愈漸溫柔的陳述,讓她想起一段往事。


  那時候她正好高一,某天下午逃了課,想要跑到陸沉光的辦公樓底下悄悄看他一眼,誰知道恰好撞見他陪陳幼北,神色極盡耐心溫柔,氣得她含著眼淚跑了老遠,路過某個偏僻路口,撞見一伙人在圍毆一個男生,她想也沒想就沖了上去——救人什麼的,她根本就沒想過,目的不過就是為了撒火而已。


  ……怎麼跟黎漾說的那麼像呢?!


  不過那天之後,她一連幾天都沒去學校。因為那次打架,她身上掛了彩,被暴怒的陸沉光壓在家裡養傷。倒是陳幼北和陸沉光在那期間去過學校,為的是陳幼北回學校上課的問題——所以她根本是做了好事不自知,然後功勞被人不要臉地給搶了?!

  許幼南冷哼了一聲,「蹭」地一下站起來,望了因為回憶而溫柔了神色的黎漾一眼,道:「你們的初遇真唯美,祝你們幸福。」


  然後毅然轉身就走——她可不會傻到跟黎漾說:「大兄弟你認錯恩人了啊!我才是那個救了你的小姑娘啊!」


  黎漾就因為這所謂恩情和陳幼北站在了一個陣營不錯,但那頂多算一個契機,這四年跟黎漾朝夕相處的是陳幼北,而不是她許幼南,現在就是黎漾說要「報恩」,她也不敢受,誰知道是真心還是假意?


  黎漾被許幼南的反應給弄懵了,祝他和陳幼北幸福?


  許幼南大步走開,才想起有點不太對,就算「陳幼北」救了黎漾,黎漾也沒必要對她許幼南抱著一股莫名其妙的善意啊,愛屋及烏也沒這樣的!沒看見她和陳幼北有多不對付嗎?他不是該和陳幼北一樣對她厭惡到底嗎?


  還是說,他表露善意是因為他對當初的事情有了懷疑?或者這善意和那什麼「救命之恩」根本沒關係,完全是因為另外的原因?

  想起許從臨對黎漾的提防,許幼南覺得,還是后一種猜測可能性要大一點。


  可是除了這件事,她在其他地方和黎漾有過什麼交集嗎?


  許幼南沒有任何印象。


  線索錯綜複雜,許幼南想得腦子一團亂,索性懶得再去想——時機到的時候,總會發現端倪的不是嗎?

  突然的,許幼南就想去陸沉光的公司看看。他以前時常帶陳幼北去,她卻沒去過幾次。


  吳姐聽說,建議道:「等幼南你到了那邊,恰好是飯點,陸先生忙起來可能連晚飯也要錯過,要不幼南你從家裡給他帶過去?你給他送的,再怎麼忙,他總要抽出時間來給它吃完。」


  雖然對陸沉光的表白並沒有怎麼在意,但兩人的關係被人拿出來打趣,許幼南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加上那晚陸沉光毫不猶豫跟著跳下海,就為了救她,許幼南對他的態度已經軟化了許多,想到他也是因為出去找她,才會積壓下這麼工作,不由又有些愧疚,就同意了吳姐的提議。


  誰知飯裝好的時候,黎媽忽然從房間里跑出來,眼神有些躲閃地道:「要不讓我送去吧?正好我有些事要和陸先生說。」


  這理由撇腳得很,完全經不起推敲,許幼南可沒忽視剛才黎媽跑出來時剛把手機裝回口袋,黎媽肯定剛和誰通過電話,就是不知道阻止她去公司是為什麼了。


  「黎媽,有什麼事不能等人回來再講?要是實在很急,也還可以打電話。另外,我也不是特意去送飯的,我只是想去公司看看,送飯只是順便。」許幼南似笑非笑地道。


  黎媽臉色微微一變,想要再說什麼,許幼南已經懶得跟她廢話,直接拿了飯盒就走。


  黎媽這麼不想讓她去公司,難道是陳幼北授意她阻止的?難不成陳幼北也在那邊?

  許幼南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到達陸氏集團辦公大樓,已經是在一個半小時以後。


  許幼南提著食盒,走進辦公大樓,前台一見她,狐疑地道:「許小姐?您什麼時候出去的啊……」


  看來她沒猜錯,陳幼北果真在這裡,許幼南笑笑,沒解釋身份,點點頭,直接朝電梯走去。


  隱約間聽到身後兩個前台小姑娘驚訝地道:「你剛看見沒?許小姐居然笑了哎!而且怎麼覺得她氣質和先前不太一樣?」


  「可能是被陸總哄開心了吧……」


  上了頂樓,見到陸沉光的秘書,他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扭頭朝陸沉光辦公室的方向望了望,又扭過頭來望著許幼南,一副見鬼的表情。


  許幼南見過他照片,但是顯然他不知道許幼南的存在。


  「許……許小姐?!您不是——」秘書指了指辦公室關緊的房門,震驚又茫然。


  陸沉光不喜歡被人打擾,故而辦公室設在了秘書辦公室的後面,上來的人都需要經過秘書面前,經過秘書的彙報,得到允許,才能進他辦公室。


  許幼南把手上的食盒往秘書的辦公桌上一放,微微笑了笑,抬手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而後大步朝陸沉光的辦公室走近,最後停在緊閉的門外,把耳朵貼到了門上。


  秘書見狀,遲疑著正要往裡邊打電話,許幼南即刻回頭,目光異常凌厲地掃了他一眼,嚇得他身子一僵,連忙把伸向電話的手給縮了回來。


  許幼南繼續把耳朵貼回去,奈何門板隔音效果太好,就只聽見陳幼北拔高了聲音的那半句:「……我會把真相都告訴她!」


  許幼南皺著眉頭,急得不行,差點就要踹門,陳幼北到底在跟陸沉光說什麼?!


  然而不等她踹,門忽然就開了。


  許幼南和開門陳幼北,差點就撞在了一起,兩人面對面站著,就跟照鏡子一樣,驚呆了不明真相的秘書。


  越過陳幼北,看見許幼南,陸沉光有些意外,「南南?你怎麼來了?」


  許幼南沒回答他,而是盯著面色還有些激動的陳幼北,問道:「你要告訴誰什麼真相?」憑直覺她就知道陳幼北要說的和她脫不開關係,但是在沒有猜想的頭緒。


  陳幼北冷冷一笑,道:「放心,你總會有機會知道的。」然後錯開許幼南,姿態堅決地離開。


  許幼南朝辦公室里望去,正看到陸沉光皺緊眉頭,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陸先生,我來給你送飯。」許幼南扒在門邊朝他喊,「另外,剛才的事,你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陸沉光轉向她時,已經將眉宇間的疲憊隱去,笑著道:「正好餓了,把你帶的飯拿進來吧。」


  許幼南跑過去拿起飯盒,沖目瞪口呆的秘術笑了笑,而後進了陸沉光的辦公室,並十分自然地關上了門。


  「過來。」陸沉光姿態放鬆地靠在沙發上,朝著許幼南伸著手,雙眼都蘊滿了溫柔。


  許幼南腳步頓了一下,終於還是走過去,將飯盒放到他面前,而後若無其事地在他旁邊坐下,問道:「她剛才在跟你說什麼?」


  對於許幼南刻意保留的距離,陸沉光微微有些不滿,主動往許幼南身邊挪了挪,長臂一伸將人攬過來,陸沉光笑道:「她威脅我。」


  許幼南渾身僵硬,本來想把人推開,卻察覺到陸沉光語氣里的疲憊,忽然就心軟了些。


  「她能用什麼威脅你?」感覺到陸沉光的呼出的氣息出在她脖子上,痒痒的,許幼南起了一脖子的雞皮疙瘩,不由自主抖了抖肩膀。


  陸沉光將腦袋放在許幼南頸窩裡,微微閉上了眼睛,眉心輕輕皺起。熟悉的氣息讓他心安又眷戀,不捨得遠離,還忍不住輕輕蹭了蹭。發現許幼南肩膀抖了一抖,他不由得一笑。


  卻是過了許久,才回答許幼南的問題:「用我的把柄,我的……軟肋。」話尾似嘆息一般。


  「……把柄?軟肋?」許幼南懷疑地皺起眉頭,這兩樣東西陸沉光真的有?陳幼北居然還能用這來威脅?開玩笑吧?

  「她威脅你什麼?」許幼南好奇。


  這下陸沉光不說了,他直起身子,摸了摸許幼南的腦袋,道:「她的要求我不會答應,給再長時間考慮,我也會給她這個答案。不會發生的事情,沒必要告訴你,你也沒必要擔心。」


  不等許幼南辯駁,他連忙道:「真有點餓了,先吃飯吧。」


  飯盒有兩個,有一個是許幼南的,陸沉光把兩個都打開,只看了一眼裡面裝的菜,就認出了哪個是她的。


  許幼南低頭默默地扒著飯,想著果然還是要催鄭琅動作快一點才行。今天陳幼北和陸沉光說的話,極有可能和她有關,不然陸沉光不會不告訴她。不過陸沉光不說,還可以從陳幼北那裡下手,到時候問項鏈的事情的時候順便一問,就什麼都知道了。


  吃完了飯,許幼南本來想再到外面轉一圈就走,誰知才站起身就被陸沉光一把拽住了,「再等等,我很快就忙完了,待會兒一起走。」


  對上他不容置疑的眼神,許幼南只得再次坐下,忽然間連到外面轉悠的心思都沒了。


  陸沉光抱了抱她,完全不理會她的不自在和隱隱的抗拒,溫聲道:「就等我一會兒。」


  許幼南等了當然不止一會兒,陸沉光忙完的時候,辦公樓里加班的大部分人都正好下班,於是兩人一起下樓,毫無例外的成為了焦點。


  許幼南和陳幼北的不同,細心的人還是能發現,更何況以往陸沉光待陳幼北的親昵,完全就跟家長對孩子沒什麼兩樣,可是對許幼南,那眼神寵溺又熾熱,直把眾人嚇了一跳,還以為是陳幼北終於要晉級了,誰知許幼南沒說話,陸沉光卻大大方方地介紹道:「這是我家南南——許幼南。」


  中間那一瞬的停頓,給了一些人充足的腦補空間——陸總那亮瞎人眼的寵溺眼神毫不遮掩,這是說這很可能就是未來陸夫人的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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