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長久消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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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所說分毫不差,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自是無須可憐。
但他很想討得妻子“好感”,不知羞恥說道:“可兒,你不知道在我心裏,隻有你最好!”
寧可兒眼不斜視,直直看著前方,恨恨罵道:“少裝大尾巴狼,哪有做了虧心事,還要自說自的好話?”
郭夏秋可憐兮兮,望著妻子,不敢再強行爭辯。
“沒話了?說啊,你不是最喜歡辯論的嗎?你不僅善於炒房地產,也學了不少對付女人的手段,全使出來吧!我不怕你裝,最怕你裝好人!”
寧可兒冷笑連連,丈夫真是不要臉,說謊話比講真話還顯得真實,臉皮與豬皮確實在厚度上相差無幾。
“看你糟蹋人的本事,還沒幾個男的鬥得過你,我承認我不是你對手!”郭夏秋看著妻子,像是在討好,也像是在諷刺。
寧可兒麵無表情,大笑道:“幹嘛呀,抬舉我呢,你以為你那一套騙得過我?對付小姑娘差不多,我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會被你感動?你愛幹嘛幹嘛去,不是為了孩子,我早就離你遠遠的,你身上氣味難聞的很!”
郭夏秋當然知道妻子話中意思,尷尬地搓搓手,羞愧問道:“你是一時接受不了,還是一世都不想再理我?”
“哼,天下也隻有你這個不要臉的人,好意思問這樣問題!我不知道為什麽,非得和你糾纏在一起,明明早已形同陌路。”
郭夏秋內心一顫,要和我決裂麽?
倒不是太傷心,畢竟妻子年紀大了,容貌上不再特別吸引人了。可是真要那樣,兒子會不會恨他?再者,找一個像妻子一樣會持家的女人,未必那麽容易!
“何必劍拔弩張的,我們曾經靠的是真感情,以前你我相處時,雖然窮了點,但是好開心。為什麽不能回到過去?”
“你看你的眼,充滿疲憊、貪婪,充斥著無恥欲望,哪裏還能算作一個家庭主心骨?你配說你是一個合格丈夫、父親嗎?為了你肮髒的欲望,這些年來,你天天醉生夢死。瞧瞧你幹的那一攤子破事,臉不紅麽?”
本來還不大紅,寧可兒反複教訓之下,郭夏秋直吸涼氣,渾身顫抖不止,臉、耳朵以及脖子,通紅一片。
郭峰走過來,“爸,我感覺好奇,你說你這樣一個無情無義的人,竟然可以站直了身子,大談特談過去感情,你確定你也配嗎?”不屑地走過去,“爸,你讓讓路,免得我踩到你腳!”
郭夏秋雙眼瞪得多大,郭峰也瞪大眼,父子立馬對峙起來,一場風暴似乎就要來臨了!
“橋歸橋,路歸路。郭峰,對你父親不必客氣,但也不能過分,我們之間的事,你別管了,做你作業去吧!好孩子,為他生氣不值得,媽媽盼著你長大成才呢!”
郭夏秋的氣全泄了,眼神黯淡無光,低聲說:“對不起,我先走了,這個家我不想呆了!”
踉蹌而出,郭峰偏偏不饒人,在郭夏秋身後補一句:“不想呆,那就不要回來唄,沒誰在乎你在哪裏!”
郭夏秋落魄到家,一路被傷心、羞慚情緒困擾,沮喪到了極點。
見丈夫出了家門,寧可兒語調柔和了些,提醒兒子:“他是你父親,最起碼的尊重還是要給的。你瞧不起他正常,但你不該肆意諷刺他,他心裏很在乎你。”
“在乎我?媽媽,你這個人心腸太軟了吧?一個男人忘了家人,和一堆女人廝混,你說他算真男人嗎?至少我長大了,絕對不會像他一樣,除了有錢,什麽都沒有,不會成為他那樣的惡心人!”
寧可兒還想說教兒子,見郭峰煩躁,忍了一忍,低聲無奈地說:“也難怪,他呀自作自受,怪不得別人啊!”
“我做作業了,有一個他那樣的爸爸,是我一輩子的羞恥!”郭峰離開母親房間前,不忘繼續損老爸一次。
寧可兒坐在自己房間,默默沉思著。
她和丈夫剛開始認識,兩人有過誤會,後來了解多了,卻走到一起,過起他人豔羨的生活。但自從丈夫掙了很多錢,心理膨脹得厲害,不再對她溫情脈脈,行蹤上飄忽不定。
她一度擔心丈夫拋下娘倆,這事最終沒有發生,她鬆了口氣。
但她從外麵知道丈夫背叛了她,那時她憤恨不已,強烈斥責丈夫,可惜無濟於事,丈夫道歉很多,始終改變不了德性,她選擇了疏遠,以觀後效。
回到老家以後,她心裏存有幻想,若是丈夫從此改過,她也許能夠原諒他吧。
隨著岑燕出現在丈夫生活中,她對丈夫逐漸失去耐心。
她為了兒子,委曲求全來到丈夫身邊,丈夫卻依然死性不改,她的心死掉了,除了深深地恨,便是無邊的失望。
一個男人擁有了妻子、兒子,非得上外邊再去七七八八地作死,憑什麽被原諒?就因為有兩個臭錢麽?
寧可兒不是輕易就能委屈自己的人,對郭夏秋無恥地背叛自己,她怒火中燒,很想一天扇他二十個耳光。
但靜下心想一想,不能撕破臉皮,兒子學業需要丈夫支持,兒子性格挺衝,她若不居中調停的話,恐怕對兒子將來很不利。
上學、就業,成家等等都需要一定的物質條件,郭夏秋不要臉不假,不是還有錢嗎?那就讓他多多分給兒子吧!
妻子為兒子忍著,丈夫為表麵和諧克製著,年複一年,日子過得白開水一般,就是沒有誰主動提出要結束如此難耐的局麵。
郭峰不時敲打父親兩下,“你和我媽離婚吧,分了財產,我媽也就不需要成天麵對忘恩負義的人了!”
郭夏秋往往火氣衝天,“你個兔崽子,什麽事不能朝好的方麵想,盡出餿主意,滾一邊去!”
寧可兒例行公事地說道:“小孩子家,不要隨便插嘴,我和你爸的事,我們自己解決,你做好你的作業,該是你的終將都是你的!”
郭夏秋多是笑笑,苦澀得很,不敢再發怒,喃喃道:“哎,自己造的孽,自個受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