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心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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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餘不想把所有事情都說透，怕落霞與她的母親爭吵，他反複強調，他與她母親僅僅隻是在閑聊，真的不需要作過多的猜測。
“算啦，你的嘴一向很嚴實，若是不想說，誰也拿你沒辦法！我就是問問你，我媽的怪脾氣你受得了嗎？”落霞略微擔心地問道。
“還好吧，我挺理解她老人家的。”
“老人家？我媽才四十歲好不好？”落霞抑製住笑意，看著老餘大聲說道。
“哦，是我失語，阿姨用心良苦，好多時候確實是你誤會她了！”老餘表情平和，話語有力，說完定定看向落霞。
“你會講話，就是不講真話。你與我媽媽說了些什麽，你一句也沒吐露，實在讓我費解，還非要給我上一堂思想教育課。”落霞不滿地說，眼光裏有一點哀怨。
“你回去吧！我得回知青點了，對啦，別和你媽媽爭執，她為了你好，不要不懂她的好！”
落霞苦笑出聲，“我納悶啊，你到底是我的朋友，還是張明豔女士的嫡親兒子，我怎麽覺得自個是撿來的，你才是這個家的少主人呢！”
老餘拍拍落霞的手，批評道：“哪有你這樣的女兒，成天與自己母親爭個高低，你沒有小心，反倒怪我對你母親多了點了解！”
“懶得跟你說，你回去吧！下次來的時候，千萬要記住你是一個外來的客人，我才是張明豔的女兒，聽到沒有？！”落霞掩口而笑，笑容燦爛，像極了一朵盛開的牡丹花。
老餘點頭，“好啊好啊，不和你爭位置，你永遠是張明豔的寶貝，而我這個外來戶呢，則可能成為她一輩子防範的對象。”
落霞眉頭一皺，不高興地嚷道：“瞎說什麽呢，她將來會接納你的，你可不要產生抵觸心理哦！”心情低落了好多，她哀歎著，感到些許迷茫。
拉起落霞的右手，老餘動情地盯著眼前少女的臉，“我對你一如既往，永遠不會改變！今天、明天，或者是後天，我的心都不會變！”
落霞臉上生出疑團，啥意思，這是在發誓？
她隱約感到老餘在向她保證一件重要的事情，這件事對她而言，甚至重於生命！
“啊？我不懂啦，老餘，你怎麽了？”落霞從他眼神讀不出有用的信息，越發緊張，“你想幹什麽，你又要保證什麽？”
老餘不答，羞澀一笑，擺擺手道：“有朝一日，你一定會明白的。現在還不到時候，你不要再問，我也不會說清楚！”
“餘成，你好大的膽子，敢在我麵前故弄玄虛？”落霞生氣地喊道。
“回去吧，我們是好朋友，永遠是好朋友！”
落霞憤然轉身，頭也不回地跑掉。
老餘有些不好意思，或許他講明白的，落霞不是一個扭捏的人，他用不著防備吧。
但是，說出來影響了母女的關係，或者加深了原有的裂痕，那又何必呢？人之初，性本善嘛！此時不適合說，那就不說了。
回到住地，碰到桂花，老餘趕緊換了一副表情，麵上堆起笑容。
“好假的，拜托餘兄不要如此，我看了真的有些反胃。”桂花有意笑話他，把眼轉到了別處，弄得老餘很是難堪。
“不笑難道得哭哇，誰不想好好地生活呢！”老餘感慨道，引起了桂花的好奇。
桂花仔細看了看，“你從哪裏來？誰惹的你，讓你表情這麽地僵化，看著就不大舒服！對了，你去落霞家了？”
“誰告訴你的，我隨便轉了轉，想家了，心情當然不會好。”
“武晶說的，說你今天大清早起來，又是唱歌，又是打拳，興奮得不得了。我問她餘哥因什麽事那麽激動，她對著我耳朵，說你去了落霞家。”
桂花問話時很平靜，並沒有感到有何不一樣，可老餘卻黑著臉說：“武晶，老是因為武晶，這個女人這麽煩！”
桂花愣了，這個女人，稱呼不對吧？武晶有過男朋友不假，但是身份上還是少女一枚，你喊人家女人，不大好吧？
意識到說錯了，老餘撓撓頭，氣憤地道：“你不要驚訝，我是氣糊塗了，她老是無事生非，可恨哪！”
“有什麽呢？你喜歡落霞是人盡皆知的事，能騙得了誰？去了就去了，光明磊落的，你怕什麽？她也是隨口一說，你不必這樣生氣啊！”
“桂花呀，難怪別人都是你是不諳世事的小女孩，果真如此。你對武晶了解多少，她是隨口說的嗎？”
“武晶還說了，你去落霞家的消息，就是落霞告訴武晶的。你要怪武晶，為何不去問一問落霞，她管不住自己的嘴，她沒有責任？”
看來桂花對落霞有很大的成見，老餘再說下去，除了多點爭吵，不會有多少作用。老餘厭煩地瞪著眼，不住地看著桂花。
桂花心內膽怯，不知老餘要做什麽，“餘哥，又不是我說了什麽，你這麽看我，我害怕！”
老餘強忍怒氣，轉而抓住桂花的雙臂，輕聲說道：“桂花，你做事要長點腦子，她不會是隨口告訴你的，她顯然有目的，你得防著她，知道不知道？”
不適應老餘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桂花後退一步，小心問道：“你要幹什麽，要打我嗎？”
老餘苦笑：“打你？我手癢癢啊？桂花，我好好和你說話，你竟然誤會我，哎，叫我怎麽和你說呢？”
桂花歉疚一笑，“你態度變化快了些，我不適應嘛。你不會傷害我，可你剛才那麽生氣，誰知道你會不會對我動手？”
等桂花冷靜了，她依然笑著：“餘哥，是我不好，你怎麽會打人呢？你一向心疼桂花妹子，不可能打我的呀！”
說著說著，她眼裏泛出了淚花，其實她一向很依賴老餘，隻是老餘最近與落霞走得太近，好像快把她這個妹妹忘了吧？她不甘心啊，小小的嫉妒難免的，不過她不會恨她的餘哥。
“傻丫頭，我打你那不是遭人唾罵麽？你這麽好的一個小妹妹，哪個做哥的忍心下得了手？以後別再胡思亂想。在我心裏，你一直是我的好妹妹！”
老餘用右手拂拂桂花額前落下的頭發，心疼地望著她：“不要猜忌，相信我，好嗎？”
桂花猛然驚醒，“我沒猜忌餘哥，是你在懷疑我啊。”
“哦，對，好像是這樣。對不起，桂花，我對不住你！”老餘如一個犯錯的小學生，覺得剛才的火發的無緣無故，急忙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