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對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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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晶，我發現你很喜歡監聽別人，是不是覺得有趣？”老餘劈頭蓋臉直接提問。
武晶一臉無辜地看著老餘，像沒聽懂似的問：“你指的是哪件事？”
老餘的憤怒加劇了，“你裝什麽裝，以為我不知道你幹過的好事？”用右手指著武晶的鼻子，冷眼瞅著，眼中冒著怒火。
此時，武晶心內慌張，明白老餘知道她偷聽的事，話語打飄：“你聽誰說的，幹什麽了？”強行保持鎮定，站得筆直，仿佛要開始指責老餘。
“嗬嗬，你不簡單，女子隊裏的好漢子！明明做了虧心事，還能裝作不知道的模樣，令本人十分佩服、歎服。你是我學習的對象啊！”
被人譏諷的感覺當然極不好受，但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哇！武晶默默承受著老餘的批評，倔強地站立著，竭力不掉出一滴眼淚。
“你以為你是一個公主，長相清美，有點心機，不得了似的，成天擺不正自個位置，煽風點火，唯恐天下不亂。其實你沒什麽文化，還不喜歡讀書，枉被人稱作知識青年，羞不羞啊？”
“你？你不要老是指責我，我爸媽都不敢這麽待我，你憑什麽隨便說我！”武晶惱羞不已，凶狠地看向老餘，再也不想聽老餘的“評價”。
老餘冷冷笑道：“挺有誌氣嘛，知道捍衛自己的尊嚴，需要我給你拍巴掌嗎？但你必須清楚的是，你就是一個人人厭棄的小醜！”
“你去死吧！老餘，我詛咒你這輩子不得好死！”武晶帶著哭音，大罵道。
眼眶裏的眼淚，一直在打轉，武晶堅強地站著，努力維持著不讓眼淚滴落下來。
見武晶慘兮兮的，老餘不忍再去責備，可是心中的憤怒實在消除不了，大喝一聲：“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武晶不辯解，轉身的時候，眼淚如斷線之珠吧嗒吧嗒掉個不停，地上砸出一個個隱形的小坑，她的心一片片碎裂，她的臉皮似乎也撕成了一寸一寸，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回到小屋裏，她小聲苦著，萬分委屈。想到這些年為了老餘，她付出很多，沒有半點回報不說，還時常受他批評。今天竟然大聲責罵她，一點麵子也不留。
她心跳快了些，憤憤不平，為何那個落霞丫頭輕鬆拿下了老餘，不聲不響地奪走了老餘的全部感情呢。
她與老餘不可謂不熟悉，與老餘聊天時間也不少，過去老餘說過她是個有抱負的女孩子，如今毫不顧忌她的臉麵，痛斥她愚蠢、過分，她怎能受得了這般折辱呢？
哼，你既然無情，我又何必珍惜你呢？
武晶一掌劈在桌上，疼痛感使她眼淚掉的更多，她無聲罵著老餘：“你個該死的，憑什麽罵我啊？我哪裏對不住你，你天天和落霞糾纏在一起，我不是不放心嘛，叫人盯著你又怎麽了？”
她不理解，若說平時為人上不合適的地方多，她一定承認，可是對老餘沒得說，隻要老餘需要什麽，她都會想辦法滿足。
你就這麽待我麽？你對落霞那丫頭怎麽那麽好？她給了你什麽，不過長得好看些，家庭環境哪裏比得上我，你一味偏向她，卻對我不理不睬，我恨你，我真的恨你！
武晶痛苦地爬到床上，無力地躺下，眼淚依然在滴落、滴落。
老餘氣呼呼，跑到外邊平地上，大叫一聲：“人哪，為什麽不能好一點，對別人不能善良些嗎？”
章露看到，笑著說：“呀，餘成咋啦？還是第一次見你在這裏盡情呼喊，有心事？”
關切、不解，章露盯著老餘，揮揮手，“看開點，好人畢竟占多數，不要悲觀好不好？”
老餘衝章露笑笑：“沒什麽，我隻是閑的無聊，吼一嗓子罷了！”
“哦？何必講假話，你我從來不需要這一套，好好講話！”章露顯然不滿意老餘的敷衍態度，略微生氣地命令道。
老餘抬眼望著章露的臉，“要是人人都像你一樣豁達，我哪來的怨憤？”
“這麽說是我的錯了？我若是一個不大好的人，提前給你足夠的心理準備，你就不會如此煩惱了，對吧？”
章露笑眯眯地看老餘一眼，老餘臉通紅，“章露社長，今天作起癡情兒女啦？這麽看我，防止我一口吃了你喲！”
無心一句話，等老餘反應過來後，全身紅透，這樣的言語怎能隨隨便便說出來？
章露一愣，有點生氣，一想老餘不是那不正經的人，忍住了不悅道：“玩笑開大了，以後可不要這樣。你我是朋友不假，但畢竟男女有別呀！”
老餘道歉：“對不起，章露！我剛才一時失言，沒想多順口說了，你不要計較，我給你賠罪啦！別生氣，好嗎？”
章露搖搖頭，不在乎地說：“我不是一個氣量小的丫頭片子，武晶多次讓我難堪，我不也揮揮手過去了？”
聽她這樣說話，老餘想起過往，無論碰到什麽事，她都能當作小事，輕鬆應對，巧妙地化解掉，然後又愉快地回到正常的生活中。
了不起的一個女子，讓人佩服到五體投地！
老餘眉宇含笑，臉上怒氣頓時消退，完全忘記了先前的事情。
章露奇怪地問道：“餘成，你怎麽不生氣了？你剛剛明明氣得不行，一會兒工夫又好了，變天變得真快喲！”
“沒什麽，都是因為你！”
“啊？因為我？因為我什麽呢？”章露興趣頓增，更加好奇，怔怔地看著老餘，眼睛不眨一下，“我身上有好玩的地方？”
“你的大氣，讓我明白，雞毛蒜皮之事，不必掛齒！”
恍然大悟，章露激動了，因為她老餘忘記了不快，證明自己為人具有典範特質嗎？
“你是我的偶像，佩服的對象！”老餘不掩飾對章露的好感。
章露臉微紅，一個姑娘聽到一個好小夥的誇獎，多少有那麽點驚訝、滿足吧？
“我呀一般般，一般般而已。”章露想去除身上的光環，恢複普通人的角色。
“不，堅決向社長大人學習！”老餘一說，章露笑了起來。
各自歸去，老餘心情漸漸平靜，擔心地朝武晶的房間看了又看，生怕武晶想不開，做出過激的舉動。
晚飯後，他專門跑去問桂花：“武晶今天表現正常吧？”
“不正常，晚飯沒少吃，可那是同眼淚一起下肚的！你對不住她？”
“說什麽呢，我不過覺得她不大對勁，問你一下而已。”
心中有事，怕老餘批評她，桂花含糊點頭，“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