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浪漫之旅7
位於維也納西南部的美泉宮,也叫申布倫宮,曾是神聖羅馬帝國、奧地利帝國、奧匈帝國和哈布斯堡王朝家族的皇宮,如今是維也納最負盛名的旅遊景點。
他們此行的第一站便選擇了這裏。
整個宮殿是巴洛克風格的,但有一部分房間是洛可可風格的。美泉宮雖不能和凡爾賽宮相比,但依舊顯示出了哈布斯堡王朝家族的氣派。站在美泉宮宮殿前,讓人不由得產生一種穿越時空,回到兩百多年前的感覺。
“為什麽整個宮殿都是黃色的呢?”看著滿眼黃燦燦的建築物,景銘有些不解。
“這與他們的特雷西亞女王有關。美泉宮始建於十七世紀末期,後來特雷西亞女王登基後把建築改成自己喜愛的黃色,重新規劃擴充,使得現在的美泉宮融合了巴洛克風格和洛可可風格,它的規模僅次於法國的凡爾賽宮。”尚顏解釋道。
“你怎麽知道的?”景銘有些訝異。
“雖然我學的是服裝設計,但建築美學方麵的東西自然是要了解的!走啦,進去吧!”
走進美泉宮,尚顏的目光就被美泉宮濃濃的藝術氣息所深深吸引。整個美泉宮內的房間都少不了兩個顏色——白色和金色。白底金邊的圖案裝飾著整座皇室夏宮,充分彰顯了皇宮的富麗堂皇。最具點睛之筆的要數懸掛在每間房間的一盞盞極盡奢華的水晶燈了,在當時水晶燈上點上蠟燭,令整個房間都充滿溫馨的氣氛!在這裏隨處都可以見到藝術品,從天花板的雕刻和壁畫到牆上一幅幅精美油畫再到房間內的各種陳列品,無不向人們展示著哈布斯堡家族充滿藝術氣息的奢華生活。
兩人遊走於皇宮的各個房間:會客廳、瑪麗·安東內特廳、黃色沙龍廳、羅沙廳、節日大廳……皇宮的高貴與奢華令兩人歎為觀止。
“這便是茜茜公主和弗蘭茨·約瑟夫共同的寢室了!”尚顏介紹道。
兩人眼前的這個房間四周是藍底白花的牆壁,牆上掛著精美的油畫,令整個房間感覺安靜悠遠。一塊兩米來高的梳妝鏡放置在牆角,方便伊麗莎白皇後每天早上起床都能對鏡梳妝。房間正中擺放著一張雙人床。說是雙人床,其實看上去像是由兩張單人床拚在一起,床上鋪上了柔軟的被褥,床頭點上了蠟燭,仿佛隨時在等待著主人的歸來,把主人帶入甜美的夢境。
“茜茜公主?就是電影裏麵得那個?”
“對,也就是伊麗莎白皇後。特蕾西亞女王的重孫弗蘭茨·約瑟夫一世娶了巴伐利亞的茜茜公主,但是因為婚姻不幸,她單獨出遊日內瓦時,被法國無政府主義者刺殺。”
“紅顏薄命!”景銘感歎道。
“其實,像這樣的婚姻在這座皇宮裏並不唯一!你知道法國的路易十六嗎?”她問道。
“聽說過,上斷頭台的那個嗎?”
“特蕾西亞排行最小的女兒瑪麗皇後嫁給他,後來和路易十六一同被處死!”
“……?!”
“拿破侖?”
“知道。”
“特蕾西亞的長孫女瑪麗露易絲是拿破侖的第二任妻子。但是此前她已經有心上人了,拿破侖知道了隻說:‘公主會談戀愛嗎?她們不過是商品罷了!……”說道到這裏,她突然沉默了,臉上看不到任何表情,她的思緒仿佛回到了那個年代,仿佛看到了錦衣華服下那哀怨的眼神和那份葬身政治的愛情。
“這些婚姻看起來熱鬧,但是……因為都是政治婚姻,所以真正幸福到頭的並不多!”
“政治婚姻?”
政治婚姻?!她的腦海閃過這個殘酷冰冷的字眼。
“對,特雷西亞女王是成功的統治者和政治家。她通過巧妙的政治聯姻,不費一兵一卒,使哈布斯堡家族在六百四十年當中,無聲無息地繼承及統治了四十多個國家。”她停頓片刻繼續說道,“但是,正是因為如此,家族女性的結局都不太理想。”
“呼——!”尚顏深深吐了一口氣,仿佛要從曆史的噩夢中掙脫出來,為那些因政治聯姻而犧牲自我的公主們扼腕歎息。
兩人緩緩徜徉於皇宮,但是各自都若有所思,低頭不語。
“等等!”尚顏叫住景銘,她的目光被旁邊的景致吸引。
“什麽?”
“作為一個中國人來到這裏,這個景點一定不能錯過!”
“這是哪個房間?”。
“中國廳!”兩人站在房間前,房門沒有打開,隻能隔著玻璃觀賞。
隻見中國廳內的牆上鑲嵌著名貴的中國漆畫,牆壁支架上拖放著中國青花瓷瓶、明朝萬曆彩瓷大盤和措花花瓶等。地板是用紫檀、桃木等貴重木材製成的拚花圖案。整個房間雍容華貴。
“沒想到,在這裏還能見到我們中國的寶貝!”歐景銘顯得有些興奮。
“是啊!那個時候中國熱流傳到歐洲宮廷,女皇一擲千金,用許多價值連城的中國藝術品來布置自己心愛的宮殿。所以現在,宮殿裏麵到處都可以看見中國古典藝術的痕跡。更有趣的是奧地利曆史上最後一個封建君主王朝就是在中國廳宣布退位的!”
“這個你也知道?該不會是瞎掰的吧!”歐景銘有些不服氣地看著她。
“這也能瞎掰嗎?你要不信,上網一搜便知。”她有些小生氣。
“信!信看!樣子帶你算是帶對了!”
“‘帶’?不是‘請’嗎?”尚顏對他的說法有些不滿。
“身為我歐景銘的女朋友,難道不是我’帶’你來的嗎?”他故意得意洋洋地說到。
“切,誰是你的女朋友?”她不理他繼續向前走去。
兩人出了皇宮,來到美泉宮的後花園。
美泉宮後花園的規模極大,兩人從中間碎石鋪就的廣場走過,兩邊是修剪整齊的菩提樹牆,樹牆下排列44尊希臘神話人物像,雕像下八大塊方方正正的草坪上,用鮮花織成美麗的圖案。走過花草坪,是一座匯聚泉水的水池,上麵刻有海神像,申布倫宮即美泉宮的得名從此泉來。接著走之字形坡道上山,漫步在清幽的林間,時而可看到鬆鼠在樹叢中跳躍奔跑。三折後來到山下看不見的湖,湖水清澈見底,倒映著藍天白雲,倒映著山上有八個門的長廊式建築,為紀念戰死臣子而建的哥羅利埃台,也有人說它是奧地利的凱旋門。登上哥羅利埃台,整個花園盡收眼底,紅瓦的維也納全城也在遙望之中。
風,輕輕的,靜靜的,裹挾著多瑙河的濕氣、萬千嬌豔的芬芳和叢林間沁人心脾的芬多精,調和成一杯柔和的雞尾酒,緩緩流淌過心田。
尚顏站在哥羅利埃台上,在這特定的氛圍下閉上眼睛,放空思緒,享受著片刻的寧靜與安詳。
歐景銘也照貓畫虎,學著尚顏的樣子體會著。
“抱歉。”(英語)耳畔響起一聲呼喚,兩人睜開眼睛,眼前站著一位身材高大,有著標準鷹鉤鼻的外國男子,正用一口流利的英語向兩人詢問,額前金黃的發絲在風中輕舞。
“什麽?”(英語)尚顏回應。
“請問能幫我照張相嗎?”(英語)金發碧眼的男子抬起自己的相機向尚顏微笑道。
“當然可以。”(英語)尚顏接過相機替他選好鏡頭拍了兩張。
“好的。”(英語)
“謝謝!”(英語)
“不用謝!”她微笑道。
金發碧眼的男子剛要離開,他的手肘卻被歐景銘一把抓住。
“Wait、Wait!”
他居然還能說個“Wait”!這真是出乎尚顏的預料,看樣子自己辛辛苦苦教了一場,總算還有些收獲。
他叫他等一等,是想幹什麽呢?尚顏和金發碧眼的男子都很疑惑。卻見他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朝男子比劃了一下,示意他為兩人照一張相。
男子自然樂意接受,接過歐景銘的手機,卻被這限量版的鑽石鑲嵌的精品手機嚇了一跳。
尚顏本不願意與他拍照,可看在他勉強還會用個“Wait”,看來他也不是完全與英語絕緣,這才同意與他一起拍照,隻是她要求歐景銘必須站子半米之外,歐景銘隻好照辦,乖乖站到半米之外。
“不行,還得再出去一點。”尚顏發話。
“再站出去還像我的女朋友嗎?這樣拍照多別扭。”歐景銘有些不樂意。
“我不管,反正女朋友的話都要聽哦。否則……”
“行行行!”沒等她說完,歐景銘又極不情願地向外邁出了小半步。
金發碧眼舉起手機,口中倒數:“one、tow、three……”
就在按下快門的一刹那,歐景銘猛地朝尚顏邁出一大步,風一般地來到她的身旁,並用靠近她的手摟住了她的肩膀,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尚顏呢,遭到他突如其來的襲擊,臉上露出了驚恐的表情!就在那一刹那,快門按下了——那一刻,成了永恒!
“喂,歐景銘,你幹嘛,突然跑過來,嚇死我了!等等,這張照片一定照得難看極了,你必須刪掉!”
說話間,歐景銘已經從金發碧眼手裏接過手機,說了一聲:“Thanks!”然後笑著跑開了。尚顏不得已,隻得追著他跑去:“等等,歐景銘,你必須把相片刪了!”
“要刪嗎?先抓到我再說吧!”
“喂!你先站住啊!站住!”
花叢間,微風吹過,兩人追逐的歡笑聲隨風蕩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