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陌生的自己與熟悉的感覺(楔子)
水鏡先生和周圍的人開始慢慢地變得扭曲,孔明感到不斷地有異物想要從喉嚨溢出,他猛地站起來,衝出離開了教室。
想嘔吐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孔明停了下來,他幾乎就要吐了。突然有人拉著他,跟他說再堅持一下,是月英的聲音。他幾乎用盡全力讓自己沒吐出來,走了沒幾步,月英讓孔明快進去一個房間,孔明沖了進去。房間的邊部有一面鏡子,鏡子下有一個容器,孔明衝到容器那裡就吐了。
吐完后舒服了很多,四周扭曲的景象也逐漸恢復正常。孔明輕輕地抹去了嘴角的穢物,慢慢地抬起了頭。當他看向鏡子裡邊時,他驚駭地倒退了幾步。「胡說!鏡子裡面的這個人是自己嗎?」鏡子裡面自己是一張年輕人的臉,一頭黑色的短髮有些豎直,清秀白皙的臉色讓孔明依稀記起了自己年輕時候意氣風發的模樣。這時孔明還留意身上也穿著和崔州平他們一樣的制服。
「我竟然…回到年輕的時候?但這個年代並不是我所在的年代…」孔明感到震撼不已。容器上方有一個開關,扭開后竟然有水出來,沖走了穢物。孔明洗過了手,默默無語地離開了那個房間。
月英果然在房間外等他,那個房間竟然是個廁所。
「沒事吧孔明?」月英擔心地問。
「我沒事。」孔明覺得胃還是有些不舒服,但他還是安慰著月英。
「那就好,剛才你可嚇壞我了。對了,剛好放學了,你還是快回家休息吧,最好明天去醫院看看醫生。」月英說完拉著孔明就走。
孔明這時才注意到他們走在一條長廊里,絡繹不絕的年輕人正走來走去,說笑聲此起彼伏,月英拉著孔明穿梭於人群之中。正行走著,有十幾二十人朝他們迎面走來,當他們經過這些人時,孔明突然感覺到全身的神經有了異動,他感覺到有熟悉的人的氣息,那種氣息就像…
「是先帝,劉備!」他馬上停住下來,甩開月英的手,扭頭往身後搜索著熟悉的人的身影。但身後有幾十人,想在一瞬間看清楚他們是很難的。看了一陣子,孔明看到有人群中一個人的背影,他的背上背著一個圓球,那個圓球,好像就是在華佗老師房間里的報紙上的「籃球」。那個籃球在人群中忽隱忽現,而且越行越遠。
「先帝,先帝?」孔明想回走再看清楚一下,手卻猛地被人一拽。身子不由自主往相反方向走。
「你在看什麼呀?趕快和我一起回去啦。真是不讓人省心!」月英猛拉著他怒氣沖沖地說,孔明掙脫不了月英的手,被她拉著走了好一段路,再回頭看,已經看不到剛才那些人了。
「奇怪,怎麼會有這種遇到先帝的感覺?或許是錯覺吧?算了,還是先搞清楚這個世界再說吧。」孔明於是暫時打消了尋找劉備的念頭,跟著月英踏上「回家」的路。
離開了那棟樓房,走過了兩條是綠蔭路,再穿過一個寬闊的廣場,外邊是一個紅磚牆圍著的大門。走出大門,孔明回頭看了看,那大門旁的門柱上豎著標識著雄偉的幾個大字:「漢立中學」。
「這應該是以前私塾學習的地方吧。」孔明思索著。
在「回家」的路上,孔明看到很多讓他目瞪口呆的東西。平整的道路,到處是高聳的樓房,路上很多移動的龐然大物,很多人坐在那些龐然大物上出行。飛架的石泥橋樑穿梭縱橫,有的人騎在兩個輪子上悠閑的移動。大街上的人穿著奇形怪狀的服裝,而孔明時代的衣服根本尋找不到蹤跡。
「這…這是個多麼奇妙的時代啊!」孔明眼前的景象驚嘆不已。
「喂,你到家啦,還東張西望什麼?」月英指了指路邊的一棟兩層的樓房。
「這就是「諸葛孔明」的家?比較普通樸素的兩層樓房建築。不過這裡離剛才學習的地方還是比較近,也就幾條街的路程。」
「還愣著幹嘛,快回家好好休息,最好多休息幾天,作業我會抽時間幫你補上的。」月英推著孔明到那個屋門前,然後轉身要走。
「等一下!月英…」孔明突然叫住了月英。
「又怎麼了?」月英語氣有些不耐煩地回應著,轉過身子看著孔明。她俏美的面容讓孔明看得呆住了。
「我…我想對你說…謝謝你!」孔明有些吞吞吐吐地回答著,但卻是他的真心話。
月英的臉」嗖」地一下又變紅,但她嘴上卻說得若無其事的樣子。「小意思啦,同學之間互相幫忙嘛,你…你可不要想了其他…」她說著說著突然轉身跑開了,孔明再喊她時,她也沒再回頭。
「她是發生了什麼事嗎?」孔明弄不明白,也只好作罷,他深吸了一口氣,敲了敲房屋門。過了一陣子,門慢慢打開了,門裡面是一個慈眉善目,身材略胖的中年人。
「孔明回來啦,怎麼了,忘了帶鑰匙嗎?」那個中年人和藹地問他,他說話語速有些慢。
「啊,是的…父…父親…」雖然沒見過這個中年人,但孔明發現這個中年人與以前自己的父親諸葛珪外貌很相似,就試探著說。
「快回二樓房間休息一下吧,我要去準備晚飯了。」父親說完示意孔明走上房間的二樓。
走上了兩堂樓梯,樓上有兩個房間,一扇房門比較老氣,另一扇門比較有青年氣息。孔明推開那扇有青年氣息房間門。房間裡面四面幾乎都是書架,書架上全是書,咋一眼看,書的種類繁多。房間有一個窗戶,窗戶下是一張木質書桌和書椅,書桌上放著一大一小兩樣孔明從沒見過的東西,那兩樣東西孔明沒敢碰,他順手在書架上抽出一本書,那是一本介紹現代生活的書籍。孔明端坐在房間木地板上看書,不知不覺地竟看得入迷了…
樓下隱約傳來了一陣奇怪的鈴聲,過不久,孔明的房門被敲響了。
「孔明,我可以進來嗎?」是」父親」的聲音。
「進來吧。」孔明回應說。
門被推開,父親慢慢地走了進來,慢慢地說。「孔明,剛才月英打電話來說你摔傷了頭,現在頭還痛嗎?要上醫院看看嗎?」
「不,我沒事了。謝謝父親關心。」孔明放下書安慰著父親。
「恩,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如果不舒服要說啊,要及時去醫院,我已經打了電話給水鏡老師,他同意你在家休養,你好好在家休息兩個星期吧。」父親慢慢地說著。
「父親的意思,大概是我這兩周不用外出?那太好了,我可以安心在這裡看書!」孔明不露聲色地思索著,然後對父親說:「父親,你煮好了晚飯能拿上來我房間嗎?我想在這裡一邊看書一邊吃飯。」
「嗯?」父親似乎有些驚訝,不過也沒有反對。「那好吧,不過看書要注意休息,我等一下把飯菜端上來。」說著他慢慢地走出去,他自言自語地嘀咕著:「這些書你不是已經全看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