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孟清歌,你夠狠
第215章 孟清歌,你夠狠
喬南的拳頭捏的咯吱咯吱響,身體一動,就要上去教訓他們。
「不要。」孟清歌揪住他的衣袖,對著他搖了搖頭,「我會解決的。」
喬南擰著眉頭看了她一眼,但看到她眼睛里的難堪,便什麼都不問什麼都不說了:「走,我送你回去。」
這時,霍晉霆跟雲瑤已經在過馬路,抬頭就見到孟清歌站在馬路對面,遠遠的看著他們。
霍晉霆的眉頭微微動了一下,眼睛里一時複雜難辨,但稍後便恢復如常了。雲瑤看到孟清歌的時候,馬上轉頭看向了霍晉霆,見他情緒並無波瀾的樣子,這才放心大膽的看向孟清歌。看到她心碎欲裂的模樣,她的嘴角微微的勾了起來。
她贏了。
既然都遇上了,免不了一場面對面的場面。
雲瑤的手牢牢的勾著霍晉霆的臂彎對著孟清歌說道:「那天真要謝謝你,不然,我可能真的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幸好晉霆及時的把我送到了醫院,當我睜開眼,看到晉霆就在我身邊的時候,我才感覺到活著真好,以後我再也不會做那種傻事了。」
孟清歌冷冷的看了雲瑤一眼,那天夜裡,她們之間的對話,只有她知,她知,她的自殺,只是一場生死賭約。
雲瑤嘴裡說著感激的話,卻在她的面前炫耀著她跟霍晉霆回來了的愛情,而她,是促成了這場愛情復甦的人。
孟清歌把視線從雲瑤的臉上,挪到霍晉霆那裡。他淡淡的注視著她,眼睛里並無愧疚。他道:「雲瑤剛剛有些恢復,我帶她出來透透氣。」
孟清歌聲色平靜的道:「哦,今天晚上,你早點回來吧,我有話跟你說。」
她說完,便拉著喬南轉過身去。
沒有人知道,她平靜的神色下面,是她攥緊了的拳頭。一打開,指甲戳破了掌心,絲絲血跡冒了出來。
喬南看得憤怒不已,拿了紙巾給她擦拭止血,氣憤的道:「你為什麼不讓我教訓他!他那是余情未了嗎!你就是因為這件事,才把自己弄成這樣的嗎!」
「喬南,你怎麼比我還激動。」孟清歌自嘲的笑了下,卻是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就快結束了。」
「什麼?」喬南的手一頓,皺著眉頭看她。
「我跟霍晉霆,就快結束了。」這句話說完,孟清歌似乎在想著該怎麼說,沉默了一會兒繼續道,「喬南,你知道的,這場婚姻是場交易。在這場婚姻里,我沒有主動權,也沒有自由。妮妮的心臟,我的自由,是捆綁在一起的。」
「唯一的例外,就是我不該心動的,我不該愛上霍晉霆。所以今日我受苦,只能說,是我自作苦吃。」
「清歌……」
孟清歌對著他搖了搖頭:「從雲瑤出現的那天開始,我就一直在跟她斗,我沒有退縮,我已經努力過了……我,輸了。」
「……」
「雲瑤可以以命相賭,來拯救她的愛情,而我不能,我有妮妮。哦不,就算沒有妮妮,我也不可能拿自己的生命去做一場豪賭,我做不到那樣的瘋狂。」
孟清歌看了一眼窗外,扯了扯嘴角想笑,但沒有成功。
「所以,我說,就快要結束了。霍晉霆願意放手的時候,我就可以離開了。」
喬南看著她苦笑的臉,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腦袋,對她淡淡一笑:「丫頭,你知道這件事也不完全算是一件壞事,知道因為什麼嗎?」
孟清歌睜著清亮的眼睛看他,他道:「你願意跟我說你的心事了,你終於肯真正接受我這個朋友了。以後有什麼事,儘管來找我吧,我可以做你的依靠,不要再一個人死撐著了,我都看不下去了,真的。」
這是喬南第二次說,他看不下去了,看著他真誠的眼睛,孟清歌淡淡笑了起來:「以後不會了。」
*
這一天,霍晉霆果然早回家了,孟清歌在他的書房等他。門一開,霍晉霆就見到孟清歌從窗邊轉過身來,她的臉上還是跟馬路上見到她時一樣的平靜,那一雙清亮的眼眸沒有一點波瀾,就那樣直直的,好像能看到他的心裡去。
霍晉霆幾步就走到了窗邊,她的面前,雙手握住了她的肩膀,看了她好一會兒,但她一直都是沉靜的對望著他,神情沒有一絲的波動,沒有推開他,也沒有情緒崩潰的大吵大鬧。
空氣里,他的呼吸聲微沉,握著她肩膀的手指也用力了一些。他開口道::「雲瑤的抑鬱症很嚴重,醫生的意思是盡量順著她,不要再刺激到她,下一次就不一定有這麼幸運了。」
孟清歌對著他的眼睛,想從他的眼睛里看到一點點對她的愛,但可惜的是——沒有。
他對她,一直都是丈夫對妻子,那種家人似的愛。
孟清歌張了張嘴唇,忽然笑了一下。她道:「她有抑鬱症,所以,你們都只能順著她的心意?」
「清歌……」霍晉霆叫了她一聲,但接下來,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撫她。
「因為她是霍以凝的母親,念在那份曾經的感情上,你也得在乎她的命,是不是?」
「還是,因為你心裡根本割捨不下對她的愛?」
孟清歌一字字的,把事實說了出來。不要再說那些空洞的假話來哄她,不要再一邊說著你很重要,坐穩你的位置,一邊卻對另一個女人念念不忘!
孟清歌的臉色是平靜的,但心裡卻是洶湧澎湃,那股濤濤怒火,一直在她的胸口激蕩。
她很疼啊,在他對另一個女人呵護著的時候,他看不到她的疼嗎?
「霍晉霆,我已經說過了,我收回那句話,而你……雲小姐已經用死來結束了你們之間的恩怨,不要再忍著自己的那份情感,想愛就去愛吧,我沒有任何意見。什麼時候,你想跟她結婚了,告訴我一聲,我不會把著霍太太的位置不放手的。」
孟清歌把要說的都說完,便跟他沒再什麼好說的了。
對霍晉霆的心,就此停止了。
這天以後,孟清歌該出去找工作就找工作,該找房子就找房子,總要為以後打算不是?
但她想象的以後,按照雲瑤那顆迫切的心,她以為會很快就到來的,但一直沒有到來。有時候霍晉霆會不歸家,但這都無所謂了,她已經不需要再每晚等他,也不需要在他沒有回家的時候出去找他。
各過各的。
孟清歌改了簡歷,把在霍氏的工作經歷,以及之前在那件小貿易公司的工作經歷都刪除了,然後把在藍天工作的時間一直改到了現在。沒過幾天,她就接到了公司的電話,通知她去上班。
算是解決了她心頭一件大事吧。
過了一會兒,房屋中介也給她打來電話,說她之前看中的那套小公寓,房主願意便宜租出,只等她過去簽約交租了。
孟清歌想,跟霍晉霆攤完牌,一切都順利了很多,好像老天爺都盼著她快點分似的。
八月過後,進入九月,天氣還留有餘暑,孟清歌把公寓打掃乾淨了,一身熱汗,但心情輕鬆了很多。
看著窗明几淨的小公寓,雖然小了一點,但完全是自己的空間,只要她再稍加裝飾,就是她跟妮妮一起溫暖的小家了。
想到妮妮,笑容漸漸從她的臉上沉了下來。
手機在窗台上震動了起來,孟清歌回過神,快步走到那邊拿起電話接了起來。還未等她開口,電話那端的人就已經叫嚷了起來:「孟清歌,你到底在幹什麼!你馬上給我倒南湖路這邊的別墅來!」
根本沒有給她回話的時間,「吧嗒」一聲,電話就掐斷了。
孟清歌愣了一會兒,霍老太太要她去南湖路的別墅做什麼,那邊已經有一段時間沒過去了。
她沒有開車子過來,到了樓下叫了一輛計程車就趕了過去。車子在門口停下,孟清歌付了車費,往門口走去。大門開著,院子里空蕩蕩的,並無人影。
她跟霍晉霆搬到霍家老宅的時候,還有一些東西留在這邊,當時想應該很快就搬回來的。別墅有老趙留在這邊看著,但霍老太太叫她過來幹什麼?
別墅裡屋的門也徑直開著,孟清歌走進去,就見霍老太太坐在沙發上,雲瑤跪在地上,被潑了一臉的茶水,茶杯就在她跟前碎的四分五裂。
不用說,雲瑤的那杯茶水就是霍老太太潑的,水滴順著她的頭髮一滴滴的往下流淌,濕透了她的前襟,她也不敢擦,只跪在那裡不停的抽泣著。
「伍姨,你原諒我吧,我真的很愛晉霆,我不能沒有他……」
她一遍一遍的說著,伍千葉聽得煩不勝煩,手指一揮,大吼一聲:「你閉嘴!」
她喊得中氣十足,嚴厲的模樣一下子就叫雲瑤閉了嘴,肩膀在那裡一聳一聳的,根本不敢再發出一點聲音。
「媽。」孟清歌走過去,對著霍老太太叫了她一聲,暗想霍老太太怎麼來這兒了。
伍千葉見到孟清歌,大聲責罵了起來:「孟清歌,你這個霍太太是怎麼當的!這種女人住到家裡來了,你都不知道嗎!」
如果不是趙嬸通風報信,她都不知道,雲瑤這個小賤人竟然已經住到家裡來了!
孟清歌不是完全不知情,趙嬸幾次暗示過她,但她沒有理會,都刻意避了過去。因為關於霍晉霆的,她已經不想再聽,卻原來,他真的把人接到這裡來了。
也是,郊區別墅偏僻,而這棟別墅本來就是霍晉霆為了霍以凝買的,她的母親住進來,也沒什麼。
只是,這是霍老太太不能容忍的。
孟清歌看了眼雲瑤,再看向霍老太太,很是無辜的道:「媽,我是真的不知道晉霆怎麼會把她接到這裡來。」
她低下頭,囁嚅著嘴唇,很是委屈的樣子,一邊拿眼偷偷的瞧著雲瑤。
她被霍老太太吼得不敢發出一點聲音,臉上的茶葉也不敢擦,碧綠的茶葉貼在臉上,很是可笑。
孟清歌想那杯茶應該不是很燙,茶葉沒有泡開,雲瑤的臉也沒有燙紅,想來,她泡茶水的時候,就已經料到霍老太太不會喝那杯茶了。
孟清歌沒想過自己要當一個老好人,自己退出的時候,還要幫助他們圓滿沒有阻礙。霍老太太的心結是不會解開的,她也不會在退出的同時,還要替他們說上幾句好話。
伍千葉是真的被氣得不輕,一隻手撫著胸口順氣,狠狠的瞪了一眼孟清歌:「你去給我倒點水來。」
孟清歌連忙轉身去倒水,伍千葉喝了一口,便把茶杯重重的頓在茶几上,對著雲瑤道:「這個茶,也要看誰倒的,我才會喝。」
她似乎看雲瑤一眼都覺得眼睛疼,看過一眼后就站了起來,對著孟清歌道:「我不想再見到這個小賤人,霍家的地方,不許她踏進一步!你把她給我處理乾淨!」
伍千葉對孟清歌這次是很失望的,但當著雲瑤的面,她肯定不會太數落自己承認的兒媳婦,她最後道:「你把她處理乾淨了,再馬上給我回來,我有話問你。」
老太太說完,一點不想停留的就走了,她怕自己控制不住,把小賤人弄死在這裡。
霍老太太一走,雲瑤馬上就從地上站了起來,她不想在孟清歌面前丟了面子,可因為跪的太久,她才站起一點,就重新跪了下去,幸好跪下時,她用手撐了一下,才不至於太狼狽。
孟清歌冷眼看著,沒有上去攙扶她一下,看著她一臉憤恨的抹掉臉上的茶葉,擦乾頭髮上的水珠。
「孟清歌,你夠狠,在這兒等著我呢!」雲瑤怨毒的眼神看過來。
孟清歌冷冷一笑:「比起你,我什麼都沒有做,是你想要的太多。」
她沒有理會趙嬸的暗示,但有意讓趙嬸透露給霍老太太,讓她過來這邊。她想要安靜的過她的生活,雲瑤得到她想要的,如此而已。
先說一句,劇情到這裡,孟清歌不是黑化,而是覺得她不應該是一個毫無反抗的善良女人。